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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特凡这是什么破歌呀?这种歌我们可从来没唱过!
硕尔施那我们现在就来学,小伙子!用德语说话!马上用德语!标准的德语!
凯蒂最好我能扮演来自外省的伯爵女儿!这个角色最适合我这张大脸,但是灯光很难打。
硕尔施现在你得演在波兰的德国姑娘。在沃沃沙伏特·鲁茨科。简单明了!你可以开始了,要学口音,对吗!
凯蒂败落的人!脑子有毛病![对着毛琪]咳,我的小耗子,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玩。不能这样做,孩子![她用勺子重重打毛琪的手指。毛琪独自尖叫起来。]
普琪[幸灾乐祸地]现在你挨了一下,活该,活该!挨一巴掌,酒鬼,该死鬼!
凯蒂[扯开普琪的蝴蝶结]不能侮辱诗人,孩子![普琪缩了回来,挨了一记耳光。]
硕尔施[起劲地]鲜血和污垢,勇敢和活泼。水妖,水妖,好一块五花肉!
凯蒂[忧郁地]…角色…角色…角色,我总是要自己绞尽脑汁来塑造这些角色!塑造人!闯进你们这些孩子的心灵。妈咪永远不能是她自己。
硕尔施听着!你们看,凯蒂能否会说帝国的新语言!
伊斯特凡奔向远方。让大师指路。领袖指挥,我们跟从!
硕尔施枢密官太太,办公室主任先生。三排座,祈祷室,写字台。
凯蒂我用双手紧紧握住我心。
伊斯特凡歇了吧!这纯粹是做梦!
凯蒂很多人都嫉妒我。安东·冯·威尔特甘斯!
蕾丝[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门来,凯蒂马上发现她,把吃的东西朝她扔过去。女佣马上就消失了。]
凯蒂我扔掉上帝的恩赐。
伊斯特凡这我们都看见了。
硕尔施看见了。
凯蒂[满心欢喜地]真可爱,我的毛琪!小伙子们不久就会来的。但是毛琪在座位上乱蹦乱跳,他们可不喜欢![她从女儿毛琪的后面把椅子抽走,毛琪摔在地上大叫一声。顿时一片混乱。]小老鼠躺在地上,就像一个年轻战士牺牲在战场,真是没福气,天大的福气呀!能有一张温暖的床!这些不学钢琴的人,明年能学小提琴,因为他到处恳求。那些在学校没得满分的人![蕾丝再次小心翼翼地走进门来。]
伊斯特凡这儿只有一个人!往那边走!蕾丝!机灵点!
硕尔施反正也不能结婚,你这个老管家,你这个老家伙!反正你也不能!
伊斯特凡你就是个老妹妹,也不能和人乱搞!
硕尔施你不用问!你得保持纯洁,这凯蒂真不懂。
凯蒂[抚摸着蕾丝]你真是我们的老蕾丝,对我们家那么忠诚,孩子们都离不开蕾丝。也算是个老亲戚了,亲爱的蕾丝!亲亲亲亲!亲亲手!就像一朵凋零的花,蕾丝!
伊斯特凡已经开败了的花,凯蒂!马提阿斯·维曼!马提阿斯·维曼!
凯蒂[抑郁地唱道]玫瑰枝,接骨木,当我看到凯蒂!我怀里的这颗心,激动地跳着!特拉拉!特拉拉!特拉拉拉拉!霍勒罗!霍勒罗!霍勒罗罗罗!
硕尔施农家姑娘必须勤劳干活,对不对?!乖乖干活!对,这我才高兴。
凯蒂感觉的渴望!欲望如下雨!不安的预感![拉着蕾丝]她也要做出她的贡献,让我们不受蛮族人的侵袭!城堡剧院!你这环城街上庄严仪式的场所!你这转变人的场所!这孩提时代的魔幻过度!第四排那首次炙热的骚动!排队等站票把脸庞冻得通红!第一次感觉到艺术能够是什么样的,应该是什么样的![与此同时,凯蒂悄悄地把蕾丝的围裙和帽子解开,两样东西都落到地上,蕾丝惊吓不浅,重新把它们系上。凯蒂在她身边跳来跳去]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观众笑得多开心!欢呼声喝彩声响成一片!高唱着垂涎着!吟唱着吭咂着!结巴和维尔纳·克劳斯!英雄!泰坦!阿特拉斯!
硕尔施好了好了。我们应该记住这些喜悦的场景,把它们放进我们下一部电影里。蕾丝你觉得怎么样?
