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我们就先退下了。”喜婆道。
“好!辛苦了。”桑梓道。
喜婆带着其他的丫头婆子都下去了,房里只剩下桑梓陪嫁来的两个嬷嬷和桑蛛、桑蝶。
“你们两个出去守着吧,这里桑蛛和桑蝶伺候就好。”桑梓对两位嬷嬷道。
“是!”
两个嬷嬷推门出去,在门口守着。
等屋子里只剩下桑梓她们三个,桑梓看向桑蝶和桑蛛,问道:“东西都带齐了吗?”
“圣女放心,已经都带齐了。”
“那就好,等下就能布置起来了。”桑梓道。
“嗯!”
很快,门口就传来敲门的声音,是林之孝家的送饭菜来了。
桑梓让人进来,看着林之孝家的把饭菜一样样的摆上,确实还带了一壶酒来,桑梓十分的满意,等人退下了,桑梓招呼桑蝶和桑蛛一起用膳。
“这荣国府的吃食确实精细,就是吃不出这些菜本来的味道,这茄子还是茄子吗?加了鸡油,鱼油,高汤熬出来的,都吃不出茄子的味道了。”桑蝶道。
“大庆物产富饶,这些富贵人家做菜极为讲究,好吃就行。”
三人吃饱喝足,然后就开始干正经事,桑蝶把自己和桑蛛带来的包袱打开,露出了里面南疆的东西,然后在屋子里还是布置,既然已经走了大庆的婚礼流程,那就轮到南疆的婚礼仪式了。
等新房布置好了,桑梓也脱下了喜服,换上了南疆的喜服,桑蝶和桑蛛又开始给编头发。
万事俱备,就只等贾赦回来了。
王氏来到荣庆堂的时候,就看到玛瑙正在给贾母揉着太阳穴,王氏快步走了过来,“太太!”
“宾客都送走了?”贾母半眯着眼睛问道。
“都已经送走了,前院只剩下大爷的一群朋友拉着大爷喝酒,老爷也回去休息了。”王氏道。
“嗯!那南疆女人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吧?”
“大嫂许是南疆人,所以有些不太懂我们大庆的规矩,听伺候的下人说,大嫂今日行事极为放荡,她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让大爷早些回房,还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王氏说着脸上就挂着一丝尴尬。
“荒唐!这是何等的不知羞耻。”贾母怒了。
“这位新大嫂似乎还有一些不大客气,直接让大哥给她准备吃食,还给她准备酒水。”王氏继续禀报道。
“老大给她准备了?”
“嗯,让林之孝家的给她送去了。”
“老大这个废物东西,一个女人都拿捏不了,反而别她给拿捏了,真是反了天了。”贾母愤怒极了。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太太厌恶这个南疆女,那荣国府的管家大全,太太就只能交给她了。
“注意敲打今日新房里的下人,今日只是,不许传出去,否则,直接发卖。”贾母声音变得威严。
“是!”王氏应下。
“你今日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贾母道。
“是!”王氏恭敬的离开,离开前,她给了玛瑙一个眼神。
等王氏离开后,贾母的火气还没降下来。
“太太憋气,当心气坏了身子。”玛瑙安慰道。
“这南疆女实在是不知羞耻,这种事情,万一传了出去,别人该怎样看待我们家,说我们家娶了一个比窑姐儿还放荡的主妇,老大日后可是要继承老爷爵位的。”贾母怒道。
“到底是新房发生的,您不是已经让二奶奶去敲打那些下人的嘴了吗?不会有人传出去的,太太放心。”玛瑙继续安慰。
“哼!能挽救一时,能够挽救一世吗?就这南疆女的行事作风,她像是只捅这一次娄子吗?日后在外走动,她丢了脸,我们还能补救吗?真不知道老爷为何让老大娶这么一个女人。”贾母心里都有些埋怨起贾代善来了。
“太太莫要生气,您不是她的婆母吗?如若大奶奶确实不体面,您不让她出门不就行了?您可是长辈,她再怎么张狂,也不得不听您的。”玛瑙道。
贾母有些迟疑,“她到底是老大的媳妇,我罚她是可以,但是不让她出门怕是不行吧,老大才是世子。”
“您做的都是为了荣国府的脸面,或者等大奶奶学好了规矩再出门也不迟。”
贾母想了想,拿定主意道:“学好规矩再出门倒也不失为一个方法,明天我先会会这个南疆女。”,说着,贾母的眼睛变得凶恶。
新房发生的事情贾代善也知道了,与贾母不一样的是,贾代善也只是一笑了之。
“老爷不担心?大奶奶这话也忒大胆了一些。”
