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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送你有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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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皱眉沉思,谢执玉从旁提点道:“尤其是不好的,例如我爹做了什么让人不喜的事,可有?”

他还能看不懂乌龙?

远昌候出现的突然,在众人眼里看似是一桩意外,但谢执玉敢断定意外同时,也有乌龙的挟私报复。

若换作其他人,乌龙哪怕控制不住也会尽量躲闪。

可结结实实地撞上远昌候后,它不心虚害怕,还洋洋自得地围观案发现场,这正是作案之人常见的行为表现!!

真相只有一个,乌龙怕是早就记恨着他爹了。

谢执玉一说,五皇子突然回忆起一件事,“之前谢爷爷说要把乌龙扔进深山里去,我在乌龙面前提过……”

五皇子越说越心虚,连声音都低下去了,姑父是想说乌龙记恨谢爷爷才撞倒了他?

那他岂不是成了祸头,谢爷爷没在乌龙面前说,也没真把乌龙送走,如果不是他传了小话.....

怎么办?好愧疚!

五皇子瞧着从池子中爬出来的远昌侯,头顶发髻松散,脸颊边贴着几根水草,衣衫湿漉漉的直往下滴水,鞋靴裤脚衣摆都沾着黑乎乎的淤泥。

看起来有点惨惨的……

果然如此,谢执玉不由叹道:“果然造了口业就要遭报应啊。”

......

小院里,青诀拿来近日的请帖拜帖,惠岳正在桌边翻看着时,就见谢执玉与五皇子从外边回来了。

不过二人满身尘土,神色看起来却不似往日一般兴奋痛快。

尤其五皇子,进门也不叽叽喳喳地与她说玩得如何开心,细看神情中还略有垂头丧气之感。

去与乌龙玩,怎么这副表情回来?

乌龙反过来嫌弃五皇子了?

谢执玉大大咧咧地坐到桌边,“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乌龙把我爹撞进池子里去了。”

惠岳一惊,“可有大碍?”

“没事,后面原是个荷花池子,有不少淤泥,就是狼狈些,略有点小伤。”谢执玉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老头子四十出头的年纪能有什么事,在现代算个中年人都勉强,身体好着呢,拿鞭子抽起人来有的是劲儿。

乌龙也有分寸,看见后边是水池子才恶从心起,本也不是蓄意谋害。

也怪老头子冒出来得太过不巧,没事跑去那偏僻的院子,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好在只出了个丑没什么大碍,倒不必上纲上线。

不过乌龙是也得教育一番,小恶不惩必有后患。

惠岳也猜到公爹应该无碍,不然谢执玉也不会如此没心没肺。

只是人家当儿子的都没忧虑,五皇子站在一边低着头如同罚站似的是怎么回事?

“姑母,都是我闯的祸。”五皇子声音闷闷的,“都怪我不小心扔歪了飞盘,还在乌龙面前说谢爷爷的坏话。”

惠岳满头雾水,飞盘她知道,坏话又是什么事?

五皇子说远昌候坏话?

见惠岳仍摸不着头脑,谢执玉便将事情原委细细说与惠岳。

惠岳听完也是哭笑不得,谢家每天这些事倒比话本子里写得还精彩。

不过她还是安抚五皇子道:“五皇子此言差矣,遇事不推诿,能反思自己承担责任是对的,但不必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可是故意指使乌龙伤人?”

五皇子闻言瞪大了眼睛,急忙摇头,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远昌侯却有此言,你也并非故意指使此事发生,此事只能算是巧合。便是乌龙不记恨远昌侯,它也未必有能力避开。乌龙不是人不能考虑周到,就是人也都不是圣人,事事周密谨慎毫不出错。”

“五皇子记住人只要守住本心之善就十分出众了。事情既已经发生,若是不忍远昌侯受这一遭罪,可以用其他方式补偿远昌侯。”

谢执玉正在一旁拿起桌上糕点挨个品尝,也帮腔道:“你每天陪我爹多说两句话,就能把他乐死,再多跌几次他也愿意。”

五皇子闻言心情轻快不少。

小孩子做错事一怕大人责怪,二是心里愧疚,虽然五皇子地位尊贵,但安嫔还真没给他灌输以他为尊,众人皆要为他牺牲让步的思想。

“那晚上我就去陪谢爷爷吃饭!”五皇子找到补偿过失的法子,顿时又像只小鸟般雀跃。

谢执玉拍拍手上糕点渣子,立马站起身,“别晚上了,现在我就给你送去,他刚丢了丑正不好意思着呢,你赶紧去安抚安抚。”

