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这样不好吧?”荔枝小声地询问秦楚玥,一张小圆脸皱成一团。
说起来荔枝也不是第一回跟着她家小姐胡闹了,但自从上次小姐离家出走后,老侯爷责怪她失职,那眼神真吓人,虽然没打她,也吓得荔枝两夜没睡好觉,所以才会在秦楚玥回来那天那么困。
她看了看倒在桌上的二少爷和三少爷,心里发出一声叹息,为什么她没有跟着一块不省人事。
秦楚玥从铜镜前抬起头,“你放心,我一定在他们醒之前回来,你快看看我这个妆怎么样?”
“妈呀!”荔枝两眼一翻,差点吓晕过去。
太丑了,但仔细一看也不能说丑吧,毕竟荔枝打小就在美人堆里,以她贴身伺候的秦楚玥为最,所以她对稍微不好看的都有点不能适应。
定了定心神,“还...还行,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参加花魁比赛啊,我害怕。”
“荔枝,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怎么一回天都胆子也跟着变小了?”
那是在北边,没有老侯爷呀。荔枝心说。
“快快,我们去把衣裳换了好出门,再晚赶不上大会开始了。”
荔枝嘟囔着:“赶不上才好呢......”认命地下去换了男装。
秦楚玥则是一身大红大绿,像是把颜料打翻在衣服上,配上她的妆容,倒也不违和。
两人偷偷从后院翻墙出去,出街前,贴心荔枝递给秦楚玥一面纱,“小姐,戴上吧,待会吓着小孩子。”
今日街上人不多,都赶去参加花魁大会了,这可是全城青楼的较量,哪家夺得花魁,接下来一年就是达官贵人们首选光顾的地方,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秦楚玥也是前两天听她哥秦朗提起,还说要带她见见世面。她想,看多没意思,重在参与!这才有了今天一出。
湖心小筑就是各家争奇斗艳的场所,观众或在船上,或在岸上,或在台下,也分内场外场。
秦楚玥让荔枝混在观看的人群中,待会给她出价,毕竟她只想凑凑热闹,没真想把自己卖了,之所以把自己往丑了画,一方面也是这个意思,另一方面则是怕被认出来。
“诶诶,来了!”有人喊道。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老鸨们带着花枝招展的姑娘出现,娇笑声混着脂粉香,勾得人心痒痒。
还有两边狭路相逢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你来我往,还没开始就一股火.药味。
“太好玩了~”秦楚玥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她们打起来才好。她瞅准时机混进最后一列队伍,跟着上了湖心小筑。
台下一桌,都是朝中官员,新科状元如今的礼部侍郎李承玉坐在一旁,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他一向洁身自好,不喜欢沾染这些烟花之地,也不喜欢凑热闹,要不是上司和同僚硬拉着他,根本不会来。
刚刚上任,便得罪人始终不好。
“李侍郎,怎么一直喝茶,也饮些酒水吧。”
“就是就是,既然来了,就要尽兴。”
“李侍郎还未娶妻,恐怕不解其中味,待会看见貌美的,我们标下送与李侍郎如何?”
几人跟着大笑,李承玉俊脸越发冷上几分,“不必了,我若有意,自己会出价。”他说完在桌上扔了一袋金子。
静默片刻,有人打圆场,“原来李侍郎还是有备而来,那我们可要拭目以待了,看哪位花魁能博得状元郎的青睐。”
他们这些人早就看不惯李承玉自命清高,这么个如玉雕琢的人物,圣上看重的青年才俊,衬得他们像一滩淤泥。
官场上,欺压新人又是惯例,便藉着发泄些酸气。李承玉平常不与他们计较罢了。
他也不打算参与这场猎艳,他这人有洁癖,又珍爱名节,叫他纳通房都不肯,更不会和青楼女子。
台后,姑娘们掀开幕布一角往下看,一眼就看到鹤立鸡群的李承玉。
“天老爷也!是他,他也来了!”
“谁谁谁?”正在吃桂圆的秦楚玥蹦起来,也挤过去。
“新科状元郎李承玉啊,我的梦中情郎!”
“天呐,真人比画上还好看,若能和他春宵一度,我就是不要钱,不对,倒贴钱也干!”
“听说他从不上妓院,我还以为这辈子也睡不到他了。”
“说得好像他来了就会选你一样,照照镜子吧。”
“比你美!都闪开闪开,我要上妆,老娘今天一定要拿到这花魁,和我的李郎一起。”
“玉郎是我的!”
“我的!”
......姑娘们撕作一团,只有秦楚玥一个人还站在幕布后面。她想问哪个是李承玉,掀开幕布后发现不用问了,天地间就那一个人。
真真是郎艳独绝!单独看也未必这样惊艳,但放在那一群人中,实在俊朗得过分!
要说她家太子爷是天仙,这位怎么说也是地仙级别,但因为燕凌的身份让她失望至极,眼前的李承玉就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让人扼腕,怎么当初遇见的不是他。
又想到自己嫁给燕凌那天就是死期,浓浓的不甘涌上心头。
“这个男人,我也想要。”她委屈地发出豪言壮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响彻整个后台。
“你又是哪颗葱?”一群人停下动作看她。
秦楚玥回过头,短暂的沉默后,众人继续该干嘛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其实我们男主也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