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红酥肯放琼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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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个时候,银月也准时來到回榆村,带來了金陵城的消息,西方边陲战事告急,突然遭遇岚国敢死先锋部队,部队只有十几人组成攻势快如闪电,仿若有神人异术相助,三战连败,退守青城。

 朝中人人自危,特别是见过那日刺客的朝臣更是上书建议求和。沧西决最终听从慕容云和月然宰相谏言,死守青成,下旨召慕容云赶去前线支援,凌风公子速速回朝商议讨贼之法。

 银月坐在屋子喝着清茶淡然的说道:“慕容云走的时候,拿走了那日月颜受伤时身上的长袍,也就是被我们丢弃的那件,他们也猜出敢死队大抵是和刺客一样的人物。”

 西顾脸上是阴沉而又化不开的忧虑,月颜站起身握住西顾的手,柔声宽慰道:“西顾,等今夜把刺客的事处理妥当后,你速速回金陵吧。”

 他的眼中带着不舍,不放心的望着月颜道:“你在这村落之中,可是太傅和你娘亲已经被皇兄接入了宫中······”

 月颜摇了摇头,叹声道:“他不过是抱着我还活着的态度,盼着我能回去,若是我死了,他也不会死抓着我爹娘不放,更不会取了他们性命,反倒会让他们颐养天年。”黛眉微蹙,不着痕迹地偏过脸又低声道:“他不舍,一切皆因我。”

 西顾望着月颜眸光一沉,瞳孔尽处似有骇浪翻滚,却还是生生的平复了下去,这是他一直不想承认的事,西决对月颜生了情,他有些后怕的拉着月颜的手,开口道:“你也知晓我一旦去了青城,不能轻易回來了,短则数月,长则数年,不如你同我一起走?”

 月颜一怔也知道他这一去青城,再次见面遥遥无期,环住西顾的腰身,倚在他怀里宽慰道:“我现在若是跟你走了,皇上定是会察觉到我还活着的事,他如今全国发出皇榜公告,为的就是探知你我的生死。再等等吧,待时机成熟,我定会去边关的青城寻你。”

 银月见他们两个难舍难分的模样,看着心中甚是烦躁,不耐烦地开口道:“磨磨唧唧,流光的事你们都交代清楚了?”

 月颜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说道:“我让他把沾染了血的布条都藏匿在身上了,让他佯装受伤斗败的回到了他主上所在的地方通报,说沧西顾抢了我躲避在这里,剩下的就要看你喽。估摸着他们今夜就会有所行动。”

 银月撩眼皮看了西顾一眼,端起手中的茶杯,撇唇道:“我已经给整个院子开了结界,他们一旦进去院子就谁也别想出去。”

 月颜望着对一切都洒然的银月,不禁问道:“之后呢?天涯,你会去做什么?”

 银月多少心里有些不放心月颜,可想到自己是带着任务的下凡,不能再耽误正事,让沧西顾尽快收复岚族才能让师尊从这凡胎**里解脱,开口解释道:“我和沧西顾是有契约的,自然是跟着他去青城,其他的事我就不能再插手了。”

 又看了眼见他们二人还有话说的样子,略显尴尬道:“你们慢慢聊吧,免得看着我碍眼。”

 月颜见银月去了院中另外的一间屋子歇息,伴着门被关上的声响,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看着窗外红梅树枝,侧靠向旁边窗框,这红梅是自己这几日去山中唯一寻得带芳香的花,等到了冬日定是好看,她手指轻轻的敲打的窗框,只是想到这个院子里的红梅就只剩下独自一人欣赏了,蹬蹬蹬的敲打声反倒弄得自己心烦起來,不似往日欢快而沉稳。

 西顾眉头微皱的看着月颜失神的模样,再次将她揽入怀里道:“等把岚族收复,我们就避世,去逍遥。”

 月颜难得温驯的开口道:“恩,我等你。”

 他紧紧拥着她,仿佛用尽毕生气力一般,一手抚摸着她的脸慢慢向下滑至她的唇瓣,一手托着她的后背将她箍在自己怀里,俯身凑了上去,两人的唇齿紧贴在一起,月颜怔怔地看着已闭上双眼、仿佛享受着的他,也闭上了眼,加深了这个吻…

 西顾轻轻地一带,牢牢地将她压倒床上,怕自己身体压坏她,便微侧着身躯,用手臂压着她。闭上眼睛头继续吻她,仿佛连呼吸的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只是把她抱得更紧,要将她揉进自己坚实温暖的胸膛里。

 月颜任由他将自己放倒在床上,温柔的融化在他的怀里。她伸手去拥抱他,也顾不上衣衫散开春光外泄,只弓起身子,尽量贴得近一些,含着泪水轻轻地吻他的嘴唇,呼吸急促,语调颤不成声:“你活着回來,莫要丢了性命。”

 西顾身子一震,哽咽的低语道:“娘子在家中等着,我怎么会舍了性命?”

