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证券从一个小公司发展成如今制霸金融龙头的庞然大物,途中不知道树敌多少。
幸好夫妻和睦,相伴而行,让人钻不到空子,挑拨两人的感情。
公司内部如铜墙铁壁,一心一意,不会轻易叛变。
这些让外人是眼红又嫉妒,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好的妻子,这般忠心的员工!
虽然如此,仍挡不住心怀恶意的人寻到时机。这个时机正是迹部夫人生产的时候。
迹部夫妇结婚多年,却一直未有孩子,好不容易夫人肚子里有了两人爱的结晶,而且是两根,自然全家人都高兴。
只不过,迹部夫人身子骨不太好,生产时艰难万分,肚子里两个孩子,可羊水破的太早,生到最后孩子的声音减弱,迹部夫人心一横,咬牙用尽最后一口气,孩子生下来了,可她也险些将命丢在手术室里。
迹部先生心疼夫人,第一时间没有去看自己的孩子,而是请医生抱去了保温室里。
长时间的生产,挤压,让孩子脸色青紫,一看就是缺氧。生下来时都没有哭的力气了。
而迹部家的对手正是趁着这混乱不堪的时候,乔装成护士,将双胞胎中的哥哥抱走了。
等迹部先生反应过来时,孩子已经杳无音信。
迹部夫人刚生产,却听闻这个噩耗,心血翻涌直接晕死过去。
即使在后来的时间里他查到是谁下的手,即使将下手的人送进了监狱并判了终身□□,但是他和夫人的孩子还是回不来了。
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金钱,找不到。
永远都找不到。
那以后的时间,迹部家的人似乎对曾经的双胞胎避而不谈。迹部先生更是带着夫人和孩子去了英国。
迹部夫人听闻噩耗初时,食不下咽,原本生产时耗费的元气就大,还没能补充营养,差点就随着消失的大儿子去了。
迹部先生心中悲痛,却还是强忍着每天安抚找自己的妻子,照顾孩子。迹部夫人看着丈夫日渐消瘦的样子,终于崩溃,大哭一场后似乎就好了。
但是夫人表面上没什么,可是心底却一直是念着的。
而现在,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孩子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这是上帝赐给她的礼物是吗?看在她多年以来诚信祷告的份上,赐给她的礼物是吗?
迹部夫人双手颤抖着抚摸上眼前男人的脸颊,指尖拂过他的眉骨,鼻梁:“我的孩子,我的吾景。”
‘迹部景吾’:…妈?
忍足侑士:…还真的…有个哥哥?
向日岳人:…侑士你看看我啊!
幸村小百合:…兄友弟恭?好刺激…
翁景:噗…她好想笑。
迹部景吾本人:…??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迹部夫人拉着眼前这二十年不见的孩子的手,摸着他的肩膀和胳膊,来回转着看着他的身体,“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啊?”
“孩子啊。”
迹部夫人再也克制不住眼底的眼泪,按着他的肩膀就把人一把抱住。
迹部景吾一直没动,眼底的神色柔软,任由迹部夫人来回查看自己的身体。
“夫人。”他开口。
迹部夫人身子一颤:“你说什么,我是你…”话到嘴边,迹部夫人陡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抹掉脸上掉下来的眼泪。
抿唇微笑:“抱歉,是我失态了,孩子你和我的孩子长得实在太像了。”
“夫人注意身体。”迹部景吾伸手,扶着迹部夫人的胳膊,动作神情就像是小辈看着自己的长辈一样,非常的恭顺。
“谢谢。”迹部夫人抹干眼泪,笑着看着在迹部景吾身后的幸村小百合几人。
“啊,景吾你回来啦,还有侑士、岳人。”好看的眼睛落在几个男孩子身后的两个女孩子身上,瞬间一亮,“这两位女孩子,我没见过。是景吾你的朋友吗?”说完又想起先前自己的失态,不由得有点脸红,在这么多小辈面前失态成这样,真的非常令人害臊。
伸手抚上脸颊,迹部夫人不好意思的笑:“哎呀,刚才失态让你们看见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来来来,快进来坐,我让米迦勒端点心来,今天家里甜品师刚好研制了一款新的甜品。”她说着,转身面对这和自己的儿子有着同样面容的男生,更加软下神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甜点?不过还是有很多不甜的,你可以自己选。”
迹部景吾低垂下眼睛,微微笑了。原本神情显得冷漠的人此时微笑起来,更加地拨动人心:“谢谢夫人。”
“米迦勒。”
“好的,夫人,我马上去准备。”老管家连连应声,连转身出去的动作都比平时要快了几分。
‘迹部景吾’冷哼一声,撇开了脸。