快给他和惠岳腾出点二人世界,电灯泡太闪亮,惠岳眼里都看不见他了。

就这样五皇子连同奶娘侍女被一同送去了远昌侯院中。

谢执玉送完五皇子回来,惠岳又倚在窗边小榻上看着话本子,刚刚桌上的一沓帖子已被青诀收好。

谢执玉坐到惠岳身边,抽出她手中话本,“帖子怎么都收起来了,若有合意的,不用去问爹娘同意,你自己做主便是,多与小娘子们一起出府散散心,别在府里憋坏了。”

那话本都快被惠岳看烂了,因而惠岳也不生气,“不过发给我略表敬意,也知我不会去的。”

她在宫中长大,认识的同龄人不过是年龄相近的姐妹与一众公主侍读罢了。

夺嫡争位太过残酷,不少姐妹因兄弟母妃牵涉其中,余下几个干干净净的要么年纪差的多,要么嫁的远。

如今京中她也只与太后独女晖荣公主熟些,不过晖荣位高得势,面前往来的人多了,她也不算顶亲密的。

一番总结下来就是,我们惠岳公主如今在京中没什么朋友,是个整日与话本子作伴的宅女。

“那别倚着了,现在五皇子有我爹娘陪着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崔玄在京中有间铺子,贩的都是海外来的新鲜玩意儿,我带你去瞧瞧有没有喜欢的。”谢执玉提议道。

整日看话本子怪没趣的,人不出门透透风沾些烟火气怎么行,上次出门没玩尽兴今日都给补上。

因上次出门谢执玉鞍前马后事事周到,若没遇上方潇潇,惠岳倒真是玩的舒心。

只出去过一次,惠岳确实还没新鲜够,又有精通玩乐的帮着安排,也没多犹豫便同意了。

崔玄的铺子闹中取静,门口停着不少贵女所乘的宝马香车。

三层的雅致小楼,看起来很是阔气,内里开阔明亮,除店中护卫外,多是年轻女娘在柜台中忙碌,轻声细语地与贵女们交谈。

谢执玉来前也未打个招呼,崔玄急匆匆赶来,就见谢执玉身边还带了女娘。

看二人亲昵模样,莫不是传闻中的惠岳公主吧!因而又将妻子静娘也叫出来。

崔玄先与惠岳见礼,又对谢执玉道:“早知你要带公主前来,今日合该闭店专门接待你们,眼下招待不周可要多包涵,便让静娘伴着公主去楼上逛逛,都是还未上柜的新鲜东西。”

静娘是商户出身,在二人面前落落大方,说话行止有礼有度,让人如沐春风,玩笑道:“公主随我来吧,他们男人都是没眼光的,拿出三五个样子在他们眼里也都一模一样,只咱们两个逛便是。”

“诶,弟妹此言差矣。”谢执玉及时纠正道,“你说的那是普通男人,我可不一样,我夫人穿什么用什么,花样不同我可都记在心里。”

惠岳形色嗔怒地瞥了谢执玉一眼,这人其他倒还勉勉强强就这张嘴真是烦人,还在外面呢什么都说。

“呦,那谢公子定是爱重妻子的好男人,莫说百里,我看是千万里中才有一个,正与公主相配。”静娘顺着谢执玉的话盛赞道。

谢执玉很是受用,笑道:“不过你们先上去吧,我与崔玄在下面说说话,免得吵到你们。”

两位夫人相伴上了楼,崔玄拉过谢执玉,将一个细长的黄檀盒子塞到他手中,“你定的东西给你取来了。”

又幸灾乐祸地嘲笑道:“上次在你家你二哥面色不愉,后来可是教训你了?就知道那图不能是你这个粗人的。”

“谁能教训得了我?”谢执玉不以为意,懒洋洋地倚在台边,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窗边光线甚好,盒中静静躺着的簪子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谢执玉的审美眼光甚是不俗,这簪子所用宝石色彩浓郁,配色鲜活又不杂乱,加上工匠技艺高超,纤细的金丝扭转成复杂的精美图纹,若是放在后世的馆藏中也当得起一个镇馆之宝。

“没想到你设计女娘的东西还有些天赋,要不我花些银子,你也给我们铺子设计些样式?”

