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枝幸子叹了口气,重新收拾好心情,替诸伏景光做了必要的清洁和肌肉按摩。
替诸伏景光洗脸的时候,她忍不住戳了戳他脸上的胡渣。
虽然CPH4帮助景光重新恢复了脑电波和心跳,但新陈代谢的速度却变得异常缓慢,景光现在的胡子和三年前一样长,几乎没什么变化。
“为什么会想要留胡子呢,景光?”
“我还是喜欢你不长胡子的样子。”
“等你醒来之后,就为我剃掉吧。”
“景光一定不会拒绝我这个可爱女朋友的愿望的,对吧?”
她忍不住亲了亲诸伏景光的鼻尖:“景光,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这时,门铃响了。
“应该是外送到了,等等哦,景光,等我吃完饭再回来陪你。”
……
友枝幸子走到门口,通过猫眼朝门外看了一眼,确定来人穿着外送店的衣服,这才开了门。
下一秒,她被一把尖刀抵住了肚子:“臭娘们,可别做什么小动作,老子的刀可不长眼。把家里的钱都交出来!”
“是嘛,”友枝幸子沉下脸,一个肘击让犯人痛到弯腰,夺过尖刀抵在犯人的脖颈大动脉,“真可惜,如果是平时我还有兴趣陪你玩点过家家的游戏。但是,现在我的心情很不好。”
“所以,去死吧!”
尖刀随即挥下。
“啊——”犯人发出一声惨叫。
……
十分钟后,目暮十三带着佐藤高木赶到现场,将大呼小叫的抢劫犯逮捕归案。
“警官,我要报警,这个女人是杀人犯,她刚才想要杀了我。”
友枝幸子对目暮十三无奈道:“警官先生,我只是因为突然被人入室抢劫,心情有点不好,所以假装威胁了他一下而已,应该没什么事吧。”
目暮十三点头:“身为公民,友枝小姐您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连正当防卫都算不上。”
抢劫犯叫嚣道:“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刚才的眼神,明明是真的想杀了我,这家伙手里肯定有人命,你们这群税金小偷赶紧把她抓起来。”
在场的警察都很无奈。
高木涉连忙对友枝幸子解释道:“友枝小姐,请你千万不要在意犯人的话,你遇到危险时反击的行为是完全正当的。”
佐藤美和子也在一旁道:“是的,友枝小姐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实在是很厉害呢。”
友枝幸子笑了笑:“谢谢两位警官的安慰,两位警官还真是温柔的人呢。”
她顿了顿,迟疑道:“虽然有点冒昧,但有点事想要请教一下两位警官。”
高木涉道:“友枝小姐请说。”
友枝幸子道:“我之前是出于安全考虑才买了这栋公寓,在这里住了没多久就遇到了抢劫犯。我能问一下,这一片的治安怎么样吗?”
在场的警察突然陷入了沉默,友枝小姐住的木马公寓距离毛利先生家好像很近啊。
见在场的警察们久久不答,友枝幸子疑惑道:“警官先生?”
高木涉艰难回答道:“是这样的,友枝小姐,一般来说,只有不遇到特殊情况,这片地带的治安还是很好的。”
友枝幸子道:“您指的特殊情况是——”
高木涉陷入沉默。
高木身后不知道是哪个警察小声开口道:“当然是指死神啦。”
友枝幸子的听力很好,她疑惑道:“死神?奥西里斯吗?您指的是希腊神话里的还是埃及神话里的?”
高木涉在心里默默道:不不,都不是,是某个侦探事务所里的。
当然,明面上,高木涉身为警察还是正色道:“不是的,友枝小姐,刚刚只是我们的同事开的一个小玩笑,请你不要在意。这片片区总的来说还是非常安全的。”
友枝幸子还想再追问点什么,但在场的警察几乎压着犯人落荒而逃了。
东京的警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明明诸伏高明所在的长野县警就很正常啊。
无奈,友枝幸子只好又叫了一份外送,吃完洗漱完,整理好明天要带去警察厅的资料,走到诸伏景光的房间和他交换了晚安吻,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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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八点,警察厅某会谈室。
友枝幸子看着面前的调令,努力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绪:“风见先生,你是说,我被临时调到了警视厅搜查一课?”
她对面的公安风见裕也点头:“是的,因为目前搜查一课非常缺人手,所以临时决定把你调派到搜查一课。友枝小姐,还请放心,等过段时间警视厅不那么忙了,我们就会把你调回来了。请你放心,你在警察厅和警视厅的工资待遇是完全一致的。”
友枝幸子冷笑一声:“风见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吗?你当我不了解警察系统吗?除非警察系统内部出现特殊情况,我从来没听说过有把公安往警视厅调的。”
风见裕也道:“很抱歉,友枝小姐,但这是上级的指令,还请你遵从调令。”
友枝幸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指的上级是谁?”
风见裕也:“抱歉,无可奉告。”
友枝幸子冷笑:“好,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是谁。下次会见警察厅长官的时候,我会请教他,什么时候一个公安居然有权力对警察厅内部进行人事调动了。”
风见裕也对此没有回答,只道:“警视厅就在警察厅隔壁,友枝小姐,请出门右转。”
“砰——”地一声,友枝幸子摔门离去。
风见裕也沉默片刻,拨打了一个电话:“降谷先生,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把友枝幸子调离了警察厅。”
电话另一头,降谷零将手中的笔转了一圈,轻笑:“你做得很好。那家伙知道这个消息应该气炸了吧。”
风见裕也:“是的,友枝小姐非常生气。不过,降谷先生,这样做真的好吗?友枝幸子毕竟是友枝家的人,她刚才还说要找警察厅长官告状呢。这份调令严格来说并不符合程序,会不会影响到您?”
