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娘赶紧把林乔往远处拉：“这也太吓人了，回头让你大爷把树枝修修。”
“妈，怎么回事，树枝掉啦，”杨嫂子从屋里出来把树枝捡了拖到院子里堆放柴火的地方。
“可不是，差点就砸到林乔了，”杨大娘后怕地说。
“是不是上一次爱国剪枝叶没剪好，妈你回头说说他，平时最细致的人，”杨嫂子嘟着嘴回头说。
“行了，你别频，你们小两口回头你自己说他，”杨大娘瞪了杨嫂子一眼：“快把林乔拿来的果干放屋里去，跟我一起给林乔摘些菜。”
杨嫂子把果干放屋里，拎了一个篮子出来，嘴上也没闲着：“那我可说不着他，他在钢铁厂上班一周也不一定回来一次。”
说起上班的事情杨大娘就气：“你之前不知道操心，之钢铁厂招人的时候你说累不想去，公社招老师，你没考上，找了婉竹的关系让你去参加食品厂的面试，结果你还是不行。”
“我今年不是操心了吗？我可是把钢铁厂考试的内容全部准备好了，”杨嫂子小声反驳。
“那又有什么用，人家钢铁厂今年又不招人，”说起这个杨大娘更气了，撇过身子不理杨嫂子了，转身跟林乔说话：“你嫂子真是个不省心的，干什么都不行。”
“大娘可别跟我这么说，你们婆媳关系好才敢互相说，我可掺和不进去，”林乔摆手，表示自己听不得这个。
杨嫂子瞥了林乔一眼，“你又知道了，谁跟她关系好，什么时候她把工作的事情解决了再说，不省心的，我看就是庄稼活没干够。”
“大娘，你刚才说今年钢铁厂不招工？”林乔好奇地问，不管是从系统的消息还是汪俊的态度，钢铁厂是铁定会招工的。
“可不是吗，”杨大娘叹气，“我让爱国在他们厂里向小组长打听，人家说今年还没说有招工的消息，往年这个时候都能听见信了，估计是没戏了，他们那也不缺人了，食品厂倒是听见了动静，说是过两天就能报名了，不过你家嫂子这个笨手笨脚的，也进不去。”
正在琢磨着中午回去吃什么的林乔，听到食品厂这三个字，立即抬头，心中觉得有些诧异的同时又有点果然如此的感觉。
所以就是反其道而行这种套路比较适合应付陆莹？
不过杨大娘说的钢铁厂的事不太对，这个时候应该钢铁厂的招工消息已经出来了才对。
根据她之前一年的经验，如果她现在只要往招工进入工厂的方向努力就倒霉，那证明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陆莹已经行动了，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招工报名已经开始了，陆莹也报名了。
陆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代替林母去纺织厂入职了，还能报名其他工厂的面试呢，也不怕被发现？
“大娘，你们要不要再问钢铁厂的其他人，”林乔开口，“前几天我去山上摘野果的时候，遇到了汪俊，他说起了招工的事情，感觉他像是知道钢铁厂招工的事情一样，不过我当时也不感兴趣没多注意，后面王支书就把他拎走了。”
“林乔，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说了？”杨大娘虽然这么问，但是并没有质疑的意思，言语间都是惊讶，她以为今年肯定没机会了的。
杨嫂子本来还很淡定，也赶紧凑过来。
林乔点点头：“八九不离十，你们可以再找其他人打听一下，汪俊都知道的话，估计很多人都知道消息。”
“要是真的嫂子谢谢你，”杨嫂子有些激动，她一向脑子笨，这一次可真的准备了很久，本来知道今年钢铁厂可能不招工，她虽然面上没啥，但是心里失望得很。
“不过，你就不怕到时候我抢你名额，今年钢铁厂招人肯定不多，”杨嫂子看向林乔，心中既高兴，又觉得林乔这孩子是不是过于实心眼了？准备了这么久，而且还是对口准备的，不是她自夸，她可是个强劲的对手。
想到刚才的猜测以及自己诡异的运气，林乔斩钉截铁地摇摇头：“我可不想去钢铁厂，刚忒长可不轻松，我觉得我现在也挺好的。”
