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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豆腐蘸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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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在城里就是好,什么稀奇古怪的票券也不缺。”陈翠春很不解:“就这他们还要下乡,也不知为了啥。”

张兰香说:“娘你这话只能在咱家说,出去可不能说。人家说是来建设祖国的,被人知道你这样说非说你思想不端正。”

陈翠春拍拍自己的嘴:“差点忘了。他们愿意换就换吧,左右我们也不吃亏。”

说话间饭菜已经出锅,一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准备吃饭。

中午除了两道豆腐,江文清还拍了黄瓜。现在天气太热,吃饭还是有凉菜吃的更舒服。

黄瓜只放了盐抓拌一下,吃起来很清爽,连白菜炖豆腐也是味道极淡的菜。

不过白菜炖久了入口倒是鲜甜,加上豆腐醇厚的滋味,也让人吃的停不下来。

豆腐蘸辣椒酱成了唯一重口的菜,陈家人一贯口重,这道豆腐倒是很对大家胃口。

吃完饭陈木文去洗碗,江文清回屋想睡一会。

中午越来越热,大队长怕有人热出事,把上工时间改到半下午,这样江文清还能睡个午觉。

这样想的不止她一个人,陈家的院子逐渐安静下来。

蝉鸣不绝于耳,江文清原本还嫌聒噪,现在也渐渐习惯了。

只是天气实在热,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来,随后就是一阵凉风。

江文清睡觉还在紧皱的眉头渐渐平歇,整个人也昏昏睡去。

陈木文坐在炕边给她摇扇子,直到她睡着自己才上炕歪在她旁边。

等江文清醒来就看身边的人,眼睛闭着手还在下意识扇动扇子。

江文清心头微暖,伸手按住他的手。陈木文还在睡着下意识捉住她的手揽住她,往她肩头靠了靠。

不过江文清很快推醒他:“热……”

陈木文醒了却没睁开眼,揽着她低笑:“我给你扇风。”

有免费劳力伺候自己,江文清没再推他。

只是不知为何两人不止人贴在一起,后来头也靠在了一起。

早上还略有生疏的陈木文,现在已经熟练多了。

江文清被放开的时候,鬓角湿透,双颊绯红。她气喘吁吁怨怪陈木文:“等下上工怎么出门!”

陈木文做坏事的时候很霸道,现在倒是有些心虚,看江文清这样耳尖都红了。

“我去给你打水洗洗脸,别生我气。”

说着凑过去又亲了亲人,麻溜起床出去打水。

趁他出去的时候江文清也缓过来了,等他殷勤的给江文清送水,洗脸,又给她抹雪花膏后,江文清已经不气了。

陈木文趁机说:“晚上我带你去捡知了猴,收购站收这个价钱也不低。”

知了猴江文清知道,就是蝉,蝉蜕的壳可以入药所以才收这个。

“去哪捡?”

陈木文:“有树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些。”

离上工还有一会,江文清不嫌热又靠过去,她最近身上长了些肉不像从前一样皮包骨。

好像因为有吃的,个子也长了一点。

就是总腿疼,陈木文看她靠过来下意识把手伸过去给她揉腿。

“好热,不想上工……”

陈木文:“那就不去了吧,我帮你请假。”

江文清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是她挣扎一下,还是舍不得下午的工分。

东头地里的花生正是收的时候,大家都要去拔花生。

江文清,汪雪,和队上两个婶子一起,两个人拔两个人打花生。拔花生要一直弯着腰,她们四个商量好换着拔,她不去分好的工作要她们三个人分。

想想她还是去了。

这两个婶子都是干活的好手,一开始跟她俩分一起还怕她俩拖后腿,后来看她俩咬着牙干才放心。

下午江文清和汪雪到了地头,发现两个婶子已经到了开始干活了。

她俩也赶紧去打花生,打落的花生要装到袋子里,等到结束有人来扛去仓库。

四个人歇息的时候,年纪大点的张婶拿两个莲蓬递给江文清和汪雪。

汪雪一脸惊喜:“莲蓬!”

张婶面容黝黑,身上有庄稼人特有的朴实勤劳,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沟壑显得人很慈祥:“我家小孙子中午不睡觉跑去钩的,我带两个给你们俩吃。”

江文清和汪雪道过谢才接过莲蓬,摘了莲盘,把莲子剥出来四个人分了吃。

吃完又分喝了江文清带的绿豆水,江文清说:“这个莲子也可以直接晒干存起来吧?”

