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魔法粉末，”M说，“之前你把它沾在手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体质和魔法很贴合，与一般人不一样，昨天你直接喝过之后，现在我就能感觉到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魔力。”
“你的意思是？”
“再喝点，”M说，“魔法粉末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害处，你多喝一点之后，我只要靠近你身边，就能吸收大量魔力，比蹭你们办公室里魔力场的魔力效率高多了。”
艾丽想了想：
“真的对身体无害？你可不能骗我。”
“绝对不骗你，”M信誓旦旦，“有契约约束，我是不能随便对你说谎的。”
“那……如果我喝了那些魔法粉末，你能恢复原本该有的魔力量吗？”
“达不到那样的水平，”M向她解释，“魔法粉末里面的魔力量远远比不上我原本要带来的魔力量，不过这么操作过之后，我就可以很轻易地恢复正常人的身高了。”
“需要多长时间？”
“魔法粉末一次喝太多的话，大部分都会被排出去，所以要每次少喝一点……大概半个月吧。”
半个月，听起来还可以，不算很久。
而且，艾丽喝过一次那种魔法粉末，觉得也不算难喝。
更重要的是，艾丽觉得自己昨晚多少有些欠他的情，把这件事答应下来，也算是种回报了。
反正只要小心不要用血同他签约就没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过，艾丽把事情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行了，这次我真的要工作了。”
唉，原本想着要早一点来，把工作做完了好下班，没想到来了就一直在聊天说话，工作一点没做，早知这样，还不如晚一点来，在家里多休息一下呢。
艾丽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她一直工作到下午五点半，终于离下班只剩半小时了，却见工作群里尹墨又发下了一大堆文件。
艾丽悄悄往四周扫了一圈，虽然大家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妙，但没人敢说什么，感觉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呢。
说起来，尹墨经常会在下班之前把新的工作分下来，这些工作其实都不算困难，只是耗时间，选择在这种时间分发这类工作，根本就是在鼓励加班，就差直接告诉大家都不许走了。
不过既然在这家公司工作，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这方面的觉悟吧。
说起来，听说以前真的有完全不管那套直接下班走人的，不过在那之后他就得到了尹墨的特殊“照顾”，没多久就受不了干脆辞职了。
在这家公司待了这么久，艾丽其实早也已经习惯了，但每次遇到这种事，艾丽还是觉得简直要喘不过气。
偏偏这次她拿到的工作，好像是最多的……
艾丽忍不住在心里咆哮：
就尹墨这种操作，哪里像是喜欢她的样子！
吐槽归吐槽，该加的班总还是要加。
别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办公室里又只剩下她和尹墨了。
艾丽打心眼里不愿意留到这时候，可是工作还有一点点就弄完了，如果拖到明天，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做，反而耽误工夫，也就不得不留下。
说到底，跟上司单独加班已经够吓人的了，林旋还信誓旦旦地说尹墨喜欢她……不管这说法到底是真是假，反正让人没法接受，无论他长得多帅都不行。
她正在这儿走神，全没注意尹墨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带份晚饭？”
“不用啦！”艾丽赶紧拒绝，“我只剩一点点工作，做完就走了。”
“哦，”尹墨答应一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今天我给你留太多工作了吧？”
你这不是知道吗。
艾丽很想吐槽，但忍住了，笑一笑：
“也还好吧，可能我做得比别人慢些……反正也快弄完了。”
尹墨略一沉吟：
“其实……我特意给你多留工作，是想要让你留下来，和你说几句话的。”
啊，是这么回事。
多多少少算是可以理解吧。
不过……
艾丽向尹墨苦笑一声：
“下次尹哥想和我说话，直接说就行了，还是不要给我多留任务吧？”
尹墨似乎被她那模样逗笑了，他用手推了一下眼镜，稍微掩饰了一下笑意，随后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其实我这一次想要问你的是，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什么不一样？”
要说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那可真是太多了。
应当说，自从M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以后，艾丽的生活就已经和从前完全两样，每天想的事情，和从前相比，也是天差地别。
但在尹墨面前，她还是只能装傻，最近装傻的次数太多，艾丽觉得自己这在方面的技能已经炉火纯青：
“什么不一样？”
尹墨沉吟片刻：
“这话要是让我说出来，就像是职场性骚扰了，不过这件事很重要，就算可能让你误会，也还是非说不可，事先声明，我可当真没有别的意思啊。”
艾丽警惕地看着他。
像是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不会再来一遍吧？
如果再发生一次，那她可真受不了了。
尹墨看着她的表情，停了一停，才终于说道：
“最近，你身上的气息……有点不太对。”
“气息？”
艾丽表情窘迫地闻了闻袖口：
“没有汗味吧？我每天都洗澡。”
“不是汗味，”尹墨说，“是……魔法。”
尹墨终于把那个关键的词说出来了。
虽然艾丽明知这次的谈话可能与这有关，但她还是竭力装作自己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听人说这个词的模样：
“魔法？！”
尹墨的态度还是一样严肃：
“前两天我就发现了，你周身都围绕着魔法……最近遇到了什么吗？”
当然是因为遇到了恶魔。
不过艾丽并没这么回答，只说：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尹墨并没让她就这么糊弄过去：
“……今天中午我跟你说话的时候，发现你身上的魔法气息更浓了。”
艾丽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
却见尹墨的眉头紧紧蹙着，口中继续念叨：
“危险，对你来说很危险，这不是一般人能碰的东西，你对这些东西的警惕性太弱了。”
尹墨就一直这么说，艾丽不想表现得过于被动，还是决定稍微回击一下：
“可是……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啊……我毕竟不太一样，”尹墨回避了这个问题，“像我这样的年纪，就算比你多知道一点什么，也不算奇怪吧？”
呵呵，骗人。
艾丽稍微咬了一下嘴唇：
“但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就算我是您的下属，您也没必要关心这些事吧？我以为，这是我的私事。”
她决定要稍微强势一些的态度面对尹墨，不能让他觉得她可以被轻易拿捏。
尹墨稍稍往前一点，靠得近了些：
“当然是因为……你是不同的。”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和平常不太一样。
这时候，尹墨向她伸出手，艾丽想往后退一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动。
好在他也没做什么，只是把指尖从艾丽面颊上划过去，他很欣赏似的看着她的脸，然后眯眯眼睛：
“究竟是谁把魔法带给你的？你那个‘男朋友’？”
“这和您没关系。”
尹墨好像一点也没被她的拒绝打击到，还是在继续说：
“要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他们会拿出契约来让你签订……如果只是签字还不要紧，但你一旦把血滴到上面，那就全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尹墨的话正戳中艾丽的心事，艾丽咬紧嘴唇，试探性地问：
“会怎样？”
“怎样？哼，他们会直接把你的灵魂拿走。你以为他们真的会等到你死的时候才下手吗？不会的，只要你签完契约，他们会制造一起车祸，或者别的什么，然后——嘭！你就死啦！他们拿走你的灵魂，而你什么都得不到。”
这种说法，听起来似乎很合理，充分地说明了为什么恶魔们的公司还没有倒闭。
“但是尹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艾丽看着他，问，“据我所知……您不也是恶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