 月颜贪恋着每一次被他那双带着薄茧的粗糙大手碰触到自己光裸的肌肤时,这样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爱恋、他的疼惜。

 他急迫地闯进她的身体,想将她狠狠揉进自己的灵魂中,生生世世就这样在一起,也不知是什么时辰,透过窗子的缝隙只见外面的光线昏黄起來,粗重的喘息才渐渐平息下來。

 “比起在南浔你瘦得过了,在这里你照顾好自己,回來我抱着也舒服。”他眉峰不自觉地紧拧了起來,抱着怀里的人,手指缓缓在那清晰的肋骨上來回抚摸着。

 月颜抓住他的手,唇含浅笑,娇笑的扁嘴道:“说你是风流公子的时候,你还喊冤枉不承认,看你现在模样真该给你好好描画下來。”

 西顾在她的耳边辗转厮磨,魅惑的低语道:“描画下來可不不好,若是被什么人看去了,痴迷上了我,你又该吃味了。”

 月颜双颊的酒窝愈发深陷,望着他桃花眼中泛起的如春水的柔情,沒再回话。她觉得此时此景实在像极了做梦,她不想惊扰自己,记住他此时的模样比什么都好。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动人,然后翻转身主动吻住他,将两人引入新一轮的爱欲狂潮中。

 待到两人羞红着脸站到门口,看着一脸唏嘘的银月时,天完全黑了下來,星辰在夜空中闪烁着,好看极了。

 银月不应景的开口抱怨道:“情爱这种易碎易逝的东西,当真是耽误事,我若不吭声,你们就不会出來了?”

 月颜羞红着脸不再开口说话,西顾倒是难得雅兴的开口问道:“按你这么说,仙人就都沒有情爱喽?”

 银月一愣,沒想到会被问突然这样的问題,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银发,似懂沒懂,含糊不清的回答道:“那倒未必,我家师尊说天不老,情难绝,天若有情天亦老。如此复杂的东西,沾染了便是件麻烦事,还是不知的好,这是长命百岁的秘诀。”

 听银月这么说,月颜倒是來了兴趣,莹莹的美目闪着光询问道:“哦?你师尊长命百岁了?”

 关于这长命百岁的问題倒是让银月生出几分自豪感,俯身盯着月颜脸容神秘的说道:“算算师尊在天地间也有十几万年的高龄,当真是长寿有福气的神君。”

 西顾嘴角一抽,呵呵干笑了两声道:“真难为你师尊了。”

 银月很是不满西顾这样的态度,伸出拳头在西顾肩膀狠锤了一下,不服气的说道:“喂!她虽是一把年纪可是活得很是自在!你有意见?!”

 西顾嬉皮笑脸的揉着肩膀,赔罪道:“你师尊活得自在便好,我只是觉得他老人家一个过得总归是有点孤寂。”

 银月当即就反驳道:“哪孤寂了?她有我们这些个徒儿,还有整个魔······不和你瞎扯,险些让你绕进去。”

 果然是狐狸出來的人物,两三下就差点套出自己的來路,银月忌惮的瞪了西顾一眼,撇嘴道:“奸诈。”

 院子里沒有点灯,三人坐在屋子门口的石台阶上,静静的等着,远山、近树、丛林、土丘,全都蒙蒙胧胧,像是罩上了头纱。山谷中的黑夜是墨黑、浓黑、浅黑、淡黑,还有像银子似的泛着黑灰色,多色混合在一起,像极了丹青画那样浓淡相宜。

 看似安静一切却都在悄然发生着,细细端看就见一神秘身影飘游着,随着风在移动,朝着他们靠拢,是流光先回來了,而紧跟在流光身后的就是那十多个鲛人刺客,还有十多个普通的暗卫杀手。

 西顾嘴上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站起身低声道:“看來岚族是下定决心今夜要将我杀害了。”

 流光欢快的站在他身旁,开怀的笑道:“老爷,一切都很顺利,主上打听夫人,我说夫人已经在被我掳走的路中断了气,尸首被你抢了去。”

 西顾肃穆的询问道:“他们可知月颜血的事?”

 流光这才认真的低头陈述道:“他们是听不懂鲛人族的语言,不知晓夫人的事,更不会知晓鲛人族的圣女,只是紧张为何我们会惧怕夫人的血,才会想到要我们掳走夫人,好带回岚族研究。”

 月颜欣慰的拍着流光肩膀,拿出身上的匕首在手心轻轻划开一刀,自豪的嘱咐道:“流光越來越靠得住了,让你的族人都过來吧。”

 流光本就已经给五六个族人绑了沾染了月颜血迹的绸带,如今血腥之气又快速的弥漫在空气中,很快十几个鲛人族的刺客全都听到流光的呼唤,向着西顾他们这边靠拢來。

 普通的十多个岚国暗卫杀手,见情况不妙,齐齐的想要退出院中,却发现院子周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笼罩着,怎么都冲不破,逃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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