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修然家里离开, 周介然掏出手机,简单地向夏溪汇报了下情况。路上有花, 散发出一阵阵极锐利的芬芳, 反到叫人感到刺鼻。
“介然…”夏溪问,“你回公司?”
“不, 回别墅, 今天周六。”
“嗯,好好休息。”
“知道。”
放下电话, 夏溪“腾”地站起身子,打开衣柜扯出一条十分少女的碎花裙, 化了淡妆, 扎了个丸子头, 一时之间青春逼人,完全不似以往工作时间强大和干练的模样。她蹭蹭地跑出家门,买了些等会儿要用到的东西, 狂踩油门一路到了周介然家。
在周介然家栏杆外面,夏溪把小脸儿卡在栏杆之间, 塞进胳膊,调出相机,找了半天角度, 最后拍了一张自己觉得特别萌哒哒的,发送给周介然,写着:【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嚎了还没有五分钟,夏溪便见周家二少穿着一身衬衣西裤, 走到门前两手插兜,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怎么忽然过来?”
夏溪以为对方会在屋里直接把门打开,没有想到周介然竟一直跑到入口来接,说:“看看你呀…刚才…早上…”
听见“刚才”“早上”周介然顿了一秒,唇线崩得笔直:“别担心,我没事。”
“哦…”
“手机给我。”
“咦?”夏溪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掏出手机解开锁屏,递给周介然。
周介然接过手机,在夏溪的手机上面安装了个奇怪的APP,登录一串账号密码,垂眸看了一下几个选项按钮,点击“查找设备”看见列表当中只有一个东西,选中、连接。
只听“哗”地一声巨响,悬浮于地的重重的钢门直向两边分开,好像除了庭院,还在开启什么。
夏溪有一点懵:“嗯?”
“蓝牙锁。”周介然捏着手机还给夏溪,“以后过来带着手机,大门检测到了就会自动开启,等到信号消息再自动关闭,省的总被拦在外面。”
“哦哦,好的。”
夏溪钻回车子,稍微给了一点儿油,到周介然身边停下,开口问:“你也上来?”周介然家庭院巨大,她如果开车进去,估计还得站在别墅房门前面等上好久。
“行。”周介然拉开车门,看见副驾驶座位上摆着一个大塑料袋,随口问,“这是什么?”
“做蛋糕的工具。”
周介然闻言一愣:“嗯?”
“做蛋糕的工具。”夏溪不恼,重复了遍,扭过身子又往前探,目光注视着周介然,眼瞳黑得好像宝石,“据说,有点儿难过的时候,吃些甜的就会好了。”
周介然沉默不语。他一手扶着车顶,弯着腰,怔怔地回望夏溪好几秒,却不说话,半晌后才垂下眸子,拎起东西放到后座,长腿一迈,挤进车子,勉勉强强坐在副驾——他觉得一共也坐不上两分钟,便没有调整座位。
夏溪一看倒是心疼,说:“你把座位往后调一点呀,你腿那么老长,不难受啊?调节手柄在你座位的右下边。”
“没事。”
对方不听,夏溪干脆亲自动手,上身努力地往副驾驶方向探,伸长胳膊到处划拉,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柄。
怪了…
“…”周介然看着夏溪微红细腻的脸颊,毛茸茸的鬓角,白皙纤长的脖颈,近在咫尺的身体,就在两边的手,心里忽然有种冲动,忍不住,一直垂着的手向上一抬,忽然搂住自己身前细瘦的腰,往前一凑,轻轻地在夏溪鬓角上落下一个吻。
“…!!”夏溪吓了一跳,扭头看周介然。她整个被人搂在怀里,年轻却成熟的味道就在鼻端。他的眼珠颜色很淡,好像南北两极最纯净的冰川。
“夏溪。”周介然的嗓音有些微的沙哑,“你知道么,本来从周修然那里出来,我觉得自己很好,与平日没有差别。但是…你出现后我才发觉,现在…我…还是需要你在身边。”
“我…”夏溪这时发现,“我还是需要你在身边”原来是动听的情话。
夏溪有点失去平衡,靠在周介然的怀里,两手把住对方宽厚的双肩,指尖感受到了一种勃发的力量。她呼吸都变得急促,浑身酥麻,还痒,也说不清什么感觉,想要沉默以对,又想要大呼出声。
周介然搂紧夏溪,将头埋在她的肩膀,气息喷在她的脖颈,汲取到一些温暖。
短短数周,他“失去”了两个亲人,他的父亲,他的兄长,他的那个大家支离破碎分崩离析,他便想要一个小家,可以陪他一生一世。
一分钟后,周介然抬头,两人对望片刻,夏溪满面通红,急急地爬起来,手指重新抓上车子的方向盘,轰了一脚油门,向庭院中驶去。身后,大门感应不到附近蓝牙设备,缓慢关合。
周介然伸手拉了一下调整座位的手柄,椅子平滑地向后退了十厘米,周介然好整以暇调整了一下坐姿,总算伸开了那两条腿。
夏溪:“…”绕过弯弯的路,夏溪感叹地道:“一个人住这种房子,是不是会比较孤单?”
