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自药肆外间起,心中担心是有人上门闹事,孙大夫连忙起身,掀开布帘向外面行去。
姜枝拿起买的衣物后,和陶氏她们方到外间,就见药肆门口站着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两人皆穿同样的水绿色上衣和烟翠色长裙。
其中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正满脸怒意道:“……我家夫人若是因此有事,你家药肆逃不了罪名!”
今日大约是集市的原因,听到这边有热闹后,门口围了不少人。
姜枝出来的晚了一会儿,只听到了那女孩后半句话,周围的人吵吵嚷嚷的,也听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她的身边正好站着个小药童,那小药童被姜枝询问事由,也是忍不住说道:“不是我家师傅的问题,她们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方子胡乱吃,却硬赖上我们药肆……”
在小药童的话中,这两人是知县府中的下人,她们口中的夫人是知县大人去年纳进府中的妾夫人,长相貌美如花,最是得宠,因此这位如夫人便很重视容貌颜色,常常搜寻养颜美方,用于调养美容养颜。
前不久那如夫人不知吃了什么药汤,起了一脸的红疹子,还好很快便消了去,但差点儿毁了容的如夫人心中怒意不减,便派了身前伺候的丫鬟来上门讨要说法了。
站在药肆门前的孙大夫听完对方的一番话语,听得是直皱眉,“我们什么时候卖给你家夫人养颜方子了?”
他们孙家药肆经营着看诊和药材的生意,都是看诊给人抓药,却从来不主动卖外人药方子,就是怕有人乱吃药上门闹事。
先前说话的丫鬟秋容拉着脸,瞪着对面的人怒道:“你是没有卖,是你那徒弟卖的,我家夫人用了你家的药方差点儿毁了容颜!”
涉及到他的徒弟,孙大夫心中一凛,他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徒弟,几个被他看着的徒弟赶紧摇头摆手道不是他们,他们没有卖过养颜方子。
他们脸色虽然慌张,眼神却不闪躲,显然说的是真话。
孙大夫的视线定在躲藏在角落里的小徒弟,心中不由沉重,出声把人喊了出来。
心知躲不过去了,元胡垂着头走了出来,哭着道:“师傅,我给她的那方子绝对没有问题。”
居然真的是他最看好的小徒弟私自卖给她人的方子,还闹出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孙大夫气得够呛。
哭得一脸泪的元胡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认着自己犯的错,“师傅,是我被银钱迷了眼,我对不起您的教导,但那莹肌如玉方子是我从药典中抄下来的,绝对没有问题,肯定是她们冤枉了我……”
另一个叫冬兰的女孩听得怒意涌上头,直接脱口而出道:“大胆,竟然诬陷我们冤枉你,我家夫人可是知县老爷的人,你竟敢这么放肆。”
她的话刚落,衣袖忽然被身边的秋容拉了下,冬兰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脸色稍变。
她们服侍的如夫人虽说在知县大人面前比较得宠,但夫人也不敢用县府的名义胡乱闹事,她方才那般说出夫人和知县大人的关系,已经是坏了规矩。
但她已经说了出来,说过的话此时此刻也不能再收回去了。
而且这件事确实是对方药肆的问题,她们也有理在内,说出来也不会坏了知县大人的名声,对方说不定还会因此被威慑到害怕她们。
冬兰这般胡乱想了一通,便缓缓说道:“孙大夫,既然你这徒弟嘴硬不认,我看还是请县衙的捕快过来一趟好了。”
听到要请那五大三粗的捕快衙役过来,元胡吓得双腿直接跪下,嘴中连声道着“和我没关系”,快速膝行到孙大夫身前,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师傅救我,师傅救我。”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说是请来衙门捕快,请来的还不是她们的自己人,知道她们身份的人,自然不敢随意得罪县府,但他们孙家也不是会这样任由人欺负的,孙家是江陵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人家,而且还和京城孙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孙大夫也不怕那个知县大人的如夫人,更何况对方再是如何得宠,也不过是个小妾罢了。
自己小徒弟什么性格,他最是清楚,他也了解小徒弟怕事的秉性,肯定不会做出故意给错药方子的事情。
孙大夫思虑着徒弟口中莹肌如玉药方用到的药材,再结合丫鬟口中说的病情,心中很快有了猜测,“虽然是养颜方,但所用的东西既是药,也是不能过量用的,煮药的人是否有按照嘱咐,给你家夫人每日煎服一次?”
