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看看么?”最为年长的那位‘花匠’,同时也是特调局灵异部副部长——周凯,看着鄢泷手里的凤凰玉佩,目露惊异的问道。
鄢泷略有犹豫。
归根结底的讲,种子是属于昭国的,她能培养出这株花,与特调局的资源支持分不开。
她相信特调局在弄清凤凰玉佩的用途之后,会把它送给最适合的人,而她有自信,自己就是那个人。
这么想着,鄢泷面上一松,大大方方地将玉佩递给他。
她想得开,阿凤却不干了。
周凯的手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光芒一闪,周凯被猛地弹开,向后倒飞数米。
另外两名‘花匠’见状连忙上去将人扶起,对鄢泷怒目而视。
“与鄢小姐无关,”周凯站起身,示意身旁人松手,看向牢牢粘在鄢泷手中,一副死皮赖脸模样的玉佩,意味不明道,“是个护主的好东西。”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阿凤既然不愿意让其他人触碰,那就麻烦鄢小姐和我们去一趟特调局总部做个检测。”
鄢泷点头,觉得这是应该的,“可……”以。
刚说出口一个字,她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今天几号?几点了?”
“八月八号,晚上九点二十一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周凯还是好脾气回答。
鄢泷养了18年的花,他也在鄢家当了18年‘花匠’。
他时常因为要忙其他工作而不在,但每个月总能和鄢泷见上一两面,可以说,鄢泷是他看着长大的。
在外人、包括经常轮换的其他两名‘花匠’眼里,鄢泷脾气不好,为人太过娇气,是个被家人宠坏了的女孩,但他知道不是这样。
只要与她相处久了就会发现,鄢泷从来不会无理取闹,当你满足她的要求,她就是一个十分好说话的姑娘。甚至可能因为没有烦心事儿,无忧无虑长大的她有些不属于豪门大家族的天真和善良。
看看在鄢家就职的佣工就知道,他们对鄢泷的喜爱不是作假,总是眼含笑意与这位大小姐说话,时不时还能开几句玩笑。
周凯因为职位原因,接触过很多名声在外的豪门子弟,相处后发现,这些大家族的孩子,心里的弯弯绕绕数不胜数。
对比之下,将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出来的鄢泷,反而直白地可爱。
在周凯看来,虽然鄢泷骄奢淫逸,吃不了苦,喜好玩闹,自带‘你们所有人都要顺着我’的气场,但她确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绝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所以,当鄢泷提出今晚要参加一个拍卖会,不能去特调局时,周凯忽略两名同事不赞同的表情,直接答应了。
“欸,怎么说着说着还发起呆了?”齐琦抬手在鄢泷面前晃了晃,担心问道,“你该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儿了吧?魂不守舍的?”
胡琼也一脸担忧地看向她。
鄢泷回过神,“没什么,就是昨天玩的太晚没睡好。”
“至于穿睡裙,”她打起精神,将脸颊边的碎发掖到耳后,红色耳钉耀眼夺目,“我只是突然觉得偶尔‘朴素’一下也不错。”
鄢泷不可能将阿凤的存在告诉朋友们,这可能会给她们带来危险。至于穿书一事更是提都不能提,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
反正以她的性子,再离谱的理由,她们都会信。
果然,齐琦和胡琼毫不怀疑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四周伸长耳朵听她们聊天的人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鄢家作精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也不是第一次了,都是常规操作。
鄢泷取过一杯红酒,对擎着托盘的侍应生眨了眨眼,灿然一笑。
“更何况,”她轻抿口酒,环视一圈,将周围人若有似无的打量收入眼底,漫不经心道,“你们信不信,用不了两天,整个上层圈子就会流行起‘睡衣风’?”
“行行行,知道你厉害,你别祸害纯情少年了,”齐琦搂着她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瞅瞅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万一手软把托盘打翻,兼职的那点工资都不够赔一杯酒钱的。”
胡琼打趣道:“你就当日行一善,放过人家小弟弟吧。”
“说的没错。”一道刻意压低的男声响起,来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脖间系着骚包的粉色细领带,冲着鄢泷勾起嘴角,“鄢大小姐如果寂寞了,与其找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弟弟玩,不如来找我啊。”
他自以为帅气地抛了个飞吻,“保您满意~”
“呕!”齐琦毫不客气的干呕出声,“这么油腻,你是出门之前把猪油错当身体乳用了么?”
胡琼只有在这时候和齐琦姐妹情深,“我说吴小二,你这脑子是被小说情节忽悠傻了,还是被你那些红颜知己灌水灌多了?以为压着嗓子说话就能‘喑哑磁性’、‘低沉迷人’了?”
“噗!”鄢泷没忍住笑出声。
吴校尔刚要回嘴,看到鄢泷灿若繁星的笑容,立马呆住了,被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姐姐狠狠拧了一把腰间软肉,痛叫出声才回神。
他立马气急败坏喊道:“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吴小二!”
周围原本想着给吴家面子,努力憋笑的人这下彻底忍不住了,纷纷喷笑出声,没办法,谁让这个梗他们听了二十几年,仍旧听不腻呢。
如果吴校尔能坦然接受爹妈给的名字,别人笑过几次就过去了,偏偏他每次都一副炸毛的样子,可不就是上赶着给人送乐呵么。
吴姐姐深吸一口气,弟弟总是学不乖,名字的事情是,垂涎鄢泷的事情更是。
不是她这个当姐姐的看不上弟弟,而是……
她看了看弟弟那张遗传父亲的平平无奇的脸,又瞄了一眼鄢泷的神仙颜值,讲道理,小二就算踩18架梯子,都够不着人家的裙摆。
但再蠢也是自家弟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
吴校依瞪了一眼还在叫嚷着让别人不许笑的傻弟弟,叹了口气,今天又是做女炮灰,送上门被人打脸的一天。
她扬着下巴,一副用鼻孔看人的表情,盯着鄢泷道:“穿着睡裙招摇过市,该不会是鄢家终于被你这个作精给作破产,没钱请人定制礼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