蕾丝[忙不迭地应着招呼,完全一副阿尼·罗萨的样子]门外有一位先生要和夫人说话,请!
[大家都笑弯了腰,乱作一团:提示错了!提示错了!蕾丝胆怯地跟着大家笑,眼光从这个人身上移到那个人身上:夫人,饭菜摆好了。男爵先生在等您。]
凯蒂[把吃的东西扔到蕾丝头上。]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恋家的孩子!嗷嗷待哺的孩子!
蕾丝[摇摇晃晃地。]
硕尔施蕾丝还有点没开化,对不对。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处处带着她,给她看这看那的。我们勇敢地保护她,不管不顾的。没有让她成为消灭残障人项目的牺牲品!玛丽·盖斯汀格,维也纳轻歌剧之母。米丽·施特鲁贝尔!
凯蒂让我们祈祷上帝吧。
硕尔施先别——!先等等!
[舞台渐渐暗下来。童话般的竖琴声响起,譬喻的场间戏开始了。]
譬喻的场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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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渐起(竖琴声和类似的音乐声)。舞台暗色,光束朝上。场上人物一时僵在舞台上,像着了魔一样。就像一场老式维也纳魔术剧一样(莱蒙特,从上面看着我),出现一叶童话般的小舟,就像在天堂里漫游一般,小舟五彩缤纷的,非常漂亮。小舟通过绳索从舞台顶上慢慢放下来,竖琴声四起。童话般的小舟里有一个怪诞的形象,犹如阿尔卑斯山国王、人类公敌和残废的奇特合成。他手里拿着魔杖,而且还全身缠绕着白色的绑带(绷带),就像埃及的木乃伊一样,但是观众不能马上发现这一点。他出场的时候却毫无忧虑,动作潇洒。他身上有些血迹依稀可辨,但是并不张扬。
蕾丝[和别人一样,起先老老实实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鼓足勇气。其他人也慢慢动作起来,就像慢镜头一样缓慢,梦幻般的,一直走到预定的地点。]来了一个外地的先生。如果我们允许,他想进来。他想要一点吃的,要点勇气,如果可能还想来一瓶葡萄酒。
硕尔施他可以要葡萄酒,可我们不想给他。
伊斯特凡我们认识他吗?
[陌生人潇洒地鞠了个躬。]
凯蒂是个美男子吧?
伊斯特凡[走到近处看这个人]呸!一个乱糟糟的人!
硕尔施我马上把他扔出去。
伊斯特凡我们什么事也不能惹。全世界都在关注着我们,我们自己也得看好自己。
凯蒂[唱颂歌般的]你们看:一个内心上进的人。生活的巨浪。伟人的同伴。灵魂的怪音!诗的和谐。存在的中心。智慧的写照。
伊斯特凡[仔细打量这个人,然后朝着凯蒂,两人几乎同时说]是个有点面熟的同事。不是个犹太瘦鬼。是个壮小伙,不是个游手好闲的!
硕尔施简而言之,我们不能把他放进我们的新家德国。
[竖琴声起。被称作阿尔卑斯山国王的这个人皇帝般庄严地从小舟上下来,唱着莱蒙特的歌。]
阿尔卑斯山国王你寻找安宁,这是众所周知的,最安全的是歇息在奥地利国!
伊斯特凡谁把你放进来的,你这个家伙!我们现在没时间。我们要去格里尔帕策的庆典,去看《梅地亚》,这部伟大的种族悲剧!
凯蒂我演过这部剧!在约瑟夫施塔特!我演的是那悲剧般的过失,对自己的种性不忠!
硕尔施语言和民族!
伊斯特凡这个维也纳人,终于天下一统的德国人民都信奉他!
凯蒂一个杰出的角色!整个德国都经历着!它把伟大的儿子和德国东部边境地区的翻译都关心起来。
硕尔施利布萨!奥托卡国王和幸福终结!
伊斯特凡也许是所有德国人创作中庄严的一部历史悲剧。
凯蒂德意志的刚直对捷克的狂妄,而这种狂妄最后在灵魂上是立不住脚的。
伊斯特凡太棒了,凯蒂!说得真棒。
硕尔施只有北方人民才像温情脉脉童话里的样子!
凯蒂棒,太棒了!
伊斯特凡[朝着正在自我忙碌的阿尔卑斯山国王]好了朋友,你走吧!离开我们宁谧的小屋,连同忧虑一起出去吧!
硕尔施也许你在搜集艺术家的签字?我给你签名留念,非常乐意![他在一张明信片上签了字,把它递给阿尔卑斯山国王,而国王不接,明信片落在地上。]
伊斯特凡好了,现在请便!别再污染这片土地!
