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芷晴一边用手抵抗似地推着他的手臂,一边小声嘀咕道:“叫兽不会又吃醋了吧……”
“嗯,我吃醋了,”他毫不避讳自己的情感,沉声问道:“所以晴晴什么时候来陪陪我?”
“可是JIM是小孩子,另一个是你的亲人,这有什么吃醋的嘛……”她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脖颈上被他咬了一下。
他居然还咬人?!
何芷晴被他的行为举止吓了一跳,委屈巴巴地捂着自己刚才被咬的地方。为防止再被他突然“袭击”,她推了推他的身体,努力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臂和胸膛间的空间逃出去。可她这么一躲还野性挣扎,他好整以暇地用两只手把她紧紧地圈起来了。
苏源湛哪里是因为JIM和苏母的事情而生气,他只是想起了周三中午,出现在办公室的那个神秘男人。
那个男人无论是衣着还是外貌,看起来都算是普通人,另苏源湛印象深刻的是,他喜欢在语言上压制别人。即使在室内也戴着一副墨镜,但是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那人又会把墨镜摘下来,一双犀利的眼眸直视对方,似乎想给对方造成压迫感。
如那人所说,如果只是责编和作者的关系,又有几个责编会连作者的感情状况、以及作者家属的工作地点都知道呢?
为什么晴晴会和他吵架?为什么行李箱也会落在他那里?
他很想知道何芷晴曾把那人放在什么样的层面来对待。
“晴晴,”他把何芷晴抱到床上,声音温柔,“以后遇到了问题,记得先来找我。”不许再去找那个男人,也不许再和那个男人聊工作之外的事情。
何芷晴上了床就顺势往里面爬,有些戒备地看着苏源湛,以为他是要用美/色来勾/引自己。
别这样,她顶不住啊。
“怎么不说话?想要我去床上抓你?”苏源湛见何芷晴像只看见狼的兔子一样,缩成团一动不动。
何芷晴听到这句话,又乖乖地自己爬了过来,“嗯嗯我以后一定虚心向你请教……”又不是他的学生,她能有什么问题啊。
苏家的浴室和卧室是分开的,何芷晴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沙发上,穿着浴袍进了浴室。
苏母和苏父在一楼客厅里说话,看见楼上的门开了,何芷晴进了旁边的浴室,苏母快步上楼,同卧室里的苏源湛说话。
“源湛,”苏母走过来,询问道:“隔壁的客房我没收拾,你们两个今天住一起没事吧?”
苏源湛早就发现了隔壁的客房锁着门,对于苏母的意思也猜到几分。本来就是来父母家,两个人住在一起也算正常的事情,如果都见家长了还在分房睡,于情于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嗯,劳您费心了。”
苏母走到床头柜旁边,拉开第二个小格子,里面有一盒银色包装的杰士邦,还有一小瓶英文写的药水。
“东西我给你放在里面了,需要的话在这里找,第二个格子。”苏母说完,神秘兮兮地向他抛去一个笑容,杏眸和红唇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苏源湛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父母们一个个都比当事人还着急,似乎巴不得自己的孩子生米煮成熟饭。不止何芷晴的父亲何诠费喜欢暗地里为女儿谋略着,苏母也毫不落后地在这边煽风点火地助力。
等苏源湛进入浴室后,苏母走向坐在床上擦头发的何芷晴。
小姑娘肤白貌美,刚从浴室里出来,白嫩的肌肤上还有一点水蒸气热出来的淡粉色。浴袍系得松松垮垮的,领口随着她抬胳膊擦头发的动作而偏了些,隐隐约约地露出胸/口一大片娇/嫩的肌肤。
苏母拿了一条深紫色的吊带睡裙,好心地建议她换上这条睡裙,料子很好很柔软,而且比厚重的浴袍好看。
