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越想越觉着这事不对,干脆起身直接去了派出所,去找了大妞。
大妞看老周过来还挺意外,不过一听老周说的话,心里挺暖的,其实大妞已经发现梁家的意思,她去了两次双庙子都是去办事的,事情都是小事,不过每次都能碰上那个梁文,每次还跟说一些没用的废话,后来第二次去,听见村里人的议论也就知道梁家打什么主意了,不过大妞自己不怎么在意,梁家也就能使些小手段,让他做什么坏事是不敢的。
不过周家知道信后,直接过来跟她说,她也承情。
“谢谢周叔,这事我知道了,我会防备的。”大妞说道。
“嗯,他家这是造谣,你还是小心些,明天我去一趟双庙子,他们村长跟我多少有点亲戚关系,我去找他,让他管管,可不能放任不管。”老周觉着这梁家人太损了,这年代一个人的名声多重要,要是传的多了,将来孩子都不好找对象。
大妞笑着谢谢周叔,“谢谢周叔惦记。我以后会注意的。”
大妞回家后,想了想把这事跟他爸妈说了,一听这个马红梅就有气,倒是宋云成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闺女,这事你不能大意,虽然咱们没这事,可是众口铄金,说的多了,对你名声不好。”他见得多了,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呐。
大妞点点头“我会小心,这事也没说到我面前,我也不好太认真,不然会有更多人传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听到事情后没有处理的原因。有些事情你只要不去理会它时间长了就不了了之了。
“这事还是小心点好。”宋云成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这事也不能放任,不过看他闺女那样不怎么在意,就没再多说什么。
倒是马红梅念叨一个晚上,对郑家以及梁家的印象降为谷底,还一阵庆幸“幸亏没和他家做亲,不然呕死了。”
这事大妞没管,他家对周家印象好了许多,马红梅对大力娶媳妇又热情了许多,因为大力不在家,干脆把新房收拾了一遍,弄来白灰把屋子刷了三遍,雪白雪白的,还找木匠给打了家具,特意去找了迎春,让她挑选样式,炕琴还特意给做了最新款,彩画玻璃柜门的,那一块玻璃就一块多钱。另外还给弄了一块大镜子,挂在墙上,三个箱柜在万字炕西边靠墙放着一排亮堂的很。
最后想了想把缝纫机也给搬过来了,大妞看她也挺不舍的就说“缝纫机放哪不都是一样用,不搬过来也一样。”
马红梅摇了摇头“那怎么一样,还是在自己屋里顺手。”
大妞笑了笑“要不我攒点工业券再给你买一台。”
马红梅听了瞪她一眼“你钱多烧的?”
大妞吐着舌头笑了笑,“这不是看你不舍的吗?”
“也没啥不舍得的,听说迎春针线活好,将来家里一些针线活就让她做,放这方便。”马红梅说着笑了,“那孩子从小在公社长大,家里除了她妈别人都没种过地,我看她也就看些屋里活。”
大妞笑了笑“咱家才是没几个人能下地的呢。”
说道这马红梅也没沮丧,“没事咱家挣工资的多,地里有我就行了。”
大力这边婚事不紧不慢的往前走,那边大奎却是来信了,说是已经打了结婚报告,准备五一的时候把婚结了。
一听这话马红梅就着急了“这破孩子也不说早点来信,这也赶不上了。”
“妈我哥说,他没假期回不来,不过今年过年的时候还能修一次假,到时候带嫂子回来。”
“你说俩人结婚,也不早来个信,要是早来,我和你爸兴许能去一趟,这人都没见到,就结婚了,这也太赶了。”马红梅越想越生气“这瘪犊子玩意。净气我。”早先头大奎说他对象学习呢,要明年结婚,她想的挺好,今年一个,明年一个,俩儿媳妇过门顺顺当当的,她想着一年时间怎么也把大力的婚结了,这样哥俩一前一后正好,现在大力婚事顺利,结果大奎那边出幺蛾子,竟然提前了。
“算了妈,我哥既然写信来了,就说这事已经定了,反正过年回来到时候你再给办婚事,也不乱套。”大妞心想估计他哥那边肯定有什么事情了才会提前结婚。
