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
“快来看啊,好热闹啊,”
“娘子,前面什么事围那么多人,我去瞧瞧啊。”
“官人,”
“快来看啊,耍大刀的,好好看呀。”
“官人啊,不要看了,我胶还是回去吧”
看
“那你早一点回来。”
“好啊。”
“怎么了,姐姐,什么事,”
“小青,真的有雷峰塔,真的有雷峰塔,”
“雷峰塔?雷峰塔做什么,我不懂耶。”
“就是西湖那边有一座塔,提名雷峰塔。”
“姐姐,西湖旁边有一座塔那是很正常的,那塔取名雷峰也没什么不妥当呀,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呀,”
“青儿,你有所不知,我当初下凡,就曾经得到,,北极大帝赐我仙丹一颗,才将我全身毒气消掉,与官人结亲报恩,我曾经立了誓,若是报恩之后还有思凡之念,就会死于雷霆之下,葬于山峰之中,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真的有雷峰塔。”
“嗯。”
“所以你以为雷峰塔就会是你的葬身之地。”
“嗯,”
“不会那么巧吧,”
“我,我只是舍不得仕林,”
“姐姐,现在你已经生了孩子,阴阳轮算的法术应该已经恢复了,那你为什么不推算一番,看看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试过,只是血光未尽,推算依然不准,”
“那放下孩子跟我一起走。”
“不。”
“姐姐,你不肯走,是不是,”
“孩子。”
“姐姐,你是不肯走,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爱上这个孩子,”
“青儿,他是我的亲骨肉,是我怀胎十月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他是我的一块肉,你明不明白呀。”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他是债,他是你欠许仙的债,现在债已经还了,你为什么还抱着这个债,你把他放下,跟我一起走。”
“不,不要,他是我跟官人生的,是我们共同的。”
“,,,当年梦,方知恩爱转头空,”
“青儿,”
“姐姐,你劝过我的,在我和张公子在一起的时候,你劝过我的,你说忘字心中绕,前缘尽勾消,姐姐,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忘字在心中绕一绕,把你跟许官人的恩怨孽债一笔勾消,姐姐,我们跳出这个人间万丈坑,我们不要堕落在世途中,千万不要毁了修行,又丧了性命。青儿实在不愿见到你万劫不复,魂飞魄散。”
“青儿,你先起来,”
“姐姐,你不答应跟我走,我绝不起来。你答应跟我一起走。”
抱着孩子不放
“太阳都快下山了,哎娘子,娘子,”
“娘子走了,哎呀,她一定是生我的气,她一定是气急才走的,哎呀,怎么我老是改不了这个坏毛病呢,真是猪呀。”
“阿弥陀佛。”
“你。”
“阿弥陀佛,”
“怎么又是你,哼,你这个讨厌鬼。”
“许施主,老衲在此恭候多时了,”
“你等我干什么,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急着赶回去,没功夫跟你闲扯。”
“施主”
“你怎么这样讨厌呀,难道我要回家都不可以吗,你再这样挡住我去路,休怪我不客气了,”
“容请施主息怒,请听老衲一言。”
“我不要听,你所讲的我都会背了,你又是说我娘子是个蛇妖,要吃我害我,是不是,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要你来瞎编派”
“施主既已知道,为何还执迷不悟啊,”
“恐怕真正执迷不悟是禅师你自己吧,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禅师你乃出家人,为何不去清修,要管我们夫妻闲事,为的是什么呢,”
“老衲奉佛祖喻,收妖除孽,以张天理。”
“嘿嘿,我才不相信你这些鬼话呢,上苍有好生之德,我娘子虽为异类,可是她从不害人,生性善良,比起你这秃头和尚要好多了。”
“阿弥陀佛,生性善良,从不害人,施主你饱读诗书,怎么会出这种不明是非之论,可见施主已经被魔法迷失了真性了。”
“谁不明是非?”
