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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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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遇到挫折不要紧。

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挫折。

我的第一方针,三个字:脸皮厚。

我借着冲上来的劲头,立即给南禾发了条短信。

【南禾,我说那次我完全断片了你信吗?】

过了一会儿,手机提醒,

【对方已将您列入通讯黑名单】

我:“……”

倒不是没有想到。

这么干脆。

不要紧。

被拒绝一次不要紧。

人还有一辈子可以浪费。

我整体淡定局部颤抖地将手机塞回口袋里。

虽然也许有些人遇到这种事情会尴尬得脚趾扣地,但我会吗?我不会!

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我会放弃追老婆吗?我会吗?我不会!

第二天的我,又宛如一条崭新的好汉,重新出现在了南禾的校门口。

与我同时出现的,还有我的朴素T恤长裤,以及一辆普通的自行车,甚至还背上了一个双肩包。

标准的L大配置。

这能融入了吧!

然后我一扭头,发现了跟我复制粘贴一样T恤长裤自行车的贺枕流。

我:“……”

他:“……”

我们俩,都是八百年没骑过车的人,各推着一辆看上去绝对称得上破烂的自行车,停在了L大门口。

旁边有人路过:“呸,情侣装。”

我和他:“?!!”

这不必了。真的不必了。求你了,不必了。

我慢腾腾推着我的破自行车走到贺枕流旁边。

当一下,我把脚撑踢了下来,装作自然但不熟练地停了车。

“哟,这是谁啊,你也来L大?今天穿的不错。”

“你不是也来了?你的衣服倒是……”

他打量了下我,在看到我们俩都是白衣黑裤之后凝固了一瞬间,勉强道,

“……的确还挺不错。”

我们俩对视一眼。

“混进L大还是挺简单的。”我说,“但恕我直言,你有没有发现你有个破绽。”

他扬头冷哼:“哪来的破绽。”

我看他那一头迎风飘扬的骚气冲天的红发。

“没事。你很好。帅得要命,梦中情a。”

贺枕流猛地转头瞪我,他下意识捋了一把他的红发,挤出几个字:“你上次也是这么说。到底哪里是破绽?”

“你猜猜看?”

“我不猜。”

“那算了。”

果然,如我所料。

在我顺利地推自行车进了L大校门之后,我身后的小红毛被直接拦了下来。

“同学,出示一下学生证。”

“我?要我的学生证?”

“没错。麻烦给我看一下。”

“可是刚刚进去的那个人,那个白衣黑裤的,她就没——”

“你这头红发明显跟我们L大校风格格不入!”

“……林加栗——”

我余光扫了下被保安指着红发警惕质问的贺枕流,微微一笑,踩着我的破自行车歪歪扭扭地继续往校园里骑去。

深藏功与名。

实不相瞒,昨天为了弥补我的短板,我回到家之后,痛定思痛,向保姆阿姨借了她的自行车,在家里院子里狠狠骑了个四五圈。

事情发展得很顺利,就在我逐渐上手,要大功告成的时候,离开的白秘书路过,笑眯眯地跟我打了声招呼。

“林小姐好兴致。”

——我直接给骑进池塘里了。

人没大事,车比较惨,被我骑没了一只踏板,至今没找到。

最后被白秘书眼睁睁看着从湖里爬起来的我,好像几亿年前历史上第一只上岸的鱼——稀里糊涂。

当时的我咳嗽了下:“我只是想进池塘抓鱼。”

白秘书眉眼弯弯:“啊,是吗,多好的爱好。”

看,多好的男人,看破都不揭穿我。

湿答答一路滴着水的我目送着白秘书上了车,才找到保姆阿姨报销自行车。

真alpha不可以在自己的初恋面前露馅。

在梦中情老婆面前也不可以。

就像现在,我其实有那么一点脚崴,但骑着个自行车还是能面不改色。

在L大里一路骑,七拐八拐地问人问到了法律系的教学楼,我停好了车,放下脚蹬,拎着车钥匙坐在了教学楼门口的花坛边上。

没等多久,下课铃就打响了。

不少人开始从楼的大门里涌出来,还有许多目光向我投来。

我对出来的人都报以腼腆真诚的微笑。

虽然自夸并不是人类基础美德,但我还是知道自己长了张不错的脸蛋。

在街上被人看已经是习惯了,这点小事,不会大惊小怪。

我对他们行注目礼。

他们对我行注目礼。

直到有一个人上前来跟我说:“同学,自行车要停到自行车棚的。”

我:“…………”

我:“?”

我默默地踢起脚蹬,架起自行车往他指的方向推。

他拦住我:“对了,停错要交罚款20。”

我停下自行车,沉默良久。

掏出手机:“我扫1000,能包场吗?”

他:“?”

我:“?”

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我余光扫到一个身影从台阶上走下来。

黑衣白肤的貌美少年,抱着书本,就算混在人群里,也实在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速速给面前的人扫了钱,推着我的车叮呤哐啷地就赶上去了。

“南禾!”

他朝我的反方向走去,我猛推车追上了他。

跟南禾齐平了步伐,少年的嗓音慢慢传来,“是你啊。”

“当然是我。”我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便衣警察要看证件吗?”

他脚步一顿。

我用了那天说过的话。

南禾哦了声,“原来你这次想起来了啊。”

“那当然。”我说。

接下来我开始了我的“两月那天我真断片”“什么都不记得”“手机拿去修就完全没看通话记录”一系列狡辩……辩解。

南禾一直匀着步伐走,没看我,似乎在听,又似乎并不在意。

末了,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是么。”

“真的!”

我对天发誓,

“不然我肯定早就跟你约二四六了。怎么会鸽你两个月!”

南禾站定扭头看我,眼神匪夷所思。

我一个愣神。

自行车车把手因为我突然的松手咵地一下垮向一边,我手忙脚乱地扶稳。

南禾似乎很会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贸然靠近。

他向前一步,到我面前,在我抬眼的一瞬间与我贴得极近。

近得我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姣好的唇形张开。

他吐着字,字咬得很轻,像是柔软的柳絮拂过我的耳际,酥酥麻麻。

“原来你只想和我做野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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