降谷零道:“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友枝家同样不希望继承人从事危险的公安工作。至于警察厅长官,唔,好像是有点麻烦,到时候再说吧。总之,你记住,决不能让友枝幸子进入警察厅。我还有事,先挂了,再联系。”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风见裕也叹了口气。
他想不通,为什么降谷先生非要把友枝小姐调离警察厅呢?友枝小姐是这届的警校第一,能力并不差啊!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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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
刚写完上个案子的结案报告,佐藤美和子难得感到了一丝轻松。
她正打算喝罐咖啡放松一下,就看见高木涉愁眉苦脸地走进办公室。
她不由奇怪道:“怎么了,高木?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是佐藤警官啊。”高木涉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对佐藤美和子道,“刚才,我从目暮警官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我们组要加入一个新同事。”
同组的千叶和伸忍不住凑过来:“哎,真的吗?但是之前都没有得到消息,好突然啊。”
佐藤美和子奇怪道:“就只是因为有新同事要来,所以担心和新同事处不好关系才不高兴吗?但是高木你好像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啊。”
高木涉继续叹气:“如果只是普通的新同事还好说,但那位新同事是从警察厅调过来的啊!”
“欸————”
办公室里的所有警察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佐藤美和子总结道:“也就是说,新同事的身份是公安。”
高木涉无奈点头。
众所周知,日本公安虽然也属于日本警察系统,但因为手里的权力比普通警察更大,经常会在中途抢走案子,以公安名义阻挠普通警察办案,所以在普通警察中非常不受欢迎,甚至可以说警察和公安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敌对关系。
佐藤美和子看着集体陷入郁闷之中的办公室同事,忍不住道:“大家也不用这样子吧。虽然新同事是公安,但既然已经调过来就是我们搜查一课的一员,大家一定能好好相处的。”
“佐藤说得很好。”目暮十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带着友枝幸子走进办公室,对着众人介绍道:“这位是从警察厅新调来的新同事,友枝幸子。希望大家之后能通力合作,好好相处。佐藤——”
佐藤美和子应声:“在,目暮警部。”
目暮十三:“这段时间,佐藤你作为前辈先带友枝君熟悉一下日常工作。友枝,你的办公桌暂时先安排在佐藤旁边,跟着佐藤熟悉一下警察工作。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目暮警部。我会跟着诸位前辈好好学习的。”友枝幸子道。
目暮十三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留下友枝幸子和搜查一课众人在办公室内。
友枝幸子对着众人微笑鞠躬道:“诸位前辈好,我是友枝幸子,接下来的日子还希望前辈们多多指教。”
搜查一课众人恍惚间好像看到百合花在友枝幸子身后绽开:
“唔——”
“好可爱的女孩子——”
“完全不像是公安呢!”
“是心动的信号!”
“太好了,搜查一课终于又有女警了!”
“我说,你们这群人,在新同事面前稍微收敛一点啊,”佐藤美和子扶额无奈,对着友枝幸子招呼,“友枝桑,你的办公桌在这里,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好的,谢谢佐藤前辈。”
佐藤美和子笑道:“不用叫前辈啦,我们俩年纪应该差不多吧,平时友枝桑叫我美和子就好。”
友枝幸子道:“那美和子叫我幸子就好。”
高木涉也凑过来帮忙整理办公桌上原本的材料:“不过还真是没想到,明明我们昨天才见过友枝小姐,今天你居然就成为我们的同事了。”
友枝幸子皱起眉,“唔,我也没想到会突然被调到搜查一课。”
“欸?幸子之前没有收到通知吗?”佐藤美和子问道。
友枝幸子摇头:“我是今天早上临时被通知的。”
“真不愧是公安,还真是霸道呢!”高木涉感慨道,他看了一眼友枝幸子,发现这话有歧义,连忙摆手解释道,“啊,不是,那个,我没有说友枝小姐你的意思。”
友枝幸子轻笑:“高木警官不用在意这种小事啦,我一天都没有在警察厅工作过,也不算是公安的人吧。”
“这么说也对啦,哈哈哈。”高木涉哈哈大笑。
…………
搜查一课一角。
搜查一课众人躲在角落咬着手绢:“高木那家伙,有佐藤警官还不够吗?居然还去招惹友枝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是说啊,高木那个混蛋,美和子守护联盟绝不认输!”
“搜查一课好不容易来了新的女警,有必要成立友枝幸子守护联盟了!”
“噢————”
白鸟任三郎端着咖啡从众人旁边悠然经过:“我说,你们也不用这样吧。那位友枝小姐左手上可是带着戒指呢。”
众人大惊:“哎,友枝小姐居然已经名花有主了吗?”
白鸟任三郎无语:“……喂喂,我说,你们好歹也是警察,好好把观察力用对地方啊。”
不过,友枝家的人,怎么会选择来当一个小警察呢,真是奇怪。
…………
另一边。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交通部的女警宫本由美过来找佐藤美和子吃午饭,同时热情招呼新朋友友枝幸子:“幸子应该没有准备便当吧,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这附近的波罗咖啡厅不仅有好吃的三明治,而且服务生还是金发黑皮的大帅哥呢!”
听到金发黑皮这个形容,友枝幸子眼眸闪了闪:“欸——真的吗?听起来还真是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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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咖啡厅内,化名安室透的降谷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服务生榎本梓小姐担心道:“安室先生,你没事吧!是感冒了吗?”
安室透含糊道:“唔,可能是吧。”
不,绝对是那个家伙在骂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