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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连环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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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闻识川牵着进了办公室,门一关,陈芷眼疾手快地把手从他手里甩开,又在他面前连退三步,动作要多戒备有多戒备。

“你怕我?”纵使再平日里对任何事再不敏感,这个时候闻识川还是看出来了她这动作的深意。

“哪有的话。”陈芷干笑两声,转了话锋,“你刚那样牵着我,你同事不会误会么?”

“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陈芷眯了眯眼,深呼吸两次,还是不想处在如此被动的位置,“我害你受那么多伤你却一点也不恨我,那不就只有一个可能吗?”

闻识川表情一顿,剑眉微皱:“什么可能?”

“闻队,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陈芷说完,为了避免他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很贴心地给出了自己的理由,“又是一起工作又是要跟我同居的,如果闻队真的担心我会成为你的安全隐患,用什么手段不行,非要这么麻烦?”

她说完过了好几秒,闻识川都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仿佛被时间凝滞了。

他像是在消化她的话,等他再一次开口,语气里便沾染了些许无奈:“陈芷,你说,我还能用什么手段?”

这种语气更像是哄小女孩了,一个问句就把她这几个周以来所有的猜想全部否决,甚至自己的想法在他眼里是让人无奈发笑的。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一般无地自容,但又根本不相信闻识川是什么正人君子,她让他屡次受伤,那么惨的过往,他就真的对自己还抱有人道主义之心?

“我知道你背景不一般,手段肯定是只有我这种人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的。你还是警察,黑白通吃,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个任人宰割的牛羊吗?”

闻识川听到她的话,一愣,似是自嘲:“难怪。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陈芷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失落,想解释:“我——”

“你不用说了,我现在知道你的顾虑,我便把话明说。”

“我的确有一个有钱的叔叔,但是我父母双亡,叔叔抚养我长大,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利用,所以你所担心的那些手段我做不了,也不会做。”

“我的确是警察,正是因为我是警察,我更加明白,我的生命不光是为我而存在的,更是为了这座城市的安宁存在的。所以我必须要看着你,一是因为我要保护我的生命,二是,我不能保证你的每一次作死行为都有我来给你兜底,如果哪一天灾祸降临到了你头上,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闻识川站在她对面,两步的距离,她能感受到他说这些话时投向自己身上目光的诚意。

他给人的感觉一直如此,刚毅,率直,只要在他身边,总是有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在心里发酵。

这种安全感,她见到他的第一面便感觉到了。

可是在那个互相坦白的夜晚,她却因为自己的主观臆断,就轻易对他产生了不好的刻板影响,甚至衍生到了自己的对他的恐惧。

可是无论她如何曲解他,他却一直都是那样。

包括他现在跟自己说的这番话,都在切身告诉她,她的那些猜测太绝对,也太荒谬了。

“闻队,对不起。”她在原地思忖片刻,忽然诚恳道歉。

闻识川轻轻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他指了指办公室左侧靠窗户的一个有些突兀的位置:“那是你的工位。”

陈芷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偌大的办公室床边摆着一张干净的桌子。

上面除了电脑和两个空的文件夹之外,最惹人瞩目的便是靠近窗户的一侧。

那里放着一盆向日葵。

陈芷走过去,目光牢牢焊在向日葵上面,等她在自己的“特制工位”上坐下,便注意到那盆欣欣向荣的向日葵,是正宗的塑料假花。

陈芷:“……”

她看向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开始办公的闻识川,轻声问了一句:“闻队,怎么给我放盆假花?”

闻识川的声音难得小了些:“……我养不活真花。”

陈芷将塑料向日葵的叶子来回扯了扯,语气调笑:“看来闻队你日理万机,不太适合这些需要用心栽培的活动啊。”

闻识川并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话锋转的很快:“……刚给你发过去一个卷宗,你先熟悉一下工作,之后跟我汇报。”

陈芷抬起头看他说话时的正经神态,觉得好笑,嘴唇不自觉地勾起来。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风吹着水滴打在她身旁的玻璃窗上,划出一道又一道名为郁结的痕迹。

陈芷却偏偏笑的如同春日初阳,闻识川不经意瞥她一眼,忽然觉得这窗外的雨倒也没那么烦人了。

那天陈芷只在工位上待了一上午,因为没有大案,闻识川便先送她回了家。

一路上他都再没提关于同居的事,陈芷也默契地不再说。

虽然她自己的住的地方离市局十万八千里,但是有人车接车送,她倒是没有什么怨言。

心里的顾虑打消了,甚至觉得这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凌晨三点半。

陈芷被闻识川的电话吵醒,说是局里抓到一名要犯,需要她加班。

上午的那种“这日子还算不错”的想法,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急急忙忙出门,在小区楼下马路边站着等来车接车送她的人。