在苏母走了后,她换上后在镜子前看了看,衣服的料子是丝绸的,穿在身上也滑滑软软的,确实要比厚重的浴衣舒服很多。虽然睡裙比浴衣薄很多,但是里面自带胸垫,吊带长度合适,不用担心露/点。
何芷晴不确定苏源湛会不会也在这间卧室睡觉,爬上床之前没有关灯,把被子铺开,怀里抓了一个沙发上的抱枕就睡了。
苏源湛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见那条熟悉的浴袍被何芷晴随便地扔在沙发上,床边的粉色毛绒拖鞋也歪歪扭扭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跳上去的。
从她安详的样子来看,似乎已经睡着了。
何芷晴用被子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从下半张脸到脚底全部被遮挡起来,似乎盖在脸上的那一点被子是为了遮光而盖上的。
等等……他看了看沙发上的那条白色的浴袍,还有整整齐齐地叠好的衬衫毛衣等。
她该不会没穿衣服吧……
可是家里确实没有她的衣服了。
一想到今天晚上要和她同床共枕,甚至是要盖同一张双人被。他觉得血液被情绪莫名地带到了头部,脸上有些发热。心里像是有几只小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又痒又燥/热。
床上的人呼吸平稳,双眸紧闭,很明显是已经进入熟睡的状态。
苏源湛忍住心里莫名其妙的冲动,打开柜子又抱出了一床双人被。把新拿出来的被子放在床边,然后将盖在她身上的双人被小心翼翼地往她身体的方向折叠了一点,确认放下自己的被子后不会重叠,他才关灯上床。
苏源湛睡眠状态一向很好,睡眠质量高。可是今晚,他失眠了。
耳边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轻轻的,像是一支轻飘飘的羽毛,慢慢地飘落在他的心上。
他深吸一口气合上眼睛,努力不去想身旁的那个柔软的身体。可是上次抱着她的时候,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她是那么柔软,她的身上有着沐浴后的淡淡香气,若隐若现。
他似乎能隔着被子感觉到她的体温。
她的温度和平时他触碰到时的不一样,现在有柔软的被子的庇护,似乎比平时更温暖一点。她的肌肤也娇/嫩柔软,让他有一种错觉,和往常一样熟练地要将她搂入怀里……
拥抱住她温暖的身体,他渐渐有了睡意。
就在这时,何芷晴像是坐了噩梦一样,手不受控制地狠狠地拍在苏源湛的身上。这一下不仅把刚要入睡的苏源湛拍醒了,还让何芷晴从噩梦里惊醒过来。
苏源湛摸索着开了床头灯,何芷晴也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靠在床头,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的抱枕。
苏源湛这时才注意到,她不是没穿衣服,而是穿着一条紫色的吊带睡裙。
刚才是怎么不自觉地把她搂进怀里的……他闭上眼眸,可叹自己的自控力还是太差,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何芷晴在床上呆坐了半分钟才缓过神来,歉意地去拉他的手臂:“对不起,我好像做噩梦了,把你也弄醒了吗?”
“没事。”
苏源湛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
何芷晴怕自己不小心撒到床上,掀开被子从里面出来,侧着坐在床边要去接他手中的水杯。
苏源湛看着眼前那双白晃晃的腿,睡裙的下摆不过是刚好遮住臀/部,她就那么侧着坐在床边,一时让人移不开眼。
何芷晴伸手去接他的水杯,但是看他好像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就稍微倾了点身子,就着他的手喝玻璃杯中的温水。
“话说为什么做噩梦要喝水啊?”把一杯水都快喝完了,她才反应过来,好看的眸子眨了眨,一脸好奇:“是有什么说法吗?”