崔玄细细看过这簪子,用他商人的眼光来看,要是放在铺子中定能引来贵女们争抢,卖出个好价钱。

“想什么呢,我可只给我夫人花心思,莫拿银子污了我对夫人的心意。”谢执玉眼皮微抬,白了一眼痴心妄想的崔玄。

崔玄有些遗憾,但也猜到此事行不通,便转过话题,“对了,前次去你家走得匆忙,还有个消息要与你说,听说宋日清与方潇潇的婚事要吹了。”

“为何?”谢执玉将簪子拿起细细查看,随口问道。

崔玄鬼鬼祟祟地低声道:“宋家又有别的人选了,听说是宋日清的远房表妹,家中豪富,陪嫁甚厚。不过很是强硬,一定要把宋日清的爱妾送走才肯定亲,这下宋家又要热闹了。”

谢执玉心不在焉,只听了一耳朵没往心里去,将簪子放回匣中收好。

略过了一会儿,二人事也叙完了,便也上到二楼。

此时惠岳与静娘已聊得火热,面前摆满各种箱匣,手中把玩着一个木制的八音盒。

在宫中也有不少海外玩意儿,不过都是使臣进献的珍品,数量自然不多,轮不到赏给她把玩。

眼前这些虽不如宫中的精巧华美,但也都是精良之作,手中这盒子扭转几圈便有悦耳乐声传来,与京中常听的琵琶琴乐截然不同。

“还看上什么了,都一并买回去。”谢执玉一上楼就十分豪横地道。

不过他自然也有豪横的资本,不说远昌侯府的家底,就崔玄铺子中也有他的股份。

因投了银子,谢执玉还甜言蜜语地哄着谢夫人平日照看着些,要不是侯府势力荫庇,这铺子也不能如此红火还能顺风顺水。

不过分成是分成,拿东西自然还是要掏银子的。

静娘见付钱的来了笑得眉眼弯弯,掏空金主钱包却毫不手软,将惠岳喜欢的都给谢执玉指了个遍。

谢执玉今日主打的就是送夫人个有钱随便花,当然不会吝啬,俱都付了钱,一并打包起来。

静娘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十分懂得笼络谢执玉这样出手豪爽的大客户,送了不少小玩意不说,还让崔玄拿出几个模样精巧的风锅及油纸包着的红色油块。

“这是北地最近兴起的吃法,风锅中放入红油块及清水,开锅后可烫煮牛羊等肉片,菜蔬豆粉,各种食材能煮的都可放进去。味道极鲜香,头次吃觉得味道辛辣,唇舌微麻,可几天不吃就又馋上了。我们夫妻也是贪嘴,这油块没等摆上柜台,就快要被我们吃完了。”

不过谢执玉不用静娘自揭短处也知道此物美味,这不就是火锅吗!

油块颜色浓郁,隐约露出些辣椒香料,不用煮开就能闻到鲜香味道,勾的谢执玉肚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静娘又歉意一笑,“原应我们备好奉上,但它吃起来仪态有些不雅,还是送与你们回去尝尝,你们府中食材想来也比我们现去外面买的上乘。不过是乡野小吃,拿与贵人们吃个新鲜,不值几个钱,你们可莫介意。”

虽然静娘自谦这吃食粗野,但谢执玉是个识货的,惠岳也不是白拿吃喝又要挑理的人。

二人与静娘客气一番后,才登上回府的马车。

一到府中惠岳就意兴盎然地拆起包裹,谢执玉买得太多,有好些在店里也没细细把玩,她还没新奇够呢。

谢执玉就靠在一旁静静地含笑看着,待惠岳全都拆完,弯腰俯身从身后拿出一个细长条的黄檀木盒递到惠岳面前,“夫人,这可还落下一个没拆呢。”

惠岳真以为包裹放的杂乱被她落下一个,可接过打开一看,匣子中装的竟是只光彩溢目的华美金簪。

她不由错愕地看向谢执玉,今日与静娘看的并无金簪玉饰,这是哪来的?

谢执玉观察敏锐,捕捉到惠岳打开匣子那一刹眼中的惊艳之色,不枉他与店家废了好些口舌商量!

此时氛围烘托到位,谢执玉正打算趁势而为,与惠岳说些肉麻话时,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小人,打破了满室情思。

“姑母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我跟你们说,我已经让乌龙与谢爷爷互相承认错误,握手言和了!你们说我是不是特别聪明厉害!!”

被打断了情绪的谢执玉脸色漆黑,咬紧牙关,盯着骄傲地挺起胸脯十分自得的五皇子。

五皇子这个电灯泡怎么这个时候来发光发热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执玉:今夜全场消费由谢公子买单

惠岳:一次不够再来几场

五皇子:恋爱的酸臭味由我来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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