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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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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救护车呼啸着将即将临盆的母亲接走了,美狄亚坐在不断痛苦呻/吟的莎莉身边,两人汗湿的手紧紧交叠在床侧。

莎莉的身体太过虚弱,她枯瘦的身体像是一具躺在担架床上,高高隆起的肚子格外骇人。

她碧绿的眼睛睁得极大,满是血丝的眼珠快要脱眶一般死死盯着车顶,她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干瘦的手紧紧抓着美狄亚。

美狄亚很想帮助她减轻痛苦,但她的魔法属性是纯粹的黑暗属性,对脆弱的孕妇来说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于是她只能皱着眉握紧莎莉,给一个也许能帮上忙的人发去了讯息。

莎莉很快被医护人员送进了急救室里,被拒之门外的美狄亚则心烦意乱地坐在门口。

此时窗户外已经是夜幕降临,绵绵的阴雨敲打走廊里未关好的窗户,美狄亚坐在窗户下,细密的雨丝淋湿了她的黑发。

蜘蛛侠就是从这个窗户缝里溜了进来,他轻手轻脚地坐在美狄亚的旁边,用自己的身体挡去了冰冷的细雨。

蜘蛛侠和魅魔两人敏锐的听觉都听到了墙内的动静,莎莉正因为羊水栓塞而性命垂危,医护人员们正在尽全力保住她的性命。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从未经历过生离死别的蜘蛛侠心情同样沉重,他伸手帮美狄亚擦掉了脸颊上的水意——他以为那是眼泪,轻轻捏了捏她垂下的手表示安慰。

实际上美狄亚脸上的不过是一滴冰凉的雨珠,她垂着眼皮听莎莉细弱的尖叫声,有些焦急地等待救兵的到来。

突然,走廊里不停走动的钟表突然停止了走动,时间突然成为固体一般凝滞在了原本嘈杂的走廊中。

穿着浅色西装三件套的亚茨拉斐尔伴随着柔和的金光出现在了走廊里,他揣手朝站起身的美狄亚笑着点点头,颈间奶白的领带结显得他可爱又温柔。

“晚上好,美狄亚小姐。”他的声音如同泡芙一般甜蜜柔和,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痛苦万分的孕妇,他掩下有些难为的神色:“上帝保佑,这事我可只干一次,就当做是你的生日礼物了。”

话音刚落,亚茨拉斐尔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件不能让上帝知道的事情,所以立刻伸手捂住了嘴,甜蜜的眼睛睁地大大的。

“谢谢你,天使,我欠你一次。”美狄亚真心道谢,虽然克罗利一点都不靠谱,但她此时此刻得感谢克罗利让她认识了亚茨拉斐尔。

亚茨拉斐尔放下手,有些局促地笑笑:“我要进去了。”

此时此刻莎莉正徘徊在生死之间,她觉得自己的眼皮在不断地撕扯和挣扎中越来越沉,但一道声音一直在温柔地告诫她不要闭眼。

她下意识地跟随着这道声音走向光亮中,出现在光芒尽头的是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白白软软的,像一个行走的棉花糖。

“我死了吗?”莎莉恍惚地问道,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那她...活下来了吗?我的孩子活下来了吗?”

亚茨拉斐尔连忙安抚这位情绪激动的孕妇,他挥了挥手连声说道:“不要误会,你们都会活下去的。”

这位好心肠的天使显然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情绪失控的母亲,他脸上勉强维持着惊慌失措的微笑,连忙举起他的两只手,不知道该把手放到哪里去。

“额...额...我已经祝福了你和你的女儿,快...快回去吧!”亚茨拉斐尔点了点她的额头。

莎莉的灵魂消失在了这片白茫茫的空间中,亚茨拉斐尔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虚汗:“呼...我需要多吃点甜点。”

莎莉倒吸一口冷气醒了过来,与此同时医生笑着将皱皱巴巴的孩子抬到了她的眼前。

“母女平安。”她听到医生这样说道。

在累昏过去的前一秒,她气若游丝般说道:“请帮我联系我的父母...”

好消息被医生带给了美狄亚,蜘蛛侠早就在医生推门出来时溜走了,此刻正趴在窗户外头听他们讲话。

听到美狄亚带着笑意的致谢声,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阴雨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无踪,清朗的星空中洒满了熠熠生辉的星辰,雨后的清新空气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

约翰藏在肮脏的连帽衣中,将高大的身躯隐没在黑暗里。

他在耐心等待莎莉病房的灯光熄灭,到时候方便他爬进窗户,再将那个胆敢抛弃他的女人付出代价。

可还没等他采取任何措施,黑发蓝眼的少女便如同幽灵一般落在他的身边。

“我给过你机会了。”美狄亚平静地说道。

她给约翰的魔力禁制是范围性的,前几次他跟踪莎莉时都离得比较远,因此没有触发美狄亚的禁制,但现在他居然还不死心,想对刚生下孩子的莎莉图谋不轨。

她改主意了,美狄亚不想让约翰突然暴毙在莎莉的病床前,给莎莉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他这种垃圾就应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夜中,最好谁都不要记得他。

约翰早就对挑唆莎莉的美狄亚恨之入骨,没有任何犹豫便一枪轰向美狄亚,但威力强劲的子弹并没有射中她,而是像上次一样在空中诡异地径直拐了个弯。

他因为这不合常理的一幕而惊讶不已,而美狄亚则对他改造成生化武器的左臂感到疑惑。

约翰并没有足够的技术和金钱去接受身体改造,但实际上他不仅缴纳了巨额的保释金,还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

这不得不让美狄亚感到怀疑。

她飞起一脚将约翰踢飞到墙壁上,一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咙,一手捏住他的改造手臂冷声问道:“谁做的?”

