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捶了捶被子,怪不得醒来后身子难受,可不得难受,让人做了一夜撒气筒。
饶是这样都还没消气。
从以前她送表哥络子可看出崔璟那小气的性子,这次她还当着他面夸别的男人,还言语羡慕,偏偏她还吐槽他不解风情。
造孽呦,喝个酒把内心想法全暴露了,偏还让最不该听到的人全听了去。
系统:【宿主,你一直拿本系统当外人,你早就知道三少夫人楚绾绾的身份对不对?竟然不跟本系统分享吃瓜。】
温虞:“闭嘴,你并不是人好吗?”
系统:【不管,本系统生气了,本系统那么努力跟你分享瓜,你有瓜居然瞒着,哼,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温虞:“你果然怕崔璟,昨晚的事你也不知道吧,还骗我用回溯丸。”
系统瞬间不吱声了,它确实不知道,但并不妨碍它听到提示音,但光知道提示音而不知整个瓜,身为吃瓜系统它难受啊。
温虞这会儿可没空搭理系统,想起身奈何身上难受的紧,最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睁眼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宛如银盘的月亮爬上树梢。
睡了一个白天,温虞感觉好了不少,身上也不那么难受了。
一整日没吃东西,她算是被饿醒的。
用过晚食,得知崔璟在书房,温虞先去了小厨房,这时节最是适合吃桂花和栗子,温虞娘最拿手的是桂花栗子酥,温虞小时候倒是不愿意学就好吃了,因表哥那事,倒是用一道桂花栗子酥将崔璟给哄好了,时不时做一次,如今是越发娴熟。
提着做好的桂花栗子酥到书房,不料温虞直接被拦在了门外。
墨尘和墨竹垂着头不敢看温虞,却也没有让开,像两木桩子似的杵哪儿。
温虞看了眼灯火通明的书房,将食盒给墨尘,“我做了些桂花栗子酥,拿给你们家主子。”
背过身温虞就蹙眉了,这是气多狠啊,竟是都不肯见她。
书房内,崔璟看着暗卫交上来的东西,“多派些人手,务必找到蔡崇辛的家眷,另一半证据恐在他们手中。”
“是。”
将东西放入暗格,崔璟揉了揉眉心,想到昨夜温虞说的话,陆梁轩藏的倒是挺深,鹰锦卫掌握盛京所有朝臣的事,陆粱轩的生平皆是从武家开始,到没想到竟是罪臣之后。
看来陆粱轩去武家之前的事得好生查查。
秋猎去了几日,次日正好是十五,到了给老夫人请安的日子。
温虞早早起来,由寒柳和暮烟为她更衣梳妆,用过早食带着丫鬟往琅和苑去。
路上遇到同去的二少夫人齐青灵,两人双双点头招呼。
二少夫人齐青灵同温虞并肩而行,“如何,秋猎好玩吗?”
温虞想了想秋猎那几日,玩到没有怎么玩,全听八卦去了,“尚可。”
尚可啊,那就是一般,跟着自己夫君去过几次的二少夫人齐青灵浅笑,平价中肯。
妯娌两人到琅和苑时,婆母侯夫人正在看账本,温虞看到婆母侯夫人突然想起公爹和方贵妃私下见面的事。
公爹到未曾看出有什么出格的,倒是那方贵妃说话颇有些不对。
不过温虞见多了内敛的男人,并不是那嘴上吵着喊着疼啊爱的才叫在乎,也有那越是不说反而藏在心里越是念的深的。
温虞的大哥便是,敏郡主当初死时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两天,平日极少看到他提起敏郡主,便是遇着了也未有任何出格之处,反倒是那次温虞才知大哥心里有敏郡主,还极为在乎。
侯夫人看完手上的账本才起身,“走吧。”
系统:【宿主,你公爹和方贵妃见面的事,你不告诉你婆婆?】
温虞:“我何时给了你我是大嘴巴的错觉?”