秋容疑惑问道:“什么每日一次,不是每日两次吗?”
她身边的冬兰听了却是变了脸色,如夫人向来都是让她负责熬煮药汤的差事,她当时买药方时跑了神没有仔细听元胡说的话,回到府中后才想起每日煎服几次的问题,心想着反正夫人对养颜的事情上心,多喝几次也无问题,不懂药理的她便是因此铸成了大错。
如夫人最是重视自己的脸,想到是自己没怎么听对方的嘱咐才酿成的问题,冬兰心中恐慌起来,如夫人对下人如何心狠,她是最清楚的,她害怕夫人因此事发卖了自己。
她绝对不能承认是自己的原因,才让夫人差点儿毁了容貌。
冬兰伸出手指指着还在地上跪着的人,“我是按照他说的,每日早晚两次给夫人喝的,你这徒弟医术不精还做什么大夫。”
本来还在忏悔的元胡听了后脸色涨红,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你胡说,我说的是每日睡前煎服一次,我再三嘱咐过不能过量用,你们不听医嘱,不能怪罪到我们药肆。”
他是害怕衙门的人,但对方说出这话污蔑自己,那就是污了他师傅行医的名声,他心中难掩怒意。
孙大夫方才问出话后,就特意观察着对面两人的脸色,见到其中一人眼中遮掩不了的惊慌,便明了了情况。
恐怕是这个已然慌了的丫鬟想要逃避自己的责任,就把一切事情推到了他的徒弟身上。
被那头发胡子发白的老大夫怒视着,冬兰心虚一瞬,连忙侧身对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药肆,净会骗人钱财!”
围观的人群中也是热闹喧嚷,都在小声议论着这场热闹,他们也看不出谁对谁错,到底是两人故意讹人还是药肆的问题,一群人分成了两派,讨论不休。
陶氏和林莲香也在小声说着话,她们倒是很信任孙家药肆,十几年来一直在孙家药肆看诊拿药,她们是知道孙大夫为人如何的。
姜枝在边上看了这一通热闹,自是看出了是哪方的问题。
但这个时代,即使再有背景,官大于商,是亘古不变的世道。
孙大夫显然也是深知这个情况,若是对方一直纠缠不止,不承认是自己一方的问题,硬是赖着他们药肆,那不仅会毁了孙家药肆的名声,他的徒弟估计还会让人捉去衙门,没有人和物作证清白,他们药肆是最吃亏的一方。
药肆是江陵城孙家的产业,他也是孙家的旁支子弟,他如果找主家庇护可能还能逃过一劫,但他的徒弟恐怕就不一定了。
日头快要近中午,围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不敢当面讨论县府的人,大都开始说起药肆的话来。
因为徒弟方才已经承认是卖了方子给她们,听着大家都开始往是药肆有问题上面猜测来了,孙大夫脸色气得涨红,大喘着气。
耳边皆是众人的议论纷纷,他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孙大夫,你们那莹肌如玉方用到的药材都有什么?”
忽然一声少女清脆的问话,把他从一片嗡嗡声中拉扯了出来。
孙大夫忙转首望去,见是方才来药肆看诊的姜家小娘子,正倚在门边笑看着众人。
他心中疑惑着姜枝问这个话做什么,口中不忘搭了她递过来的话,“都是寻常的药物,有茯苓、白芷、白檀香、白蜜......”
等他说完,姜枝转眼看向对面的两个女孩,“孙大夫说的这些药,你家夫人之前应该也是吃过的,可有过什么不良的症状?”