“嗯?”
“影视、小说都这样写…霸道总裁一个人住豪华别墅,觉得特别落寞、孤单。”
“没有,”周介然说,“挺爽。”
夏溪再次:“…”到了别墅门前,周介然开了门,又在锁上鼓弄半天,而后对夏溪说:“把指纹录进去,以后可以随时过来。”
“这…这不好吧…”庭院门也就算了,怎么连别墅门也…
周介然淡淡地:“有什么不好。”
“…”夏溪犹豫,自然分神,周介然却直接拉起夏溪的手,放在自己掌中低头看了片刻,似乎得挑一会儿才终于能挑出食指,勾起来捏住了,按在识别器上,夏溪听见“嘟”的一声,知道那是录入成功。周介然又捏着她,接连录入三次,随着“嘟”的长音,指纹采集结束。
周介然说:“试试。”
“哦…”夏溪退出一步,轻轻地拉上门,将食指按在指纹器上,“咔”地一下,门开。
她低着头走进屋内,再次表达她的观点:“这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周介然问:“吃早餐了?”
“没有…”
“那一起吧。”
“嗯。”
周介然将夏溪带到窗前餐厅。营养师正把小盘子一一端上,有荤有素有奶有蛋,十分健康,摆好之后他便告辞,态度礼貌却不谦卑。
夏溪小心地问:“清臣的事…有办法了吗?”
“在想。”
“请那个朋友…元琛,在二级市场收购股票的计划,怎么样了?”
“根本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做。筹这么大一笔资金,即使是他元琛也需要点时间。”
“这…”夏溪展现出了充分智慧,算着小学一年级的数学:“周修然,加风光,加金鹤,有43。6%的股份和投票权,而罢免董事,只需要过半即可,很困难呢。”
“对。”
“你和妈妈,有33。4%,加上几个高管,有36。9%,就算加上全部员工、还有杂七杂八,也就38。4%。剩下18%在二级市场,而二级市场那些散户啥的,基本不会参与投票,最多能有三分之一登录账号…而且还得全部投你,你这边才能有44%点多,超过另一阵营的43。6%,过半。”过不过半,只会统计参与投票的有效投票权。
清臣副总裁兼COO有2。4%,CFO有0。6%,CMO有0。3%,另外一个高管有0。2%,也就是说,四名高管手中股份共计3。5%。同时,清臣过去做过两次股权激励,释出去了差不多1。5%,一共有两万名员工分到股票,目前正在考虑第三次股权激励,不过还没正式提交股东大会。还有18%在二级市场,然而散户一般不会投票——原因无它,跑去投票确实显得太傻逼了。
周介然还是:“嗯。”
“可以一搏,但…很危险。”夏溪十分担心,“除周修然、风光、金鹤之外,几万、几十万人都支持你,也才刚过44%,而他们…差点44%,任务特别艰巨,所以,最好想想别的法子。”
周介然笑:“放心,在想。”
“噢。”
“没想到老爷子竟然去这么早。”周介然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下,“如果再多一点时间…会非常稳。”
“没有办法嘛——”眼见话题要往伤感的地方去,夏溪急急忙忙转移聊天方向,“今儿放假,你怎么还穿衬衣西裤?”
“上午下午都有视频会议。”
“好忙…”
早餐过后,夏溪开始张罗着烤动物蛋糕。
她研究了一下烤箱,问:“这边调温度,这边调时间,对吧?”
周介然沉默片刻,说:“不知道。”
夏溪简直要晕,系上一条围裙,掏出面粉、鸡蛋、食用色素、黑白巧克力酱,又把模具、打蛋器等拿到水龙头下边洗。
她想:哎,雅雅麻花她们都说,没结婚前可不能去男人家里操持家务,我这样…唔,以后要挨欺负。
周介然也想要帮忙,可是根本无从下手,只是不停地问“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他在那里杵着,夏溪也很别扭,伸手将人推出厨房:“我的少爷,你去工作,我说给你做蛋糕,就是给你做蛋糕,得亲自动手,不用你掺和,否则就不算是我亲手做的了。”
“好吧,”周介然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也差不多要开会了。”
“滚吧滚吧。”
周介然:“…”还没有人和他讲过这种句子。
周介然离开之后,夏溪自己烤小甜点,她其实也不咋会,不过勉强能弄出形,有时硬些,有时软些,总比打开烤箱发现还是一堆糊糊强得多了,她觉得周介然也不大会在意。
上午10点半,一大堆姓“夏”的动物蛋糕出炉,有熊猫有青蛙有鲸鱼有蜜蜂,耳朵眼睛嘴巴等等都是用巧克力片巧克力酱弄上去的。
夏溪鬼鬼祟祟地将蛋糕捧到书房门口,将门轻轻拧开一条小小的缝,往里偷窥。
周介然说:“进来。”
得到允许,夏溪把门全部打开,蹭蹭蹭蹭地走过去,把盘子放在桌上,看着周介然问:“开完会了?”
