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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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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恶棍再一次返回到这里来。前两次,身手那样敏捷的雷斯垂德警督和福尔摩斯先生都不能够将罪犯抓到。说明对方是一个极其狡猾与敏捷的男人。所以这样一个牢笼必须死守任何一个出口。

诺伊斯被指派把门关上就可以了。两位探长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施以攻击。雷斯垂德给马夫传了话,让马夫不必等在路边。他们还走在雪地里走了好几个脚印,最后踏着之前的脚印再走回来。让罪犯产生他们已经走了的错觉。

稍微拉开了窗帘,方便罪犯观察细看这里面确实没有人后,罪犯绝对会进来。门要是虚掩的,这样才会是罪犯的第一选择。

诺伊斯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她更能够听到外面的呼啸的风雪之声,两位探长的呼吸已经隐没在风雪当中听闻不清。诺伊斯的眼睛在漆黑当中,凝望这一条小小的门缝。她碧绿色的眼睛藏匿黑暗当中,宛若一只正在紧盯老鼠的猫。

终于在这一望无垠的风雪当中看见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果然先看了一会儿地上的脚印,似乎真的确认了人已经走远,他才走快几步来到窗户前,从窗户里去探查屋子里面是否安全。

已经熄灭了灯,恢复一片寂静的屋子里在外面基本上不能够看清什么。马夫、脚印以及此刻的寂静,已经足够让罪犯放松警惕。窗户是关着的,门是虚掩的。他选择了走门。他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地踏进来。

这个是时候诺伊斯还没有行动。罪犯宛若黑夜中偷粮食的老鼠试探着周围,用脚故意弄翻了东西而制造声响。这个时候,诺伊斯依旧没有动。那两位探长都没有动。

罪犯站在门口倾听了一会儿,确认了确实没有人在里面之后,他才能够大踏步进来。他已经往这里面走了几步。诺伊斯知道,他走进来的第一件事是检查门后有没有人。在对方转头过来的瞬间,诺伊斯先是一脚踹在这个人的屁股上。

让人往里面踹了几步,这时,两位探长直接扑过来,而诺伊斯将门彻底地关起来。

刚才诺伊斯的那一脚,绝对花费了诺伊斯很大的力气。

凯瑟琳经常笑着说诺伊斯的力气很大,她怀疑诺伊斯能够徒手掰断木棍。掰断木棍什么的,诺伊斯当然做不到。但是狠狠踹一脚,诺伊斯肯定能够做到。甚至诺伊斯觉得自己踹得还不够。如果不是两位探长在这里面,诺伊斯要将人揍一顿。

刚才诺伊斯的动作很快,罪犯猛然往里面跌一下,看起来像是因为什么而绊倒往前跌一下的。随着“嘭”的关门声,两位探长倾巢而出。

当即,罪犯就已经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即使是光线极为昏暗,诺伊斯依旧在努力分辨这三道身影。高的那个是福尔摩斯,矮小的那个是雷斯垂德,中等身材的那个就是罪犯了。

诺伊斯在这极致的混乱当中,看见这位罪犯到底有多像老鼠一样极为难抓,他果然狡猾而又敏捷,上蹿下跳得毫无章法。就算被诺伊斯踹得屁股开花,这位也依旧动作十分的迅速。

福尔摩斯说:“雷斯垂德,他在找出口。”

“我当然知道!”雷斯垂德回答了一声。然后他发出一声痛哼:“啊,该死,他打了我的脸!你完蛋了,混蛋。”雷斯垂德发出这样的声音之后,更加猛烈地去攻击这个罪犯。

这个罪犯有好几次都想朝诺伊斯这边过来,看起来像是诺伊斯在用各种工具阻拦他。但实际上,诺伊斯又在其中踢了好几次,要么就直接狠狠揍在对方的脸上。福尔摩斯一开始还比较担心诺伊斯这边守不住,察觉到诺伊斯大显神通,福尔摩斯就高兴地说:“好样的!女士,就是这样守住门口就足够了!”

在这个时候,这个混乱的间隙里,诺伊斯的拳头刚刚揍上罪犯的鼻子——鼻子,是诺伊斯最喜欢攻击的部位。那会让很多人在短暂的时间内就失去了攻击力。果然,这位罪犯立即就快站不稳了。

但是他的毅力极为惊人。他在知道在这三个人中,诺伊斯的武力值才是最难搞的之后,他的目标就朝那边去了。

那边两位先生被这个狡猾的罪犯搞得晕头转向。诺伊斯头一次意识到男人在某一方面的没用。诺伊斯打算往前冲的时候,只听“哐”一声响。那位罪犯先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玻璃窗户给彻底打碎了。

罪犯先生直接从破碎的窗口宛若泥鳅一样钻出去。雷斯垂德大叫一声:“糟了!”

雷斯垂德和福尔摩斯从门口追出去,而在之前,因为急切,他们没有发现诺伊斯在听见砸玻璃的声音时,她已经走出门外。而罪犯也刚好在那时爬了出来。罪犯掉入雪堆里一时间起不来,诺伊斯冲上去,罪犯一看是诺伊斯,立马爬起来往别的地方跑去。诺伊斯也追过去。

顿时间,在这雪地里上演了一场生死大逃杀。

等福尔摩斯和雷斯垂德顺着脚印找来的时候,雪地里只剩下一个被揍成猪头昏迷不醒的罪犯先生。

雷斯垂德看见这样的场面,他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才说:“呃,福尔摩斯,这难道是那位女士的杰作吗?”

