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小公主再向他靠近,就被谢晚亭给推开。
“嗯……”她整个身子落在软绵的被褥里,身上的中衣都有些松乱了,露出雪白玉肌,两道锁骨也极为惹眼。
这些,谢晚亭都是有瞧见的。
楚楚侧转身子,眼眸中透着愠恼瞧着眼前的男人,虽是他已阖上眼根本不理会她,可那张棱角分明俊朗的脸还是让她瞧了好大一会。
意识到他的冷淡,她冲着他轻哼了声。
都说了,不嫌弃他了。
谢晚亭就算再是心志坚定,被醉酒后满是娇态的小公主如此近身,此刻呼吸也是沉闷的,那股柔软香甜让他浑身如遇雷电。
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软糯的唇触到他时,有一瞬,他是想要去品尝那股香软的。
可他还是推开了她。
他自是听到了她不满的轻哼,想去瞧瞧她,看她被他推开后是如何让人怜惜的模样,可又怕对她有了怜意,会有冲动之举。
况且,体内似是有股力量在逼迫着他向她靠近,似乎只有向她靠近,那股力量才会消停,可他的理智在压制着他,压的他很闷。
这床帐之内,似乎不止果子酒的香气,还有她身上清甜的桂花香,还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她说过,是她母妃为她求来的驱邪避祟符的味道。
这些糅杂在一起的香气让他很闷,心中似有火焰在燃着,将要把他的一颗心灼烫为灰烬,他紧闭双眸,极力让自己沉下来。
许久,直到听到身旁的小公主平稳的呼吸声,他才又睁开眼眸。
她已经睡着了,睡得很香甜。
翌日,楚楚醒来时,谢晚亭就坐在外间窗边她的小桌案旁看书,她坐起身,见白苏只顾着忙活也不言语,不解的问着,“白苏,你怎么了?”
“公主,奴婢侍奉您梳洗。”
她揉了揉脑门,今日不仅觉得脑袋疼,身上也疼,可身上的衣衫又是齐整整的,定是又没圆房,她伸了个懒腰,轻叹了声,“我怀疑瞻之哥哥昨晚打我了,我浑身都觉着疼。”
白苏面色倏然变了,低声道,“公主,驸马爷在呢。”
适才就因谢晚亭在,她才没敢多言语的,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在这云缈院待的时日久了,驸马爷也不像外人说的那般不近人情,可今日一早,驸马爷就坐在那里看书,脸色还不太好。
她就没敢多言语。
楚楚起身,身上只着一件豆绿色中衣,穿上她的云锦鞋向外间行去,他果真在,“瞻之哥哥,你今日不去上朝吗?”
谢晚亭应了声,“不去。”
今日并不是休沐日,他是跟武帝休了假。
二人一同用了早膳,平日里用早膳时,他几乎都不在,偶尔一同用早膳,楚楚总是会与他说个没完,今日却也学他一般,食不言,默默的吃饭。
一是他似乎心情不大好,二则是她自己脑袋疼,今日双音若是再让她饮酒,她定是不会再喝了。
用完早膳,谢晚亭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看他的书,不过换了个位置,去了外院古檀木桌旁,楚楚也拿了本书坐在他一旁。
她看了有一刻钟,正看的入了迷,只听谢晚亭沉声道,“夫人日后饮酒可以,莫要醉了。”
“嗯?”她掀眸瞧他,思索着他这句话是何意,“我醉酒后可是发生了什么?”
她在担心,难不成圆房了?
那双莹亮的眸子似是透着期待,“你想发生什么?”
谢晚亭说出口后甚觉不妥,可话已经说出,他本没想这样问的。
楚楚急忙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怕我醉酒后做什么让瞻之哥哥看笑的事。”
这可是白日,又没有醉酒,可不敢说想发生什么。
谢晚亭轻叹了声,她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醉酒后活脱脱像个登徒子,不止吻他,还摸他。
“你醉酒后很乖。”
她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说的话。
这时,谢双音与秦婷相伴而来,谢晚亭放下了手中的书,不等谢双音说什么,他对楚楚说道,“她们今日会离开。”
“为何离开?”
