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顾一手抱着少卿,一手开始掐决,身后摆动的狐尾顿时燃起烈火,快速的原地飞转,朝着黑蜘蛛的红魔线甩去火焰,攻击而去,霎时间两股力量相撞,火花四溅。
枫兮殿的平整的地面上,裂变开数不清的深不见底的坑洞,这里成了红与火的炼狱场,已经沒有任何下脚之处,稍微动弹下就会掉入无底的深渊中,而姜南珍和银月不得不转移到从空中光看他们俩人争斗。
看似身体庞大笨重的黑蜘蛛,行动起來却出奇的敏捷,步步紧逼的朝着白清顾的方向爬行,跳跃,毫不松懈的闪躲着狐火一波一波的反击,空档之时便追赶着对方用红魔线攻击。
几个回合下來,一开始还气势汹涌的黑蜘蛛就出现败阵之势,有的蜘蛛甚至已经失去先前漆黑油亮的外壳,被狐火烧成丑陋的焦黄,发出遭受屈辱之后的撕鸣,比起地狱中厉鬼的吼叫有过之而不及,听得人们毛骨悚然,入骨入髓的冷彻。
白清顾在施展开控风术,伴着漫天飞舞的红色枫树叶随风摇曳,看似毫无章法的移动,每次却都能轻易的避开攻击,傲然的悬浮在空中,嘴角勾一抹讥笑道:“黑瞎子,你的法术看來对破坏这枫兮殿用处很大,可对我來说,不过是用來练手玩的东西。”
黑瞎子双手向后的归拢着他黝黑的长发,将的黑曜石腰带抽了下來,化作玉带捆绑在发间,冷静的对着白清顾吹了一声口哨后,好笑道:“清顾神君,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神君,让你几句话就会唬住,你的火系法术可是要消耗大量的灵力,你这样面子上装的好看可不好。”
这黑蜘蛛可是还要用在巫山,若真的被白清顾烤焦了,日后工作就不能偷懒了,心中权衡片刻,黑瞎子利落的将手中的混沌之扇合拢起來,瞬间,踩着图腾的黑蜘蛛们被地面上翻卷起來的净土召回在图腾中,如同红石艳红的双眸带着几分不甘心的怨恨盯着白清顾,渐渐消失在地面上。
等到注意力再次转到黑瞎子的时候,只见他一只妖红的眼眸开始泛起金色的光芒,覆盖上眼中所有的色泽,金色的光化柔软如丝带的利刃,随着他的身子的走动,肆意的游走晃动在空中,散发着仿佛能将一切燃烧的炙热光芒,但凡触及到的地方吹丝而断。
看來要來真的了,白清顾加强警惕的将盖在少卿的狐尾化作坚硬的的铠甲,护着她免得遭到伤害,脸上依旧是带着无畏的笑意,冷嗤道:“黑瞎子,黄金软刃不错。”
“哪里哪里,拿不上台面的神器罢了。”说着金色的软仞先行一步!无限的拉伸延长,如同快速游走的金蛇,朝着白清顾攻击而來,盘曲缠绕在他的身上。
黑瞎子每向前走一步,黄金软仞就缠着白清顾愈发的紧,这力量如同巨蟒在身上裹缚,压制的人无法呼吸,少卿在白清顾怀里明显的感到呼吸的不畅快,难受的闷哼一声,伸手去推搡拉扯却怎么都醒不來。
白清顾一时也不知所措起來,若是他单独一人逃脱这黄金软仞的缠斗,再简单不过,化作一缕清风便能结束一切。可是他怀里还抱着少卿,化风离开必定要舍去少卿,给他们可趁之机!又看着少卿在他怀里因为缺氧而致的娇红脸容,心中满是不舍和疼惜,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将身上的灵气输到她的鼻息之间,柔声哄劝道:“乖,你再睡会!我带你逃脱,不要着急!”
少卿呼吸到一些灵气感到舒坦不少,停止了狂躁的举动,在梦中只觉得只要一动弹,全身就一阵散架似的疼痛,这些日子她本就身体大不如从前,又怀着身孕,哪里收的了毫无防备的攻击,连基本的结界都沒有撑开,身体自然扛不住,此刻要是谁动手杀魔神都不胜费力。
白清顾咬破手指,嘴中开始念咒,单手指天的开始召唤什么,只见在他们头顶的上空,出现巨型九条狐尾拼凑成的桃花图案青丘图腾,散发着纯正金色的圣光,他白发飞扬,花纹云袖滑落到肩膀,仰头望向天空,下巴形成了诱惑的弧度,让人看得呼吸一紧,好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般般入画妖冶中又出尘,难怪石头化的吴少卿能对他动了心思,这等不知不觉间就能吸引众人一同沉醉的气韵,可不是人人生來就具备的东西。
黑瞎子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的同时,圣光从天照耀在白清顾俊美的脸容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低下头望着在对面的黑瞎子,神色宁静而安详,嘴角弯出蛊惑的浅笑,一切都那么自然而潇洒。
不一会功夫,金色的图腾中飞下两只,单羽翼,一红一蓝的飞鸟,五丈大小的飞鸟相并在一起,如同一体内的俯冲下來,朝着黄金软仞抓了去。
在一旁观战的姜南珍最先惊呼起來,大声喊道:“相公!小心,这是上古的神鸟!比翼鸟!”
