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统领目光如鹰,闪现一抹恨意,她视线牢牢锁住擂台上的季语白:“比试可以,但有件事得弄清楚,季小王爷的话可当真?”
听到金统领有迎战意思,台下的兵士们沸腾起来。
“你说那句话?”季语白大声问。
“今日擂台比赛,死伤都不与我们计较!”金统领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擂台。眼中带着一丝不明的阴狠,如野狼窥伺着兔子幼崽。
“说出去的话,吐出去的钉子。我可不想收回来,扎一嘴的血。”季语白不怕对战,就怕金统领不应战。她初次来军营若不趁此机会让旁人心服口服,以后权力会被高高架住,成为一个傀儡。她要拿金统领立威:“不过,我也有要求。”
“你说。”金统领语气带着轻蔑。
“今日擂台比赛,凭真功夫,你我死伤都不与对方计较。”季语白将‘你’字咬的准且重,目光如电看向金统领,音调平缓。
!
季语白和金统领要死斗!
兵士们倒抽一口气,直愣愣的看着季语白,没有一个敢说话了,全场此起彼伏抽气声。
仿佛有人拿着一根火折子缓缓靠近火线,正待引燃火药桶。
“好!在场的人都是见证!”金统领爽快答应,脸上勾出鬼魅的笑。似在说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台下有怕事的人忙劝道:“金统领是军营的武状元,满朝谁能打得过你。”
“金统领请三思,她可是驸马,还是平阳公三代单传!”
“切莫与她计较,她年轻不懂事。”
······
台下潮水般响起劝金统领放弃的话,好似认定了季语白非败不可。
而宫玉桑那头,红竹也正担忧的询问宫玉桑:“殿下,要奴婢过去劝劝吗?”
青竹好乱乐祸说道:“让她昨晚去楚风楼害我们殿下丢脸,我们出不了气,说不了什么,今日叫她挨顿金统领的好打!”
宫玉桑沉默道:“看着擂台,打伤打残都无碍,但别打死就成。”
红竹、青竹齐声:“是。”
擂台上,季语白与金统领假模假样的互相说几句场面话。接着双方开始蓄力,虚空中,火线与火折子越靠越近--
点燃!
滋啦滋啦的声音仿若在耳旁爆响。
轰!
火药桶引燃,虚空中炸开火药,砰砰砰,震天巨响。
金统领率先发动攻击,一勾拳朝着季语白脖颈砸来,空中响起音爆。季语白不慌不忙抬臂格挡,扫腿一个回旋踢,灰尘飞溅扬起。
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旗鼓相当。
季语白不由的心里发沉,如果今日无法打败金统领,让她占了上风,以后自己在军营的威望会跌落谷底,她蓄势开始猛攻。
金统领同样眼神收敛,不敢再轻敌,打起来更加生猛和谨慎。
季语白一招一式都调动全身的精力应对,你来我往斗了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擂台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如果说,季语白与蒙校尉对打是单方面碾压,她与金统领对打则是视觉盛宴。
台下本来不看好季语白的兵士们面目一新,对季语白另眼相看。季语白年纪小,与年岁大的金统领相比实战经验不足,但她们能打平手,证明季语白武艺在金统领之上,只是因为年岁小占了点劣势。
场上的人全副紧张的看着台上的比试。
台上,金统领挥一记左勾拳带着雷霆之力冲向季语白胸口,季语白眼光骤然轰散,她·躲不过···
也就在一息之间,季语白脑海中闪过几个拳击比试画面,一个念头在心里成型,季语白矮身潜闪避向一侧,左手刺拳直击金统领下颌骨。
这种招式所有人都闻所未闻,金统领躲避不及,咔擦,是骨头的脆响声。趁着金统领下巴吃痛的时机,季语白不敢掉以轻心,腾空侧踢击向金统领小腿,金统领侧摔过去,但她手肘一撑将身体撑起来了。
季语白用拳击夹带本身的招式,打得金统领左右闪避,越发吃力。台下安静,季语白新奇招式,凌厉的招数,飒爽的英姿对周围人产生致命吸引力,她们眼睛目接不暇甚至连拍手呐喊叫好空隙都不曾有。
对手金统领眼眸中先前的轻视换成了现在重视,隐隐又变成的胆怯。她今日是给季语白下马威,不料被季语白打了个措手不及。
再这样下去,她非输不可。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输了,未免太丢人现眼。
何况她们说了生死状,季语白这人做事狠辣,与董丞相过不来一定会弄死她。手腕上的袖箭传来冷硬的触感,提醒她可以设暗器,旁人不会察觉。
燃香只剩下一点点尾巴,马上就会熄灭。而此时,季语白稳控局势,她却在犹豫到底怎么收场。
一脚将金统领踹下擂台,决出输赢?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办法。
季语白开始改变招数,不再是迅猛进攻而是左闪右躲,金统领打不到但又赢不了。
金统领满脑子雾水,心中暗起升火气,季语白在猫捉老鼠耍她么?眼中冒出怨毒的光,手指渐渐滑向袖箭的按钮。
千钧一发之际--
季语白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她气定神闲指着香炉里的最后一截倒塌的燃香道:“金统领武艺高强,季某佩服。燃香已灭,我们今日难分胜负,不如改日再切磋。”
台下爆发出鼓掌声,有恭喜金统领的,有恭喜季语白的。
金统领没有露出喜悦,不明白季语白分明胜券在握了,为何不乘胜打败她废了她。
季语白走上前,拍了拍金统领的肩膀笑道:“以后我们是同僚,我有许多不懂还请金统领多多指教。”
金统领恍然醒悟过来,自觉羞愧不已,季语白不是打不过她,而是给她留面子故意与她打成平手,给她台阶下!
