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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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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郁晏初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阮絮的师父惦记上了,还在思考着怎么给阮絮做发簪比较合适。

他并没有做过这方面的手工,但他还想做好。

他不想让阮絮失望,所以自己找了树枝开始练手,日头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很快就泛起了微黄的光泽。

晕黄的光透过窗照进屋中,映出桌边少年模样认真的眉眼,他手上的动作不停,手上的材料已经逐渐显露出了发簪的形状,在他旁边摆放了好几根雕琢出了雏形的木头,一旁还堆积了一堆木屑。

一看就知道是经历过很多次的尝试。

郁晏初朝着手上的木头吹口气,吹掉上面沉浮的木屑,又伸手擦了擦,将表面都擦拭光滑。

他记得师姐说要朴素点,所以只是简单的雕刻了一朵桃花就没有再做其他动作。

虽然只是这么说,但仅仅是雕刻这朵桃花就用了他很多的很时间,还做了很多的试验。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好歹他成功了。

眼下将簪子的尖端刻出来就好了。

郁晏初想了一下师姐接过簪子后惊喜高兴的表情,唇角微弯着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他想在今天就完工给她送过去,她应该等不及了吧,还是不要让她等着比较好。

他如此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几分,不过他到底是有些心急了,一个不甚手中的刀一歪就扎进了指腹中。

他连忙将手指挪开,生怕流出的血会将簪子染红。

他用完好的手查看簪子的情况,还好他挪的及时,簪子完好无损。

郁晏初这才放下心来去处理伤口,刚才那一刀扎的有点深,此时血不停的流,有点止不住的迹象。

擦了擦发现没有止住血以后郁晏初也不再等,干脆拿一块白布将手指包上,接着雕手里的簪子。

如此等手里的簪子终于雕刻好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他小心翼翼将雕刻好的簪子放进木盒中,还不忘记找块干净的布垫在下面,仔细认真的程度令人咂舌。

他的舍友看见都打趣他道:“这是给哪个姑娘刻簪子,刻的这么认真,叫你出去吃饭都不应。”

“何止是吃饭,这一天从他回来坐下刻那个簪子开始就没出去过,连动都没动。”另一个舍友也跟着起哄。

郁晏初理都没理会他们的打趣,揣起盒子就出了门,舍友看他出门看着他的背影喊到:“这都这么晚了,你上哪去!”

那身影没有回应,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阮絮今天操劳了一天身体很是疲惫,虽然她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泡泡药浴听师父讲讲修炼的基础,但她还是很累。

尤其是想到那个差点就得手的飞鸣流玉以后就更累。

都怪那个叼鹤,嘴太欠了,要不然她是不是都到手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整整它,要不然它还以为自己好欺负呢。

阮絮想起之前给别人下的泻药似乎还有一点,她连忙翻箱倒柜,最后在柜子上面找到了那半包泻药。

她唇角一翘,发出桀桀的笑声。

我让你嚣张,明天我就让你窜稀!

正当她畅想着明天计划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警惕的将泻药收进袖子里开口道:“谁啊。”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她家干什么。

很快外面传来了少年低低的声音,“师姐,是我。”

阮絮听见是郁晏初的声音,先是条件反射的一皱眉,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连忙推开门问道:“你做好了?”

不是吧,这才一天就做好了,他手速也太快了吧。

郁晏初没有答话,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了她,阮絮接过木盒刚要打开,眼角却闪过一抹白,她顿住动作朝他手上看去发现了被白布包裹的伤口。

“手怎么回事。”她问道。

郁晏初没想到她会关注这个问题,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嘴上却说着:“没什么。”

不用他说阮絮也知道怕是雕簪子伤到了,毕竟早上见他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伤。

人家为自己帮忙还受了伤,这个时候说风凉话也不太好,所以阮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道:“回去擦点药。”

说完就要关门回去。

郁晏初刚见她一面见她就要立刻关门忙出声道:“师姐不看看吗?”