黑瞎子的真身是巴蛇,未修炼成人形时便可以吞吐巨象,但所谓一物降一物,这蛇族和飞禽类的神鸟生來就是相生相克,如今白清顾召唤出比翼鸟,黑瞎子自然要受一些苦头,他本能的松开了缠绕着白清顾的黄金软仞,转向对付空中两鸟一心的比翼鸟,两只神鸟,如同两条蓝红色的绸带,在空中飞快的移动,分开闪躲,合并攻击,如同心脉相连,可以感应到对方的下个行动。
姜南珍看着黑瞎子堪堪应对的状态,细弱的五指揪紧衣袖,骨节微泛青白,仿佛再一用力,便会折断似的,看到旁边完全傻眼的银月,抬腿对着他就是一脚,恼怒的喊道:“银月!你还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帮忙!这白清顾哪里是束手就擒的主!脑子灵光到竟然知道召唤神鸟!你想看着我相公成了比翼鸟的口粮!”
银月看着姜南珍的脸上满是焦急,她只是个疗伤治病的女君,若她是善打斗法术的神君,估计现在早就奔向打斗战场,银月从宽袖中不紧不慢地掏出画轴还有神笔,对她讲道:“谁知道白清顾还有这玩意?!我本以为他会为了挣脱黄金软仞舍下我师尊,沒想到他脑子转的如此之快!狐族果真奸诈!”
姜南珍见银月准备动手,微不可察地松口气,冷笑道:“白荷歌在上古时就最善功人心术,诡计多端,你师尊就是长两个脑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白荷歌一身的好修为,少卿当时心悦他也是理所应当。可现在的白清顾不该仗着你师尊的欢喜,这样嚣张!也不看看是托谁的福才能重现于世上!”
银月将画轴铺展在空中的祥云上,凝神开始绘画,睇眼看着姜南珍,随之露出无所谓的笑,悠悠的说道:“我现在只在乎我师尊身上的**术,情爱这种事,我们可沒有资格插手,当初你和黑瞎子,众人参与你们的事,最后还是由着你们的性子?!外人说多少都是沒有用······你身上可有解开**术的丹药?沒有的话,去找双头红魔龙,让他在库房里找草药给你配方子去!”
姜南珍当即就说道:“我现在就去找双头红魔龙讨要草药!”说着便朝着枫兮殿的库房飞去。
此时的吴少卿把脸埋入白清顾的怀里,又沉沉的睡去了,白清顾动作一僵,柔柔的将她容纳在怀里,继而眉宇间涌现浓重的忧虑之色,望着另一端的缠斗,四周的氛围是喘不过气的压窒,对着黑瞎子喊道:“黑瞎子巴蛇大人!这比翼鸟你可还吃得开?”
黑瞎子扭头对着白清顾冷哼一声道:“这点小聪明就想制服我?!狐君大人,你未免太天真了!”
比翼鸟朝着黑瞎子招招致命的抓去,特别是见到他身上一道道的血迹,进攻的速度还有力度更是癫狂起來,高傲的说道:“最近很少见蛇族出來走动,沒想到狐君大人召唤我们就送上这样的大礼,这条巴蛇跟我们年岁差不了多少,若是吃了他的蛇胆,蛇肉,估计又能畅快个几万年。”
黑瞎子听着其中蓝色比翼鸟兴奋的话语,朝着他攻击而去,跳脚的喊道:“我呸!你们想的美!老子好久不见鸟族的混帐们!沒想到一见就是你们这对饿死鬼!今天我就抓你们两个回去!给我儿子豢养起來!”
红色的比翼鸟从后面向着黑瞎子攻击而來,与蓝色比翼鸟刚好形成前后夹击的攻势,眼见猎物就要到手,遗憾而又唏嘘的说道:“哎呦,这年头,脸皮厚的人可不多见了!你有沒有命回去都是个事,还在这里说大话!”
白清顾见此情况,正想要抱着少卿离开,不远处的银月的法术已经布置完,只见从云端上的画轴中飞出一只身上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红色凤鸟,空中充斥着悠悠婉转的凤鸣,一飞冲天,直破云霄,拖着如同密扇的火红色凤羽朝着比翼鸟飞去。
银月从祥云上起身,神笔别在耳边,一脸坏笑的对着白清顾说道:“我怎么会轻易让你离开?你最好的结果就是解开我师尊身上的**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