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成长电影(2)
虽然我们不能从新锐导演的镜头中就得出日本少年都是自闭忧郁狂和援助滥交者这种结论,但是起码,在这个自来水全部都达到饮用水标准的发达国家,具有东方性格的少年们的确有更多的条件来忧郁和迷茫,或者通俗说来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在日本电影里,众多畸形而极端的问题少年个案都诚实折射了这个民族的内在痛苦压抑与矛盾冲突。
举个例子说,就日本成人而言,他们经常宁愿在下班回家的地铁上站着,面向窗外隧道的黑暗,也不愿意坐座位,与对面的乘客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在公司说了一天敬语说得舌头都抽筋了,鞠了一天的躬鞠得腰都疼了,带了一天的笑容笑得脸上肌肉都僵了——真是恨不得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静一会儿,再也不想见任何人的臭脸了。
从这个噱头中可以察觉,人性压抑在谦恭的表情之下不得释放解脱,最终导致人们的价值盲目,青少年又以其相对脆弱对此更加难以承受,即社会阴影在他们原本白净的青春底色上投射出更加触目惊心的对比色。因此日本成长电影中出现很多典型的所谓“残酷青春”这是它的特色。
韩国成长电影《朋友》、《恋爱小说》、《春夏秋冬又一春》《…ing》,(包括此题之外的《太极旗飘扬》、《老男孩》、《红字》、《八月照相馆》等等)相对日本电影就显得温和而自然了些。
人格都是正常的,经历都是坎坷的。
但是单薄的底蕴仍然注定不能给予韩国电影以经典。韩国电影的拍摄风格仍然比较单一,技法上多数仍处于叙述目的的线性手法,很多电影是借情节的跌宕起伏来遮掩电影语言的苍白。电视剧倒是明显占据优势(比如就像某期《看电影》编辑所说,那个烧饭的韩国厨娘与中国当下几个长得像男生的女生的唱歌着实占据了大部分收视率)。韩国成长电影注重温和地表现个人情感,常常以友情爱情等老主题来填充青春内容。
伊朗。穆斯林伟绩的伊斯兰人文情怀在他们的成长电影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我不了解伊朗近几年的电影,但过去,马吉他?马吉迪的《小鞋子》、《天堂的孩子》、《手足情深》,杰法?派纳西的《谁能带我回家》、《白气球》,哥巴蒂的《醉马时刻》,沙米拉?马科马尔巴符的《黑板》,大师阿巴斯的《天堂的颜色》…无一不是关于小小少年的成长故事。切口非常窄,由此一来挖掘的力度也不可能太深刻,但是它们展现出的无与伦比的道德情怀和真正的对于生活的隐忍姿态(尤其是那些坚韧的女人和孩子们),的确是没有宗教之根的国家们所不能望其项背的。
在伊朗知名电影和大师作品中,有不少都是关于一些小小少年的生活和成长题材电影。情结和主线通常非常简单,但是电影语言的丰富运用以及摄影取景的精致考究亦是非常出色。相信人人都能记得《天堂的颜色》里面,漫山遍野的灿烂鲜花,以及结尾之处孩子苏醒之后孱弱颤动的手部特写。生活的艰难赋予了他们尊严,而不是残酷和暴力。这是伊斯兰文明的荣光之折射。
2005年年仅14岁的伊朗小女孩哈纳作为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最年轻的导演,拿着自己的作品参加最佳处女作奖的公映。出身伊朗电影世家的哈纳8岁时就以第一部电影短片参加了瑞士洛加诺电影节。真令人赞叹伊朗电影的后生可畏。
相比其他一切成长电影,伊朗成长电影以其至善至柔的道德关怀击中了成长乃至生命之真谛的软肋。这是了不起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