从进门母亲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前面那个人身上,母亲的态度就已经完全表明了,初云景口中的双胞胎说法是真的。
这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的人,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他抿着唇,满心的不愿。却又悄悄地侧目去看前面那人的背影,那个人走路时,背脊笔挺,骨子里透出的桀骜不驯,他看得清。然而当母亲问话时,他会微微弯下身躯,侧耳倾听。
冷漠却又温柔,这样一个矛盾体。
“你也会这样的。”
‘迹部景吾’转过头,初云景秀美的侧颊落入眼,很美,然而她的话却让他皱起眉头。
“哼,本大爷不需要改变。”
然后他就看到了对面的初云景挑眉,那模样和他那双胞胎兄弟一模一样,真是让人讨厌。
迹部夫人带着几个孩子进入客厅,想要主动去拉迹部景吾,却又停住了手,转而去将忍足侑士拉过来在沙发上先坐下了。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泡茶。”迹部夫人说着,目光在翁景身边坐下的迹部景吾身上再晃一圈,眼眶又是止不住的一红,迹部夫人低头,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唇,转身出了客厅。
迹部景吾在迹部夫人离开客厅后,收回自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边的姑娘身上。
“和伯母很像吗?”翁景仰头,轻声问道。
是不是和记忆中的伯母一样。
“嗯,母亲更喜欢笑。”
“伯母笑起来一定很好看。”翁景回答。
“你和母亲一样。”迹部景吾说。
“那谁更好看?”
迹部景吾:…
“比我好看。”
翁景:…景吾你的求生欲挺强的。
忍足侑士虽然碰上幸村小百合时智商下线,但是只要在正经事上他还是有一定的分辨能力。
先前迹部伯母的态度已经表现的非常明显了,他侧过头去看靠在沙发上表情凝重,沉默不语的部长大人:“迹部,他真的会是你的兄弟。”
‘迹部景吾’眼一横,瞄了一眼那边窃窃私语的两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幸村小百合咬着下唇,目光在两个迹部学长之间来回晃动。
向日岳人则是紧紧地盯着幸村小百合,免得她又去骚扰自己的搭档。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在迹部夫人走后,竟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
翁景握着迹部景吾的手,摸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玩着,倒也不觉得无聊。
“各位久等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女仆端着几杯红茶,走了进来。
迹部夫人面上洋溢着格外明显地笑意,招呼着女仆将茶水放在几个孩子面前后,就让她们下去了。
“品品看,看我拼的茶好不好喝。”
西方人泡茶,喜欢将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茶叶拼在一起,比如锡兰高地红茶和斯里兰卡的红茶拼在一起。会减少锡兰红茶的苦涩口感,会更加的醇厚,而锡兰红茶和印度大吉岭红茶在一起,就会显得过分苦涩,咽不下去。
多种茶叶拼法不一样,口感也不一样。
迹部夫人在英国生活,为了调节心情,就专心研究茶叶的拼法,怎么拼最好喝。
后来走出心中的阴霾后,这也成为她闲暇时的调剂。
翁景轻轻抿了一口茶汤,茶香浓郁,入口微苦,然后从舌根开始泛甜。
“谢谢伯母。”翁景主动道谢,引来迹部夫人的目光。
迹部夫人在靠近翁景两人的一侧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明明没有什么语言和动作,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其中。
很般配。
这看着翁景的目光,慢慢地就有点像在看自己儿媳妇一样了。
“谢谢,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初云景。”迹部夫人一愣,目光看向身后坐着的儿子,很是疑惑。
她怎么记得,儿子之前的女友就叫初云景。
“啊,真是好听。”迹部夫人收回目光,落在翁景旁边的人身上,也是她最想问的人,“孩子你呢?”
“adrian。”迹部景吾的回答不仅让翁景回头看他,连一旁坐着的人都转过头来看。
翁景:原来你有英文名?
迹部景吾:…不然呢?
‘迹部景吾’:…你之前明明不是说的这个名字!
迹部夫人搓搓手,莫名感觉有点紧张:“所以你是在国外长大的是吗?”
