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过后,城中的百姓都从正月的修整中重新步入了新一年的农耕与劳作之中,长宁的街道上也渐渐恢复了年前的热闹与繁荣,然而不知从何日起,街头巷尾突然流传起了广宁王孟陆离与长公主高沉星之间的谣言。
起初据说是有人在上元节那日在望归桥上遇见孟陆离与高沉星签姻缘线,后又有人瞧见广宁王府的下人经常出入长公主府,再加上这广宁王府与长公主府仅仅一巷之隔,于是便有不少人私下开始议论起广宁王与长公主的关系,毕竟两个当事人一是当朝最位高权重之人,一是陛下的同胞皇姐,对此种皇家秘事,寻常百姓总是会显得尤为好奇。
谣言总是越传越离谱的,从一开始的两情相悦到强取豪夺,很多时候越是离奇的谣言反而更能激起围观者的认同,于是一时间广宁王与长公主的秘事成了众人私底下最受欢迎的话题,甚至还有不少私下偷偷写话本售卖的穷书生,将书中的香艳故事的主角替换成了这二人。
广宁王府内,刚回京的连远正在与孟陆离述职。
原本连远只是为了防止北崛人有其他小动作,一路跟随阿史那罗·禄一行人以确保他们顺利离开了长宁直接北上,然而恰逢当时去往了西南的夏染给他送来消息道,西南王的胞弟萧则山离开了西南朔林城一路朝着东南边的方向来了,思及三年前萧则山与孟陆离的恩怨种种,如今他突然又往长宁这边过来,连远送走了北崛人便索性转头亲自跟上了萧则山。
连远与孟陆离道:“王爷,萧则山此次行迹很是可疑,他在望川镇逗留了十余日,然而这十余日他一直都在暂住的府邸内未曾出过门,属下曾借着夜色潜入那座府宅查看过,当晚萧则山并不在府内,属下怀疑那座府邸应该只是假象,其中定然还有其他暗道通往别处。”
孟陆离问道:“西南王知晓萧则山离开朔林城之事吗?”
连远答道:“据夏染送来的消息,萧则山一直称病在别庄休养,此次离开西南也是轻车简从,应该是瞒着西南王私自出来的。”
“萧则山离开了望川镇后,属下便一路跟随他来了长宁,但他并未入城,而是住在了西郊的一座民宅内,这几日间孙其中的次子孙仪去找过萧则山数次,甚至昨日深夜孙其中还亲自去了那座民宅一趟,今日一早萧则山便启程离开了,属下已安排了其他暗卫一路跟随其后。”
孟陆离微微皱眉,确认道:“孙其中也去找过萧则山?”
在得到了连远肯定的回答后,孟陆离陷入了沉思,少顷,他方开口安排道:“去送个信给夏染和孔思海,西南那边让孔思海多安排些人手给夏染调遣。”孔思海乃是西域和西南接壤重城遥定城的驻军统帅,“三年前萧则山便在本王面前展示过他的野心,此番卷土重来私下定然还设有后招。”
连远抱拳领命:“属下明白。”
孟陆离又与连远道:“近来你便留在京中盯着孙家,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只管盯紧了便好。”
连远思及近来城中谣言,开口询问:“王爷,近来城中关于您与长公主的谣言正是是孙其中有意安排人放出来的,这谣言不见平息,可要属下去处理一下?”
“无妨,暂时不用管它。”孟陆离嗤笑,“孙其中散播这些谣言无非是为了挑拨陛下与长公主的关系,顺便再乘机挑起一波中立派官员对本王的不满,正好本王也能借此看看这朝中究竟有哪些没长脑子不堪重用的人。”
再者孙其中散布出这种下三滥的谣言,即便不能一下子摧毁高临对高沉星的信任与依赖,至少也能让未出阁的高沉星声名狼藉,多少也算是为孙茂泄了私愤。
不过对孟陆离而言,孙其中这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他自是没必要放在眼里,他更好奇的是当高沉星面对这些谣言后会是何种反应。
随着谣言的愈演愈烈,即使高沉星深居府中,也多少有所耳闻,她唤来成吉,让他去街市间打探一番,将近来街头巷流传的所有版本的谣言一一说与自己听。
虽然不知为何孟陆离会放任这些谣言的肆意传播,高沉星在经过许久的思量过后,她开口问成吉道:“可知近来城中有什么新鲜趣事?”
