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冲出来的酒鬼拦住了退路。
顾轻言双手撑着门框,身体倚不住东倒西歪,明明已经喝的脸通红了,此刻他还一本正经的眯着眼瞪古篆韫。
“你…你要抱我家…我家锦鲤抱到哪里去!”说完又自说自话般的摇头:“不对,你…凭什么抱我家锦鲤!快…快点放下!”
他一口一个我家,古篆韫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好像下一秒他就有可能被盛怒的男人踢出去。
顾轻言的助理早就有所防备了,所以滴酒未沾,此刻看到这边的惊险场面,连忙扑了过去按住了自家不省心的艺人,一边慌张的向面前面色沉寂的男人道歉:“那个,不好意思古总,不好意思,轻言他喝多了,他喝多了就喜欢乱说话,你别理他,他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林小姐醉的厉害,古总你们先走吧,早些回去休息!”
说完拖着顾轻言就去了一边待着,把路让了出来,古篆韫抱着林静黎丝毫没有停留的离开了,走到花园的时候,远远还听到了门口顾轻言被捂住嘴也堵不住的“呐喊”
“那个姓古的,绝对对小锦鲤有兴趣,他…他丫还没问过我同不同意呢?谁准他抱的!他肯定要抱着我家小锦鲤图谋不轨!”
助理吓个半死,双手死死的捂住了顾轻言的嘴,还不停地碎碎念着:“祖宗,求你快点闭嘴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你到底还想不想唱歌了,希望明早起来你还能这么淡定!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竟然让你喝酒了,你等着,以后再聚会,你半滴酒也别想沾!”
“别动我!我才没喝醉,你没看到他把我家锦鲤抱走了吗?快…快去给我抢回来!”顾轻言还在嚎,助理头大。
“什么你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锦鲤和古总才是一对,你就别想太多了,快,我们进去了…”
后面的话,古篆韫走远了就没有再听到了,他也不屑听。顾轻言应该感谢他的助理救了他一命,原本按照他这么不知好歹,就算知道他是顾家少爷他也要好好的收拾一下的,不过助理那两句话让他开心不少,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上车后,黄骆坐到了驾驶位亲自开车,司机被他留下照看另外两个醉鬼了。
“老板,我刚刚已经给许先生打过电话了,这会许先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嘴里的许先生是杨秋的老公,也是她整日挂在嘴边的亲爱的,男人一听到他打电话说喝醉了,直接扔了电话就奔过来了,按照那男人疯狂的样子,杨秋今晚的日子估计是不好过了。
古篆韫没说话,只是小心的调整怀里人的姿势,让他可以更舒服的靠在他身上。
等他安顿好了之后,黄骆这才继续问到:“老板,回老宅还是去苍梧新城?”
虽然这么问,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目的地,之前老板本来一直在老宅住的,因为那里安静,不过自从林小姐换了住处之后,老板几乎再也没回过老宅了,他有了比老宅更好的休息之所。
“苍梧新城。”古篆韫静默,说出了这个地名。
不出所料,黄骆心中有一丝压对老板心思的小窃喜,一脚油门直接驶了出去。
苍梧新城进了四栋和五栋之间的岔路口,黄骆想都没想就打着方向盘朝左边转。
“回她家。”一路不曾说过话的古篆韫突然发号施令,黄骆顾不得多想,连忙调转车头,将车开到另一边。
抱着人上了楼,远远的看见了那扇门,黄骆向前两步,用准备好了的钥匙提前打开了房门,古篆韫没有丝毫停留的踏了进去。
如果林静黎醒着的话肯定会震惊不已,因为古篆韫抱着她进的正是她刚搬的新住处。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抱着人很顺利的进到了卧室,将人小心的放到了床上。
黄骆没有跟着进去,很识趣的放下手中的房间钥匙之后,站在门口对古篆韫说到:“老板,钥匙我放桌子上了,刚刚许先生回消息给我说人接到了,方舞也被他顺便带走了。”
古篆韫正在小心的给林静黎脱鞋,闻言神情冷淡:“知道了,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不用过来接我。”
“啊?…好!”
