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慕容与信从铺子回府后,就在琢磨昨天答应要给慕容蕙做好玩的东西。
要做什么他心里已经有底了,只不过还需要些工具。
让大勇问府里的木匠要了绘图的工具,去厨房要了手指粗的木炭来。
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
再次拿起熟悉又陌生的作图工具,回到老本行,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以木炭为笔,在纸上轻描慢写。
不多时,一辆玩具车的设计图跃然纸上。
思来想去,这应该在古代算独一无二的玩具吧。
等做好了,不知小妹是何反应。
慕容与信唤来大勇,把图纸送去给了府中的木匠制作。
图纸上按古代的单位标记好了尺度和颜色,木匠一看就懂。
等做好零件,他再安装就可。
翌日,郝掌柜如约送来了账本。
“公子,老奴把账本整理好了,请您过目!”
郝掌柜恭谨呈上账本。
慕容与信翻阅账本,越看越气,账目错乱,漏洞百出。
看完账本,他直接把账本扔在桌子上。
“郝掌柜是认为我不会算数,还是自以为自己做的假账天衣无缝,就来糊弄我?”
郝掌柜一听,难道三公子看得懂账本。
不应该呀,三公子之前可是连《三字经》都背不下,更何况是算术,是不是在诈他。
可不能自乱阵脚,让他看出端倪。
“回公子,这账本奴才前前后后算了三遍,是不会错的,要不公子再算一遍。奴才对店里经营已经有法子了,公子下月就等着数银子就是!”
慕容与信失望,郝掌柜丝毫无悔改之意。既然如此,便留不得他了。
“祖母将铺子赠予我时,把你的卖身契也一并给了我。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铺子的掌柜。还有把这两年贪墨铺子的钱全部吐出来,我会从轻处理。不然,你是知道我的厉害的!”
郝掌柜听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全完了。
公子怎么知道他有贪墨,不会是大勇出卖他了吧!
既然他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公子,奴才是被大勇怂恿才这么干的!”
慕容与信自然不信,但是郝掌柜的样子不像撒谎。
“你可有证据?”
“大勇有赌钱的习惯,经常输钱。起初时他会偷公子的小物件托奴才到外地当掉换钱,这其中会给奴才一些好处。后来有了铺子之后,他就怂恿奴才一起贪墨店铺的钱,他给打掩护。您可以去库房查查,看看是不是少东西了,就知道奴才所言不虚了。”
慕容与信去了库房,库房里面只是摆着些不值钱的布料。除了他常用的饰品,其余值钱的东西都不翼而飞,连祖母送给他的那一套文房四宝也不见了。
出来后,慕容与信想叫大勇来对峙,可叫了半天都没人应声。
“大勇肯定是偷了东西跑了,昨天我侄子看到龙二找他要债了。那龙二还扬言不还钱,就要砍掉大勇的手。龙二是在道上混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据我所知,这次大勇欠的钱可不少,他偷东西去还债害怕东窗事发,应该是跑了。”
大勇平常都是憨厚稳重,慕容与信真的很难相信他是个贼。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前院的事务都是由周管家总管的,如今伺候的人没了,只能由慕容与信亲自去请周管家处理此事了。
周管家派人把郝掌柜带走审问,安排府中的下人去捉拿叛逃的大勇。
周管家瞧着慕容与信满眼通红,这大勇是从小就伺候三公子的小厮,被最亲近之人背叛,换作是谁心里都不好受。
“俗话说家贼难防,三公子心放宽些,老奴定会把贼人追回来任公子处置。”
周管家行动很迅速,派人全城搜寻大勇。
大勇伺候完慕容与信吃中饭才离开府中,因偷的文房四宝因为价值奇高,当铺的现银不够去了钱庄取银子,大勇在当铺等着收钱时被抓了现行。
大勇被五花大绑押到了慕容与信面前。
“大勇,你可有话说?”
慕容与信没想大勇这么快就被抓住,仅仅半日不见,就物是人非。
大勇撇过头,不敢看向慕容与信。
“奴才,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大勇不想说,慕容与信也未再多问。
“周管家,府中下人偷盗该如何处置?”
周管家道:“回公子,大勇偷盗金银巨大,当罚杖毙。”
慕容与信闭眼,杖毙吗?他无法心安理得去要他人性命。
“罢了,念在你伺候我多年,就罚你到庄子上去做苦力吧!”
