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吧,这个红烧鱼可是赵姨的拿手好菜,我爸之前就特别喜欢吃,”袁宛夹了一大筷子鱼塞进凌秋碗里,“可惜赵姨跟着我祖母来这边了,我爸还经常跟我念叨着想吃她做的菜呢。”
“嗯,确实很好,”凌秋尝了一口,不经意地问道,“这里这么多佣人,都是后带过来的吗?”
袁宛拄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有……两个不是,小时候我来这边玩,是一位女管家一直在照顾我,她是当年前房主的管家,我祖母看她办事稳重就把她留下来了,可惜前几年去世了……对了,刚刚上菜的女仆就是她女儿。”
“还有一个……”袁宛缩了缩脖子,“住北边小屋的那个老园丁,脾气特别差,我之前跟你提过,我偷跑进花棚摘曼陀罗就是被他凶了一顿。”
凌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蹦跶了一天的袁宛打着哈欠说要睡觉,凌秋等人借口饭后散步,聚在院子的一角商量对策。
“要我说我们就去逼问那个园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就不信创他两下他还能嘴硬。”毛不掉啃着剥好的椰肉恶狠狠地说。
凌秋三人不赞成,老园丁脾气不好,来硬的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周宁去调查园丁,蔡子怡和掉毛去调查那个管家的女儿……”
“不行!”没等江善说完,毛不掉就跳起来反对,“我可不跟她一组,万一她把我烤了怎么办?”
蔡子怡放下椰汁朝着毛不掉阴恻恻地一笑,“有可能哦。”
毛不掉“嗷”的一声站起来,边喊着“等我出去就创死你!”边躲到凌秋身后。
凌秋:……人家本来就傻,你还逗它。
“那好吧,”江善按了按额角,“我和掉毛调查园丁,你们去调查管家女儿,天也不早了,我们快点行动吧。”
蔡子怡摊手表示没意见,毛不掉也被凌秋从身后拽了出来,它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连忙跟上了江善的脚步。
“在那里。”凌秋眼尖地看见院子里擦桌子的管家女儿,伸手指给蔡子怡看。
蔡子怡会意地点点头,“你拖住她,我去她房间看看。”
“哎,你知道她房间在哪儿吗?”凌秋叫住她。
“员工宿舍门上有她们的工牌,我来的时候看见了。”蔡子怡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这人真是……
凌秋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向管家女儿。
由于众人吃了烤肉,袁宛又胡乱烤了一气,导致现在桌子上一片狼藉,凌秋来到管家女儿身边时,她正勤勤恳恳地收拾着碗筷。
“小心!”凌秋一弯腰,伸手迅速接住了桌上滑落的杯子。
她吓了一跳,连忙向凌秋道谢。
“不用谢,”凌秋把杯子放回桌上,顺手帮她拿起了碗筷,“诶,你就是前管家的女儿吧,我听宛宛提起过你,她还夸你和你妈妈也样勤快呢。”
管家女儿有些惊讶,但还是腼腆地点了点头。
“听说阿姨在前房主在世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了,资历应该是最老的吧,”凌秋把整理好的碗筷放进推车,“不过好好的一个人,因为没开灯……”
管家女儿擦桌子的手突然一顿,直起身接过凌秋手里的盘子,冲着她礼貌地笑了笑,“谢谢您,我先去洗碗了,您也早点休息。”
说罢她弯了弯腰,就推着车转身走了。
看她这状态,应该知道点什么,不过再问也问不出来了,希望蔡子怡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凌秋捧着椰汁,悠闲地靠在椅子上给蔡子怡放风。
【得到前任管家证词:管家的遗书。
“亲爱的女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一定很奇怪,明明我把所有事情都交代给你了,为什么还要写这封信?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本来想带进土里,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希望你也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回想我这一辈子,只做了两件让我绝不后悔的事。
第一件就是向警察撒谎,说董扒皮是自己摔下楼梯的,你一定很惊讶吧,其实我看见了推他的凶手,但他死了活该!
第二件事就是提携了你冯姨,她刚来做女仆的时候我就记住了她,聪明能干,人也很善良,这些年我明里暗里帮助她,就是希望等我走你和她能有个照应。
可惜董扒皮死后她也走了,她走那天,我没出来送行,只在暗处偷偷看着和她关系很好的园丁跟她道别。
她一定想不到,眼前的人,就是杀了董扒皮的凶手吧。
妈妈希望你能保守住这个秘密,有时间,就替妈妈去看看你冯姨吧,好好生活下去,照顾好自己。
爱你的妈妈”
系统鉴定该证词:客观意义上为真】
为真!!!
