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圣旨一下,举国哗然。
叶珺棠可谓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女郡王,至于卫宁,女帝已经下旨,若他们还苦苦相逼,未免有些太过不识趣。
只是有的知情人却道,卫宁的命,是临阳郡王叶珺棠拿兵权跟女帝换下来的,是卫宁的命重要还是兵权重要对女帝来说,显而易见。
叶振也的确当朝请辞告老还乡,女帝恩准,留大将军府改叶府,恩准叶振夫妇在京留住,亦可与叶珺棠一同,去那杭州。
按说圣旨下达的时候,叶珺棠等人便该要离开,只不过临近年节,女帝特许,在京中过完年节再走。
是以一时间叶府门庭若市,不少人前来恭贺叶珺棠封王,只不过来十次有九次都会见不到这位郡王。
自打将卫宁接回来后,叶珺棠倒是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人待在一起。
来人只要不是必须见的,叶珺棠一律回绝了去。
为此卫宁没少笑话她。
“你这般行径,当心得罪人。”脱去那身凌厉的玄色蟒袍,换上寻常女儿家的裙装,略施粉黛便不似以往的盛气凌人,反而多了些许女儿家的娇柔,那一颦一笑间,自成风华。
彼时叶珺棠正推着她出来晒太阳。
难得的大晴天,叶珺棠怕她在屋中待着无聊,便推着她到院中转了转。
“不妨事。”叶珺棠走到她面前蹲下,抬手将落在卫宁额前的碎发拨开,一双眸子温柔似水:“我只不过是个闲散郡王,跟他们犯不上冲突。”
卫宁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叶珺棠皱了皱眉,看着她盖在后毯下的双腿道:“也不知你这腿何时能好。”
卫宁听着,笑道:“白老都说了恢复的可能性非常小,也就你天天执着于此,日日折腾老人家。”
叶珺棠听着,抬手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想让你尽快站起来么。”
卫宁低低一笑,抬手点了点叶珺棠额前道:“我都不急,你急甚么。”
叶珺棠抬手捉住她的手,眸光沉了沉。
卫宁最是见不得她这般,眉梢一拧轻斥道:“莫要去想那些,这些皆是我的因果,我若毫发无损的活于此事,反倒心中添堵,你若还是这般见不得,那不若让我离开,也省的叫我瞧你现在这幅模样,平白糟心。”
叶珺棠见着,那会叫她离去,连声道:“见得见得,有何见不得,只要你在我身边,怎样都好。”
瞧人这般,卫宁唇角一勾,眉眼带笑:“这还差不多。”
她本就生的妩媚,简简单单一笑便令人心魂荡漾,叶珺棠瞧着只恨不得将人好好藏起,再不给旁人瞧见。
她心中有悸动,只想吻一吻她,这么想着,便也想这么做。
“郡王!”
眼瞅着要亲到,身后却突然想起一个毛毛躁躁的声音,叶珺棠眉梢一拧,满脸不愉。
卫宁瞧着忍俊不禁,叶珺棠哀怨的瞧了她一眼,随后起身看向快步走来的薛泽,拧眉厉声道:“毛毛躁躁的,怎么就不见一点稳重。”
忽然被训的薛泽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或者说在叶珺棠身边待久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习惯,近乎是被训斥的一瞬间薛泽便乖乖站在了原地,站的笔直。
见他这般,叶珺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匆匆而来,可是有什么事?”
“萧衍萧将军来了,说是要见您跟卫……姑娘。”薛泽连忙回道,如今卫宁恢复身份,叫他们这群叫惯了她纪指挥使的人一时间也改不过口来。
“萧衍?”叶珺棠愣了一瞬,随后道:“我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说着,便推着卫宁向大厅走去。
“说起来,自那日大殿一别后,我还未曾再见过萧衍萧将军。”卫宁坐在轮椅上说道。
“陛下掌权来,宫中职务变动颇多,萧衍他也忙的没日没夜,估摸着现下应该是闲了才有空过来。”叶珺棠道。
“这样啊。”卫宁双眸微敛。
“不必紧张,说起来,你与他也十多年未见了,以往他都是待在边关,甚少回京,便是回京了,你们俩也基本上见不着什么面,此番见着也该好好叙叙旧了。”叶珺棠柔声开口。
“嗯。”卫宁轻轻应了一声。
叶珺棠瞧着,心中轻叹一声。
卫宁嘴上不说,可却是对自己潜伏纪安身边为他做了十几年走狗一事最为介怀,虽本意是好,可她到底也为纪安干了不少坏事。
也正因为如此,当年的她一心求死。
而现在,叶珺棠要做的便是助她从中走出来,她还有大好年华,断不该在自责中度过余生。
来到前厅,果然便见萧衍在那候着,见到两人来到,眸光不自觉的落在了坐在轮椅上的卫宁身上。
“萧大哥。”叶珺棠率先开了口。
“珺棠。”萧衍一颔首,眸光又落在了卫宁身上,他动了动喉咙,起唇唤了一声:“阿宁。”
卫宁淡笑一声道:“萧大哥。”
萧衍闻言,心底顿时一阵复杂,本就不善言辞的他一时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叶珺棠出声音解了围。
“先坐下说吧。”叶珺棠说道。
萧衍颔首,待落座后便听叶珺棠开了口:“大哥何时回北境?”