事情跟大妞想的差不多,原因就是大奎受伤了,伤势不轻,肚子划开了,当时肠子都跑出来了差点没救回来,虽然现在没啥事了,可当时昏迷整整三天,一直没醒,结婚报告是他对象交上去的,早就写好了,在他抽屉里放着,也是想着等大力定了在交上去,谁想会出事。
大奎对象一看大奎这样也没退缩,想了想把结婚报告交上去,这样过了明路她也能正大光明的照顾大奎。等大奎醒来,事情已经结束了,报告已经批下来了。
不过他也没说啥,什么不想连累的话也没说,毕竟人家姑娘都已经下这样大的决心了,自己在说什么矫情的话就多余了,还不如把伤养好了,好好跟媳妇过日子。
他也不知道是身体好,还是过年的时候大妞给他用了灵水让他身体素质增强,反正人是活过来了,就是给他做手术的医生都说了,简直就是奇迹,这个年代药物可不那么多,他的身体多方面亏损,内脏感染,失血过多,就是当时救过来了,医生也说伤情不容乐观。大奎还就活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看着一点点好了。
等五一那天刚刚能走几步,就在病房里在领导和战友的见证下,两人结婚了,就是结婚证都是领导帮忙办理的。
“这是你家里给你寄的包裹。你们自己看看吧。”领导让小战士抱进来一个特大号的包裹。交给他们后就离开了,剩下刚刚新婚的小两口。
“好大一个包裹,打开看看。是啥。”大奎躺在床上,脸色有点发白。
“嗯。”大奎媳妇周亚琼,没错大奎媳妇也姓周。
周亚琼很费力的把包裹打开了,里边首先市一个被挤压的有点过分的被子,她将被子放在旁边的病床上打开,里边掉出不少东西,先是一件毛呢布料,是玫红色的,这个颜色的毛呢很难弄到的。
除了毛呢布料还有一小卷纯棉的棉布,小花布,小花布里有个小包,打开里边是一沓子各种票据,基本上都是结婚过日子需要的,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单独的包裹,里边是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里边躺着一颗人参,周亚琼是药剂师,对中药也十分了解,这人参从芦须体上看,至少有百年了。
“大奎这个?”周亚琼惊讶的给大奎看。
大奎苦笑了一下,“家里肯定猜出我这边出事了。”
“可这参也太珍贵了吧。”这参处理的非常好,也太珍贵了,有钱难买的好东西。
“没事,这东西在咱老家山里还是有不少的,咱大妹更是找参好手。”大奎对此不怎么在意,他可知道妹子手上还有一颗年份更大更好的人参,他就是不懂得药物的人也能看出来那东西珍贵,不过妹子只给他看过一次,拿东西是救命的,轻易不能出世。
“还有信,给我看看。”大奎说道。
周亚琼也看到信封了,打开递给大奎,大奎打开一看,慢慢的眼圈也红了,信是他爸写的,问了他情况,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如果受伤了,一定给家里来个信,至少让家里知道他的情况,之后是她妈说的他爸代笔,前面那念叨他身体什么的关心的话,中间夹杂着一些小瘪犊子之类的,然后说,他结婚这么匆忙肯定没准备什么,说不要辜负人家姑娘,她不能过来,不过正好最近大力定亲了,家里开始攒了一些票,既然他先结婚了,就把东西先紧着他,给他准备的票,要用了不用往家里寄了,家里再攒攒大力结婚也够用了。
很多嘱咐的话,看的大奎眼圈发红,他就知道他爹肯定能猜出发生什么事了。知子莫若父。
“亚琼,人参拿出来下边还有一层。”看了信后大奎说道。
周亚琼往上一拿果然下边还有一层,一眼就看到一个信封,还有一块手表,女士表她认不出来是什么牌子的,不过很漂亮,很简单设计,皮质表链,表盘中间有一个漂亮的十字花。
“这是大妹送给你的,不是一块新表,是从信托商店买的二手货。”大奎说道。
虽然是二手货可是周亚琼也不觉着不好,反而很欣喜,虽然是二手货可比新表还好看。
“你也别觉着这是二手货,我妹子眼光毒着呢。”大奎有点显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