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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早就听到包间里面的吵闹声。耗子走后，凤姐抱着胳膊，踩着高跟鞋踱进来，笑嘻嘻的说，小兄弟几个这是怎么啦。这么大火气。
我笑笑，说，没事。喝多了，吵几句。
凤姐对我说，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我转头对小黑示意去买单。凤姐说算了吧。你们这一顿酒我还是请得起。
我从小黑手里接过钱，拿出五百塞在凤姐手里，说你开业大吉我们也都没能表示一下，这个你就收下吧。
凤姐笑笑，把钱递给一个服务员，带我走进隔壁包房。
走进包房，凤姐关好门，转身扑进我怀里抱住说，魂淡。有了新女朋友就又消失不见我是吧？
我一愣，随即抱住她说。我这不是来了。说罢低头与凤姐吻在一起。
温存片刻，凤姐理一理头发，对我说。
郑岩又被扔进去啦？这次如果宋建国发了狠，把攒的资料往上面一交，谁也捞不出来。如果判他涉黑，搞不好要五年起步！你也有危险知不知道？
我说，有这么严重吗？
凤姐瞪我一眼：怎么没有？法律弹性那么大，什么样的可能性都存在。
我说，你这是要挽救我这个失足少年吗？
风机叹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正经。我问你，佟健和大虎要你帮忙，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说我哪有不答应。我之前不是一直在考虑。
凤姐说那好。等一下我们一起过去找佟健。
我说，不用这么快吧。
凤姐说，郑岩现在人在里面，你现在佟健那边帮忙，也无可厚非。他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出来，时间久了，你也就顺理成章跟着佟健了。
我考虑一下，觉得这样也好。郑岩的假啤酒已经基本由二飞、耗子在打理，如果郑岩这次被判刑，凭二飞和耗子两个人，搞不定那些大小歌厅的老板们，这门生意是铁定要中断的。何况现在又有了苏楠，我也不能一直这样动荡。
我说，好。我听你的。
凤姐仰头在我嘴角亲一下，说我不会害你。我只是希望你好。
我说，我明白。我知道。
我的这个决定，加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从此和郑岩拉开了距离。
佟健夜总会近来生意愈发好。晚上九点不到，就已经几乎客满。
大虎预留了包房给我们。凤姐没有和我们一起到包房里面，直接去了后院找佟健。
大虎见我们进来，起身向我介绍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高颧骨深眼窝，肤色黝黑，叫做阿庆，另一个是阿庆的兄弟，也是瘦瘦小小，南方口音很重。
不一会儿，燕子带了几个姑娘进来，看到我，娇笑一声，说原来大虎留包房是给你啊。姗姗好像在上班，过一会儿我让她进来。
我点点头说不用麻烦。我自己坐一会就好。
随着姑娘们来到，包房里面气氛热烈起来。
小黑、大伟、二飞等人各自抱着姑娘把玩，大虎趴在我耳边说，阿庆是我们这一带比较大的一个供货商。佟健店里面的药丸和冰全都是他在做，以后会有很多机会打交道。
我点点头，举杯和阿庆碰一下，随便聊几句。我发现这个人水很深，也不愿过多说话。而我又对这些完全不了解，也没有兴趣点。
聊了一会儿，大家都觉得无味。我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小黑、大伟他们几个人和小姐做游戏。最初，输掉的人要罚喝酒。随着大家心情的愉悦放松，酒精之火开始在众人体内燎原，游戏也变得大尺度。
小黑又输了，身边的姑娘拉开小黑的裤链麻利的掏出阳具握在手里，拉着小黑在房间内巡弋一圈，嘴里念叨着：心情不错，出来遛鸟！
不一会儿轮到二飞。二飞一向急色，忙不迭准备自己掏家伙给姑娘遛鸟，却不想被换了玩法。姑娘脱掉二飞裤子要他撅起屁股，把一张餐巾纸插在菊花台点燃。
二飞吓得跳起来，引发众人狂笑。
而小姐们输掉游戏的惩罚则是脱衣服，不多时，屋内已经春意盎然。
正在大家嗨得到位，房门打开，姗姗走进来。站在门口搜寻一圈，径直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
我问：怎么样，在这儿还习惯吧。说完这句话，看着周围几个露着白花花皮肉的姑娘，顿觉后悔。
姗姗似乎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她脸上化了浓妆，但依旧好看，只是脸色更加苍白，头发盘起来卷在头上，嘴唇红得娇艳欲滴，耳朵上面挂了一对硕大的耳环。
姗姗抖一抖烟灰，说，还好吧。大家都挺照顾我。
我说，那就好。
孙鹏判了，你知道吗。姗姗突然冒出一句。我一愣，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姗姗说，就前几天。老秦一直抓不到，缺席开庭。孙鹏判了死二。
我沉默半晌，不知道要说什么。
姗姗说，这是命吧。有的人打了一辈子架也没事。有的人第一次就……他这辈子算是完了。他老娘已经哭瞎了眼。
我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有点低落。虽然早知道孙鹏绝无可能轻判，但毕竟曾经并肩作战，不免心生唏嘘。
姗姗拿起桌上一杯酒递给我，给自己倒一杯，又从包里面拿出一粒药丸丢进去，把杯子放在手里面摇。
我皱眉说，这是什么。
姗姗说，没什么。无聊了就摇一摇。你要不要？阿庆那里有，我去帮你要一颗。
我端着酒杯，摇了摇头，一口干掉。仰起头，看到天花板上面的激光灯正在摇摆舞动，就像姗姗酒杯中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