“是的,夫人。”迹部景吾点头。
“那,那你的父母是亲生父母吗?”迹部夫人话一出口才觉得失了分寸,心中万分懊悔,忙不迭地打圆场,“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没关系夫人,我的父母确实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是养父母。但是他们从小抚养我长大,我们有很深厚的感情。”迹部景吾慢慢说,让迹部夫人双手揪紧,内心的激动难以平息。
“我、我…”
“adrian,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很冒昧,但是、但是请你一定要听我说。”迹部夫人开口,声音显得很晦涩,“我丢失了一个孩子,我找了很多很多年都找不到他。”
“而今天我看到了一个很像他的人。”
“那个人是你。”
“孩子你明白吗?”
“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是你的相貌确实和我的孩子很像很像,让我不得不对此产生怀疑和庆幸。”
迹部夫人话说到这,已经是抑制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眼里裹着泪,迟迟没有掉下来。
她伸手拉过身后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儿子的手,将他拉起来站着,母子俩走到迹部景吾身边:“adrian,这是景吾。你看你们多像啊。”
迹部景吾站起来,和对面冷着脸的人面面相对。
两张无甚差别的脸在这样对峙的情况下,给人格外大的冲击力。
“可是伯母,如果弄错了呢?”忍足侑士不忍心让迹部伯母失望,可又觉得事情如此巧合。
“忍足侑士你坐回去。”张扬不知内敛的‘迹部景吾’转头怒瞪眼,开口就让忍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幸村小百合见状轻轻地拍了拍忍足侑士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忍足前辈,迹部前辈也是突然太开心了吧,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兄弟回来的话。”
向日岳人一看就不干了,伸手拨开幸村小百合的手:“你不要碰我搭档。”
幸村小百合:微笑。jpg
“妈妈,您说的都是真的?我有一个兄弟。”‘迹部景吾’开口问了。
迹部夫人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将曾经的故事说出口,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对不起,景吾,不是妈妈不告诉你。而是我不敢去碰。”
‘迹部景吾’没开口,也没说话。心底到底是什么滋味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情于理他可以理解父母的做法,但是要他突然接受自己有个哥哥,抱歉。
他还需要时间。
迹部景吾一直看着母子俩对话,很安静。偶尔捏一下少女轻抚他胳膊的手。
又小又软,他一只手都可以包裹在掌心里。
“adrian。”迹部夫人双手揪着心口,眉眼里是期待也是惶恐,“你…”
惶恐再一次地期待落空。
“夫人您不用道歉,您所说的事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要我突然接受,的确很难。”迹部景吾点头,“今天来也是为求证,请给我一点时间。”
“好好,我给你时间。”迹部夫人连连点头,深怕眼前的人反悔。
“那我们先告辞了。”迹部景吾侧过身,弯腰拉起翁景的手,准备离开。
门口有人快速踏进来。
“等等!”
迹部先生接到老管家的电话,连正在进行的重要会议都抛下了,紧接着往家里赶。
踏进客厅,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客厅中央。
他就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这是他的孩子啊!
可是理智将他的感情压下。
迹部先生快步走到自己夫人的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背脊,安抚她的情绪。
抬头在看到迹部景吾那张脸时,依旧忍不住的激动。
“孩子,请原谅我的冒昧,如果可以,能否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做一个鉴定?”迹部先生低头看向自己的夫人,“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即使不用鉴定也能确认你是我的儿子。”
迹部景吾在听到鉴定两个字的时候就皱紧了眉,开口想拒绝,被翁景拉了拉手指。
她冲他做了个口型:身份。
就迹部景吾本人来说,他并没有将这些当回事,因为他知道,这不过就是个游戏的世界。身份与否,都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障碍。
在家一样能通过股市,捞个盆满钵满。
身份,只能说为了防止别人在追究起来时,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然而自己的姑娘似乎很在意。
姑且当她是想让自己随时陪着她才这般作态吧。
“可以,我没有问题。”
“好好好。”迹部先生一连三个好字,压抑的激动眼看就要喷涌出来,“那、那我们现在就去?可以吗?”说着他还是忍不住来看眼前这个和自己阔别多年的儿子的神色。
“可以。”迹部景吾点了头。
迹部夫妇连连点头,一行人从迹部家又回到了位于市中心的综合医院。
抽了血,医生却说最快拿到dna鉴定结果也需要二十四小时之后。
迹部夫人眉目间的神色暗淡下来,看着迹部景吾不知道张了张嘴:“adrian,那明天我怎么联系你?”