“等会儿还有一个,下午也有两个。”周介然手里有份文件,正在看。
夏溪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都到了关键时期,公司的事竟然还是半点都疏忽不得。
她说:“动物蛋糕全体出炉~~~尝一尝,看甜不甜?”
周介然抬头看着夏溪,一手拿着文件,另一手拿着钢笔,说:“有油。没手,等下还要开会。”
“唔…”夏溪拿起一个熊猫状的甜点,隔着桌子送到周介然的唇边,“这样?”
周介然低头看了蛋糕几秒,凑过唇去,轻轻咬了一口,接着又是一口。
一共八个蛋糕,夏溪自己吃了两个,同时喂了对方两个,很快消灭一半。
“剩下四个我放厨房的冰箱里。”夏溪抄起盘子,问,“介然,甜不甜?”
周介然却没有回答,视线落回手中文件,看得非常认真,还做了两行批注,然而却在夏溪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出其不意地来了句:“…甜。”
夏溪笑了。
她很开心:“那…你开会吧。”
“你呢?”
“我想到你会很忙,带了两本书来。”是国家法官学院案例开发研究中心编写的《中国法院2018年度案例》的《房屋买卖合同纠纷》卷和《土地纠纷》卷。
“好。”
“那个,”夏溪又说,“我忘记了带笔。”她修长的手指在一个瞅着像古董的笔架上比划、犹豫了下,问,“哪只笔能用?”
“都能用。”
“哈哈,好的。”夏溪挑了半天,抽出一支钢笔,“那就这个?”
“嗯,用那个墨。”
“行。”夏溪又乱开玩笑道,“看着很贵,不会认主的吧?”
周介然的笔尖一顿,抬头,讲了一句十分莫名其妙的话:“你对它说,“我叫夏溪。””
“哈?”
“你对它说,“我叫夏溪。夏天的夏,溪水的溪。””
因为过于懵逼,夏溪居然照做:“喂,我叫夏溪。夏天的夏,溪水的溪。”
“行了,能用。”周介然重新低头,“那笔筒里的每一支笔,都认识你的名字。”
夏溪一愣,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耳朵尖顿时变得红通通的,“你…用所有的笔,写过我的名字?”
周介然在手里文件的某行打了个问号:“…很奇怪么?我一天中至少会有三个小时拿着钢笔。”想起你时,自然而然就会勾勒你的名字。
夏溪一边觉得有点浪漫,一边希望自己能有更美更诗意的名字,让它更加浪漫,手中坚硬冰凉的金属也凭空透出一丝旖旎,正在发烫。
周介然,工作上面成熟、稳重,感情上面…却很单纯。
直到听见连线声响,她才急忙抄起盘子趿拉趿拉走出房间。
…
她看了一会儿书,听见大门声响赶紧滚下去看,却发现是早上那个男营养师又来准备午饭。
夏溪话痨,跟他闲聊,才知道对方以前并不曾服务富豪,也不想服务富豪,只有周介然比较特殊,他周一到周五每天过来两次,周六周日则要过来三次,不过周介然大约一半时间都在到处出差,这些日子他就可以休息。
夏溪心里隐隐希望对方有天撂下挑子不干。否则…她要是也搬过来…就得跟炸鸡啥的手含泪goodbye了。
果然,午餐就是西兰花、鱼肉、鸡胸肉、豆腐、水果,不过…味道居然不错。
下午,夏溪又是刻苦读书。因为周介然说会议四点结束,她便四点去推书房的门。
她还是小心翼翼,发现周家二少果然还在视频,正想退出,便看见周介然打了一个手势,示意马上完事,叫她留下、稍等。
于是夏溪也听见了那个会议最后一段。
只听两句他便明白——这不是清臣集团的事,而是周介然以个人名义投资的公司CEO在向他做报告。
一个年轻声音着急地解释着:“可是…这两个有意向的都是大公司…这都已经融到到了D轮了啊!”
“都不建议接受。”周介然说,“第一个公司想做类似产品,他们只会在董事会、股东大会压制你们,然后发展本公司的类似产品。”
“…”年轻声音有些痛苦,“那,第二个公司呢?”