“你没有和南疆女人接触过,南疆是女人为尊,她们那儿都是女人把男人娶回来,老大媳妇这是已经收敛了脾气了,她这种野辣的性子也不错,说不定能管得住老大,张家那姑娘就是被教导得太好了,太懂礼义廉耻、孝悌忠信了,出了事儿,她连自己都护不住。”贾代善叹了口气。
“老爷一番苦心。”
贾代善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了,我这身体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老大和老二都不是靠得住的,支撑门楣的还得看珠儿这一辈,可惜了,天资聪颖的瑚儿。”
贾代善的脸上出现了灰败的神色。
贾大担忧的看着贾代善,“老爷还是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阎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听天由命吧。”贾代善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他的身体不太行了,早年在沙场征战,留下了不少暗伤,再加上一年前的事,他去年还攻打了南疆,他的身体早就垮了。
贾大的眼泪一下落了下来。
“我这不是还没死呢,你哭什么?”贾代善不满道。
“老奴这是为大爷娶了奶奶高兴呢。”贾大道。
“夯货!”贾代善笑骂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
这边,贾赦被那些朋友灌了不少酒,步履蹒跚地被人送回新房。
桑梓看着喝得醉醺醺的贾赦有些嫌弃,虽然嫌弃,但是仪式还是要有的。
“桑蝶,桑蛛,准备办事了。”
“哎!”两人应了一声。
桑梓走近贾赦,伸手开始给他解衣服。
原本喝得醉醺醺的贾赦一把握住桑梓的手,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还有一些复杂,“你这个女人还知不知道羞耻,居然脱男人的衣裳。”
“你又不是外人,我脱我相公的衣裳怎么了?原来你没喝醉呀,正好,也省了我工夫了,衣服你自己脱了吧。”桑梓后退一步,理所当然道。
贾赦连忙将衣服拢得更紧了一些,双手还环抱住自己的胸口,道:“你这女人好不知羞,你还想霸王硬上弓吗?你这个放荡的女人。”
桑梓看着贾赦这个模样好像他是被霸王硬上弓的良家妇男,她则是巧取豪夺的富家恶女。
“你想什么呢?我们两个成亲礼仪都还没完,你再怎么想,我也会等会再疼爱你。”
“疼爱我?”贾赦不可置信,这女人说的话能听吗?
“好了,快点换衣裳。”桑梓从桑蝶手中拿过一套南疆男装丢在贾赦身上。
贾赦看着手中的衣裳,“这是什么?”
“我们南疆的喜服呀,之前是用了你们大庆的成亲仪式成亲了,现在轮到我们南疆的了。”
贾赦把衣服丢开,拒绝道:“我累了,要休息,我不要。”
桑梓看着贾赦拒不配合的模样,露出一个小样,她就知道的表情,然后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然后搓了搓手,向贾赦走了过去。
“马兄,你们说说,恩侯能够成吗?那南疆的小娘们性子可野了。”
“再怎么野,恩侯装醉,她也不好自己主动和恩侯完成最后的周公之礼吧,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
“这倒也是,新婚之夜没有夫妻之实,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这南疆女人怎么抬得起头来。”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陈飞扬有些担心。
“有什么担心的?就南疆这小娘们这么野的性格,恩侯这时候不治治她的毛病,以后还不得反了天?”
“听说这位南疆女子把荣国公夫人送去的教养嬷嬷都给打了出去,显然不是一个孝顺的,我们此举,也算是给荣国公夫人出了气。”
陈飞扬听完倒是觉得有道理。
“怎么新房里没有动静?真的休息了?”
“应该是吧,恩侯都装醉了,里面还能有什么动静?”
“那咱们也回去吧,既然睡下了,这墙角也没什么可听的了。”
陈飞扬他们纷纷起身,结伴离开了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