张婶倒是不知道,谁家都吃不饱也想不起来做这精细活。

还是另一个陈家嫂子说:“应该跟晒干菜差不多,还是你主意多,这跟粥煮了也可以饱饱肚子。”

江文清点点头:“没办法,反正吃不饱只能琢磨怎么多吃点了。”

张婶说:“今年应该好了,今年天好收成也多些。”

几人闲聊几句又开始干活,倒是汪雪惦记上吃过的莲子,想下工去钩莲蓬,江文清不放心她往水边去跟她一块去了。

“你吃东西是片刻都等不了。”

汪雪嘿嘿一笑:“没办法,我馋啊!想买个零嘴我都要走两个小时,你想我要馋成什么样。”

江文清被她馋笑了:“你要是实在想吃零嘴,待会多钩点莲子给剥出来晒干,回头闲了我给你做糕吃吧。”

“真的?”汪雪兴奋了,她跳起来欢呼两声:“我来这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

“真的,不过你要准备糯米粉和糖,我们家没有糯米粉。”

只要能吃到,让她准备啥都行,不过她的笑容很快就落空了。

莲蓬离岸边近的早就被人钩完了,太远的她俩没带东西来根本钩不住……

汪雪气呼呼回了知青点,周成夏正在院子摘菜,今天轮到她和一个男知青做饭。

“咋了?谁给你气受了?”

“别提了,我跟文清姐去钩莲蓬,结果岸边的莲蓬都被人摘完了。”

她丧着脸,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周成夏说她两句,她嚷嚷道:“可是文清姐答应给我做莲子糕的!现在没莲子咋做?”

闻言周成夏立刻站起身:“走,趁现在天还没黑我跟你去摘。”

当然她有条件:“到时候你让你文清姐分我两块糕吃。”

汪雪抿抿嘴:“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算了吧,那莲蓬离岸边远得很,别掉水里了。”

她俩正在遗憾,到嘴的糕要飞了。

做饭的男知青听了出来说:“晚上我们几个要去河那边洗澡,顺便帮你们摘吧。”

等那几个男知青摘了一大背篓回来,让汪雪和周成夏剥莲子剥到手抽筋又是后来的事。

江文清这边回到家吃了饭,就跟陈木文去找知了猴。

陈木桃也想去,被陈翠春按着洗澡去了。

天色渐暗,陈木文看四下无人拉着江文清的手走。

江文清问他:“待会天黑了我们都看不到怎么找知了猴?”

“有火把,我筐里背了。

“看来手电筒也要买。”

他俩一路闲聊很快到小树林里,进去之前陈木文把火把点燃,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牵着她。

江文清害怕,紧紧靠在陈木文身上。

知了猴晚上的时候脱壳,一颗树上能捡不少壳。

不过这壳轻飘飘的并不压称,捡一个晚上不一定能捡到一斤。

好在队上少有人捡这个,陈木文知道这个能卖还是他看人去收购站卖才知道的。

陈木桃白天割猪草也会捡一些带回去,不过捡的不多。

江文清跟着陈木文也不要她动手,她只负责看看哪里有,然后陈木文就会去捡。

“怎么感觉你自己来,捡的更多。”

陈木文:“我还是想跟你一起捡。”

江文清害怕贴着他,让他的保护欲都要溢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江文清打他一下:“你这是司马昭之心!”

陈木文闷笑着问她:“司马昭之心是什么心?”

江文清噎了一下,忙说:“我瞎扯的,快看那也有!”

她岔开话题让陈木文快去捡,陈木文摇摇头没再追问她。

等到火把上的松油烧完,两人才往回走。

陈木文认识路,两人摸黑往外走,江文清紧紧依着他都不说话了。陈木文看她害怕,揽着人几乎半抱着她往外走。

走了半晌江文清突然听到什么声音,她吓了一激灵抱住陈木文的腰。

陈木文问她:“怎么了?”

江文清悄声说:“你听,有声音!”

陈木文站定听了一会,树林里确实有沙沙的声音。不过小树林枝叶繁多,有点风就能动他没放在心上。

此时江文清在他怀里,他心里高兴完全没心思在意别的。

刚想安慰媳妇是风声,就听到两声奇怪的声音。

他僵硬一下,仔细一听才反应过来。

面色一红,抱着江文清人也变得僵硬起来。

看江文清是真的害怕,只能支支吾吾说:“别害怕,这是……碰到野鸳鸯了。”

“啊?”江文清立刻不怕了,甚至还开始左顾右盼:“在哪?”

她饶有兴趣的样子,让陈木文倒是有些意外。

陈木文给她指了个方向,江文清问他:“你能听出来是谁吗?”

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陈木文耳尖通红。

听到她这话脸色也开始发红:“这怎么能听得出来,除非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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