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慕容与信与慕容蕙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阑珊院,进入胡姨娘的房间后,见她正躺在床上,并未晕倒。
见到胡姨娘无事,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胡姨娘瞧着兄妹两人满头大汗地进来,笑吟吟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
慕容蕙听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姨娘,门房说你晕倒了,我和哥哥都吓死了……呜呜呜”
她的心里方才是既胆怯又害怕,说着就扑到了床边,继续哭起来。
胡姨娘也瞬间明白二人为何如此,把手放在慕容蕙的头上,轻轻抚摸摩挲。
“姨娘没事,都好了。都是要当姐姐的人了,小阿蕙要勇敢起来才是!”
慕容蕙听后抬头,姨娘这是怀孕了吗?
与胡姨娘确认过眼神后,她的手放在了胡姨娘的肚子上,这里面已经有一个孩子的吗?
“姨娘,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啊?”
“府医说如今才两个多月,还要等七个月。”胡姨娘的一脸憧憬地说道。
慕容与信的心里五味杂陈,他这是又“喜当哥”吗?
脑海中迅速的分析,胡姨娘今年三十五岁,这个年纪还在适宜的育龄时间。
但是古代的生产技术落后,女人生育就如同过鬼门关,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信儿,杵在那里做甚,快过来!”
胡姨娘见慕容与信站着不动,便唤了一声。
慕容与信收回思绪,也到胡姨娘的床边。
“你们逛了一天也累了,我让碧波给你们准备了芙蓉糕和果茶。你们先吃点,等会在我这吃晚饭。”
慕容与信回了一声,就听到门外菊蕊的声音。
“姨娘,老太太送东西过来了!”
菊蕊满脸喜意,从回院子知道胡姨娘怀孕到现在脸上的笑就没停下过。
春晖院来的是老太太的心腹邓嬷嬷,可算是给足了胡姨娘面子。
“一套红宝石赤金头面,一套金累丝珍珠头面,一套点翠头面。一对蓝田玉手镯,一对红珊瑚手串,一个宝石璎珞项圈。一套景德镇青花瓷茶具,一对珐琅彩花瓶,一对汝窑白瓷瓶,一对哥窑蓝彩冰裂纹碗。”
邓嬷嬷高声吟唱着,丫鬟们捧着赏赐之物有序的进入放下。
这些首饰和摆件都是老天太赏赐给胡姨娘孕育慕容家血脉之功,除了首饰摆件之外,还有各种补品及药材。
等所有礼品放完,胡姨娘房间的地上都要放不下了。
邓嬷嬷送完礼物后,传达了老太太的吩咐。
“老太太命你静心养胎,诞下慕容家的血脉就是你最大的功劳,到时老太太会有更大的赏赐。”
胡姨娘恭谨回道:“多谢老太太赏赐,妾身定当小心谨慎,为老爷成功诞下孩儿,不负老太太所托!”
邓嬷嬷把老太太所有嘱托带到后,才带着一行人离开。
紧接着太太宋氏和柴姨娘的贺礼到了,也是一些药材和补品,和老太太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胡姨娘让菊蕊把礼品都登记造册,一并放入库房管理。
晚饭时,胡姨娘身体已无大碍,就下床和慕容与信与慕容蕙兄妹两人一起用饭了。三人边吃边聊,正高兴时慕容伸来了。
胡姨娘和兄妹二人赶紧放下碗筷,站起来行礼。
慕容伸未想到他年过不惑还能再有孩子,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又惊又喜。
他后院只有三人,宋氏端庄贤淑,柴氏木讷文静,胡氏任性娇蛮。
三人之中,当属胡氏容貌最盛,虽然已过三十,但是风韵犹存,丝毫不减当年。
尽管不耽与女色,但是一年中,他到后院来胡姨娘院中是最多的。
“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必多礼。”慕容伸上前扶住了胡姨娘。
“多谢老爷体恤,但是礼不可废。”胡姨娘满脸笑意起身,“老爷还没用晚饭吧,一起吃吧。”
胡姨娘见慕容伸风尘仆仆的进来,就知道他没有晚饭。
菊蕊得了胡姨娘一个眼神,马上就安排人加了碗筷,并让小丫鬟伺候慕容伸净手。
慕容与信觉得他和慕容蕙就是两个超大的灯泡,坐在席间。不过慕容蕙好似不这么认为,坐到了慕容伸身边,各种撒娇卖乖,惹得慕容伸哈哈大笑。
慕容与信则是全程规规矩矩地吃饭,饭后借口说要温习功课就离开了。
回去后,坐在书房里,慕容与信在古代第一次产生了金钱焦虑。
他一个月的月银十两,胡姨娘五两,慕容蕙三两。
在古代一个普通的百姓,一两银子够一家人一年嚼用。相较于普通人家,这些钱确实不少了。
但是按照自己目前的消费水平,去姜氏酒楼一顿饭就用完了。