冬兰来不及阻止,旁边的秋容已经摇头答了话:“没有过,吃的第三日,夫人脸上才起了红疹子。”
姜枝继续问道:“可还记得你家夫人晚膳吃的什么?喝了药后可还有吃了什么点心?”
说到生活吃食这上面,秋容最是了解的,她自然是知无不言。
“我家夫人近日食欲不振,大人专门让厨房的人做的蒸蟹给夫人送过来的。”秋容抬着下巴说完,低头思考了会儿,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夫人当时喝完药觉得嘴巴苦,让冬兰拿了柿子饼吃了一块。”
冬兰被她点到名,不由撇了撇嘴巴,最烦她这个在外人面前也听话的模样,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姜枝点点头,“那就是了,可能是食物过敏。”
“过敏?”秋容不由呆住了,她没有听过这个话,不懂是什么意思。
想到古代并没有过敏这个词汇,姜枝解释了下,“就是吃了一样东西会和你家夫人一样,身上或者脸上起一些红点点,当然也有可能是闻到花香,或者肌肤触碰到什么植物的汁液,便会有这个过敏的症状。”
听她说得这般吓人,秋容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孙大夫听到这里,脸上开始露出喜色,对啊,他刚才只顾得上药方的事情了,居然忘记了还会有这个情况。
他行医多年,竟然还是在徒弟的事情上乱了分寸。
周围的人群中也是一阵哗然,他们都想到了自家人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家姑娘闻了桃花香,身上也会起疹子,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我家小孩也是,平日就调皮爱玩,不知道在外面碰到过什么东西,回家后也是满手的红点点,我还以为生了什么病,吓坏了。”
“......”
一直背抵着门也累人,姜枝换了个姿势,站直了身体,“药材都是你家夫人吃惯了的,所以之前也没有出现过敏的症状,所以有可能是你家夫人对蟹或者是柿子过敏。”
冬兰仿佛抓住了什么漏洞,大声喊道:“不可能,我家夫人平常吃蟹和柿子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情况。”
姜枝瞥了一眼她,笑着问了一句:“以前没有一起吃过吧?”
冬兰呐呐不言,她哪里记得这些小事情。
秋容却是仔细想了下,认真摇摇头道:“没有同时吃过。”
“那就是了。食物相生相克,有的东西是不能一同吃的,而你家夫人吃的果脯是柿子饼,晚膳吃的是蒸蟹,都是寒性食物。两者同时吃的话,很伤脾胃,同食后的反应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会出现呕吐腹泻的情况,有的会出现身起红疹子的情况。”
姜枝说了这么一大串子话,又看向在边上听得直点头的孙大夫,征得这个行医多年的大夫的肯定,“是吧,孙大夫?”
药肆的‘嫌疑’被她几句话洗清了,孙大夫脸上是挡不住的喜意,没有想到姜枝也懂得药理,听到她再问自己,又是跟着点头,沉声道:“没错,确实如此。”
他找回了原先的稳重,捋着自己那稀疏的白胡子,“你家夫人便是如此,并不是药汤吃多了的缘故,而是同食相克食物的原因,许是吃的柿饼不多,没有造成太大问题,所以那红点子不久也很快便消去了。”
听到不是汤药多吃的问题,负责熬药的冬兰也是暗自松了口气,那这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层吃食相克的关系上,她们并没有犯错,回到府中秉了夫人,也不会遭到什么问话处罚了。
她们这边也有了台阶下,却不想就这么离开,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抬出了县府的名义,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被他们下了面子。
冬兰转着眼珠子,想到了一事。
“孙大夫,你这徒弟私自卖给我们方子,我家夫人吃了后没有一点儿用,却是个无用的方子,难不成是故意骗钱的?”
简直欺人太甚!