凯蒂对!对于极少数人,对于理想主义者来说,对于热衷于戏剧的人来说,这是一个躲避之处!
阿尔卑斯山国王[停顿了一下,在场的人试图把他拉出去,结果一事无成]我们这些亲切的同事们,朋友们和支持者们!这些艺术大家们!你们来帮助我,对不对!
凯蒂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家伙想干什么?去去去!
硕尔施你最好还是走人!你也不是年轻人了,你已经是个老家伙了!
阿尔卑斯山国王哪怕是一朵小花也想活着!
凯蒂[努力地]说对了!即便是虫子、壁虎、蝎虎子,即便是蝴蝶也想在我们的德国生活。
硕尔施在这里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呼吸。你马上走!没什么好说的!否则我要叫员警了!
凯蒂我认识一个守卫,他总请我给他签名留念。
伊斯特凡我们一代有为的青年人!他们是我们最忠实的崇拜者!我们没有忘记年轻人。青年就是理想!
硕尔施我们也曾经年轻过。
阿尔卑斯山国王城堡剧院先生,你一定知道很多趣闻轶事,在这些轶事里我是个傻瓜,对吗?
硕尔施你是不是和红色鼠疫联合起来了?天哪!
伊斯特凡你是不是布尔什维克的恶魔?天哪,我害怕!
硕尔施你是不是世界犹太主义的代表?我们什么也不买!
阿尔卑斯山国王在这里我仅仅是奥地利人,在这里我有权是奥地利人。
凯蒂这个嫉妒的人说什么?
硕尔施他说,他是外国人。
伊斯特凡一个波希米亚人?一个克罗地亚人?真丑陋!
凯蒂[字正腔圆地]有人说,格里尔帕策当年是根据给他做衣服的捷克裁缝的为人处事,来评判捷克人民的,这种说法是不对的。不过,对捷克人民的这种偏见,并不是一个很糟糕的示例。
[大家都愣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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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特凡[对着阿尔卑斯山国王,他正坐在写字台前写着什么]你走吧!我们这儿不要犹太人和外国人!
阿尔卑斯山国王[写着什么]我是在为地方的基层反抗组织募捐。您可以给我们支票,也可以通过邮局转账。您募捐后可以得到一个漂亮的纪念章。
[所有人都撞在他身上,又被弹了回来。]
凯蒂住嘴!你真够可爱的!
蕾丝[带着食品上场]这人真可怜!他饿坏了!你跟我来,我给你弄点吃的!
凯蒂[打了蕾丝几个耳光]出去!出去!这个恶魔!
阿尔卑斯山国王你的失礼给你带来的损害要大于对你的益处。你们还是给奥地利做点积德的事吧!
凯蒂呸!去你的吧!你这个哭泣的粗鲁人,滚蛋吧!她向他扑去,[想把他推出去]去你的,你这个笨蛋!
阿尔卑斯山国王[自卫着]你们放聪明点!我在写你们的传记!你们小心点!一不小心就要出事!
凯蒂出去!出去!出去!你这个混蛋!
阿尔卑斯山国王你们等着,我会在你们的传记里记录上你们马上会忘记的故事!你们这帮下贱的人!
伊斯特凡你这条恶狗!祖国的叛逆者!
凯蒂[唱着歌]好兄弟,好兄弟,总有分手的时候![她扑到阿尔卑斯山国王身上,他跌倒在小舟上,他和小舟都晃悠起来,发出声响。]
阿尔卑斯山国王[陷入困境]你站好了,夫人,你好。我是你的传记!人们也会忘记我,随便说一句。噢!
凯蒂[朝他打过去,他开始晃动起来]你是谁!你是谁!?
阿尔卑斯山国王噢!咱就是咱!我就是我!噢!
蕾丝[从后面把凯蒂抱住。两人扭作一团]夫人!夫人!耶稣!玛利亚!你可不能犯罪呀!上帝在瞧着你呢!
硕尔施[吸着一根长烟斗]灾难最大,上帝就离得最近,就像德意志人说的那样。
阿尔卑斯山国王[呻吟着]我是后生的!我是青年!我是高龄人!我是奥地利!我是未来!
[伊斯特凡和凯蒂越来越猛烈地重创阿尔卑斯山国王,国王的躯体开始瓦解,一只胳膊掉下来,脸上也开始掉东西下来,(面具!)摔在地上。正当伊斯特凡和凯蒂把阿尔卑斯山国王大卸八块的时候,硕尔施在和百般无奈的蕾丝跳着乡间华尔滋舞,硕尔施在伴唱。]
伊斯特凡[稍事停歇,喘着粗气]天哪,瞧这通忙活!