想到崔璟那张脸,温虞突然感觉脸疼。
罢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酒,坚决不。
出了屋子,侯夫人看了眼温虞,“老四媳妇儿去了趟秋猎,可觉好玩?”
温虞摇了摇头,不过尽量捡了秋猎趣事说,逗的侯夫人和二少夫人抿唇笑。
三人谁也没有提起三房两口子。
长平侯府老夫人今年六十有二,平日在侯府礼佛不问世事,温虞未出嫁时与家中祖母关系极好,她自小也深得老人的喜好,惠阳大长公主就很喜欢她,可嫁到侯府后,温虞明显感觉到老夫人不喜她,故而也从不往上凑。
在松鹤苑略坐片刻,婆母侯夫人带着众人又回去,期间除了请安那会儿温虞说了话,其余时候都是婆母侯夫人和老夫人话家常。
从松鹤苑出来,路上婆母侯夫人说起了温虞小弟生辰的事。
温虞笑道:“他年岁还小,不大办。”
侯夫人想到温虞小弟才十五,离及冠还有五年,倒也确实不着急,“那温小公子生辰那日,你与老四带着霜姐儿早些回去,我吩咐管事备了些礼,到时一并拿回去。”
“那我可不与娘客气。”
婆母一向如此,人情世故做的极好,温虞刚开始还会拒绝,后面便也就习惯了,因为她爹娘也会备了回礼,礼尚往来,推来推去反倒显得生分。
回了安棣院,温虞一直与霜姐儿玩,孩子这会儿还小,几日不见便不怎么认得人,温虞哄了一下午才哄得霜姐儿愿意让她抱。
然,小的好哄,大的却不好哄,尤其他白日还不在家,温虞只得等晚上,偏还见不着人。
系统:【宿主,吃瓜、吃瓜、吃瓜,你倒是出门吃瓜啊。】
温虞:“有没有能让人遗忘的药?”
系统:【有啊,但没有低级丹药,那种只有上等品。】
意思换不了。
温虞就知道它废。
系统:【宿主现在积分为零,不出门攒积分,你连低级丹药都换不了。】
温虞并未觉得自己后面还能用上那些丹药,不搭理系统。
到了小弟生辰那日,温虞早早起来,奶娘也将霜姐儿抱了来,粉嘟嘟的小团子招人极了,“今天我们回温家给小舅舅贺生辰,霜姐儿还没见过小舅舅呢。”
黎朝的孩子都是办周岁宴,她生了孩子后,娘和大嫂来探望过她,父亲哥哥他们倒是未曾来,也因是男子而不方便。
温虞还以为崔璟生她气这次不回去了,在堂屋看到他时还蛮意外的,“夫君。”
谁知喊他也不回应,倒是抱起霜姐儿起身。
马车宽敞,奶娘抱着孩子同温虞坐一辆马车,崔璟骑马。
其实温家与长平侯府相隔极近,两家的墙都是挨着的,不过两个大门朝向完全相反,故而从长平侯府出去再到温家,乘坐马车要一两盏茶功夫,但若是翻墙,过去便是温家。
崔璟与温虞自幼相识,说来他们第一次相识,还是温虞搬到温府不久,那宅子极大,那会儿她小竟甩开下人跑的迷路了,崔璟是听到哭声爬上墙看到的她。
想到小时候的事,温虞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眼骑马的崔璟,“漂亮哥哥,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嘛。”
温虞看到崔璟耳根慢慢发红,瞪了她一眼策马跑前边去了。
温虞努努嘴,放下马车帘子发现奶娘和两丫鬟垂着头憋笑,脸也不由涨红了,小时候的称呼放这会儿怪羞人的。
到了温家,早早便有人在门口迎他们,温家女儿少,大嫂生了三胎都是儿子,小弟年岁又小尚未娶亲。
温父最是疼闺女,不过这会儿改成外孙女了,见面便抱着,一直抱到温家老太君的院子才交给温母。
温虞和崔璟给祖母请了安。
温虞看到她爹看了眼崔璟,连同大哥三人折道往书房去。
“不管他们,许是有事要商议。”温母拉着温虞坐下,“霜姐儿长的可真好,像你小时候。”
温家老太君看着曾外孙女,也笑道,“跟咱们家阿虞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招人稀罕。”