小心翼翼地,只是想要一个联系方式,却又怕对方觉得冒犯。
迹部景吾腰上被人一拐,从裤子里摸出自己的手机。
“您可以通过电话联系我。抱歉,身上没带便签,很失礼请原谅。”
“没关系、没关系。”迹部夫人摇头,态度是非常的小心。
一旁从迹部夫人说出曾经的故事后,就一直沉默着的迹部少爷,陡然冷哼一声。
抬脚转身走人。
忍足侑士和幸村小百合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迹部夫人一怔,转头去看,看到儿子离去的背影,内心有点慌,自己今天确实是忽略了景吾。
然而眼前她不可能走开。
这可是她失而复得的孩子啊。
迹部景吾此时开口:“那迹部先生,迹部夫人,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那、那我明天联系你?”
“好。”
说完,迹部景吾拉着翁景转身走人,一刻也不停留的。
迹部夫人松了口气,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赶紧转头去追自己的儿子。
原谅她今天的失职,面对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只希望景吾不会因此而感到不平。
翁景没有忽略先前那个‘迹部景吾’的异样,也是,那般的不愉快,想来也不会没人看见。
“那位迹部君很不爽。”翁景侧头和自己的恋人说着。
迹部景吾嗯了一声,情绪全部外放不是坏事,只是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钻牛角尖了而已。”
“咦?你怎么知道?”翁景惊奇。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也是我。”迹部景说,眼眸里配合的闪过嫌弃,“他现在的某些想法我能够猜到也能想到。”
“所以你还是承认那是你咯?”翁景笑,双手码上男人的肩膀,挂在他身上。
迹部景吾哼笑,没有正面回答。
那模样,过分傲娇,让翁景哧哧地笑出声。
两个人走了一截路,翁景今天又发烧又折腾,也确实累的不行,于是打了辆车回去。
进屋脱下鞋,翁景迫不及待的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走了一天,小腿酸胀的厉害。抱着沙发上的抱枕,蹭一蹭的,竟然就有了睡意。
迹部景吾一看姑娘昏昏欲睡的模样,伸手掐在她的脸蛋上:“起来,吃东西,吃完再去睡。”
“想睡觉。”翁景拍开他的手,抱着抱枕哼哼唧唧地不撒手。
迹部景吾双眼一眯,撑着沙发压上去,将女孩子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
翁景原本偏着头,头顶是灯光,然而突然就是一片黑云压顶,她骤然睁眼翻身想要坐起来。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男人结实的身躯将她压在自己身上,长手长脚地把她禁锢地牢牢地,扭一下都觉得困难。
“景吾,起来你好重。”她一巴掌打在他的肩上,没用力气,反而让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到了他的颈后,搁在脖子上。
翁景轻轻笑,眉眼弯弯地模样心情甚好。
“景吾,你在我就好开心呢。”是的,只要这个人在她身边,她就很开心,像吃了蜜一样,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迹部景吾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上那红润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的唇瓣。
又软又嫩,唇尖似乎还残留着茶汤的醇厚滋味,更甜。
翁景不自觉间,双手已经环上他的脖子,扬起下巴承受他越发热烈的吻。想要退缩被他钳着下巴,退都退不了。
舌尖被勾缠撩拨,喉间不自觉地发出轻吟声,尾音上卷,撩人又缠绵。
一吻完毕,迹部景吾抬头,贴着她的唇低喃:“今天这事怎么回事?”
“什么事?”吻后脑子里晕乎乎的,翁景还有些迷糊,下意识地就反问了回去。
“我身份的事。”他咬一口面前艳丽诱人的唇瓣,声音低哑。
“系统帮的忙。”
迹部景吾顿时挑眉。
翁景搂着他的脖子:“我和你说过,我身边有一个系统,之前一直叫不上,但是之前落水的时候,突然又能联系上了。”
“今天你和那位迹部君碰面的时候,我觉得是个机会。毕竟一直让你呆在家不好,总要出去对吗?”
“而且,以后如果查户籍问题,也是个麻烦。”
迹部景吾点头,将人拉起来:“具体的?”
“你的户籍问题,现在就是由英国的养父母收养,取名adrian,一个月前才到的日本,作为交换生。”
“交换生?”
“嗯,所以接下来你就和我一起去上课。”看着面前男人眼里突然浮起好笑地神色,翁景眨眨眼,“有什么不妥?”
“想我陪着你?”迹部景吾俯身,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什么呀。”翁景笑着拍他,“这是你的身份决定的呀。”
“嗯,但是眼下我更要想想之后的事情。”
“比如?”