“年节过完后,就启程。”萧衍回道。
叶珺棠闻声一笑,随后道:“那正好。”
“什么?”萧衍不解的看向她。
叶珺棠看着他,面上含笑道:“我意与阿宁年后成亲,阿宁没了家人,萧家与卫家是世交,我便请你,做一回阿宁的娘家人,送她出嫁。”
叶珺棠的话音一落,不管是萧衍还是卫宁都愣在了原地,两个人四双眼全都看向了她。
“你愿不愿意?”叶珺棠握着卫宁的手紧了紧,以示安抚,随后看向了萧衍。
萧衍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你二人要成亲?叶伯父什么意见?”
叶珺棠好笑开口道:“你以为我交予陛下的虎符是我偷来的么?”
萧衍一时语塞,随后看了眼卫宁,十几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谁能想到当年的小姑娘竟然能为了报仇做到这一步?便是为了卫国公,有些东西也该是他们去做的。
他阻止了一次,既然已无力阻止第二次,何不顺水推舟,免得日后相看两厌呢?
“也罢。”萧衍轻叹一声,随后道:“这事,我同意了。”
叶珺棠勾了勾唇,便见萧衍看着卫宁道:“只不过,听珺棠说你酒量不错,我得见识一下。”
闻言,卫宁勾唇轻笑道:“乐意奉陪,只不过若是还上大坛子,我若酒力不胜,还请萧大哥多担待些。”
萧衍闻言朗声一笑道:“好,说定了。”
叶珺棠瞧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入夜。
沐浴过后的卫宁懒洋洋的倚在轮椅上拿着一本话本瞧着,叶珺棠在她身后仔细为人擦干发丝。
“你今个做决定的时候,怎的也不知同我商量一番?”卫宁忽而开口。
“嗯?”叶珺棠眉梢一挑道:“你说亲事?”
“嗯哼。”卫宁应了一声,随后道:“我可没说这么快就要嫁你,何况,为何是我嫁你,而不是你嫁我?”
叶珺棠莞尔,俯身低头凑到卫宁耳边低语道:“当日你送我走的时候,可是说了今生非我不嫁非我不娶了,而我只知道我从蒙古回来就要娶你,如今你在我府上,一切都得听我的。”
“再说,你我皆为女子,你嫁我我嫁你又有何区别?”
她凑的近,发丝落到卫宁中衣里痒痒的,勾的人难耐极了。
“珺棠。”卫宁开口,嗓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
“嗯?”不待叶珺棠反应,她的手便被卫宁一拉一拽,近乎本能的跌坐在卫宁的腿上,思及卫宁双腿不变便要挣扎着坐起,却被卫宁紧紧环住了腰身。
“别动。”她声音带着些许粗哑,埋首在叶珺棠颈间,略显火热的鼻息喷洒在肌肤上,却让叶珺棠更为担心她的身子。
“阿宁,你可是不舒……嗯……”
却不待她话落,便觉颈间细腻肌肤忽然被人起唇轻轻咬住,那人竟然还探出舌尖轻轻舔抵这那片肌肤。
脖颈何其脆弱的地方,被人这般对待,叶珺棠只觉头皮一麻,不自觉低吟一声,抬手握住了卫宁的肩头。
“阿……阿宁……”
“珺棠……”
叶珺棠只觉得卫宁的声音好听极了,这般轻轻一唤还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顿时便叫叶珺棠不知所措起来,坐在卫宁的腿上,由她肆意妄为。
窗外的月儿藏匿在了云端之后,不再窥视这一室春色。
新年伊始,家家户户还沉浸在年节的欢愉里,一道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了出来。
临阳郡王叶珺棠,十里红妆迎娶卫国公嫡女卫宁。
据知情人士称,那卫宁是自萧府出嫁,红妆十里八抬大轿,被叶珺棠风风光光的迎进了叶府的大门,成了郡王妃。
一时间朝中众人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境。
两女子成亲,他们是弹劾呢还是不弹劾?
直到女帝亲自送了数箱贺礼后,这些人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再弹劾,怕是想被女帝拎出来杀鸡儆猴!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指挥使成功反攻,也恭祝二位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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