硕尔施[喘着]必须这样忙乎!在合并之后我们还没有这样乐过呢!
伊斯特凡[喘着]哎呀!我不行了!哎呀!太开心了!
硕尔施从英雄广场之后我们再也没有那么喊过了。
阿尔卑斯山国王[没有了双臂,脸上紧紧裹着绷带,没有鼻子和嘴]奥地利更好的那一部分需要你们,同事们!
凯蒂他还在说话呢!我让你滚出去!听不见呀!你这个捣蛋鬼?[她用力把阿尔卑斯山国王朝门口推去。国王趔趄着,从他断臂的孔中,或从他的躯体中掉出一条长长的绷带,无穷无尽的绷带上血迹斑斑。阿尔卑斯山国王被兄弟俩和凯蒂推推搡搡的,带血的绷带全都散落下来,掉在舞台各处。]
伊斯特凡和硕尔施[两人共同唱起歌来]玛利亚玛利亚玛利亚…来自瓦豪瓦豪瓦豪!你的一句甜蜜的话就像一个甜蜜的吻。
阿尔卑斯山国王[含糊不清地,趔趄地,四肢散架地]太阳依然那么美,但它终究会下山!
凯蒂骗子!酒鬼![她拿起一个捅炉子用的火钩,朝国王打去,他用手臂捂着缠满绷带的脸,脸上顿时血迹斑斑。]
阿尔卑斯山国王[含糊不清地]这儿好休息!清澈的泉水,喝一口清凉的水,就感到浑身力量无穷。你们好。[他被打倒在地。]
凯蒂混蛋王八蛋!捣蛋鬼!维也纳人!
阿尔卑斯山国王[含糊不清地,结结巴巴地]只有在这儿我是人,只有在这儿我能够是人。[他被凯蒂击中,叫了起来。]
伊斯特凡貌似强大,其实也不过如此。
硕尔施还没到末日呢。
伊斯特凡壮起胆子就能打赢。
[阿尔卑斯山国王大声喊叫。]
凯蒂你知道怎么吃最好吗?新出炉的,端上桌的!
硕尔施这个外国人在骚扰我们!
凯蒂阻止他,小伙子们!
阿尔卑斯山国王[字正腔圆地,尽管上气不接下气]我要思想自由!
[兄弟俩笑得痉挛起来。他们笑得抱作一团,上气不接下气。凯蒂在一旁爱怜地笑他们俩。]
凯蒂哥们你学聪明点!别闹腾!当个理想主义者!
[阿尔卑斯山国王想逃之夭夭,但是被兄弟俩挡住了去路。国王身上的血滴下来。国王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伊斯特凡向他扑去,和他在地上扭作一团。打斗之中,伊斯特凡的身上也是一片鲜血。]
凯蒂[看着阿尔卑斯山国王]这个无赖,厚颜无耻!但是还挺机灵。
硕尔施[看着打斗的人]真不能相信,他是个犹太人。
凯蒂如果不知情,真不想看他一眼。[阿尔卑斯山国王缩成一团,静静地躺在地上。]
硕尔施老实点,聪明点,好好当我们的帮手!
[阿尔卑斯山国王的声音从答录机里传来:再见了,告别了!离别真痛苦。]
硕尔施他还是对着大伙干。[他从阿尔卑斯山国王的身上扯下一块块躯体,像被啃完肉的骨头一样扔到身后。他把国王大卸八块。]
阿尔卑斯山国王[录音声]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对我毫无意义。[唱道。]
硕尔施[踢他]现在你听着。看着你真可怜。[唱道]给你一万塔勒,你永远在我身边!
凯蒂[大叫]别!不要这样!丈夫,兄弟,朋友!
硕尔施到此为止!
阿尔卑斯山国王[录音里唱道]死亡有一次来拉扯我,对我说:兄弟你来吧!一开始我装聋,都没有四周环顾一下。
硕尔施闭嘴!带上你的全部家当,赶紧给我滚蛋![他再次伸出拳头打向阿尔卑斯山国王,国王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硕尔施满身是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伊斯特凡我说,你真想给这些反对领袖的坏蛋付钱吗?
硕尔施不,谁知道…几年之后…走着瞧吧,看看我们的战士最后怎样!
伊斯特凡别做这种卑鄙的事!
凯蒂坏小伙!
硕尔施我们看吧,到底哪样最好。
凯蒂蕾丝,陪这位先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