孙大夫气得快要撅过去。
这江陵城谁人不知,这如夫人便是容颜姣好才得了知县老爷的宠,最是怕知县大人会喜新厌旧,因此素来喜欢收集养颜方,这个事情在江陵城都传遍了,如果吃了他家的这个药方子就有效果的话,其他富商家的夫人小姐不得往他们家药肆跑断了腿。
他对此也心中有数,这些养颜方说着是美容养颜,根本就是个安慰人的,吃了本就不会有什么很大的效果。
这个丫鬟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想故意找事的。
他被对方气得身体颤抖,伸出手指着对方,口中“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姜枝笑了一下,该轮到她出场了。
她今日来县城本就是为桃花酿的市场来考察情况的,不想正巧赶上这么个事情,巧了吗这不是。
姜枝两三步走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孙大夫,若是信得过我,我这儿有一物,可养颜润肤,保证有确切的效果。”
孙大夫一直担忧着药肆的名声再被影响到,听了姜枝的话后不做他想,当即便道:“我这儿有一个养颜之物。”
冬兰脱口便道:“不会又是个骗钱财的......”
秋容不是不知道分寸的,知道孙家药肆背后的东家是谁,不是她们两个丫鬟能惹的,若真是惹急了孙家,她家夫人靠着大人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她们这些丫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见冬兰仗着县府的气势上了头红了眼,秋容赶紧扯了一下她的胳膊,皱着眉道:“好了,冬兰,这个事情到此为止吧,夫人那边还等着我们的回话,我们也该回去了。”
她的这一扯,方才冲昏了头脑的冬兰也回过了神来,脸色一白,安静了下来。
秋容这才收回了手,转而问道:“孙大夫,你方才说的那养颜之物,现在有吗?”
有没有得问东西的主人,孙大夫看向姜枝。
姜枝眨了眨眼,桃花酒也才酿制几天,她可没有把东西带在身边。
她想了下竹筒盛具的制作情况,开口给了个时间,“后天我会再来一趟县城。”
今日她废了这么大力气进了一趟县城,明日还是好生在家歇息一日,后天再来一趟也不耽误赚钱。
孙大夫再看向问话的秋容,照常回了她这个时间。
得了准话,秋容也就拉着冬兰,快速离开了热闹的人群。
没了热闹可看,人群也三三两两地散去。
回到药肆大堂中后,众人沉默着还没有说话,惹了这通事的元胡却是砰的一声,双腿跪向了孙大夫,哭嚎着道:“师傅,我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好,不要赶我走。”
孙家药肆的规矩一向要人遵守,如若坏了规矩,便要自行离开。
孙大夫大力地甩了下衣袖,身体背对着众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有那早就看不惯元胡的药徒,也忍不住出口扁了他一通,“师弟,你犯了大错,师傅因为你丢了大脸面,你如何还有脸能求得师傅原谅。”
孙大夫僵直着身体,看向门外碧蓝干净的天空,叹息了一声,才道:“元胡,药肆已经留不住你,你这几日收拾下自己的东西,趁着这个时间,离开江陵城吧。”
知道说什么都挽回不了了,元胡脸色灰败,哭嚎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他是个孤儿,七岁时被孙大夫收为了徒弟,自此跟着学了一身医药学识,他待孙大夫如父如母,如今就要离开这个‘家’,元胡一时间痛哭流涕。
他没有再解释为什么会私自去卖方子,哭着对背对着他的孙大夫磕了一个头后,泣着声回道:“好,师傅。”
‘家事’处理完后,孙大夫转回了身体,面向姜枝的方向,拱手道谢道:“姜小娘子,方才谢谢你站出来帮我们药肆说话,若是没有你帮忙澄清,我们药肆的名声恐怕真的会一落千丈。”
姜枝合理谦虚了一下,“我只是提了两句罢了,我即使没有说那些话,孙大夫你也很快会想到食物相克的事情上的。”
听她说了这番漂亮话,孙大夫心中的苦闷也除去了很多,面上呵呵笑了两声。
陶氏和林莲香也开心不已,方才姜枝在外面为孙大夫那番说话,她们两人虽然惊奇她懂得药理,心里面也没有什么怀疑,反而觉得自己女儿/小妹懂得多,三两下就帮人弄明白了那个过敏的事情。
时间也不早了,知道对方一家人还要赶着回家,孙大夫又赶紧问起了方才姜枝说的养颜之物。
“姜小娘子,我听你说的那话很是笃定,真的有你说的那个东西吗?”