苏源湛看向她的视线有些失神,听见她好奇的疑问,他收回手将玻璃杯放在桌子上。
“没有,怕你睡醒了渴了。”
“哦。”她抿了抿嘴,慢吞吞地爬回里面的位置。
“咦,为什么会有两床被子啊?”盖被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被子上面又压了一层白色的被子,“难道这不是双人被吗?”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在裸/睡。
“没什么。”苏源湛抬手要关灯,又被何芷晴拦住了。
“教授你很冷吗?”她有些疑问地看着他。
“不冷。”他沉声道。
听了他的话,何芷晴从床上站起来,把其中一个被子卷起来,努力地抱到沙发上,“那我们盖一个被子就好了呀。”
苏源湛:“……”
下半夜,何芷晴和之前一样睡得安稳,不认床不怕被打断,几乎是倒头就睡。苏源湛却开启了一夜失眠的个人记录。
第二天早上,何芷晴早起洗漱后帮苏母一起做早餐,苏母早上做的是小米南瓜粥、水煮蛋和几样炝拌菜。
苏父习惯早上喝茶,苏源湛偶尔喝咖啡,但是苏母以对心脏不好为由,强行把苏源湛的咖啡换成了茶。何芷晴的是一杯甜牛奶,苏母一直用勺子搅拌自己杯中的薏仁红豆冲剂。
苏父上午有一台手术,留给一家人共同度过的时间不多,急匆匆地吃完饭就走了。
苏母看见苏源湛眼下淡淡的乌青,再看何芷晴活蹦乱跳的样子,苏母觉得自己安排的事成了,心里暗暗高兴。
“芷晴,昨晚睡得怎么样?”苏母看向何芷晴,唇角荡漾起泛起一抹姨母笑。
何芷晴正在喝粥,放下勺子:“挺好的呀。”
苏母含笑又看向苏源湛:“我和你爸昨天晚上在楼下睡得,源湛,你们昨晚几点睡的啊?”
“回卧室就睡了。”
“那你这是没睡好?还是睡得太好了?”苏母一语双关,心想昨天晚上可得感谢我吧,什么都准备得齐全。
苏源湛不置可否,专心用餐。
从苏源湛父母家回来,已经临近中午。中心路段的清雪任务已经完成,但是路面残留着铲雪机难以清除的冰面,再加上时间赶得不好,堵车近一个小时才回到苏源湛家里。
何芷晴急急地跑到卧室里,拿了卫生巾就冲到了厕所里。
刚才在苏母家就赶紧小腹阵阵作痛,算一算日子也是她正常的经期内。因为担心会有“亲戚”拜访,她就用了很多纸巾垫在下面。
刚才从电梯上来的时候已经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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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何芷晴本来打算补一下前天没完成的画,奈何小腹痛得她直不起身来,把自己卷在被子里,蜷缩着在半睡半醒间与身体做挣扎。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痛,本身就是宫寒的原因,又因为停药两个多月了,最开始的那种程度的痛经又回来了。
何芷晴在卧室的床上蜷缩着,把自己像蚕吐丝一样卷起来,一声不吭,直到苏源湛晚上做饭前才发现她的异样。
“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药?”苏源湛知道有一种叫痛经宝颗粒的,还有痛经片之类的药,只是药物都有些副作用,他也不推荐吃止痛片,但是看见她苍白的脸色,他实在心疼。
何芷晴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晚,外面又开始飘飘扬扬地下起了大雪。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晚饭不用带我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胃疼还是小腹痛,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时候再混杂一点天气因素,她就觉得全身都难受。
苏源湛把室内的空调打开,温度调到25度,去给她灌了一个热水袋,塞到她的怀里,又从柜子里拿出她的毛绒袜子,耐心地给她穿好。
“之前每次都会这么严重吗?”苏源湛发觉自己已经好几个小时,因为忙于处理工作问题,忽略了隔壁卧室痛到脸色发白的何芷晴。
而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她有痛经的毛病。
怎么忍心怪她有事总是找别人倾诉,只能问自己对她的了解与关心,是不是太少。
作者有话要说:苏母:我怎么知道我又做无用功了(hello?)
教授快点给晴仔多点宠爱,别总是用美色撩人家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