回想从前老太太也是经常给钱,可是那些钱基本都被原主挥霍完了。到如今他手里仅仅只有一百两银子,连给自己妹妹买个手镯的钱都不够。
古代的家产继承是嫡长子直接继承七成的,剩下的由其他子嗣分。如今胡姨娘又怀孕了,假设生男孩,难么将来他们两兄弟总共能分到两成家产。如果生女孩,那么府上会出一份庶女标准的嫁妆。
古代的嫁妆是女子的私人财产,多少可是关乎这女子在婆家的地位的。仅仅靠府中给的嫁妆,肯定是远远不够的。这就要靠家人贴补了,胡姨娘是没什么家底的,那就只能靠他这个亲哥了。
况且他以后分家,还得自己买房置办家业,这可得一大笔银子。
如此,赚钱就迫在眉睫了。
在原身十三岁时曾吵着要经营铺子,老太太在其生辰时把她名下的一个铺子当作礼物送给了原主。
当时原主只是一时兴起,经营了几个月就当了甩手掌柜不管了,再也没有过问过,甚至把铺子抛之脑后忘却了。
那间铺子在县城的繁华之处,是一个卖绸缎铺子。
慕容与信决定明日去看看,能不能继续经营那间铺子赚钱。
手腕上悬木,练字一个时辰后,方才入睡。
翌日午后,慕容与信带着大勇出府了。
不多时,就到了三岔路口的绸缎铺子。
绸缎铺子的牌匾上满是灰尘,应该是许久未擦拭过了。
进入铺子后,货架上胡乱地摆着些陈年布料。
掌柜不在,店里只有一个伙计正在吃饭。
见到慕容与信后,伙计动都没动,只是在原地说话。
“客官随便挑,挑好了我去叫掌柜。”
慕容与信把手背在了身后,道:“我现在挑好了,你去叫掌柜吧!”
伙计听后,慢吞吞地放下了饭碗,去了后院叫人。
掌柜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他方才在睡午觉,被叫起来后满脸不悦地进来了。
在看清来人后,一个机灵儿,睡意全无。
小步跑上前,跪在了慕容与信的脚前。
“奴才不知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
慕容与信未言语,眼前之人叫郝仁,是原主挑选的掌柜,管理这个铺子已有两年了。
郝掌柜见慕容与信不说话,额头上和脖子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记忆中的郝掌柜是个矮瘦的人,和眼前之人大有出入,额头上的痦子能确定就是他本人。
“许久不见,郝掌柜圆润了不少。”
“奴才是发福了,让公子见笑了。”
慕容与信开口说话后,郝掌柜才敢掏出手帕擦汗。
“正好今日有空,想找掌柜谈谈。”慕容与信笑道。
“公子,请!”
慕容与信被郝掌柜迎进了后院的会客厅,他并未让大勇跟随,而是留在了外面等候。
落座后,慕容与信注视着郝掌柜。在记忆中,这两年时间里,郝掌柜从没向原主上交过店里赚的钱。
由此可见,此人面目可憎。
对于这样的人,就没必要再给好脸色了,怒声道:“我把铺子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理铺子的?”
郝掌柜又跪在了地上,一脸无辜,“奴才冤枉啊,奴才这两年来对铺子的经营可谓是竭尽全力,实在是铺子生意不景气,奴才也没办法呀!”
慕容与信冷笑一声,道:“这么说确实辛苦你了,既然经营铺子这么辛苦,不如你回家去养老,换个会经营的人来,你看如何?”
郝掌柜一听要换掉他,便急了。
“奴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公子给一个月时间,奴才必定将铺子的利润翻倍!”
对于眼前之人的品性,慕容心里大概是有底了,便道:“店铺上月利润如何?把账本拿来让我看看,再决定。”
“回公子,上月……上月铺子是亏损的,账本……账本等奴才整理好,明日亲自给您送到府上如何?”
慕容与信想着反正也不急于一时辞掉郝掌柜,先把店铺的账理清再说。
“好,明日把账本送来!”
却说在慕容与信进去后不久,铺子里来了一个彪形大汉,把大勇提着领子抓到了外面。
“终于让老子抓住你这个小瘪三了,说!什么时候还钱!”
“龙……龙大哥,先放手,听我说。欠你的……银子我肯定会还上的,只是最近手头……有点紧,等我有钱了马上就……就还你。”
大勇因被提着领子,呼吸越来越困难。
龙二把大勇扔在了地上,“你不是跟着个有钱的主子吗,你求求他。给你三天时间,尽快把钱还了。不然下次见面,老子剁掉你的手!”
朝着大勇的脸上啐了一口,龙二摞动着壮硕的身体吹着口哨离开了。
大勇的看着龙二的走远的身影,涨红的脸色一点点的恢复了正常。
憨厚无比的脸上,露出了与平时不符的凶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小可爱们~
胡姨娘:你要当哥了
慕容与信:我真的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