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宫的养成系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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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城,“同福里”酒庄。

三层小楼被官兵包围的严严实实,官兵设的隔离桩外面里被看热闹的老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守在门口的侍卫让开一条道,上官逸佩剑肃然走入客栈,元裴和几个亲兵紧随其后。

昨夜这间酒庄被人袭击,包括老板一家在内七人全部被杀,此事惊动了整个长乐城。

酒庄一楼的正堂上并排摆着七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名侍卫上前拱手向上官逸行礼,“启禀大人,仵作已经验尸完毕,案发时间为昨日亥时,所有尸体的伤口都在脖子上,从伤口看凶器为剑,七人均被一剑封喉致命。”

上官逸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仔细查看,七人脖颈处伤口几乎在同一位置,整齐划一,均长约两寸半,深半分,凶手能在移动的活人同一位置切出一模一样的刀口,如果不是剑术出神入化是无法做到的。

元裴在一旁低叹道,“七人伤口高低长短深浅均一致,这凶手太厉害了。”

上官逸翻动其中一具尸体的眼皮,皱眉问道,“查过酒庄财物可有损失?”

侍卫道,“查过了,凶手没有带走任何财物,柜台里的银票和现银,老板娘房间里的首饰都还在。”

元裴道:“剑术如此之高世所罕见,能一剑封喉又刀口如此齐整的话,怕是只有当年斥候营教主苏辰能做到,杀人不谋财也像是斥候营的风格。”

他想了想,补充道:“近期长乐城内屡次犯案的各项证据都指向斥候营,如果不是斥候营又重现江湖了,那就是有人故意要栽赃给斥候营。”

上官逸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对没有武功的老百姓一剑封喉击毙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刀口完全一样,即使是苏辰在世也未必能做到。”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你看这七人高矮相距悬殊,凶手的身高是固定的,在打斗中在不同身高的活人身上的同一个位置切出一模一样的刀口,根本不可能做到,只有一种可能。”他抬眸神色笃定,“他是在死人身上切的。”

在场众人俱是一惊,上官逸用手指着其中一具尸体,“只有这具尸体是死于喉部的剑伤,其余的都是死于……”他停顿了一下,沉声道:“中毒。”

众人俱惊,窃窃私语不能理解。

上官逸不紧不慢地拿起一块白布,蹲下身子,用白布轻轻擦拭其中一具尸体的眼角处,白布上出现黑红色的污渍,他紧接着用布擦拭尸体脖子处的伤口,拨开凝固的鲜血,伤口里面竟然有黑红色的血溢出。

元裴连忙检查其余的五具尸体,发现都是这样的情况。

上官逸站起来,放下手中的布,用侍卫递过来的干净湿布一边擦手一边道:“凶手先杀了其中一人,然后将尸体隐匿起来,接着给其余六人下毒,此毒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受害人中毒后立即毙命,而且眼角会有毒血流出,凶手处理干净毒发的尸体,再将他们摆放在一处,用剑划出一样的伤口,再用第一人的血掩盖其余人的毒血。”

众人听他一番推断顿时豁然开朗,醍醐灌顶,心中不由暗自赞叹他的精准推断。

“联系死者家属妥善处理后事,将此案交由刑部备案。”上官逸扔下一句话走了出去。

永乐天坛两旁风帆猎猎,编钟齐鸣,神乐署奏出古朴典雅的音律,祭祀神位前依次摆放着玉、帛和牛羊、果蔬等贡品。

夏州王带领王室众人缓缓走向祭天台,执事神官呈进玉帛,众人在夏州王的带领下行敬献之礼。

王家宗室成员走过人群时,身穿百花飞蝶云锦裙的少女格外引人注目,只见她肌肤胜雪,清丽夺目,经过天坛下一棵开得正好的木槿花树时,秀丽的容颜竟生生压下了身旁的灼灼其华。

大臣们和家眷中纷纷窃窃私语,原来这就是被君上当做宝贝藏在深宫的昭月小公主。

众人跪拜行祭天大礼后,王室众人缓缓转过身面向文武百官,在赞礼官高声念迎神祷文时,雪若看到了不远处站在大臣前列的上官逸。

几日不见,他看上去有些清瘦,在雪若的印象中他不是一袭月白锦袍,就是银盔武官服,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绛紫色仙鹤祥云朝服,在一溜穿着板正朝服的臣子中,嗯,甚是好看。

她看到他的时候,隔着熙攘的人群和喧闹,他的目光也正停留在她的身上,回想当日发生的一幕幕,雪若心中扑扑直跳,心虚地转开目光,左右打量殿中众人。

待时祭典礼结束,乘着车辇回到燕熙宫时,已经是未时了,雪若扶着腰走近殿中,冯嬷嬷和碧凝正指挥着宫女们在桌上摆上午膳,见雪若在桌前坐好,碧凝立马盛了一碗金玉满堂羹给她,“公主殿下今日辛苦了,这第一次参加祭祀便从清晨站到午后,人都要饿坏了。”

雪若喝了两口羹,叹道,“果然是个累人的差事,之前总盼望跟其它兄长一样出宫走走,现在想来,以往父王不让我出宫简直是美事一桩。”

冯嬷嬷听闻,道:“殿下,生长在帝王家就理应承担王室的责任,做万民表率天下垂范,公主殿下现在已然长大,不可再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了。”

雪若吐了吐舌头,笑道,“嬷嬷说得都对,碧凝快给嬷嬷盛碗汤坐下来一起吃。”

冯嬷嬷摆手道,“殿下,尊卑有序,我们怎可与您平坐用餐。”

“好吧”雪若轻叹一声,突然眼睛放光,“今儿有栗子焖鸡啊,”她举手指着远处的一盘菜,开心道,“碧凝,我要吃那个!”