闻识川的车在半个小时后准时停在了她身边,劳斯莱斯库里南,低调炫富的经典款。

车窗降下来,陈芷透过路灯看清楚了他的神色。

他看起来比平日里要更冷一些,嘴唇紧紧抿着,陈芷开门坐进副驾驶的时候,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片刻。

“不冷么?”他问。

陈芷被临时叫起来加班,光是洗脸刷牙的时间都不够,出门的时候随手套了件薄外套就跑了出来,压根没注意自己正光着腿。

闻声,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冰冷的大腿,这才意识到她顶着这身行头在路口站了多久。

尴尬笑了一声:“那闻队今晚就别让我加班了呗。“

“你最好重新考虑一下搬过来的事。”他沉声说完,便将车发动。

库里南顺着路灯一路向北,陈芷扫了一眼车窗外尚未苏醒的城市,有些埋怨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

热门微博才刷了五条,身旁某人欠揍的声音合适地响起:“别刷手机,小心晕车。”

陈芷不服地皱了皱眉:“难不成闻队你连晕车都能替我?”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风轻云淡:“你这样的精神状况,我不保证你等会儿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你——”

陈芷你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是起的太猛,一时之间词库干干净净,竟翻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只能偃旗息鼓,收了手机,很不爽的小声嘟囔:“收就收。”

没了消遣,陈芷一路上哈欠连连。

刚想找点什么事儿让自己精神些,闻识川却悄无声息地将车速放慢了些。

“这路也不堵啊。”陈芷没心没肺地俯身装作看路,侧过头看他的眼睛,笑了,“闻队开这么慢,也是困了?”

闻识川不动声色开了口:“你要是困,趁现在还可以睡一会,别一会到了市局丢脸。”

“哦。”没想到普通的戏弄对闻识川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没找到乐子,陈芷有些丧气,向后仰进座椅靠背里,胳膊抱在胸前,侧身,还真就舒舒服服睡过去了。

凌晨三点被人从梦中喊起来,要有空隙的时间睡过去,那就相当于回到了深度睡眠里,睡的要多死便有多死。

车停在市局,陈芷还睡的正香,闻识川喊了两声根本没喊醒她。

无奈之下,闻识川侧过身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醒。

他又拍了拍。

还是没醒。

过了一会,他终于没有耐心,便附身过去,双手握着她的肩用力摇了一下。

手里的女人身子一抖,刹那间睁开了眼。

他将自己的手放开,陈芷却将身体略微前倾了一些,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而后者还带着刚从睡梦中回魂的朦胧。

柔得很。

陈芷在喉咙里哼唧两声,闻识川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喉结忽然滑动了一下,下一秒就仓促的移开了目光。

没等陈芷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先推开车门下了车。

陈芷在车里揉了揉眼睛,刚才的一幕像是梦一样不真实。

见闻识川先下了车,她便也跟着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午夜的市局依然灯火通明,陈芷还没完全醒来,模糊之中看见闻识川站在市局门口,路灯投下来暖黄色的光,在他身侧洒在大片挺拔的阴影。

她摇摇晃晃走到他身边,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当拐杖似地靠了一会。

声音也软绵绵的:“怎么不等我。”

闻识川这下才深刻体会了什么叫男女有别,他感觉身子一僵,女人的力气全放在自己被握住的那条胳膊上,他一动不动,秒变一座石化的雕塑。

“闻队!你终于来了!”

江年喜悦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就看见他正拿着案卷往他的方向跑过来。

莫名的心虚忽然钻进脑子里,闻识川忽然移开了手臂,结果没有力支撑的陈芷一下就变成了一滩软趴趴的烂泥。

她本想靠着闻识川再小眯一下,没想到力气忽然被抽走,整个人没反应过来,看着就要直直往地上栽。

闻识川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接住她,双手刚好揽住她的腰身,竟然就这样直直将她捞了起来。

陈芷顺势靠在他肩膀上,冲击力带来的紧张让她瞬间清醒,再想驱动身体跟闻识川保持距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江年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语气从喜悦变成惊恐,再由惊恐变成一副了然,从头到尾不超过三秒钟。

他自觉尴尬,声音也小了:“闻队,大家都等你呢。”

陈芷闻声,如同鲤鱼打挺从他怀里钻出来,看向面前的人,脸上瞬间恢复了职业的微笑:“江年,晚上好啊。”

江年脸上挂着“我都懂”的微笑,在闻识川冷冷的注视下,差点说漏了嘴:“嫂……陈小姐,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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