楚楚不解,明明昨日还没提要离开的事,怎得今天突然就要走了?
谢双音面色不悦,却不敢冷眼对谢晚亭,秦婷更是乖巧的跟在谢双音身后,也不言语,楚楚的疑问,谢双音听到了,“是我想回侯府了,改日再来找你玩。”
她可不愿意说,是哥哥将她撵走的,多丢人。
哥哥也真是的,还专门在云缈院里等着她,难道还怕她赖在这里不走吗?
想来他是怕公主会留她,若是公主将她留下了,哥哥就不好再赶她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昨日圆房了没有,想是没有,不然哥哥为何突然要赶她走?爹爹说的那药丸也没什么用啊。
楚楚瞧了眼正在饮茶的谢晚亭,又看向谢双音,“嗯,那你过几日再来吧。”
谢双音与秦婷离开后,谢晚亭继续看他的书,小公主乌黑的眸子瞧着他,见他并不理会自己,有些凶凶的将他的书给抽开,“瞻之哥哥,你为何要让她们走啊?”
谢晚亭抬眸瞧她,又将书拿回,一边翻着一边随意说着,“我喜欢清静。”
楚楚轻哼了声,什么喜欢清静,不就是双音让她学会了饮酒,让她去与他圆房,而他不愿,这才将她们赶走的。
他真以为她看不出来?
也是,他总不能直言说不愿圆房,所以将她们赶走。
“那,那我是不是也扰了你清静?”
楚楚瞧见他落在桌上的手轻颤了下,随即又是一句平淡如水的话,“夫人多虑了。”
她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你走吧,我现在不太想看到你。”
谢晚亭:……
男人瞧着她眼底的失落,莫名有些不安,他本想着谢双音她们离开了,她若是觉得无趣,他会多抽出时间陪她的,至少在她的病好之前,他是愿意陪着她的。
“夫人何时想见到我?”
她抿着朱唇,并不瞧他,迟疑了许久,轻声说着,“或许明日,或许后日,或许大后日……”
谢晚亭知道了,她这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想看到他。
所以,“让你母妃来府中陪你吧。”
“嗯?”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脸上多了丝欣喜,“好。”
谢晚亭觉着,人不开心的时候应该都希望母亲在身边的,她生了病,更需要母亲陪着。
“夫人可喜欢热闹?”
楚楚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如今住在这里,是冷清了些,比不上几代人住在一起那般热闹,日后你若是喜欢,也可搬去与双音她们住在一起。”
他口中的‘日后’是她的病好了之后。
“没有,我喜欢这里,只是秋嬷嬷她们总不让我出去,我才会觉着闷的慌。”
“待你的病好了,便想去哪就去哪。”
“嗯。”
“我已让人去寻一位医师,他虽是闲散人,医术却极为高明,早些年也曾在太医院就职,或许能治好你的病。”
“我知道了,瞻之哥哥。”
谢晚亭离开后,至用晚膳时,刘太医又来了,他每隔一日就要来给她搭脉的,楚楚与他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刘太医除了行礼外,倒也没其他的话可说,搭完脉就走。
楚楚倚在贵妃榻上,刘太医又是同以往一般给她搭脉后缓缓的点了点头,抚了抚自己的长胡须。
今日楚楚却不像往日里那般,任由他来任由他去,“刘太医,都一月有余了,本公主的病究竟是何病症?”
她问了刘太医多少遍这个问题,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公主,臣还得继续钻习。”
楚楚暗哼了声,庸医。
太医院那么多人,难不成都是庸医?
“若是你再医不好本公主,可就要治你的罪了。”她故作厉声说着,却一点也不唬人,刘太医最近也是愁坏了,就算治他的罪他也没有办法啊。
“公主,再给臣些时间,定能将公主医好。”
楚楚轻叹了声,“下去吧。”
她瞧着刘太医离去的背影,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咕着,“庸医。”
但愿瞻之哥哥找来的医师不要也是徒有虚名。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主:他定是打我了,浑身都疼呢
首辅大人:想打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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