阮絮动作一顿,抬眼瞧他,见他漂亮的眼中隐隐带着一丝期盼。

她刚想嘲讽回去又想到人家好歹也是为她受的上,就小嘴一抿,当他面打开了木盒。

说实话,她本来没抱太大期待的,反正她不会搞,随便给她搞个出来就行,但她没想到郁晏初的手竟然这么巧,做出来的东西还真挺有样的。

阮絮拿起簪子看了看,手指擦过上面雕刻生动的桃花,出声道:“还蛮厉害的嘛。”

说完她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谢谢了。”

这话带着一种倨傲的劲儿,但郁晏初却丝毫不觉被冒犯,相反唇角抿起,眼眸漆黑的盯着阮絮看。

这样倨傲的师姐,真的很难让他不心躁。

阮絮将簪子放进袖口,想将盒子还给他,她只想要个簪子,又不想要盒子。

只是她刚想开这个口就见眼角一闪而过什么东西,她往旁边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她皱了皱眉,再转过头来却发现面前的少年眉间似乎带了些许凝思。

“很晚了,不打扰师姐休息了,师姐早点睡觉。”

郁晏初说着就后退了一步,这次没有拦阻阮絮关门。

阮絮被他这一顿话整的忘了她刚才要说啥了,索性也就关门回去了。

她将木盒随手扔到一旁的桌上,后来又觉得这么扔着白占了这个地方,索性将她平时看的那些画都卷吧卷吧放进盒子里,然后掏出袖子里的发簪又看了几眼,然后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了。

另一边的郁晏初回去以后舍友见他两手空空便打趣他想要知道他将东西送给谁了。

他充耳不闻上床拉开被子躺进去直接闭眼忽略他们。

他面容虽无波动,思绪想到刚才师姐对他的关心时却还是抿了抿唇角,悄悄弯了点弧度。

透过纸鸟看到这一幕的蒲月云转眼看向一旁头埋进羽毛里睡觉的千鹤问道:“你觉得一个男子半夜敲女子门送礼,他能有什么心思。”

睡得懵懂的千鹤抬起头看向蒲月云,便见他眉间似有凝重的思虑。

千鹤不明所以的叫了几声,就听蒲月云道:“你说的对,他肯定不怀好心思。”

千鹤:??

它可什么都没说啊!

蒲月云操控纸鸟飞回阮絮的小屋,想知道那人送了什么给阮絮,只是阮絮早已关好了门窗纸鸟根本穿不过去。

没有办法纸鸟只能啄破了窗户的一个小角这才飞了进去。

纸鸟先是在阮絮身边飞了一圈,见她身上的被子都有盖好不会着凉才开始找起了那个木盒,很快纸鸟就在桌上找到了那个木盒。

纸鸟叼着木盒上的卡扣将盖子一点点掀开,待盖子掀开以后露出了里面几叠细软的纸张,纸鸟想也没想就叼起那些纸张将其摊放在桌上。

千鹤刚要沉睡入梦乡,身侧忽的传来一声巨响,将它立刻吓醒了,它连忙探头左右查看,没发现什么异样,最后将目光定在蒲月云身上这才发现主子神色好像看上去不太好?

它从未在主子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似乎生气又似乎夹杂着些许难以启齿的恼怒,连那张秀致淡雅的脸都浮上了淡红。

“他竟然给阮絮这种东西。”

现在的太蕴宗都松懈到弟子可以看这种污秽的东西了吗。

蒲月云已经很久没用这么大的情绪了,但他实属难忍,干脆召唤纸鸟带着木盒回来。

待纸鸟带着木盒回来,他想燃起一把火将木盒烧了,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顿住了动作。

如果阮絮知道他将别人送给她的东西烧毁了她应该生气吧。

但是这种有违世俗的东西他又不想让她看见,不如……

就先放他这吧。

想着他就大手一挥,将木盒收进了空间。

仅仅是如此做根本平息不了他心中的火,所以他又一个通讯传给了鸿祯,让他从明天开始严管弟子,没收所有低俗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心里的火才稍微平息些,只是这还不够,他还不知道那个弟子叫什么,等他知道以后他要彻查他跟阮絮的关系。

这种人不能当阮絮的朋友,他只会带坏她。

通讯是结束了,鸿祯却是一头懵。

内阁的纪律十分严格,哪里有什么低俗的东西,但既然师祖这么说了肯定是看见了什么,所以鸿祯眉头一紧,叫了自己的几个徒弟调查一下这件事。

内阁半夜搜的轰轰荡荡,惹的弟子们一脸懵,但见师兄们神色紧绷的搜查着什么,都心里估摸着或许进了什么妖魔所以极其配合没有半点怨言。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这个结果鸿祯很满意,毕竟都是他门下的人他当然了解品行,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发生。

他将这个结果报给师祖听,想说师祖可能是误解了,结果缓了片刻就听到玉牌那边传来淡淡的声音:

“呵……”

作者有话要说:呵,这点事都干不好,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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