陶氏和林莲香是知道实情的,知道姜枝方才说的是桃花酿,即使还没有看到那桃花酿的真实效果,她们也是相信姜枝的。
“我这儿有一物叫乌圣糕,可养发黑发,你看我娘的头发现在是不是黝黑发亮,没有一点儿枯燥?那就是吃了乌圣糕的效果。还有一物名为桃花酿,是一种养颜酒。”
一笔赚钱的生意就要来了,桃花酿的好效果再被大家熟知的话,银钱很快便会源源不断,想到这里的姜枝眼中满是笑意。
孙大夫身为男子,平日也不会随意盯着妇人观察,现在听了姜枝的话转身望去,他才注意到陶氏的头发真的黑了很多,一点儿白发都没有。
他记得上次出诊的时间,是这个姜小娘子脑袋受伤那次,那时陶氏的头发还是夹着白发的样子,而且陶氏这个发量一看就不是拔掉了白头发的原因。
他心中不由惊奇,对姜枝口中说的另一物桃花酿更是好奇了。
......
姜枝提着孙大夫免费赠送的几副药,再次踏出药肆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们本就逛了一上午街耗了很多体力,此时,她们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正好今日一家人都在县城中,她们打算一家子一起吃顿饭,姜枝和陶氏她们先去了位于城北的江陵书院一趟,她们来得却是不巧,今日书院的夫子考校功课,书院现在还没有散课。
失望之余,姜枝只好留下了给姜二哥买的衣物和鞋子,给了那看守着书院的门人几文钱,让他帮忙跑腿送一下,那人平日也是会收到书院学子家人的委托,他也习惯了,这还收到了一笔跑腿钱,忙笑呵呵地应下了这个事情。
姜枝牵着圆圆,和陶氏她们一起转身离开,往城门口行去,边商量着去哪里吃饭。
街道两边各种店铺临街林立,转着看了一圈食肆,还没想好去哪家,姜枝转过一条街,忽然听到了有人口中说着什么“麻辣烫”的话。
姜枝脚步一停,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也恍然明白这是原女主姜薇赚了第一桶金后,开始做起麻辣烫的生意了,姜薇也算是开始正式走向书中那养家致富的剧情了。
前些天,估计因为姜父和姜大哥帮忙修筑房子的原因,姜薇家还给他们家送来了一碗爆炒田螺,姜枝送了乌圣糕做为回礼。
爆炒田螺的味道麻辣鲜香,吃着就让人上瘾,厨艺最好的陶氏都吃得赞不绝口。
第二天晚上,姜薇又让她的小妹姜小小送了一碗做好的田螺过来,姜枝又让小小带了一碗神仙豆腐回家。
两家就这样一来一回,倒是互相换了不少东西,也让人吃了个过瘾。
那几天村里人几乎天天闻到飘过来的麻辣香味道,大家这才知道田螺原来也可以炒得那么香,于是全村人几乎都出动了,问他们去哪儿,回答都是挖田螺去,去晚了可能就没了。
但他们挖了田螺却炒不出闻到的那种好味道,和姜薇家关系好点儿的人家还能去串门尝个鲜,曾经嘲笑过姜薇挖田螺的那些人哪还有胆去串门,因此也就做罢了,只能徒自在家闻香流口水。
如今再想到那很久没有吃到过的麻辣烫串串,姜枝心里还真的又有了瘾,想吃就去,于是她便带着陶氏和大嫂圆圆直接去了麻辣烫的摊前。
“娘,大嫂,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麻辣烫。”
做了多年的饭菜,陶氏还真不知道这“麻辣烫”是何物,跟着女儿迈开步子,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到了跟前儿,她惊喜发现麻辣烫的摊主竟然是大哥家的薇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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