“也不好。”周介然的声音冷酷,“它在与另一个支付平台竞争,只想通过你们扩展他们支付平台的市场份额,不会关心营业额和利润,只会拼命想要增加用户人数。”不是所有投资人,都会为公司着想。
“那怎么办…”
周介然的声音变软:“而且,你们和另一家竞争一整年了…现在两败俱伤。再继续斗下去对谁都不大好。烧钱烧得厉害,一年融了4轮。再继续找投资,你的股份数量早晚要被稀释到50%以下,那样还有什么意义?”
“…”“我建议接受竞争对手的合并的请求,只有这样才能开始收费、盈利,否则以后的路越来越难。”
“可是…我们有将近50%的市场份额啊…合并了,我就不再是CEO,对家才是新CEO…我想打造我的帝国,不能忽略我的理想!”
“那你再考虑下,坚持再融E轮的话,我会在这轮退出。好了,挂了。”
“哦…”
周介然挂断视频,摘下半框眼镜,揉了一下眉心,抬手叫夏溪过去。
夏溪问:“在听汇报?”
“嗯。”
“就是一年之前你和我讲过的,你在最大清臣广场,也是创业孵化基地办公楼里挖的团队?”当时,周介然近水楼台先得月,把要进驻办公楼的团队简介看了一遍,拿出4000万,投了四个团队的天使轮。
“嗯。这个团队…当时投了1000万,现在退出能赚一亿,他们估值暴涨。”
“他…?”
周介然站起身子,“我在建议他放弃当CEO,为了公司考虑,也为了他考虑。”
“…”“有些残忍。”周介然走到窗前夏溪身边,“不过,从商就是这样,他随时可能失去公司,我也…随时可能失去公司,家常便饭。”
“…”“夏溪,”周介然扭头看着夏溪,“我有时候真的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商人?”
“谁喜欢商人?”夏溪气得要炸,说,“我喜欢你!!”
周介然问:“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圣母”?”她有点儿动心,就是看到周介然拿到“云安居”项目时所发的朋友圈,而真正地爱上,就是那天,也在这里,周介然讲述“云安居”计划时那专注的模样。
“圣母?什么意思?”
“就是…特别善良…总是考虑社会问题,没有个人需求…”夏溪想起,周介然曾经说,在这社会处于顶层,或多或少得到上天眷顾,因此这些人也必须帮助上天完成一些事情。
听到这话,周介然一挑眉毛:“没有个人需求?”
“嗯——”
“…”闻言周介然将手指插进夏溪又长又顺的发,固定住对方后脑。夏天四点钟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柔化了他平时有些冷的线条。周介然捧起夏溪脸颊,一点一点靠近,嘴唇距离对方的唇大约只有两三厘米,望进对方黑亮的瞳孔中有些变形、有些模糊的自己,呼吸的热气喷在夏溪唇上,声音异常低沉、暧昧:“现在呢。”
“…”夏溪被撩傻了。
周介然吻了下去。
他与夏溪,彼此喜欢、彼此需要,就像恋人一样相处,然而最近变故太多,总是还隔着点什么。他总想着,自己前路未卜,可能一无所有,在尘埃落定之间不该将夏溪拖下水,总想等一切明朗之后再去问夏溪要“身份”
只是…早上,兄长讲了那样一番震住内心的话,夏溪主动上门,让他忽然发现这是一个独木不支的日子,没忍得住,也忍不住,吻了下去。
周介然先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夏溪上唇,碰到后立刻移开,带着一点非常轻的吸吮。他一下一下地吻,每次轻贴时间越来越长,每次吸吮力量越来越重,到了最后,终于彻底吻住,还用舌尖拨弄对方小巧的唇珠。
接着,又是下唇。
过了一会儿,周介然撬开夏溪牙齿,将自己舌尖推入,轻轻卷起对方舌尖,一点一点舔弄、摩擦,到了后来,又是范围越来越大,摩擦越来越狠,将对方口腔探寻数遍,最后重舔重压,无比霸道,占有欲非常强,甚至变得有点粗鲁,炽热,强悍,想要把人整个揉碎,生吞下去。
夏溪脑子“嗡”的一声,只觉得是太刺激了,口中全是对方味道,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她身体发抖,好像有股电流直接蹿到脚趾,浑身酥酥麻麻,好像不在人间。有震惊,有喜悦,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见夏溪快站不住,周介然捧着夏溪脸颊的双手顺着她的胳膊外侧滑到腰上,用力一搂,便将夏溪放在面前的窗台上。方才一个仰头一个低头,这回倒是吻得更加自然。
夏溪身体直往后缩,周介然却并不放过。
二人身体相贴,夏溪双腿微分,周介然卡在她的大腿中间,夏溪一直微抖,没过多一会儿,两只拖鞋一前一后掉在地上,她坐在窗台上,两条瘦长细嫩的腿轻轻磨着对方裤子,两只赤裸白皙的脚自然垂着、晃晃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