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帮你们说:
奶奶,你追的文更新啦!
即使已经感受过晨起水龙头的冷水,将柔软的睡衣换成了吸汗的运动服,星海光来在踏出自家的时候还是产生了错觉,总觉得之前种种像是半醒时分的梦。
原因无他——
他在他家墙外看到了原则上不可能出现的生物。
怀里夹着个什么东西,缩在墙壁旁边戴着耳机打游戏。
的人。
“早。”
闲院晨感受到强烈的视线后,抬起头对上死死盯着自己的人,淡定地摘下耳机如上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
“还衣服。”
被递过来的是干净的白色提袋,里面装着星海光来的运动外套。
将衣服交还给主人后,闲院晨冲他颔首,“那我先走了,谢谢前辈的衣服。”
星海光来一顿,手在大脑的指示下已经先一步伸了出去,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人。
闲院晨脚下一个不稳,险些倒到他身上。
堪堪稳住后她不解地回过头。
手腕处的皮肤被滚烫的温度覆盖,长时间的排球训练让他的掌心有着一层粗糙的茧子,和女孩子柔软细腻的肌肤,是完全不一样的。
少年带着一分慌张三分空白的表情映在她的视网膜上。
“进、进来坐坐吗!”
星海光来下意识一句话出去,说完脸就绿了。
全家还在梦里的时候谁会招待别人上门做客啊!怕不是他要先被气愤的老妈薅光头发!
但是眼前的人像是完全没有get到他难以说出口的话一样。
那对温润的眸子染上一层笑意,在晨曦的暖光中罩着一层温暖的色彩。她的嘴角扬起来。
“太快了吧?”
星海光来猛地睁大了眼睛。
……
闹钟在耳边打破宁静,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像昨天之前的每一天那样把它关掉,而是借着滴滴滴滴的伴奏,目光清明毫无倦意,直勾勾地望着已经熟悉了那上面每一道纹路的天花板。
此时他的脑海中还残留着散不掉的画面。那种仿佛心脏猛地被掐住,浑身的血液极速流转后又倏然迟缓的感觉让他的指尖有点发麻。
喂……
她这句话……
是什么意思啊!!!!!!!
“光来!!闹钟吵死了!!!”
……
“前辈早,”闲院晨扶着班上的后门,“……今天的眼线画得有点粗呢。”
“谁会把黑眼圈当成眼线!?不对我才没有画什么眼线!!”星海光来一个爆炸,头顶的头发似乎更蓬松了。
被气鼓鼓地瞪着的人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那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有点难搞。
闲院晨想,接着淡定道:“随时欢迎。”
星海光来的脸色顿时像吞了苍蝇一样。
闲院晨:“那……欢迎下次再来?”
星海光来:“……”
闲院晨不解。
但她试着体谅了一下,并突然握住星海光来的手腕。
星海光来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作为一个运动少年,他和别人的肢体接触并不少。灼热的、滚烫的,沾染了汗水后湿滑的,是他现在熟悉的感觉。母亲温暖的、干燥的,带着点逗弄意味微微使劲的,是幼时熟悉的感觉。
现在呢?
星海光来空荡荡的脑袋里只余一个并未成型的、有些模糊的想法——
女孩子的皮肤……是微凉的,柔软的。
没有具体的东西可以用来类比。
……那是不一样的。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闲院晨往他手心放了颗棒棒糖。
目光呆呆地落在那颗包装上印着傻乎乎笑脸的红色物体上,星海光来一动不动。
然后闲院晨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那根糖捏走了。
星海:……???
他本就大的眼睛又大了一点,羞恼还没来得及传导,就见眼前的人动作干脆地把包装纸拆了。
“嗯。”
她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示意,那声音像是随意从喉间溢出来的,不元气,不甜蜜,只是生理性的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声带震动。
但星海光来,就觉得这真该死的好听极了。
恍惚中,草莓味的香气贴在嘴唇上,白色的小棍子握在她手中。
星海光来愣愣地望着她。
就见她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微微一歪头,启唇:
“啊~”
……
“光来今天又怎么了?”白马芽生拿着球问。
这家伙今天出奇的安静,弄得好像场馆里一下少了好多人的感觉。
“不知道呢。”昼神幸郎也望着星海光来的背影。“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没说,休息时间就发呆。”
“总不可能是青春期的烦恼吧。”白马芽生嗤笑一声,“光来到了40岁都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青春期吧。”
“MA……虽然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哪种意义上的青春期,不过那样光来也太可怜了。”昼神幸郎笑起来,两人又开始做起基础训练。
而话题的中心,自顾自安静地练着上手传,视野里是随着高度变化忽大忽小的球,脑袋里是某个人微扬嘴角的脸庞。
星海光来就这么沉默着训练,沉默着收拾东西,沉默着回家,沉默着吃饭,沉默着洗漱躺平,然后在寂静的深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星海光来你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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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院晨摘下耳机,小幅度伸了个懒腰,轻轻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
仍旧带着一丝凉意的风打着卷从窗外的叶片中穿过,轻快地触碰着少女白皙的脸颊。她的目光越过窗台,落到走廊。
午休时间的鸥台是热闹的,毕竟这是高中生们可以随意窜班,三两成群的时候。
对学生来说,这是珍贵的50分钟。
把垂在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闲院晨顺势支着头,收回自己的视线重新投向手中的游戏机。
今天也没有来呢。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小白毛学长了,比起之前好像能在各种莫名其妙的角落冒出来,现在的闲院晨绕着学校晃悠一圈,居然都没法在视线中扫到一簇高高竖起的白色。
思及最后一次见面,星海光来木楞楞的模样,闲院晨调换了一下姿势,难得在上课铃响起前,收起了自己的游戏机。
……
“光来,你再这么转下去,进门的地方会出现一个坑吧。”
昼神幸郎往嘴里塞了一块玉子烧,望着已经连续好几天吃完了东西就在门边无意识徘徊个不停的星海光来。
虽然光来这副纠结的模样很有趣,而他也确确实实不太那么有兄弟义气地光是围观看了几天,但想到这里毕竟是社团活动室,他是被星海光来约着来吃午饭的,要是这单纯的约饭活动最后带来的是活动室地板修缮,那教练估计会笑呵呵地在他俩的训练菜单上挥毫洒墨吧。
虽然不排斥练习,但为着这种理由,还是算了。
昼神幸郎微笑着放下了筷子。
“说吧,找我什么事?看你纠结好几天了。”
终于等到昼神幸郎主动提问,星海光来像是使了缩地术般瞬间就闪现到了他面前。
于是昼神幸郎面不改色地往后挪了十公分。毕竟那么近的距离看光来大大的眼睛,还是有点渗的。
星海光来的脸上是大写的“纠结”。清秀的五官差不多没有一处是在原位的,那拧做一堆的状态像极了他的内心世界。
他很明显在脑内斗争,昼神幸郎不用有什么神通似乎都能看到他头顶上的两个小人儿在互殴。
“你不说我走啦。”
“……站住!”
“我坐着呢。”
昼神幸郎又耐心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小白毛吭吭哧哧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含含糊糊的话来。
他的微笑弧度没有一丁点改变,抬起手侧头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好了,你再说一遍吧。”
这幅样子成功点燃了哑火三天的炮筒。
“我说我脑子里都是她的脸我还总盯着她的嘴唇看我是不是就是喜欢上她了?!!!”
星海光来揪住昼神幸郎的衣领送上一记久违的“小白毛の咆哮”。
怎么说呢……
能把这句话吼出来……
光来,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