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装作没听到,依旧假寐起来。心想着这白清顾狐狸尾巴露的太快,这才多久就想着调笑自己。竖直耳朵打算听听他要怎么说。
见到少卿死裹着被子,爱答不理的假寐起来,白清顾大摇大摆的躺在了床榻上。
清顾身上的一阵桃花香气,弄得少卿脑袋直犯晕,抬头看看了顶上的床帐,自己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随手将自己头上的发冠拆卸了下来,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躺下时刚好扫到少卿的脸,痒的一股子心烦意乱,起身端坐说道:“你就不能去其他屋子或是地上睡一晚?”
清顾打了个哈欠,淡然道:“脑子又坏了?你不也说这里是幻境,不过是妄念罢了?睡哪里不一样?”
被他这么一说,少卿语塞的昏昏然不知该如何回话,若是自己嫌弃他同谁一张床榻,倒显得自己有了妄念似得,无趣的说道:“到底你是晚辈,让着你。你要出什么幺蛾子,就谁也别想出幻境。”
清顾看着少卿理直气壮的一个人独揽锦被,侧身而睡,晒然一笑,默不作声的背过身子也睡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胸前长袍的口水痕迹,想这老小子睡觉就是个不老实的,还不知晚上谁招惹谁。
果真到了夜里,少卿就把锦被踢到到一边,又觉少了什么东西困顿迷糊中的胡乱摸索起来,清顾起身寻到少卿的锦被,俯身准备为他盖好时,一双眼深深的望着下面人的容貌,望着手中一颤,心中一抖。
自出降世,无人不夸自己是如玉璧人,阿娘更说自己是有福气的神君,果真在修炼到一万年时飞升成神,两万年飞升成上神。他在不知少卿身份时就心悦上他,自己骨子里的骄傲还有心中的私欲都让自己曾想过一个念想。
若少卿是女子就好了,这样或许就能解释为何自己会被他吸引。
到底是因为心悦少卿才希望他是女子?还是因为他长相惑人似女子才心悦他?
忍不住的轻抚了一下少卿的睡脸,想是这少卿身上的幻术大抵是全破了,看着比自己前些时日见得还要柔美,蛊惑人心。
在少卿耳畔低笑道:“难怪都说魔神吴少卿一副少年郎的模样就将女君,仙娥们迷的神魂颠倒。若是神君的模样想是任谁都要迷了眼。今后可要看牢你了。”
少卿砸吧一下嘴,梦里看到自己马上就能回自己的神殿,摆脱困境,还有白清顾,不由得傻笑了两声。
醒来时,少卿用手捶了锤肩膀,环顾四周都找不到白清顾的踪影,愤慨担忧双重叠加喊道:“白清顾!在幻境里瞎跑什么!”
门外的清顾揉揉额角,急忙推开房门,说道:“冷静,一觉起来就有起床气。我一个神君能丢了不成?”
清顾身后紧跟着疲惫之色稍作缓和的银羽,少卿摸着头干笑了两声呵呵,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朝着清顾一通挤眉弄眼后,尴尬的说道:“银羽也在啊。睡魔障住了,莫要见怪。”
银羽忙收敛起惊诧之色,当真是没想到少卿神君的脾气这么大,一个梦而已,在门外都能感到他真气波动,弯腰一拜:“君上客气了,您只是对清顾神君关心则乱而已。”
清顾伸手扶住了银羽,假惺惺的笑道:“让银羽神君,笑话了。少卿君上就是这么······心地善良。”
少卿差点拿起玉枕头再砸他个脑袋开花,没好气道:“清顾神君,不小心把脑袋磕碰了,当真让人担忧。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莽撞。”
清顾“嗯哼”了一声,想起了方才银羽看到自己脸上一两滴血渍,数次欲言又止,不忍询问的神色,微微叹息:“昨夜我与君上同挤床铺,睡迷糊磕碰到床榻的棱角之上,才变成这般模样,银羽神君莫担忧了。”
银羽眼见的少卿君上虽一副男子大大咧咧的做派,也不知为何心中却总把这少卿君上视作女君,听到昨夜他们竟然同榻而眠,自然是浮想联翩。
听完这段话,银羽一张脸瞬时涨红,忙起身,干咳两声不再多言语:“少卿君上我们还是在外等候你,你也好方便洗漱。”
少卿也寻思不出为何这银羽脸会这么羞红,“嗯”了一声就看着他们又到了门外。
看看了袖口无法擦拭掉的血渍,少卿站在屋子的冰棱镜子前,掐诀重新梳理了长发,束发时,发现自己容貌果真张开了,生怕是幻境所致,无奈的摸了摸胸口的两团绵软,果真是变回来了······幸的自己早就支会了白清顾,否则这幅摸样当真是麻烦。
少卿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长袍,虽宽松却有些难遮掩胸前的微凸,稍做注意就会被发现。幻术是用不得了,咬了咬牙,掐诀将内衬变成布条裹在了胸前,满意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除非有透视眼,谁能看出?
清顾站在门外,神态自若,脑子里却全是少卿怒目圆睁的模样。惊讶之外,脸上无法遏制的生出红晕,当真是“风流少卿,不可求思。”夜里没看真切,现下再看她真容,真当是百感交集。
“银羽神君,你不觉得少卿君上长得······”
呆呆站在一旁等候的银羽,仿佛常回答这样的问题似得淡然的脱口说道:“长得过分了些,但看久了也就习惯了。性子和长相差着十万八千里,才是真的让人头疼。”
清顾抬头看了看飘落的灵雪,果真是和少卿相处数万年的徒儿,一语道破天机。
想到这里,少卿推门而出。
“走吧,我们去看看莲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