福尔摩斯说:“毋庸置疑。”

现在对于雷斯垂德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罪犯的事情。雷斯垂德将地上的罪犯捞起来,他说道:“一个乞丐好像不有点能力的话,绝对会被欺负得很惨吧。”他似乎想到什么,又慢悠悠地说:“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但是能够看得出来身材很好。还有几次,灯照在她的脸上。她脏头发下的脸好像还挺漂亮。”雷斯垂德拖着罪犯,努力将人从雪堆里捞起来。“但是这么有手有脚,很有力气,而且好像长得也不错的女人为什么要当乞丐呢?”

福尔摩斯说:“你说得对。雷斯垂德。”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好像意识到一点什么东西了。

“福尔摩斯,那个女人这么离开了,她不会觉得冷吗?这里离花街还有一段距离呢。”

“不用担心,雷斯垂德。她可能有办法。”福尔摩斯停顿了一下,他说:“毕竟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孤僻,让人听不出来其中到底有什么情绪。

雷斯垂德将罪犯绑上了马车。他实在是累得气喘吁吁,但是看得出来他还是很高兴,毕竟好不容易能够抓到这个罪犯。福尔摩斯站在马车的另外一边。他的目光看着马车外面的这一件深色的老旧外套。

福尔摩斯和马夫说:“嘿,伙计。你还记得你的衣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这时,马夫似乎才察觉到这件事。他惊讶地说:“天呐,我怎么现在才看到。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太惊奇了。我明明一直都坐在这里。那位女士先一步回来了吗?先生。但是我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他们让马夫停在花街入口的位置。这个时候雪小了很多,这就导致那些妓/女还有醉汉们又出现在这条街道之上了。他们短暂地交谈时,有一个酒鬼刚好从他们的身边走过。福尔摩斯已经陷入了思考。而忽然地,在这黑夜当中,福尔摩斯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声。

“祝您今夜有个好梦,福尔摩斯先生。”

是个女人的声音。整个有些昏黑的街道上没有什么异常。从酒馆里出来晚归的男人们走在街道之上,妓/女依旧浓妆艳抹在招揽客人。灯光极为昏暗。更多漆黑的角落完全看不清晰。那一声突兀而又柔和的祝福,好像根本找寻不到源头。

伊芙·诺伊斯刚刚进门,没有想到的是,赫达居然还没有睡。赫达跑过来,来到诺伊斯的身前。赫达皱着鼻子说:“为什么你衣服上有一股酒味?”

诺伊斯将自己头上的毡帽拿下来,还有身上这件暖和却沾满酒味的男式大衣。诺伊斯耸了耸肩俏皮地说:“因为我想要在最后的时候,和福尔摩斯先生说一句晚安。”

赫达高兴地说:“所以说,是找到凯瑟琳了吧?”赫达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诺伊斯。诺伊斯很想用自己的手摸一摸赫达的小脑袋,但是诺伊斯觉得自己的手太脏了,所以她没这样做。

她对赫达说:“对,没错。已经知凯瑟琳了去哪了。”诺伊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甚至还要带着高兴,她说:“凯瑟琳已经离开了花街。凯瑟琳帮助了一个落魄英俊的男子,那个男子很感谢凯瑟琳,在继承了家里的一大笔遗产之后。他来向凯瑟琳求婚。他们去了法国。”

赫达说:“真的吗真的吗?诺伊斯,这是真的吗?”

诺伊斯说:“这是真的。凯瑟琳给我们写了信,因为她实在找不到我们在哪,所以那封信在家里。”

“那么信呢?我想看看。”

“但是凯瑟琳走后不久,那个空屋子被一个罪犯侵占了。他把里面的东西弄得乱糟糟的。那封信也被他恶意地撕毁了。”

“啊。”赫达沮丧地说道:“那个家伙太可恶了!”

诺伊斯笑着说:“别担心,那个家伙一定会上法庭的。”诺伊斯看起来很放松很高兴,但实际上,就在不就久之前,她揍那个罪犯的时候,一边揍一边哭。

而她现在状似轻松地说:“赫达,你有帮我准备洗澡水吗?我真的快臭死了。难以想象福尔摩斯先生到底是怎么忍受我的。我真是对他感到抱歉。当然,我更感谢他。还有我从未谋面,但是从他发表的内容里详细知道福尔摩斯的华生医生。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去感谢他们的。”

最后,诺伊斯躺在床上。她听见屋外萧瑟的风雪之声,听见在这昏黑里属于赫达小小沉重的呼吸声。赫达怕冷,钻到了诺伊斯的怀抱里睡得很熟。她在睡之前,缠着诺伊斯说了半天,想要知道那位和凯瑟琳结婚的先生到底有多么英俊。

而此时,诺伊斯在眼前举了一枚硬币,她看着这一枚硬币,她在心里想着——凯瑟琳的尸体会被送往警局,她只要在赫达没醒来之前去认领尸体,去教堂里寻找牧师,就可以将凯瑟琳好好地安葬。赫达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诺伊斯将这一枚先令在指尖翻来覆去地把玩了一下。然后她将硬币重新收了回去。她闭上了眼睛。她似乎要很快沉入梦乡当中。因为她要早点睡,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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