美狄亚幽蓝的眼在黑暗中泛起淡紫的雾气,让愣神的约翰不知不觉地说出了真相:“是锤头先生,他让我杀死蜘蛛侠。”

美狄亚因为这个回答而眯起了眼睛,她继续问道:“还有其他你这样的改造人吗?”

“有,但是我不知道是谁。”约翰呆愣地回答。

美狄亚又问了些琐碎的问题,但他都是一问三不知,那个锤头先生明显就把这些改造人当做是不重要的炮灰,只要有一个能对付蜘蛛侠就好。

“消失吧。”

她冷冷地看了眼已经榨取不出任何消息的约翰,淡紫的雾气也出现在了约翰浑浊的眼中。

约翰依旧是呆呆地说好。美狄亚扔开他转身离去,在她走到巷口时身后传来了轰击声,而这一次,约翰对准的是自己的脑袋。

......

莎莉的父母在第二天从哥谭匆匆赶来,失散已久的一家四口终于在医院团聚。

果然如美狄亚所料,她的父母没有对她表露出失望,而是满怀失而复得的狂喜,他们紧紧盯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莎莉抱着孩子冲美狄亚道谢,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美狄亚,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等我出院我就要回去上学了。”

原来她在遇到约翰之前已经收到了哥谭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了解到她的事情以后,哥谭大学决定保留她的入学名额,等她修养好身体再回去继续学习。

美狄亚点点头,将空间让给高兴的莎莉一家人。

“别再犯傻。”她轻声说道。

然后她看见莎莉傻乎乎地使劲点了点头。算了,她以后再犯傻也没关系,沐浴着天使的祝福,一切坏事都将会远离她。

彼得正在倚在房门外等她,见她面带微笑才暗暗松了口气。

“所以,那是个好结局吗?像是电影的结尾?”彼得耸耸肩,口气轻松地说道:“她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美狄亚像昨天蜘蛛侠对她做的那样捏捏他的手,望向窗外笑着说道:“嗯,好结局,女主角从此被天使祝福,她的人生将会一帆风顺。”

彼得因为她亲昵的动作红了脸,他低头嗫嚅着说:“哦...那挺好的。”

“那我们的电影呢?女主角会答应暗恋她的傻小子吗?”看着美狄亚神情愉悦的侧脸,彼得突然大着胆子问道。

美狄亚并没有立即搭话,而是和彼得并肩走出了医院大门。

晴朗的日光照耀在两人身上,给彼得软绵绵的棕褐小卷发镀上了一层可爱的金色。

两人同色的帆布鞋忽然亲密地挨在了一起,那是美狄亚给了彼得一个轻吻。

那可是踏踏实实的一吻,半点不像舞会时的敷衍,彼得感到有一朵小花从两人皮肤相贴的地方开了出来,麻麻酥酥的挠得他心痒。

美狄亚伸手牵住彼得的手,彼得渗出些细密汗水的掌心与她的贴紧了,这是在警车里之后两人第二次十指相扣。

“女主角说:‘就像之前约好的,下次舞会时再说。’”撩拨完少男心的少女狡黠一笑。

彼得懊恼地叹了口气,但又立刻因为他和美狄亚依旧牵着的手打起了精神。

实际上,美狄亚的这一个轻吻就够他高兴半天了,这代表着两人感情的一大进步。

“那我猜傻小子只能在舞会前祈祷了。”彼得无奈地说道,他紧紧地牵着美狄亚的手,两人漫步在回家的人行道上。

“嗯,最好向恶魔祈祷,我猜那女主角不是什么天使。”美狄亚抬眼一笑。

她勾魂夺魄的笑容如同万朵艳丽到令人喘不过气的花朵齐齐绽放,让彼得半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如果她是恶魔,那我也只好把灵魂给她了。”看着她艳丽到几乎罪恶的脸颊,彼得喃喃道。

美狄亚因为他傻乎乎的话而笑出声,在他柔软的发顶揉了一把:“不要那么快出卖你的灵魂!”

彼得理直气壮的哼哼两声。

他轻柔捏住美狄亚的手腕,将自己汗湿的手掌在牛仔裤边仔细擦了擦,随后才把干爽的手塞回美狄亚的手心。

“我又不会跑。”生怕她不肯继续牵手一般捏住她手的动作让美狄亚笑出了声。

意识到自己冒着傻气的彼得尴尬一笑,但两人紧密相牵的手却没有半分放松。

“周末要不要来我家玩?梅姨快出院了,我们要举办欢迎派对。”彼得主动邀请道。

“好啊。”美狄亚晃晃两人的手,看着头顶树杈间的阳光眯起了眼。

而彼得则盯着她空荡荡的手腕,决定再努力一点赚钱把手链买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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