“白素贞水漫金山一事难道施主忘了,众生枉死,罪孽深重,佛法难容。作为世人视若无睹,老衲却不能坐视不理啊。”
“哼,说得振振有词,其实歪理一篇,我娘子水漫金山都是你逼的,要不是你千方百计逼我入寺,我怎么会出此横祸,禅师要怪恐怕得先怪你自己,”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我不要听你说那么多,你要念佛自己去念,你要修道自己去修,不过我奉劝禅师一句,万法从心起,空论树下禅。道可以不修,但莫污染。上天一定乐见人团圆,而不象你这和尚专门拆散别人姻缘。”
“施主,并非老衲要拆散你们姻缘,而是你们的孽缘已尽,数定难迁,施主若是个聪明人的话,及早醒悟,回头是岸呀。”
“我的事不要你来管,”
“施主,”
“你这人怎么这样讨厌,我要回家了。”
“施主,智慧是火,业障如草,为一燃烧,草就烧光了,施主你要三思啊,”
“烧光了,难道禅师没听说过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跟娘子宿缘前生定,就请禅师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别现,,多事就感激不尽了。”
“施主。”
“别再跟我过来,”
“尘世滚滚谁梦醒,春蚕空吐情丝自缠绕太,,迷惑将人弄,繁华一瞬执著何用?阿弥陀佛”
“娘子,”
夫“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我,我在城里看人表演铁头功,”
李“好不好看,是不是经常在城门楼底下表演卖艺的那个。”
“你怎么那么熟呀,”
“哎呀,我早就看过了,你别看那些卖艺的身体都很魁梧,他们的武功都是假的。”
“你有完没完呀,”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我让你说这些呀,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一点烦恼都没有,”
“烦恼,烦恼什么嘛。”
“你不是跟你娘子去游西湖了吗,她都已经回来大半天了,你怎么还在路上晃荡呢,”
“哎,我,”
李“哎呀,汉文回来就好了,你还在唠叨什么,你们女人家就是这样”
“你闭嘴,”
“姐,娘子有没有生我的气。”
“你娘子她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是姐姐我看不过去啊。”
“说嘛,这就叫多管闲事,”
“你。”
“姐,娘子真的没生我的气,”
“她是上辈子欠你的,”
“她现在在哪里,”
“在屋里头哄仕林啊,”
“我去找她。”
“哎,汉文,你别仗着人家性子好就不知道收敛,”
“我没有啊,”
“都已经当爹的人了,还这么贪玩,出了门就象丢掉了似的,怎么成呀,”
“哎呀,铁头功不是每天都在表演的,”
“哎,你是不是要找我吵架呀,”
“没有啊,”
许“你们别吵了,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去向娘子陪不是。”
“娘子,”
“总算有人回来了,”
“青儿,”
“好,我闭嘴,我不讲,我什么都不讲,当哑巴,我可以走了吗?”
“哎,青儿,”
“姐姐,本来嘛,你的官人就是你的心肝宝贝,什么人都不可以说他,他做了什么事我青儿只有鼓掌叫好,那我算什么东西呀,我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让你们讨厌。”
“青儿,你明知不是这样,为什么这样说呢,你这样不是让姐姐难过吗,”
“姐姐,哎呀,好了,我去厨房预备晚饭,太阳下山了,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可以不吃饭,我啊快饿晕了,哼,”
“娘子,青儿今儿火气怎么这么大,是,是她在生我的气吗?”
“哪有这回事,官人你不要多心。”
“那娘子你有没有,”
“我,”
“有没有生我的气呀,”
“你说呢,”
“我,”
“傻官人,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从来都没有过。”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为妻宠你爱你都来不及,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以前是这样,一辈子也是这样,”
“你还说不气,你看你都气得哭了,都是我不好,好端端的看什么江湖卖艺,丢下你一个人不管,这么不懂体贴,我真是比仕林还不如。”
“官人不要再说了。”
“娘子,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嗯。”
“有什么道理嘛,本来都已经说好了,报恩以后就回去修炼的,现在恩已经报了,孩子也生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留在这里等死啊,自己说过的一些话自己都不算数,还要我来操心,关我什么事啊,我自己一个人走好了,她要留在这里,她要留多久,她就在这里死了也不关我的事,关我什么事,根本不关我的事嘛,”
踢东西
