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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黑的狗窝蜷缩了几天,托他出去打听外面的风声。
老秦音讯皆无,消失得极为彻底。孙鹏和曹建刚被刑拘。
(说到这里要提一句。很多人说我这个帖子里面人物太多,过于繁杂,记不住。好吧,我剧透一下:孙鹏,曹建刚,在这个帖子里,不会再出现了。他们的故事到此结束。和这个故事中所记载的绝大部分事件一样,他们的杀人也是一个真实的案件。他们和无数个心怀淘金梦的南下东北虎一样,渴望自己被证明,渴望逆袭。但他们的江湖之旅昙花一现。当然,他们暴力犯罪,绝不值得同情。但这就是真实的江湖)
我打电话给大伟和姗姗,得知他们都被传唤问话,但并无大碍,似乎孙鹏和曹建刚也只是交代了去村里伤人的事情,关于赌场只字未提。而由于此案的主犯老秦在逃,他们的羁押期被延长,短时间内看来是不会有什么结果出现。姗姗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这种事情明显不是我们可以搞定的。何况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郑岩也托关系打听了一番,得知并没有被这个案子牵扯进去,但为了保守起见,依旧深居简出,只和少数几人保持着电话联系。
又过了一阵子,事情渐渐平息。老秦依然始终抓不到,此案民愤极大,死者家属隔三差五就到法院里面去闹,估计要在主犯在逃的情况下开庭了。
到此时,我们才逐渐开始明目张胆的露面。这个期间,我一直在凤姐、小黑、韩强的夜总会等几个地方轮换留宿,动荡不已。
由于老秦出了事,郑岩想再搞一间赌场的计划也宣告流产。我们时不时会在一起吃饭喝酒,提起老秦,郑岩说,他好像逃到了缅甸。据说还整了容,总之亡命天涯,这个人废掉了,我们不能再和他发生联系。
不过,郑岩说,不要怕,我正在联系一个其他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等一阵子我们就会有事情做。这段时间,姗姗和大伟那边,你多照顾一些,有什么能帮到忙的尽量多照顾。
我说我明白,大哥你放心。
郑岩依然不死心,还是想继续做赌场的生意。据说,他在狱中结识一位省城里面老大级别的人物,武功深不可测,江湖地位很高。郑岩决心不再小打小闹,并且一定要做大做强。如果有了背景深厚的靠山,再做事情会事半功倍。郑岩对此极为热衷,整日为促成此事奔走。
我之前在赌场里面放水,赚到了些钱,应付日常开销不成问题,可其他几人情况并不十分乐观。
耗子的女友在商场做化妆品销售,待遇尚可,时不时接济一番,他还可勉强度日。而大伟、大军和姗姗就更艰难一些,之前习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如今遇到经济危机,立刻拙荆见肘。二飞最近和一个歌厅小姐同居,吃住都在那边,做了寄居蟹。
我让大伟退掉了之前租住的两室一厅,搬来和小黑同住。反正小黑晚上不在,白天才回来睡觉。而大伟搬来之后立刻进入夏眠,整日昏睡不醒,饿急了才会出门觅食。
姗姗自己租住一间房子,又恰逢生活遭遇大变,生活状态不详。但她之前在场子里面卖泡面、矿泉水、香烟,再加赌客们不时打赏,应该还能维持。
天气进入夏天,我不愿出门,大部分时间里躲在凤姐这边避暑。凤姐年届三十,风情万种,而且智商情商都极高,知道我心情不美丽,每天都使出百般招数哄我开心。
昨晚,她被庞丽娜约出去逛街,半夜才回。我很早就独自睡下,朦胧中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睁开睡眼,见凤姐披着一头波浪长发,吊带上衣,短裙,踩着黑漆高跟鞋靠在门边看着我。我慵懒的招手,凤姐却并不走进,站在门口甩掉鞋子,一件一件脱掉衣服。
我饶有兴味靠在床头,枕着胳膊看她表演。
凤姐只留下一件性感内裤,大腿绷得笔直,从桌子上摸出一支香烟点燃。然后匍匐到我身边,把烟放进我嘴里。我用力吸一口,困意皆无。凤姐把涂抹着紫红色指甲油的脚丫递过来,从脸一直蹭到我的大腿,眼睛微闭,吐气如兰。
我掐灭香烟,一把将凤姐按倒,扯掉内裤长驱直入。然而我发现,凤姐比任何一日都情欲高涨,几乎没有任何前奏便已泛滥如潮。我未及多想,恣意驰骋。
凤姐几近疯狂,以前所未有的音量大叫,干我,干我。
我被引诱的欲罢不能,几度云雨。
一直将近天亮,凤姐方才满意休战,嘴角含笑甜甜睡去。我叼上香烟起身如厕,踩到凤姐的衣服。俯身捡起,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似曾相识。
回忆半响,才想起,这个味道,在佟健的房间曾经闻到过。凤姐如此纵情,原来是溜冰上头。
搂着睡成一团的凤姐一直昏天黑地,直到被饿醒。我问她,你昨晚去哪里了。
凤姐问,怎么啦?
我说,你他妈是不是溜冰了?
没想到她痛快的承认。并且坦言这并非第一次尝试。
我说,谁让你碰这个的。
凤姐翻身,妩媚的眉眼间残留着前一晚的情欲,伏在我胸口说,小屁孩,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我极为不悦,说你以后不许再玩这个。
凤姐愕然,问,你算我什么人?管我?
我凝固半晌,伸手抚摸凤姐的烫发,然后一把揪住,拉起凤姐的头甩到一边,说:什么也不算。
说罢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关门的一瞬间,看到凤姐趴在枕头上,肩膀耸动,似乎在哭。
我硬起心肠,信步离开。
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东北饺子馆,二飞、大伟、大军、耗子和姗姗围在我四周,桌上地上摆满酒瓶。
我喝得双眼通红,说走。我带你们换地方玩。
打车来到蒋胖子的歌厅。上楼之后,我搂住迎上来的服务生肩膀,问,蒋大力在哪。
服务生说,哥你等一下。
隔一会出来一个领班模样的女人,说兄弟你找我们老板?
我说,你给我开包房。最好的最大的。你对你老板说,郑岩的兄弟来了。
女人笑吟吟说跟我来吧,我帮你安排。
我说,要酒,最贵的酒。还有,拿两包烟来。
走进歌厅最大的一间包房,领班的女人吩咐服务生端来红酒果盘,又拿来一条苏烟塞进我手里,说,我老板吩咐过,你们是自己兄弟,大家随意。要不要我帮你安排几个小妹?
我说,要。我要找最骚的。妈逼。
领班笑着说,兄弟你放心。你想要啥样的,姐姐都能给你安排。
不多时,包房涌进一群女性。我醉眼迷离,看不出姑娘们质量如何,也无暇顾忌许多,抱住一个跳舞。
二飞吩咐姑娘打开屋顶的镭射灯,放一首嗨曲。音量极大,我看到房间中的人开始兴奋,每个人都站起身来到中间扭动身躯,甩着头发。我想,去你妈的。我喜欢这样。
房间里男男女女在昏暗的灯光下交错,我站立不稳,靠在墙边,端一杯酒,啜着,看着,忽然看到了姗姗。
姗姗刚从老家过来的时候,穿高帮白色运动鞋,穿紧身牛仔裤,穿宽大上衣,戴着棒球帽,扎着马尾辫。
姗姗现在披散着长发,画了眼线和眼影,嘴唇鲜红,吊带背心,短裙和连裤丝袜,脚下蹬一双皮靴。
我想起她对我说,源哥,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