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副既熟悉又陌生的形象,挑了挑眉。
“哼,还可以吧。”他语气有些傲娇,“但论技术,你还是远远不及我啦。”
说着,也没再看轰一眼,径直往洗手间外走去。
“……”
为什么感觉他有点不开心呢……?
轰焦冻用手指拨去了剪刀上还残留的几缕发丝,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绪方的背影。
——他这个友人,他已经变得有些不认识了。
呐,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又究竟经历了什么?
……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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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嗷嗷嗷嗷嗷!!!——”
“重要的脏话说三遍!卧曹卧曹卧曹卧曹卧曹!!”
鬼屋内,绪方纯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四方。
“尼玛小兄弟,明明是你比较吓人……”
“就是就是!俺心脏都要被您那个吓出窟窿来了。”
“你不要过来啊!!”
被绪方所吓到的鬼怪纷纷摘下头套抱怨着表示自己不干了,屋里打扮得奇形怪状长得真东西的小别致顿时少了一大半。
绪方却仍毫无察觉地兀自鬼叫着,大有越嚎越嗨的趋势。
“这……”
“这位大哥?你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你咋没化妆呢?”
有些不明状况的路过游客歪着脑袋迟疑地退后了好几步,才不确定地打量着绪方问道。
“嘎哈哈哈!老弟儿!我看你很有潜质啊,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一拖着白被单的女鬼吊着长长的舌头嘎嘎嘎地直笑作一团,然而那糙汉的嗓门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性别。
“不了,谢谢,我朋友他有点人来疯。”轰连连摆手,拒绝了这位女装大佬鬼的好意。
“是嘛……真可惜。”女鬼失落地摇摇头,转身走了。
期间他还因为踩到了被单不幸被绊了个狗啃泥,滚轮子似地滚出去好远,成功地下倒了后来走进鬼屋设施的不少人,惊叫声一片。
轰:“……”
轰心疼了这个敬业的工作人员一秒,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死命勒在自己腰部的那一对爪子。
“已经没事了,撒手吧,纯。”轰无奈道,“太紧了……难道你想把我勒出肚腩吗?”
轰焦冻绝对信任绪方,他信任着眼前这个这家伙若还是女装的形象的话,指不定现在箍着他的就会是四只爪子了……
等了好半天,绪方仍是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死命扒拉着不放。
轰默默地叹了口气,就在他思考着该以何种方法才能够顺利把这块黏着他死紧的牛皮糖甩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剧烈地一颤。
“呐……焦冻……”
很快,绪方发着抖的声音也幽幽地在耳边极近的地方飘来——
“鬼屋里的东西……理论上来说全部都是假的吧?”
少年畏畏缩缩地问道。
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既然知道那都是假的干嘛还叫得那么带劲?
“对。”他强忍下fu吸困难的感jio,安慰性地轻拍了一下绪方仍然死死勒着自己不放的手背,“所以你别怕。”
“可是啊……”少年又接着说,语带哭腔。
然后,轰就感觉到腰际上被束缚的力道瞬间减少了一半。只见绪方从自己的身后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破旧木屋中的某个方向。
“我……我怎么觉得对面挂着的那玩意……那么迫真啊?”
“?”
玩意?
什么玩意?
轰心下疑惑,立马调转脑袋看向绪方所指的地方。
果然,他立刻看见了对方口中的“那玩意”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是一个被倒挂在房梁上的男人!
“自……自挂东南枝!?”这是冷漠孤傲冒得感情如轰焦冻的第一反应。
那男人如同吊死鬼犹自在那里轻微晃荡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地痛苦,甚至已经陷入了口吐白沫境地。
“……”
轰jio冻jio得不行,这样下去非常不妙。
虽然他觉得这个工作人员为了吓到游客也是挺拼的,但身为一个将英雄作为奋斗目标的雄英高中的学生之一,他不该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就这么死翘翘——
并且还是以这样一个滑稽的体位!
我们jio冻的美学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朝着那古怪的、即将奄奄一息的男人迈出了步子。
“你你你你你去干嘛?”
绪方终于肯将一直埋在轰背后的脑袋抬起来了,他满脸惊恐。
轰扭头看他一眼,在接受到对方脸上一副“你不要想不开啊”的神情后,默默地叹了口气。
“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