“我为什么要哭,又不是我的事”
吃饭
李“怎么都不讲话,”
夫“讲什么话呀,吃饭要细嚼慢咽,专心的吃,一张嘴要吃要说你不嫌累呀,”
“这张嘴长在脸上本来就是要吃饭讲话的呀,要么还能干什么,还有呀平常一家人坐在一块吃饭都热热闹闹的,怎么今天都绷着个脸呀,闷死人了,还有啊,说什么满月要准备些好菜,这什么好菜呀,”
白“姐夫,你要喜欢吃什么菜的话我一定叫青儿去买,”
夫“别理他,他想吃千年人参万年雪,你上哪去找,”
“我哪有说这些怪东西了,我只是说好一些嘛,”
“这不好吗,”
“这好什么好嘛,苦瓜,空心菜,茄子,冬瓜,什么豆芽,这是什么,炸蛋呀,”
许“姐夫,这不叫炸蛋,这叫鸳鸯蛋。”
“哎呀,什么鸳鸯蛋,凤凰蛋的,反正你们看一桌子哪有点肉味呀,把我当什么,出家和尚吃素呀,”
夫“你再抱怨甭吃了,饿死算了,”
白“姐姐,姐夫呀,这鸳鸯蛋是青儿的拿手好菜,很难做的,你试试看,”
“是啊,听说这蛋是先把它煮熟,然后去掉蛋黄,塞进肉馅,再放进油锅里面炸,炸成金黄色喏,就好象是这样子,嗯,闻起来呀,,香扑鼻,嗯,吃起来更是松脆可口。姐夫你尝尝看。”
“嗯,”
“做的人更是劳苦功高,理应多吃,来青儿,这个给你。”
“我不吃了,你们慢用。”
夫“哎,这个丫头怎么了,”
白“她没事,”
“我想呀,跟我一样嫌菜不好,”
“胡说八道,刚才一定是你嫌这嫌那惹人着人家了,人家忙里忙外做了这么一桌菜,被你这么一批评,若是我,我也不吃了。”
白“姐姐不要误会,青儿不是那种气量狭窄的人,可能她有别的事情,呆会我去看看她就好了,”
许“娘子,青儿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
“官人,我都不生气了,她还生什么气呢,你不要多心,吃饭吧。”
李“哎,你们今天去游西湖了,有没有到那个雷峰塔去玩呀。”
许“有啊,好好玩哦,”
“那有没有上塔顶呀,”
“没有,因为娘子觉得累了,所以只上了一半就回来了,”
“那多可惜,从塔上往下看,视野广阔,要看整个西湖呀,尤其是早上雾蒙蒙的,整个景色才美呢,”
“啊,那真可惜了,娘子,我们下次再去好吗”
“哦,好,”
抱孩子
“看来姐姐她是不可能走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我该怎么办呢,难道我一个人一走了之,不行,我不能丢下姐姐一个人,可是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天网难逃,在大帝面前,背信忘誓是会要命的,那我一个人自己走好了,我留下来落得一个陪葬的下场,有什么好处,不行,如果我走了,只有姐姐一个人孤立无依,那有什么事到时候她只有死路一条,不可以,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怎么办?哎,我可以去求夫人,求夫人去劝姐姐,姐姐一定听她的,去找夫人。”
“你说雷峰塔是弟妹的葬身之处,哎呀,你别逗我笑了,”
“夫人,这么严重的事情我怎么会开玩笑,你一不定期要相信。”
“你要我相信也得说些让我相信的事呀,这太荒唐了。”
“我也希望这是假的,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可是有一天它会成真,夫人,你不是我们,你不知道那天形势的可怕,姐姐无论如何是不能在这里留下,夫人,你就行行好,救救她吧。”
跪下
“哎,有话好说嘛,起来起来。如果真是这样,弟妹她应该知道,她为什么还不走呢,”
“姐姐现在一颗心里面只有仕林,哪里有时间想到她自己呀,”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蛮严重的,说得我也蛮紧张的,那我就姑且信一信,避一避吧,那我就去劝劝弟妹,”
“谢谢夫人。”
“哎,小青,弟妹她这一走需要多少时日啊。”
“需要多少时日”
“一个月,半年,更久,到底要避多久,你说呀,”
“是永远。”
“永远?你不是开玩笑吧,”
“夫人,我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呢,”
“那我们看不到你们了,”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再也回不了家了,”
“家?我们也希望这是我们的家,可是天上人间各法理由不得我们作主。”
“弟妹她已经过门了,她是我们许家的人,我不相信天意会让人家抛夫弃子,不让人家团圆的,”
“夫人,你对我家小姐的这份情,我太谢谢你了,你不把我们当成妖,把我们当成一家人看待,让我们觉得好温暖,可是现在恩已报,缘已尽,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留下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姐姐她已经有一千八百年的功才,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前功尽弃,不要说上天,可能她会落得尸骨无存,魂无依归,那时候更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