“利益如何最大化。”修剪地平整圆滑的手指轻敲膝盖,男人微微眯起眼眸,明显是已经有想法了。
翁景眨眨眼:“…”“在这个世界里,总要让自己有保命的资本。”迹部景吾看着翁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怎么?”
“别太累,我可以帮忙。”她摸摸他的脸颊。
“好。”
眼看男人又要压过来,翁景一巴掌按在他脸上。
“我在生病啊!”
“…我拿手机,女流氓。”
翁景:…??
*
第二天平野原柰照旧在街头那边等着好友。
转头看到两个人相携而来。
嗯,是迹部学长啊。
嗯?迹部学长来做什么??
“原柰早,昨天多谢。”翁景上前挽了好友的手臂。
“没事没事。你好点了吗?”平野原柰偷偷地看了看边上站着的迹部景吾,拉过翁景,“迹部学长今天陪着你去上课吗?不怕碰到那位迹部学长吗?今天好像有一节金融学大课和他们一个班啊。”
“没关系,放心吧。”翁景拍着女孩子的肩膀,安慰道。
然而平野原柰还是觉得不放心。
总觉得…两个迹部学长碰面,会是一个修罗场。
好可怕_(:3ゝ∠)_。
在门口的时候,迹部景吾却转向了另一边,而不跟着翁景和平野原柰了。
小姑娘疑惑。
“迹部君不一起过去吗?”
“他要先去趟教务处。”翁景点头。
“那、那好吧。”
两个人找到教室坐下,没多久,‘迹部景吾’进了教室。
‘迹部景吾’看到翁景的时候,脸色一僵,唇绷得笔直。
同样进来的还有那天将她推下水的那个女生。
翁景直接站起身,朝着女生进来的方向走过去。
教室里先来的同学们瞬间沸腾了,这是要吵架了吗?
劝还是不劝呢?
谁知道两个人直接擦肩而过,男主人公在隔了两排的地方坐了下来;而女主人公则是挡在了班上另一个女孩子的面前。
昨天心惊胆战一天,结果初云景根本没出现,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谁知道今天她找上门来了。
大课的教室一般都是阶梯教室。
翁景站在高一阶的台阶上,原本身形就高挑,现在更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位同学,你没什么想说的?”
“说、说什么。”她抱紧怀里的课本,嘴唇嗫嚅两下。
“你做的什么需要我说?”
“我什么都没做!”她狡辩。
“那我们可以去调学校监控,还是想我直接将这份上呈给学校?”翁景的声音越来越冷,身边原本八卦围观的学生不由得全身一颤,被初云景突然的冷漠震住。
纷纷转头回去,不再看这边的情况。然而耳朵还是止不住地竖起来,听着这边的动静。
“不!你不能!”推人下水的人脸上的表情骤然变了,又急又怒,“你这不是没事吗?为什么做出这幅很无辜的样子?装给谁看啊!”
“如果那天没有那位前辈及时帮助,我会没事吗?”翁景往下走一步,逼近那个无辜者。
“还是说你想等着我出事之后再装作无辜者来哭诉你不是故意的?”又一步。
“真到那时候你来得及?”再一步。
“作为受害者的我,来讨一句对不起有什么错?”
翁景显得格外的强势,分外的咄咄逼人。
慢慢地,翁景已经把人从中间的位置,逼到了讲台,背抵在多媒体的沿上。
那女生强硬地挺直背脊:“说就说,你那么过分做什么?”
“怎么?我要你说一句对不起也叫做过分?”翁景学着迹部景吾平时生气时的模样,压低了眉毛,越发显得强硬起来。
“对不起。”那女生声音很小,不竖起耳朵基本听不清。
“态度这样不诚恳也叫做道歉?”翁景唇角一扬,显出非常讽刺的笑。
那女生嘴角一抽搐,陡然弯下腰去:“对不起!请原谅我!”
翁景眉梢微扬,哼了一声:“我可以原谅你,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以你的心思来揣度我。”
“…”那女生抿紧唇,一语不发。
翁景一说完,她转身跑走了。
翁景回到平野原柰身边坐下的时候,前方的人似乎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第一次见初云发那么大的火啊。”
“天呐,初云生气的时候挺吓人的。”
“有点气势,亚美是做了什么惹到初云了吧?”
“刚才那几句质问吓到我了。”
“莫名觉得有点帅怎么破qaq!”