温虞笑着给自己三个侄子一人一柄小弓箭,这还是崔璟准备的。
“二姐。”
温家小弟单名一个泽字,今年刚刚十五岁,温父他们商量事暂且也不会带上他,看了会儿外甥女凑到温虞身边来。
温虞知他想的什么,也不吊着他,将锦盒装着的砚台给他,“生辰快乐,瞧瞧可喜欢。”
“二姐送的礼我怎会不喜。”打开锦盒发现是一方白玉砚,但又与普通白玉砚不同,磨墨的外边有两条追逐嬉戏的红尾锦鲤,雕刻的活灵活现。
中央还有几片落叶,甚至落下时激起的水波也可见。
放置墨的另一边则刻了两行字,字迹周围被荷叶和荷花点缀。
这方砚台精妙就精妙在锦鲤背鳍和尾鳍上那一点红、以及落叶的墨绿与荷花那一丢丢的粉尖。
若是旁人得到,定会觉得这几处是瑕疵会将其切除,温虞当时看到这石料时便想做一方砚台,也亏得书斋的老师傅手艺好。
温泽拿着砚台爱不释手,“二姐,听说你这次去了秋猎。如何,好玩吗?”
温家这次秋猎都未有人去,且因为温虞当初被小弟温泽坑害了一次,哄着她爹同意等温泽十八才可带他去秋猎,也算是报复了。
然心心念念的秋猎,去了一次温虞便索然无味,摇了摇头,“期待过大。”
“既然秋猎不好玩,姐夫当初干嘛不让你去。”说完温泽发现自己把心里话嘀咕出来了,抬眸看温虞,见她在喝茶并未看自己,想来是没有听到,心下松了口气。
温泽抱着砚台左看右看喜欢的紧,不过得赶紧拿回屋,记得以前大哥得了一方不错的砚台,就被爹拿了去。
见温泽起身,温虞放下茶杯跟了出去。
到温泽的院子,温虞让两丫鬟在门口守着,进了屋将门关上,“小弟~”
温泽刚放好砚台就见她二姐跟了来,身边的小厮竟没有通传,“二、二姐,怎么了?”
温虞坐下,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笑盈盈的看着自家小弟,“来,与姐姐说说,什么叫做既然秋猎不好玩,姐夫当初干嘛不让你去。”
温泽这一刻觉得他姐笑的好甜也好可怕。
想躲可这里是他的书房。
“你怎知那本包了书皮的是话本子?”还拿的写的最香艳的一本。
温泽蹲在地上斜了眼温虞没说话,温虞却气的心口起伏,崔璟那个王八蛋,装的一副道貌岸然私下居然出这么损的招害她。
“我第一次受伤和第二次吃坏肚子也是他干的?”
温泽快哭了,“这个我真不知道。”
系统:叮!吃到宿主本人的陈年旧瓜,积分加十,剩余积分十。
系统:【陈年旧瓜就是威力大。】
温虞一想到自己被她娘逼着抄了三个月的女戒、女德以及清心咒,三个月愣是没让她出门一步,这口气就咽下不去。
因着她不能出门,还是崔璟时不时从外带些小玩意给她解闷儿,那会儿她觉得崔璟可好了,虽然性子冷冰冰的,但却愿意纵着她。
别家姑娘是十二三岁就开始相看,温虞直到及笄她娘才开始相看起来,那会儿看了好几家都不如意,温虞总感觉只见对方一面就嫁不可靠。
后来崔家提亲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一来她与崔璟自幼相识;二来论容貌怕是盛京没几个人比得上他了;再来崔璟虽然冷了点但待她还算好,毕竟谁不喜欢自家夫君只看得到自己,也不会拈花惹草。
结果现在发现,一切都是圈套。
从小弟温泽的院子出来,温虞脸上的怒气已经收敛,丝毫瞧不出来刚刚快气炸的人是她。
回到祖母的院子,却见祖母和母亲的脸色不大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家祖母见温虞回来,向她招手,温虞到祖母身边坐下,“祖母笑起来才最好看。”
温家祖母刚刚还沉着的脸瞬间散了去,捏了捏温虞的鼻子,看了眼温母,“罢了,今日是泽儿生辰,不与那没皮没脸的生气,气坏了亏的是自己。”
一听这话温虞大概猜到了,“欧家派人来了?”