周管家未想到,三公子会这么处理大勇。
大勇在自己被抓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活不了了。
虽然他也知道偷盗不对,但是已经赌博成瘾,回不了头了。
本来想着不过是一死,可公子不杀他,却让他心生愧疚。
“公子,奴才对不住你!”
大勇恭谨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奴才这一走,就不能伺候公子了,还望公子保重。”
“此去望你能及时回头,人生日子还长,好自为之。”
慕容与信心情复杂,转过了身去。
在周管家带人押着大勇离开时,大勇突然挣脱众人。
他快速地跑到慕容与信身边耳语:“公子,以后要小心二公子!您上次差点没命和他脱不了关系!”
周管家见状,赶紧叫人拉开大勇,把他拖出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慕容与信上次见慕容与礼时,见对方是个让人如沐春风之人。如若真如大勇所说此人包藏祸心,那要做好防备才是。
一切尘埃落定,可是大勇之事让他久久不能释怀,落寞地坐了许久,想着出去透透气。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姜氏酒楼门口。
门口的小二,笑着把慕容与信迎了进去。
一楼人已坐满,满是嘈杂声。
慕容与信神情呆滞,似乎都听不清人言。
小二上前问时,只言说是要去三楼。
小二言包间已满,要找掌柜商量。
再来时说正好还有一间,就领着慕容与信上去了。
到了三楼包厢后,小厮让点菜时,只是说让拿酒来。
一杯清酒入口,辛辣刺鼻,似乎更痛苦了。
酒一杯一杯的入肚,慕容与信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吃酒好像真的有用,那些烦心之事顷刻间都忘记了。
喝着喝着好似出现了幻觉,慕容与信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女子。
若是慕容与信未曾吃酒,就能发现其实他未出现幻觉,是真的有一女子站在面前。
来人正是姜筝,今日她在店中,恰好就碰上了慕容与信来吃酒。若不是遇上她,可是连吃酒的地都没有。
在看着慕容与信一直疯狂喝酒,似乎还悲伤的不行后,姜筝还是忍不住进来了。
“酒量真不行,才两壶,就醉了。”
姜筝轻笑一声,把桌上倒掉酒壶和酒杯放好。
慕容与信突然睁眼,眼前有一张容色倾城的脸,想要去触摸她。
呢喃了一声,想要站起来,可是此时的意识控制不住身体,就倒了下去。
姜筝见慕容与信要摔倒,就下意识地去接他。
最后两人跌坐在了椅子上,慕容与信摔到了姜筝的怀中。
“仙子……好香……”
慕容与信双手环住姜筝的腰,头还在她的腰间胡乱地蹭着。
“登徒子!”
姜筝的脸瞬间就红了,这人怎么这样,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想要挣脱,可是他抱得极紧,无法挣脱。
伸手想要打他,可是在注视到那张让人难忘的脸后,又放下了手。
慕容与信模糊的意识里,自己到了一个极度安全的地方,温暖柔软又舒适。
从小妈妈就离世,未体会过一天的母爱。从小爸爸就喝酒,醉后对他拳打脚踢。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未见到他金榜题名,还有穿越后贴身小厮的背叛,亲生哥哥的暗害……
顷刻间,隐藏在他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都爆发了。他并没有别人想的那样坚强,在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其实还隐藏着一个懦弱的自己。
只是那个懦弱的自己,被他无视,被藏在无人知道角落,见不得人。
现在他想要放任那个懦弱的自己出来,畅快地大哭一场。
“起来!不要在我怀里哭呀!”
姜筝摇动着慕容与信的身体,想让他恢复理智。
可是慕容与信的哭声渐大,怎么都叫不醒。
无奈,只能让他这么抱着。
随着慕容与信与信地哭声越来越痛苦压抑,姜筝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样痛苦?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慕容与信地眉头,想要解开他的忧愁。
慕容与信恍惚中抓住了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紧紧地握住。
姜筝在被慕容与信握住手时,整个人僵在那里。
指尖触碰间,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新奇又悸动,此时心跳声自己都能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姜筝的衣裳被慕容与信的泪水濡湿了一大片。
兴许是慕容与信自己累了,竟然松开了手。
得到解脱后,姜等撇开了慕容与信站了起来。
姜筝瞧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慕容与信,回想起方才发生的荒唐事,觉得此人讨厌至极。
抓起他的手腕,狠狠得咬了下去,才觉得解气。
可在松开嘴后,看到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深深的鲜红齿印后,又觉得后悔了,慌乱地用手擦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姜筝就是女主,大家说说,慕容与信该不该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