碧凝立刻把那盘栗子鸡端到她面前,雪若开心地夹了两筷子,吃得眉毛都要跳舞了,“嗯,好吃,燕熙宫小厨房的手艺越来越高了,比望江楼的栗子焖鸡就差一点儿了。”

话刚出口,她就立刻打住了,怎么说漏嘴了呢。那日她和碧凝特意选了个冯嬷嬷出宫省亲的日子溜出宫去,要是被冯嬷嬷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情,恐怕这辈子她都没办法耳根清净了。

“望江楼是哪里?殿下怎么知道那里的栗子焖鸡是什么口味?”冯嬷嬷果然发问。

“哦,我从话本子上看的。”雪若装作随意地回答。

“殿下还是少看一些宫外的闲书,也该跟着先生多学一些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日后也好…”

“嬷嬷说得是,”雪若打断了她的唠叨,这冯嬷嬷就是母妃的复制版,每每说话都像母妃附体一般,着实令人头大,她无奈地夹了一大块鸡肉舒舒心,刚要再下筷时,就听冯嬷嬷道:“这盘菜殿下已经吃了三筷了,拿下去吧。”

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油光锃亮的板栗鸡被生生撤了下去,郁闷地搁下筷子。

刚用完午膳,碧凝捧上香茗给她漱口时悄悄道:“早上公主外出的时候,傅公子来过了,他说您前几日受了惊吓,特意准备了个礼物送给您,希望您能开怀。”

“哦,什么礼物?”雪若一怔。

碧凝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黄色的信纸,递给雪若,“他说循着图上画的便可找到。”

雪若打开信纸,纸上居然以燕熙宫为起点画了一个示意图,不解道,“临风在搞什么鬼,”好奇心起坐不住了,“碧凝,你陪我去看看。”

两人循着信纸上的指引出了燕熙宫,穿回廊,过水榭,七拐八弯的走了约半柱□□夫,走到了紫宸宫西北角的一个僻静所在。

居然是个马厩。

两个小太监正在打扫马厩,见到雪若和碧凝立马跪地磕头问安,雪若挥手让他们平身。

马厩中一长溜的约有数十间马房,最边上的一间马房里有一匹小黑马静静地在吃着草料,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朵醒目的绸缎大红花。

雪若不禁激动道,“这就是临风送我的礼物吗?”

一个小太监答道:“正是傅公子嘱托赠给公主殿下的。”说着打开马房的门,把小黑马牵了出来。

雪若迫不及待地摸着小马的鬃毛,喜不自禁道,“我喜欢这匹马,碧凝,快托我一把,我要上马骑骑看。”她一只脚踩在马镫上,试着往上爬。

却听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这便是公主殿下的新玩具吗?”

雪若转头,对上一个熟悉的似笑非笑的眼眸,上官逸正抱着手站在她身后五步远。

雪若吓了一跳,收脚整理了一下衣裳,微笑道:“上官大人,久违了。”

上官逸拱手行礼,“臣见过昭月公主殿下。”

雪若抬了抬手,道:“免礼。”看到他这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想起之前他那趾高气扬的冷漠样子,心底有几分小得意。

碧凝和小太监们见两人说话,自觉地退出很远。

“不知殿下的脚伤好些了吗?”上官逸问道。

“嗯,都好了。”雪若伸手就要拉出脚上的伤口给他看,动作做到一半突然停住,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就拿宫外模式跟他相处了,遂轻咳了一下,嫣然一笑,端庄道:“多谢上官大人的良药,甚是好用。”

“如此甚好。”上官逸面露喜色,雪若问道:“听闻大人今日抱恙,不知可否痊愈?”

上官逸抬头望着她,浅浅一笑,一双桃花眼三分多情三分冷情,“多谢殿下关心,已经无碍了。”

他转头摸了摸小黑马的头,嘴角勾起一抹隐约的讥诮,“只是,这傅公子送给殿下的马确定不是三岁孩童骑的马?”

雪若仰起下巴,不服道,“我又不会骑马,小马比较安全,摔下来也不痛啊,临风想得周到。”

上官逸冷哼了一声,“临风?殿下倒是跟傅临风很是熟悉嘛。”

雪若心想我跟他熟不熟与你有何相关,刚才还挺恭敬的模样,这才半柱香不到就现原形了。

上官逸拍了拍马背,“那你们知道这马乐不乐意负重公主殿下呢?这马若是我们人,不过十岁不到的孩子,公主确定要骑它吗?”

他就差说她虐待动物幼崽了,雪若有点急了,分辩道,“为何不乐意,我很轻的。”

“确实很轻。”上官逸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

雪若想到那晚被他抱进府的情景,一时脸色又红又白,刚要发作,却见上官逸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对她道:“小马未受驯化心性不定,只能当做宠物,如要骑行驱使,小马未必比大马更安全,殿下如果要学骑马,此马名叫绝影,臣愿将此马赠予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名侦探上官大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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