“??”
“…”平野原柰侧过头来看翁景:“阿景你好帅!不过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嗯,已经可以了,再过分就和她一样了。”翁景点头,从带来的包里摸出课本。
“嗯,对。”平野原柰点头,“以为知名的学校里不会有校园霸凌呢。”
“这种事情哪里都有,只是有的时候会被人忽略,或者被人掩藏而已。”翁景说着,眉心一皱脑海中隐约想起了什么。
“上课了,请同学们坐下。”导师走进教室,轻轻拍拍手掌,原本还在窃窃私语地同学们立马转头,乖乖地坐好。
“请问一下,金融二年b班的班长在哪?”导师看了下自己教案上夹着的点名表,抬头在人群中望了一眼。看到一个男生站起来之后,让他上来,“这个是你们班的一位新同学,他的基本资料我给你,放你们班的档案里面去。”
“好的,老师。”
男生接过来之后,瞬间瞪大了眼。
这、这、这、这这这…这熟悉的脸!!明明!!
他看看手里捏着的那张资料,抬头看了看坐在教室里,面上没甚太大表情的冰之帝王。
又低头去看手里捏着的基本资料,又抬头去看看他们熟悉的冰之帝王。
虽然这张留学插班生的资料上名字写着:adrian,但是那张脸,那张脸明明就是!
就是他们所熟悉的冰之帝王的那张脸啊!!
怎么、怎么回事!
“这位同学,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导师抬起头来,好心地询问。
“没、没什么老师!我先下去了!”班长连忙摇头,捏着资料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即使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依旧时不时地偏过脑袋去瞅坐在自己左前方的冰之帝王——‘迹部景吾’。
怎么会和迹部君长得那么像?
‘迹部景吾’不是没感觉到背后的灼热目光,只是他不是很想去理会,尤其是从昨天他知道自己居然多出一个兄弟,而在他生活的这么二十年以来,他竟然从来不知道。
可笑,非常可笑。
而自己的母亲对那个突然出现的兄弟,非常的珍惜。甚至一度忽略自己的存在。
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的结果就是他清晰地认识到——让他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兄弟,他做不到。
从小缺席的叛逆期好似在这一刻席卷回来,让他非常难受。
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不喜欢这个兄弟,然而在看到母亲欣喜的面孔时,却又全部忍耐下去,独自生着气。
‘迹部少爷’的心理活动没人知晓,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却是非常的明显。坐在他周围的学生们瑟瑟发抖。
迹部君好可怕qaq!
平野原柰趁着老师点名的时候,转头来问翁景:“阿景,迹部学长到底去哪儿了呀?”
翁景正好抬头,看到教室门口的那个人,下巴一扬:“那不就是嘛。”
平野原柰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迹部景吾。
下巴瞬间掉下来了:我的天哪!还真的来了啊!
除了平野原柰之外,还有整个教室里的人瞬间炸开了花。
只因为门口站着的那个人!
那张脸!
实在是和教室里坐着的这位大少爷的脸一模一样!如果面对面站着的话,完全分不出来谁是谁!
已经先一步知道的班长大人笑:原来看你们震惊这么爽啊!
“这是来自英国的留学生,adrian。他将以交换插班生的身份加入金融二年b组,在东大进行为期一年的交换学习生涯,希望各位同学之间能够有好好的交流。”导师说完,伸手将迹部景吾请上了台,“adrian同学,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adrian,来自英国伦敦,以后请大家多帮助,我的日语不是太好。”说完,讲台上的绅士右手按在左胸口,微微地鞠了一躬,优雅正宗的伦敦腔,标准的绅士礼仪,瞬间融化了一帮女孩子们的心。
(*/w\*)声音太好听了!
动作好优雅!
平野原柰疑惑地转头来看翁景:“迹部学长在说什么?日语不太好?”
翁景伸手捂住她的嘴:“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我们晚点再说。”
然而前方的女孩子们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
“和迹部君长得好像。”
“不是像,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啊。”
“不可思议。”
“adrian同学就请在下面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吧。”导师微笑着说。
迹部景吾拿着课本下台,大步朝着恋人坐着的位置走过去。
俊美的绅士在一位女孩面前站定,他弯下身去,和那位女孩来了一个贴面礼:“lady~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全班:…??
‘迹部景吾’:…
导师:还好adrian同学还有认识的人呢。
平野原柰:…阿景和迹部学长好会玩qwq
翁景斜眼看着眼前的人:你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