凌秋瞳孔微缩。
这份证词几乎可以确定……
“砰!”“咩!”
后院传来吵闹声,像是毛不掉在叫。
凌秋迅速起身向后院跑去。
来到后院,场面却没有想象的激烈。
在花棚前,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穿着连体工作服的男人拎着一个铲子站在门口,厌恶地看着面前的江善和绕着江善疯狂转圈的毛不掉。
“这是怎么了?”凌秋上前问道。
“看好你们的羊,再溜进来吃不该吃的东西,就不止打一顿这么简单了。”说完,男人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江善无奈地看了一眼凌秋,开口刚想说话,身后就传来了蔡子怡的声音。
“这羊坏了?”她看上去心情不错,“烤了吧。”
江善叹了一口气,“天黑了,我们去我房间说吧。”
……
“你是说,你本来想拖住园丁让掉毛溜进去找线索,结果被发现了?”凌秋总结道。
“哎,”江善皱着眉头补充,“本来好好的,掉毛突然在花棚里发起了疯,这才被他发现。”
“它怎么回事?”蔡子怡蹲下薅了一撮羊毛,但平时十分看重毛发的毛不掉理都没理她,自顾自的转着圈圈。
“应该是吃了花棚里的东西,”凌秋解释道,“是曼陀罗吗?”
江善点了点头,“对了,我看到系统提示,你们找到了前管家的遗书?”
“蔡子怡找到的,”凌秋有些疑惑,“系统鉴定为真,那就说明……”
“说明凶手是老园丁?”蔡子怡饶有兴趣地又薅下一把羊毛。
毛不掉“咩”地一声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凌秋:……看来是没事。
“不一定,这样就太简单了,”江善反对道,“园丁可能不止一个。”
凌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她没有出声。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的三人同时警觉起来。
江善起身把门拉开一条缝。
“江先生……大家都在啊,”管家端着一大盘水果站在门前,“小姐睡前让我给你们准备了水果。”
“我来吧。”江善接过水果。
“各位客人是去过花棚了吗?”
江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这种黑土,是我们为了种花特意从外面运进来的,”管家指着地上被毛不掉蹄子带进来的土,和善地笑了笑,“花棚的老园丁脾气不好,希望没有冒犯到你们。”
“我明天叫人来打扫,今晚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管家轻轻地把门带上。
江善把果盘放到茶几上,蔡子怡毫不客气地捡起一块西瓜啃了起来。
凌秋拿了块苹果在毛不掉鼻子前晃了晃。
毛不掉打了个响鼻,翻身接着睡。
“不早了,大家先回去睡觉吧,明天我们着重调查园丁。”
听了江善的话,蔡子怡仿佛下课了的学生般窜了起来,抄起两块西瓜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秋也拎起熟睡的毛不掉回了房间。
“周宁”的房间很干净,是一套标准的客房,凌秋翻了翻她的行李,只有一些生活用品和一部手机。
凌秋打开了手机,有八位密码。
她掏出“周宁”的身份证,试了试她的生日。
啧,这姑娘还未满十八呢啊。
……密码不对,还能是什么呢。
凌秋盯着屏保上的兔子发呆,一堆迷你小兔子手拉手排列成了一条螺旋线。
兔子……螺旋线?
凌秋灵光一闪。
“1 1 2 3 5 8 13”
斐波那契数列,又名兔子数列,图像是黄金螺旋线。
锁开了。
凌秋靠在床上,翻起了手机里的内容。
相册、备忘录没什么重要的,聊天也只是跟家人和同学。
凌秋百无聊赖地划着聊天列表。
一个叫袁桐的人引起了凌秋的注意力。
在聊天列表里,但聊天记录是空白的,看来是周宁删掉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袁桐……和袁宛会有关系吗?
“咩……这是哪儿……发生什么了?”毛不掉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你吃了曼陀罗,发了一阵的疯,”凌秋放下手机,“不是说和那些什么都吃的小羊不一样吗?这次怎么吃起了花?”
“啊……那个花,太香了,没忍住,”毛不掉有些恍惚,“我后背怎么凉飕飕的?”
凌秋看向它背上被蔡子怡薅出的一块秃斑,“可能是错觉吧。”
毛不掉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倒地上又睡死过去。
凌秋叹了一口气,从它身下拽出了一双被它压住的鞋。
拿到鞋的一瞬间,凌秋愣住了,这双鞋底,粘着几颗细碎的、花棚独有的土。
“周宁”去过花棚?她去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到凶手了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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