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午后。
龙炤正躺在他巨爽无比的湖边房午。
微风不断吹拂朝向湖面的重重帷幔,直至吹拂躺在干净木地板小憩的男人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道完全不掩饰的脚步声,朝里面近,直至闭眼的男人面前。
这人抱着柄剑收在黑色剑鞘的剑,就地坐在木地板上,背部挺直。
他面容由铁质鬼面具遮住,只露出弧度漂亮的下巴和好看的唇形。
躺在地上吹风的龙炤翻个身,露出他那令人嫉妒的好身材。
他没睁眼,懒洋洋发问:“事情办完了?”
鬼面男趁地上人还没睁眼,悄悄弯起唇角,而后快速恢复原状。
“嗯,办完了。”
出口的声音低沉嘶哑,完全可以说不好听,因为他嗓子受过伤。
闻言,龙小爷腾地一下坐起来。
他盘腿面朝鬼面男而坐,眉眼雀跃,道:“十一,本座这有好玩的事情,要不要一起去?”
这是龙小爷到这个世界第一个交上的朋友,名为十一。
脸上受过伤所以才一直带着面具,嗓子似乎也有毛病。
算起来他们相识有十四年了,比他认识那个怎么样都打不趴的盟主还要早几个月。
十一这人很神秘。
哪怕是龙炤也查不出代表对方身份有用的讯息。
他只知道这人年纪比他大,是左手使剑的好手。
也算救过他好几次,称得上生死之交。
只是对方隔三差五就玩消失,想随时找他喝酒,切磋什么的都不行。
十一问:“去哪?”
仔细听的话,是可以听出他对眼前人的纵容。
龙炤说:“鼎剑山庄大小姐比武招亲,有没有兴趣?”
闻言,十一面具下的脸浮现阴沉,他摸上怀中的剑,不悦:“你要娶妻?”
明明隔三差五就盯着他,怎么一不留神,对方居然看上那个要貌没貌,要品没品的二十五都没嫁出去的“老女人”?
龙炤没听出某人询问染着冲天酸气。他往后仰,手撑住地板,右肩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小手臂那,露出一大片蜜色肌肤。
一头如瀑长发随意散落,遮住不该随意朝外人露出的部位。
他扬唇,道:“你看本座像是会娶妻的人?”
娶妻就代表要对那人负责任,也代表不能不顾生死再随意跑出去打打杀杀,会有很多牵绊。
因此他不乐意娶妻,一个人挺好的。
十一直勾勾盯住眼前一举一动都在散发魅力的男人,手指抚上剑鞘。
问:“那为何要去?”
“利益交换。”
龙炤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有多不合适。
谁让他压根不知道眼前人对他存了一些有趣的心思。
十一不懂,用眼神问他:什么利益交换?
这并非什么绝密事件,龙小爷大大方方地告诉自己的挚友。
“人家大小姐想让一个非正道高手假意将她掳走,好跟她异国小情`人远走天涯。但是能做到这点的人寥寥无几,她也就识本座一个,所以就来求我。”
“好处?”
“一把名剑。”
十一不信一把破剑就能让龙炤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有?”
龙炤当即咧唇:“果然还是十一了解本座。”
这话使得十一眼底浮起浅淡笑意。
他自是解他。
以这种身份来陪他长大,就是为了解他的一切。
“那丫头说她知道萧笙白的弱点。”
这才是龙炤乐意多管闲事的重要原因。
龙小爷向来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辈,偶尔玩点阴的未尝不可。
毕竟兵不厌诈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十一眼神微动,而后才缓慢开口:“不怕她骗你?”
龙炤思索,说出自己的看法:“看着像是真的。这丫头家和萧笙白家关系颇深,小时候经常跑萧笙白那,应该会比较了解萧笙白,知道一些弱点倒也不奇怪”
“不过她说的是致命弱点,这点本座倒是不信。”
武林盟主的致命弱点那丫头若是知道,还来找他帮忙做什么,干脆去威胁本人得了。
垂下眼帘的十一眼底全是温柔笑意。
武林盟主的致命弱点是什么,他也知道,而且没人比他更清楚。
那丫头说不定还真不是在唬面前这位,或者说她已经在利用这个弱点,成功牵动盟主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果真是个人精的丫头。
因为对自己有利,这次就不和她计较了。
说明原因的龙小爷重新问:“去不去?”