“人没来,让管事送的礼来。”接话的是大嫂,眼底的无奈一览无遗。
温母冷哼一声,“让人把欧家的东西丢出去,搁府里一刻都嫌晦气,也不看看自家那混账玩意儿都干了什么,没得来玷污了我温家的地儿。”
温虞忙起身去给她娘顺胸口气,能让她娘这么生气,必然与欧家祖父那位白月光的儿子任札有关。
这事说来又是陈年旧事,白月光的儿子任札在南阳伯府做着大公子,丧妻后竟肖想过她娘,那会儿她娘还正在与她爹议亲,当年不知发生了什么,反正此后数年她娘提起白月光那儿子都一副厌恶。
“发生什么事了?”往年南阳伯府便是送了礼来也是让下人送回去,今年怎还直接丢出去了。
温母:“那些事脏,没得说了污你耳朵。”
温虞觉得她不小了,毕竟她都做娘了。
温家大嫂模样端庄,说话最是温声细语,提议道:“不如告知二妹妹吧,这种脏事二妹妹听我们说了心里还有底,若是外人说了去,还不知怎么污秽呢。”
温家祖母和温母对视一眼,到是这么个理,自家人说了,总好过温虞去外面听人说,还得被人奚落强。
系统:【宿主,本系统嗅到了浓浓的八卦。】
温母这会儿气的心口疼,示意儿媳妇来说,开口的是温家大嫂。
“南阳伯府那位任大爷的儿子外出半年,前些时候才归家,结果儿媳妇号出了三个月的喜脉。”
温虞:????
系统:叮!完成道听途说吃瓜,积分加三,剩余积分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基友新书,《退婚后未婚夫追悔莫及》BY——岁寒晚急
寒铮十五岁这年,持信物孤身入京,意在与未婚夫完婚。
她以往只从家人言语中听得未婚夫,进京后见他丰神俊美断案如神,更生出共赴白首之志。
未婚夫起初待她极好,她越发沉沦静待与他完婚。
不料府上来了一位病弱凄凄的娇表妹。
表妹拿了她的镯子,未婚夫明知是她的东西,却要她退让;
表妹犯病,她为表妹施救,却被未婚夫推倒在地;
表妹落水,未婚夫训斥她因善妒,故意不救……
寒铮总以为他重情义,因表妹曾对他有救命之恩才如此善待,她也一再忍让。
直到寒铮与表妹一齐失踪,未婚夫先去救了表妹,更对着浑身是伤的她,要一碗心头血救他的表妹,寒铮骤然清醒,彻底死心。
她毁去父母长辈留下的婚约,搬出魏国公府,自此心如死水,再无半点情意。
……………………
魏萤窗弱冠这年,遇见了两个人生中最重要的女子。
一个有预言之能,告诉他,他将来会位极人臣,权势煊赫,但会死在寒铮手中。
而另一个,便是寒铮。她手持姻缘信物,来到他面前。
他相信了第一个,百般逼迫寒铮退婚。
事成之后,他如释重负。
可他没想到,自己很快就后悔了,而且悔恨终身。
此后,终其一生,魏萤窗为寒铮不顾生死、做尽一切,也再没得到过她像当初那样毫无保留、倾心爱慕的眼神。
寒铮:你若无心我便休
魏萤窗:相思了无益,悔当初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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