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幽和时不渝算是老相识了,洛幽是魔界的储君,时不渝则是神界的前任战神。
在几千年前魔界和神界还处于战争状态,洛幽和时不渝两人经常打得不分上下。不过在议和的关头洛幽在修炼上出了一点问题,导致她在最后一场上输给了时不渝。
魔界和神界和谈完毕,洛幽作为储君就不能随意对时不渝出手。时间一长输给时不渝的事情就变成了洛幽的心结,导致她的修为突破不了最后一个境界。
时不渝担任神界的战神也有数万年,神魔两届议和后她身上的担子越来越轻,到了最后就干脆卸去了战神的头衔,回到了自己原有的岗位上,就任三千位面的时空管辖者。
时不渝的理念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时不渝时不渝,时间不可变。
汉沽城是陈国最后的天险,易守难攻。陈国知道自己实力不足,干脆放弃迎敌,就死守汉沽城。
赵墨学会了许多的阵法,但陈国不派兵出来,她就算有一肚子谋略也没地方用。只好在就近的城池安营扎寨,每天派几个大嗓门的士兵在城墙下叫骂,把陈国的守城将士气成河豚。
“先生,如今陈国的将士死守汉沽城,学生该怎么做?”如此僵持了半个月后,赵墨忍不住来问洛幽对策了。
洛幽不紧不慢的放下笔,吹了吹自己面前的宣纸,“你觉得要如何对付汉沽城?”
“汉沽城易守难攻又有天险,要么带兵强攻,要么就是打心理战。”赵墨舔着下嘴唇答道。
如今已经到了冬季,要是真的强攻,就算攻下了也要损失万余将士的性命,她舍不得。但要是打心理战的话,无异于就是干耗着,指不定要耗多长时间。要是拖个一年半载的话,陈国又会有反击的实力了。
“那就换一种思路。”洛幽嘴角微扬,“你们手里已经有七座原本属于陈国的城市,从里面选出几个有用人的人让他们每天来当说客。”
“或者直接把附近城池里的人赶出来,看看汉沽城的守官会不会出面收留。”
赵墨听完后慢慢把头低下,握着拳低喃,“可战斗不应该殃及到无辜的百姓啊……”
“傻,我又没有让你用百姓当炮灰。”洛幽卷起纸张敲了敲赵墨的脑袋,“你大可以让士兵混进去,然后直接里应外合就好。”
“而且汉沽城的人收留的可是他们自己国家的百姓,难道还会放任他们饿死不成。”
赵墨在某些时候有些死脑筋,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这样做又碍陛下的名声……”
“死脑筋,你回去自己琢磨。”洛幽的耐心有限,没等赵墨琢磨明白就把人赶了出去,继续写起了入世的心得。
凡人的战争比起神魔之间的战斗要惨烈一些,每一寸土地都是用将士的性命换来的。大抵也正是因为疆土的来之不易,所以他们才会拼上性命守护。
赵墨在心里揣摩了几遍后,也很快明白了洛幽的意思,马上喊来副将吩咐下去。
“你在就近的两座城池里都贴上告示,就说陛下仁德,给陈国百姓一个重回故土的机会,允许他们收拾一定的细软离开这里,去到汉沽城。”
“你清点好人后,抽出几百个机灵一点的士兵出来,到时候和那些百姓一起混进去。”
“将军,您这是要让他们来个里应外合?”副将眼睛一亮。将军就是厉害,这样好的办法也能想出来。
“里应外合这些人可不够。”赵墨笑了笑,“我要得是放人进去搅乱局势。”
汉沽城的资源可是有限的,放进城的这些人都是要吃饭要住所的。只要时机把握得当一定可以挑起这些人和当地居民的矛盾,里面的局势乱了,汉沽城也就是乱了。
见着城门口的百姓越来越多,袁成气得摔了好几个碗,一面骂赵墨无耻一面飞快的写奏折往上递。
就在袁成进退两难的时候,受封国师的时不渝带着援军抵达了汉沽城。
“末将拜见国师。”袁成敷衍的行礼,见到所谓的国师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后心里颇为不屑。陛下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怎么担得起国师呢。
时不渝不咸不淡的点头,“开城门,把城墙外的百姓放进来。”
“那些百姓都是夏国的士兵送来的,指不定混了多少人在里面,不能放。”袁成直接反驳,一点面子也不想给这个所谓的国师留下,“万一那些人来个里应外合,我汉沽城危矣!”
“里面的奸细最多也不过几百人而已,不足为虑。”时不渝面不改色,丝毫不在意袁成的态度,“出事了我一力承担。”
袁成深深的望了时不渝一眼,“如此末将便按照国师的意思去做了。”横竖有了人顶锅,出事了也不会怪到自己身上。
时不渝本来就没打算帮着陈国干什么,最多就是让陈国多挣扎几年,等到时间到了她再放手。
在夏国的士兵成功混进去后,汉沽城的局势慢慢就开始发生改变。
流民的细软都是有限的,在他们填饱了肚子之后要求也慢慢多了起来,开始对衣食住行方面挑剔了起来。没几天就闹出了事,许多流民和当地居民打架了。
时不渝听到这个消息后眼都不带眨一下,“闹事都关起来去派去干苦力,蹦跶不停就打为奸细丢到牢房里。”
这样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一出来,流民瞬间就老实了起来。混进来的士兵也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并不敢太过闹腾。
“没有效果?”洛幽合上书,面上有些疑惑,“陈国有这样行事干脆的人?”
“学生派去的探子说,那人好似是陈国皇帝新晋封的国师。”赵墨如实说道,“这位国师前段时间平了陈国宫变,深受陈国皇帝的信任,如今边境的事情都是由她处理。”
不应当啊,自己和夏辰光做交易的时候也了解到一些情况,陈国应当没有什么太拿的出手的大臣才是。
“那个国师是何许人?”洛幽皱眉,脑袋里冒出了一个猜测。
“学生也没有打听到很多,只是知道那位国师是个年轻女子,名唤时不渝。”
咔嚓,洛幽一个失手没有控制好力道,把桌子捏碎了一个角,眼里瞬间就涌上了战意。
果然是时不渝,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