杨大娘衣服看傻孩子的表情看向林乔：“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干什么不累，你现在还年轻可能想得少，你在乡下更累，你现在感觉还行，是因为你手头还有钱，要是没钱了日子可不好过呢，之后你也省着点花钱。”
林乔冲她笑。
杨大娘戳戳她的额头：“你可别笑，前些天是我们不熟，现在你愿意告诉我们钢铁厂的事，大娘也不把你当外人，可别嫌弃大娘说话不好听。”
“不嫌弃，别人想听还听不着呢，”林乔的笑容异常真诚，她能从杨大娘话里感觉到对自己的关心，这是长辈对于晚辈的劝告，她也好久没听过了。
看着林乔这幅信任的样子，杨大娘更是心里过意不去，小声跟她说：“你也可以准备一下，我听说公社过些日子会招个数学老师，提前准备一下。”
林乔正准备问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杨大娘说：“不过公社的老师到底不如城里的工人，你这会做好吃的手艺倒是可以进食品厂，到时候我帮你打听一下。”
林乔应声的话在嘴边咽下，抬眼看了周边的围墙，她要是应了，怕是就要往外掉砖了，“没事大娘，我在村里也挺好的，你们不用费心了。”
生怕杨大娘在继续说下去，林乔转移话题，赶紧说：“大娘，我听说公社的食品站会来采购鸡蛋之类的，大爷经常去公社那边，要是路过的话能不能帮我问问公社收不收果干。”
杨大娘应下，“不过我也拿不准食品站收不收，之前队里也有人做了果干拿去，但是人家根本也看不上，不过你做得也不好说，卖相味道都远超那些一大截。”
“不收也没事，我就自己吃，也不会坏，”林乔应道，她也没想着一定能成，只是试试水，她的目标也不在这，而是之后把配方卖给食品厂挣得钱。
“大娘，这一篮子菜够了，我先回去了，”林乔拿过菜篮子就准备走了，她一会儿还有事。
“要不要陪你回去，路上别再被汪俊堵住了，”杨大娘想到这几天的流言就有些生气，背后搞这些门道。
“没事，”林乔冲杨大娘眨眨眼让她放心：“被王支书拎家长了，估计这几天都不会在我这冒头了，也就背后说说了，我一会儿去解决一下。”
看着林乔轻快离开的背影，杨大娘有些好奇：“这流言都传到别的生产队去了，林乔要怎么解决。”
从杨大娘家出来，林乔挎着篮子，也没急着往家走，而是在路上寻找熟悉的小孩子的面孔。
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几个小孩子冲她过来了。
“林乔林乔，听说你的果干做好了？”
林乔好笑地看着他们盯着自己兜的模样：“你们这就知道了。”
领头的小男孩一仰头，骄傲地说：“那可不是，我们最近都在知青点晃悠好多次了，她们嘴一点都不严，说人坏话还不避着人。”
“你想知道是谁说你的坏话吗？”说完他眼睛半抬，紧盯着林乔，满脸都写着快来问我。
“不想。”
小男孩的脸立即垮下来了。
“不过，我有别的事情找你们帮忙，报酬就是果干怎么样？”逗完了小孩子，林乔一人往他们手里塞一颗哄哄。
“保证完成任务！”几个小男孩声音洪亮地应了。
“你们不是跟其他生产队的小朋友一起上课吗？去玩的时候遇见别人说我和汪俊的事情，你们就说我想找个会做饭，家里顿顿吃白面，周周有肉吃得人家。”
林乔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小男孩咽口水的声音：“乖乖，你说的我也想嫁人，我长大会有这样的人家要我吗？”
“虽然不是不行，但是你要不要努力一下，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只要家里人口不多，成为工厂工人就能做到，”林乔纠结着开口，总觉得在误导小孩子。
小男孩一脸失望，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了：“我们这就去，你准备好果干给我们，我们还可以帮你散播汪俊的坏话，他还抢过我吃的，是个坏人，你就瞧着吧。”
说完男孩带着几个小朋友一溜烟跑了。
让林乔满是好奇，你说的汪俊的坏话到底是什么？能不能让她提前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