从未被人这样照顾脸面的金统领,萌生一种奇怪的想法,季语白才是适合跟随的人。想到刚刚自己打算用暗器伤人,她面露愧色,真心实意道:“季小王爷才德出众,金某惭愧。”
“过奖。”季语白今日达成了目的,心情倍好,她接着对欢呼兵士们道:“诸位我初来军营没两天,有不周到之处请多多担待。今日比擂台纯属闹着玩,大家仍然以之前的成绩算吧。
蒙校尉拔得龙头,本王赐一百两银子,擢升蒙校尉为都尉。第二名,五十两银子。第三名赐二十两。所有人参与擂台不论名次如何一律赏银一百文。”
以为要被打压的蒙都尉愣住,还是旁人推她肩膀。她才激动得满脸胀红,趴在地上,实诚的磕了头。
“属下叩谢季小王爷!”台下黑压压的拜了几百人。
季语白继续邀买人心,道:“今日通知伙房军营上下加三荤一素。”
这话出来,将场上的气氛推向最高|潮,几乎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整个场面都快膨胀到天顶上。
“属下叩谢季小王爷。”
在呼喊震天声中,另一行人不露声色,往主营走去。
红竹由衷夸道:“驸马真厉害。”
青竹不服:“不就是打赢两个人么?”
红竹解释:“驸马初到军营,上下不服。她借机展示实力打败蒙校尉和金统领震慑兵将,又用恩惠收买人心。你看满场的兵将无形间几乎都被收服,听她的命令。这还不厉害?”
宫玉桑回头深深的望一眼,台上的女子,清冷迭丽,意气风发,火红的短打套装上缀满太阳的金色碎光,光彩夺目,集万千美丽于一身。
他瞳孔微微颤动,红艳照亮了眼底。
三天时间,季语白在军营熟悉公务,军营里的大小兵将相较第一天的不服气,现在绝大多数心服口服听任调遣。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宫玉桑则安静乖巧的坐在一旁看书作画,到了饭点就伺候用饭。晚上两人纯洁的睡在一起,慢慢的季语白开始习惯有这么个人伺候在旁,对宫玉桑多了亲近之感。
当宫玉桑偶尔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拉手,搂抱,贴胸之类的动作,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僵硬。
傍晚时分,宫玉桑在茶几上描画丹青,图上勾勒出一个火红的女子雏形。而季语白坐在案牍上,盖上账目的书页,金统领给的这些账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可季语白总觉得看不出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它意味着有人花了大量时间做了假账。
“去他爹的,你个贼小女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门外一声暴喝,蒙都尉浑厚的声音传来。
“路···过,路过。”外面那人磕磕绊绊说道。
“砰”的一声,手掌拍打后脑勺的闷响发声,蒙都尉:“装什么大尾巴狼,路过要将耳朵贴在营房墙面上吗?”
“你你你···可别诬赖好人。”那人底气不足声音传进主营。
“蒙都尉让她离开,你进来吧。”季语白思绪中断,抬头看向门外。军营里总有几个声影做神做鬼的偷窥她。正巧她这几天在查账,因此她猜测来人是冲着账本来的,想知道账本季语白是否看出了问题。
问题有,只不过还得悄悄弄清几个情况。
“哼,算你好运!下次被我抓到,小心敲掉你的两颗门牙。滚!”蒙都尉骂骂咧咧从门外走进来,拱手行礼,神色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恭敬,自擂台被季语白打服气,又给升都尉后,她对季语白的态度越来越好。
她目光落在季语白的手边,问道:“季小王爷查账查的如何?要不要我去把账房先生捉来审问。”
“没有任何问题。”季语白清朗的说道,为避免打草惊蛇,她先抛了个假话。
这时,门外边上发出轻微的撞响,季语白的视线越过蒙都尉看去,一个士兵打扮偷听的生面孔仓皇的抬起头。
蒙都尉平地一声吼:“你别跑!”
“老娘今日非得搞清楚谁在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作者君无辜眨眼:如果十二小时以内评论不过十条,就当大大们给我福利,允我休假一天。呼呼~
桑桑震惊:作者君你的脸还在吗?
鱼鱼震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作者君摸下巴:你今天就长见识啦!桑桑鱼鱼听话点,否则,我拆cp!!!
桑桑鱼鱼:···
够狠!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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