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觉得他的人生完全就是一片黑暗,人家穿越到异世界都是得到学到一身异能、得到什么金手指系统,他穿越到这边先是莫名其妙被人打晕,然后被人龟甲缚,再被人塞口球,现在被勉为骑男,还被心仪的女生当场抓个现行…
本来疼痛不已的身体忽然涌出了力量,他倏地挣脱了李福的压制,一个健步蹿到齐临月面前,抱着她的左腿哭喊道:“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齐临月愕然道:“我这还没说啥呢…”
李福也从床上蹦了下来,抱着齐临月的右腿哭喊道:“你听俺解释啊!”时辰死命拿脚底板蹬着李福的脸,愤愤道:“撒手!只有我能抱!”
“你也撒手!”这一声是齐临月喊的。
场面一时变的混乱无比,齐临月在蹬时辰的脸,时辰在蹬李福的脸,李福一脸委屈,他早就撒手了这两人还没停…
好一会儿闹剧才结束,时辰跟李福满脸是灰,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齐临月也给俩人闹的气喘吁吁的,拉了一条板凳坐了下来,拿剑鞘给二人头上一人来了一下。
“老实交代,今天干什么了?”
时辰就把李胜虎教他拳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李福就很委屈的交代了他就是来上个药的…
齐临月听完点点头道:“没想到这莽汉心思还挺细的,我都差点忘了你不会武功了,确实得教你点防身的技巧。按说我也该教你几手,不过练剑跟练拳不一样,练剑太过讲究技巧,没法速成,也很难达到炼体的效果,学李家的搏击术确实不错。”这时齐临月接过李福手里的药瓶打量了一下,又解开塞子闻了闻,啧啧惊叹道:“好东西啊,这是李家炼体的秘药,还是浓缩的,可谓是千金难求,这莽汉待你们可不薄啊。”
时辰听了连连点头,心中记住了村长的好,心中也是暗自侥幸,还好那天没有听信陆西沉的话站错边。想到这里他顿时警觉起来,陆西沉这个人问题很大,不知道有什么预谋,他打算想点办法提醒一下齐临月。
齐临月弄清楚事情就打算走了,至于昨天晚上的事,经这么一闹她也懒得计较了,想到这里她就自嘲的笑了笑,最近是不是日子来了,整天胡思乱想。这个抱着她腿又哭又闹的二愣子能干什么坏事啊?就他这胆,能干的最大坏事估计就是去农田边用鞭炮炸牛屎…
时辰低着头跟着齐临月出了门,表情犹豫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齐临月见他还满脸纠结的跟着,一愣道:“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就那个,那个…”时辰纠结无比,他也不知道陆西沉此刻是否盯着这边,若是把事情全部摊开来说,对方拼的鱼死网破,加速秘境的崩溃,事情可能会变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哪个啊?”齐临月的表情更迷惑了,看他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说…她叹了口气,装作过来人的样子认真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有什么心事就跟姐姐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也不会因为你喜欢男人就嫌弃你的。”
“啊?”时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不是不是,你想到哪去了,我可是喜欢…不对,差点跑题了,我是要提醒你,千万小心陆西沉这个人,尤其是进剑陵后。”
“哦?”齐临月不可置否道,“说这个可是需要理由的,毕竟他现在是代表星莲来帮我们稳定秘境的,算是我们的盟友,没有理由的事可不要乱说,到时候被人说你故意离间我们事情可就大发了。”
时辰也有些急,但是总不能把昨天晚上会面的事说出来吧,不然齐临月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他自己,到时候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他讷讷道:“理由肯定有,但是我不能说出来,你能相信我吗?”
“信你啊,一看你这笨样子就知道你不会骗人了。”齐临月笑嘻嘻地对他眨了眨眼睛,其实她在时辰刚说的时候就相信了,说这些话不过是逗他玩玩,不知不觉间她的玩心就大了起来,可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点头道:“我会盯着他的,不过这种没头没尾的话还是不要乱说为好,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的,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时辰觉得被她当做小孩子了,刚想开口辩驳一下,就被她一手按在头上,使劲揉乱了他的头发,“时候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明早不是还要练拳吗?”
时辰脸一红,噔噔噔一路蹦着回了屋子。齐临月对着他离开的背影露出了笑意,嘴角露出一对温柔的小酒窝,喃喃道:“他喜欢…什么呢?”
…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时辰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睡着。之前涂药的疼痛感终于过去了,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药涂在身上居然痛苦万分,就好像是每个毛孔都在用针刺狠狠地往里刺,直到骨头深处,这份难以忍受的痛苦一直伴随他到深夜才慢慢消失。
之前是药慢慢渗入身体的表现,现在他感觉到这药真正的药效开始发作了,整个人开始慢慢热了起来。
身上的燥热越来越难以忍受,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忍受,这已经不只是普通的热了,他甚至感觉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燃烧。
明明是清凉的夏夜,他躺在竹席上,却全身是汗,体内的这把火越烧越旺,这完全不是热的概念了,而是烫!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皮肤下的血液在沸腾!
此刻的时辰整个如同煮熟了的大虾般,浑身通红,完全没法再躺在床上了。他很清楚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来把体内这股无处躲藏的火发泄出去。
他决定起床去绕着村子跑几圈,刚从门口出去看见满脸通红的李福也艰难的扒着门走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嘿”这个嘿不是“嘿,吃了么”那个打招呼的嘿,而是“嘿,你也拉稀啊”那个幸灾乐祸的嘿。
俩人悻悻地对视了一眼,一起绕着村子跑了起来。
…
远处小山坡上,李胜虎和那个光头男蹲在一块儿,撑着脑袋看两个年轻人绕着村子狂奔。
光头男不解道:“少主,那个异乡人,你不防着他我就不说了,这些天我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厉害,但是为什么要把家学教给他啊?长老会知道了会弹劾你吧,而且你还把自己用的岩心玉髓给他用了,为什么啊?这样值得吗?”
李胜虎两眼望着天,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要说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好像有种魔力,能让身边的人莫名其妙地就相信他,是不是这样?”
光头男点点头,那天晚上其实他的行为很可疑,应该押回去审问的,可是不知不觉被他两句话就带的跑偏了…
李胜虎悠悠道:“三水啊,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我现在已经成了家主了还是习惯叫我少主。我当初选你做侍卫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会忠心一辈子的人,哪怕你是那五个里面最弱的,我还是一心一意要选你,我果然没选错人。”
李三水尴尬地摸摸脑袋。
李胜虎继续说:“从小我的预感就很准。我有种隐约的感觉,这个异乡人,他会改变这个一潭死水的现状,至于是会变的清澈见底还是浑浊不堪,我也不知道了。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投资的人,我相信他。这就是我这么做的理由。”
顿了顿他继续说:“我还有种不安的预感,两天后的秘境之行,可能会有很大的变数,与之前应对过的**会有很大的不同。我们现在要做好一切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三水啊,你都有老婆孩子了,要不你就别去了?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孩子了。”
李三水只是笑笑,摸着脑袋,一言不发。李胜虎自然知道了他的意思,无可奈何道:“李家人真是全一个吊样,都是拉不动的犟驴蹄子。”
说完这话,山坡上两个人都露出了温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