按照原剧情,他肯定得带着渣受去。
但一想到他要跟一个时不时溜出去跟人酱酱酿酿,顺便坑他的坑货相处,他挺没劲。
既然十一这么巧送上门,他说什么也要把人绑着去,路上心情也能舒畅些。
毕竟从这到目的地,他们得花费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赶到。
古代大约就是这点不好,交通不便,随便去哪都要花费好久。
十一正色瞧面前人,“曲衣希望我去?”
“自然。”
龙小爷大方承认。
简直是太希望了。
只见十一微微点头,说:“好,我陪你。”
你去哪我去哪。
二人许久未见,肯定得叙旧。
于是龙小爷抱来几罐酒和十一喝个够。
即便有风吹拂进来,屋子里酒味依旧明显。
光闻着就有种要醉酒的感觉。
龙炤这具身体的酒量说不上差,但也说不上好。
但他本人酒品还是不错,至少不会耍酒疯大吵大闹。
他只会困意加倍的睡过去而已。
“爹爹。”
宫離楚端着菜肴前来。
他穿过重重轻纱帷幔,面容浮起笑意。
抬眼,想告诉一直呆在屋里的曲艺爹爹该吃饭了。
待他看清眼前景象,嘴角霎时僵硬,手险些拿不住手中的盛有食物的托盘。
正在做事情的某人抬起脸,目光凛冽地看向扫兴的闯入者。
“我……我是来送吃的。”
宫離楚面容失色,忍不住避开这道如同淬了毒的视线。
在这人看过来的一瞬间,自己真以为他会快速上前灭他的口。
面对他的解释,十一点头,开口:“出去。”
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宫離楚面色犹豫,望向正枕在这个鬼面男膝上的曲衣爹爹。
不过是一眨眼的犹豫,一道危险寒光朝他袭来。
伴随兵器入物的声响,他背后的木柱插有东西,定眼一看是一柄锋利短刀。
短刀的主人再次淡淡说:“滚。”
死里逃生的宫離楚来不及思索,快速退出去。
他被短刀割断的额边发丝掉落在地板上,被风吹散,很快不见了踪迹。
回去的路上宫離楚依旧心有余悸。
托盘上的东西早在路上因为不留神摔落在地。
路过的婢女见宫離楚扶着树,面色看上去很不好,上前关心:“少主。您怎么了?”
宫離楚摇头。“无碍。”
顿了顿,他又道:“无事别去叨扰曲衣爹爹。”
“是。”
以为少主在宫主那挨了批,才会面无血色,侍女们表示绝不会去惹正在火气上的宫主不快。
等四下无人,宫離楚靠着树干,缓缓滑坐。
眼神飘忽。
那个鬼面男方才是在偷亲曲衣爹爹?
这边。
被扰到兴致的某人不快地说了声:“晦气。”
这道声音和以往的完全不同,没有一丝难听的嘶哑感,反倒很温润。
如同徐徐春风,似乎可以用这嗓音轻易抚平一个正在暴怒的人。
他伸手替还在睡的男人拂开粘在嘴边的发丝,轻轻一笑,又是低头。
这一次想必是没人来扫兴了。
迷迷糊糊间,龙小爷感觉有人在对自己不规矩。
等他不开心地睁开眼,只对上一双好看的眸子。
亮晶晶的,似乎会发光。
这人见他醒来,眯起眼,惩罚性地张嘴咬他。
被咬了一嘴的龙小爷很生气,一口酒气质问:“你咬本座作甚?”
吵醒他不说,居然还敢咬他。
“好吃。”
某人很认真的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怎么吃都不够的那种好吃。
晕乎乎的龙小爷歪头,越瞧越觉得眼前人眼熟。
迟钝的脑子不再关注自己被人咬了,而是开始思索这个戴面具的人是谁。
疑惑试探:“十一?”
好像是他吧?
龙小爷脑子处于懵懵状态。
男人低低的回应他:“嗯,是我。”
“你方才对我做什么?”
“亲你。”
“亲我作甚?”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