不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现在这个情况,老板突然告诉他明早不用来接了!他想歪很正常啊!
老板果然是行动派,之前一直搞那么隐秘,他还以为他是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来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不过也是,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又有几个人能够真的坐怀不乱呢!
不管如何,明早可以睡个懒觉了,黄骆带着满腔迤逦的心思高兴的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这个屋子安静的出奇,古篆韫一直麻木的坐在床上,目光深邃的看着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林静黎。
她松缓的眉峰,酡红的双颊,代表她真的睡得很深的微微鼾声,还有随着呼吸微微翘起弧度的丰满双唇,流线一样顺滑细长的脖颈,最后被薄被掩盖住的玲珑,一切都像是最浓烈的毒药,在吸引人犯罪。
三秒后,古篆韫突然起身,径直进了卫生间,不一会里面传来了放水的声音,过了会他手上拿着一根浸湿的帕子走了出来。
再次回到床边,古篆韫用帕子轻轻的在床上人儿的脸上擦拭,估计是忙着去参加聚会,她的脸上还带着很浓的妆,此刻有些地方已经晕开了,幸好她只是喝多了,所以就算晕开了,也不至于造成恐怖的效果。
没有卸妆水,古篆韫也不懂该怎么卸才对,只能用手中的帕子去擦,效果自然不是那么好,不过看着也舒服了不少。
看着她“返璞归真”古篆韫才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本身的相貌就是一等一的,这样的浓妆艳抹,将她的优点都掩盖了。
败笔!
可以看得出来,林静黎自己也不喜欢脸上带妆睡觉,古篆韫给她擦过脸之后,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了一个弧度,这是她平时醒着的时候都很少露出的表情,由此可见,是真的觉得舒服,满足。
她觉得舒服了,古篆韫也开心,生平第一次,在这个只有他清醒的房间里笑的眉眼弯弯,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之后的时间,他就这样守着林静黎到天将明,半夜的时候还给她弄了两杯水喝。
整晚未合眼,古篆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起身将一切放回原处,之后回到床边,小心的给她掖了被角,最后,他缓缓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古篆韫这辈子,还从未用过这样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护着,只敢碰了一下就松开了,怕他动作太大,会吵醒正在休息的心上人。
一吻结束后,古篆韫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关门的时候,他看到了工整的放在沙发靠背上的深色西装,那是他的东西,没有停留,他径直关上了门。
做好事不留名的是雷锋和田螺姑娘,而他——只是个想要谋心的俗人。
——
林静黎这一觉睡到大中午了才起来,还未睁开眼睛感受光亮,先被针扎一般的头痛搅的哀嚎一声。
宿醉的后果,果然,远远没有喝的时候那么干脆,这算不算另一种意义的秋后算账?林静黎自嘲。
话说她算是自制力很强的人,喝醉的体验几乎没有,准确说是在外面的时候她一向不会喝酒,时刻保持清醒,所以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万万没想到,昨天竟然当着那么多人实验了一把。
什么时候她的警惕性竟然这么低了?说到底昨天那些人她也不过刚认识而已,就算有顾轻言在,不过…他估计能自保就不错了,那是个喝醉了酒就到处撒泼的主。
口干舌燥,林静黎揉着脑袋下床,到客厅一连灌了两杯水才稍微觉得好一点,头痛也稍微缓解一点了。
顺势倒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缓了两秒,就这两秒的空白,她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昨晚…她是怎么回来的?
在她记忆的最后,她记得她扫到了那两个不负责任的助理和经纪人,两人都喝的烂醉如泥,所以不可能是她们送她回来的。
那是谁?顾轻言吗?
…呵呵,不可能的,先不说那人有多不靠谱,顾轻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住在这,怎么送她回来?
睁开眼睛,她准备打个电话问一下。结果眼睛不自觉的被一团深色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从沙发上爬起来,林静黎皱着眉头将那件西装外套取下来拿在手上,看着外套,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的主人是谁。
这种质地,这种样式,一看就是私定,还是没几个人能穿的起的那种,好巧的是,昨天她才近距离看过,这件衣服,以及…它的主人
——古篆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