成吉想了想后答:“我今日在茶楼听闻茗轩楼里这几日来了一位精通音律姿色出众的琵琶女,茗轩楼也因此日日满座。”
次日一早,高沉星换上一件芙蓉色的罗裙化了一个淡雅素净的妆容,带着穗儿与成吉便出了长公主府。
高沉星先是去了京中最受夫人小姐们欢迎的凝香阁,凝香阁本是做香粉生意的铺子,之后经过两代人的传承,如今除了胭脂水粉之外,更是汇聚了各种金银首饰珠玉玛瑙。
高沉星走进凝香阁,迎客的小娘子立刻上前热情询问道:“小姐瞧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铺子?您请雅间坐,想要瞧什么您和我说,我给您取过来。”
这小娘子每日看人无数,高沉星虽穿着简单也未佩戴过多的首饰,但小娘子一眼便瞧出高沉星身上衣裙布料的乃是上等的丝绸,甚至连高沉星身边的小丫鬟穿着的衣裙也不似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再加上高沉星这等样貌与气度,想来定然是高门富户家的小姐。
小娘子边说着边将人带至一旁的雅间内,穗儿开口与她道:“近来有何别致新颖的首饰,劳烦取过来给我家小姐瞧一瞧。”
“不劳烦,叫我玉儿便好。”小娘子应道,“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取来。”
玉儿很快带着几名捧着木匣的女子进来了雅间,打开木匣,里面的每一套妆面与首饰都极为精美,高沉星挑了几款佩戴了一下,满意道:“我方才说的这几件都替我送去长公主府。”
闻言,正在收拾妆匣的玉儿顿住,下意识望向高沉星,高沉星正在对着镜中试戴发簪,并未注意到玉儿的视线,回过神来的玉儿忙收回目光,然而又忍不住偷偷看向高沉星,见高沉星美目微挑浅笑着与身边丫鬟说话时的模样,玉儿暗暗惊讶,没想到长公主竟然是如斯美人。
从凝香阁出来后,高沉星又让成吉带路去了茗轩楼,茗轩楼的大堂内此刻已坐满了来听琵琶女唱曲的茶客,高沉星今日并未佩戴面纱,一走进茶楼便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在小二的带领下,她在二楼栏杆旁选了个雅座坐下。
楼下琵琶声起,琵琶女已经开始了弹奏,高沉星叫了一壶茶与一碟茶点,待楼下琵琶女一曲奏罢,高沉星示意了一下成吉,很快楼下传来小二的高声传唤:“天字三号上宾有赏——”紧接着便有人端着一锭银子送去了琵琶女跟前。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高沉星所在的天字三号座,高沉星淡然喝着茶,似乎并未注意到楼下因为自己而引起的小骚动。
琵琶女朝着高沉星的方向浅浅一礼后又继续唱起了下一首小曲,有小二给高沉星送来了一壶茶,笑盈盈道:“小姐,这是那桌的几位公子请您喝的春露茗茶。”
高沉星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桌上三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红着脸望着自己,高沉星朝他们微微颔首便收回了目光。
果不其然,在高沉星饮了一口这春露茗茶后,三位年轻人便走了过来,为首之人主动与高沉星拱手道:“方才见小姐似乎很喜欢这琵琶曲,我们几个都略通音律,便想着能与小姐您探讨请教一二。”
高沉星抬了抬手邀他们坐下,问道:“几位公子的口音听着不似这长宁人?”
那书生道:“在下杨昌,这两位是刘子瑜和赵灼,我们三人都是从山西赶来参加春试的学生。”
高沉星有些不解:“距离春试不是还有月余时间的吗?”
杨昌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像我们这种路途较远的外地考生,很多都是年前就往长宁赶了,如此便可以在长宁专心备考,现在学府街那边的酒楼都已经快住满了。”
高沉星了然:“原来如此。”
杨昌又道:“近来在国子监西门外文竹园内的论辩几乎日日都有百余人参加,据说往年最多也就一百五六十人,所以估计今年参试的大半考生都已经到长宁了。”
高沉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文竹园内还有论辩活动,不禁好奇道:“这么多人参加,是每日都会有论辩的题目吗?”
三人见高沉星对这文竹园论辩似乎很感兴趣,于是主动提出道:“今日论辩估计尚未结束,小姐若想去看,我们可以带小姐过去。”
“如此便有劳三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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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有钱》
在得知父亲有意将自己许配给纨绔世子后,宋锦若寻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金银细软翻墙出府意欲逃婚,然而刚跳下墙头却一头扑进了墙下之人的怀中。
林知砚看着从天而降的美人,淡定地将她忽悠回府并递上了一纸婚书。
一位是太常家不受宠的大小姐,一位是年少有为被皇城中大半姑娘芳心暗许的股肱之臣。
宋锦若表示自己一心经商,已做好一辈子不嫁人的准备,不可能为了任何人被那小小的后宅所束缚;
林知砚说那敢情好,我正需要一个打掩护的正妻,不谈感情,只为让陛下安心又不被外人所掣肘。
于是,一纸契约,二人结为夫妻。
婚后,林知砚在朝堂上步步高升,宋锦若则顶着林知砚夫人这一身份在生意场上遍地开花,成了这京城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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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林知砚望着塌上睡得香甜的宋锦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锦儿,这一世我终于娶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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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权臣男主x做生意很精明对待感情很傻白甜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