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酒,纪凌也没什么心情用菜,偏生叶珺棠用的很慢,而且一点也没管纪凌。
纪凌觉得叶珺棠就是在报复她。
吃完饭,纪凌便立马告辞,叶珺棠也没说什么,各自分开各自回府。
回到自个府上,纪凌便来到了密室里,却发现朱明熙已然在里面等着。
纪凌不自觉的皱眉道:“陛下这么早就来了,便不怕被人发现?”
朱明熙看着她红唇紧抿,太多的话不知如何说,偏生纪凌又这般问她,让她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
纪凌似乎也意识到了,她面色缓和下来,语气也软了许多:“你现在毕竟还有很多人盯着你,须得时时注意一些。”
“那你呢?”朱明熙直视着她,问道。
纪凌一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盯着你的人也不少,所以你便选择失踪,甚至连朕也不告诉?”朱明熙气极反笑道。
纪凌沉默,朱明熙见着,逼问道:“纪凌,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信朕?”
不信吗?纪凌不知道,只是她习惯了一个人,不管是什么,都喜欢一个人去做一个人去抗,不是不信,而是她不敢去冒险。
她背负的太多,越是如此,她越不敢大意。
“抱歉。”最后,纪凌终是长叹一声,却也没做多的解释。
朱明熙虽然不敢说特别了解纪凌,但见这幅模样,却还是有些失望,不过她也不敢奢求纪凌跟她解释什么,能说一句抱歉,也是纪凌最大的让步了。
“罢了。”朱明熙轻叹一声,随后道:“石光济是你动的?”
“给梁王一个警告罢了。”纪凌笑道。
“为何不趁此将石光济拔了?”朱明熙问道。
“拔了固然是好,但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梁王,还有纪安,不能把梁王压狠了让他没法对付纪安,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不如给梁王喘口气,但梁王心思狭隘,我的举动无疑是已经惹怒了他,他肯会忍气吞声?看着吧,梁王要对纪安出手了。”纪凌唇边勾起一一抹尽在掌控的笑意。
朱明熙从不会质疑纪凌的决策,听她这么说更是放心了些许,笑道:“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吧,你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只要朝中一少人,就有人可以上了,对了,江翟可以放了,他是个好官,济南知府的位置,可以留给他。”纪凌说道。
“朕也是这么打算的。”朱明熙回道。
随后她轻叹一声:“一个小小的济南府,竟然有这么多的贪官,我大明竟然差点让这些蛀虫掏空了!”
纪凌走到一旁的桌上,取过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盏,就准备饮。
“朕听清川说,你受伤了?”朱明熙突然开口。
纪凌面上一抽,转头看下朱明熙道:“听他胡说,谁能伤了我。”
“是吗?”朱明熙一脸不信。
纪凌面上有些过不去,龇牙道:“哎我说,你怎么跟那叶珺棠一样,不会也告诉我有伤不能喝酒吧?”
“你晚上去见了珺棠?”朱明熙眉梢一挑。
纪凌顿时有些头疼道:“这叶珺棠当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已经有所察觉了,这段时间我得避开一阵,不能让她发现我们的真正目的。”
“为什么?”朱明熙有些不解,道:“你不是已经看到过她的能力了?为什么还不打算告诉她?”
纪凌沉默了一下道:“如今的局势,看起来是梁王,纪安与我们的对弈,但其中有太多不确定因素,需要叶珺棠去处理,所以,她不能与我有太多牵连,因为,她是牵制梁王与纪安最合适人选。”
而且,与她没关系,对叶珺棠才是最安全的。
有太多人想要她死,对于纪安,她是最有利的棋子,但也是一个炸弹,若那一日暴露或者于纪安无用后,她就是第一个要被人除掉的,对于梁王,她更是不能留下,至于其他人,没有一个是不想她死的。
纪凌自嘲一笑,若哪一日她们成功后,恐怕她也不能留下来,她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染脏,她杀了不少人,好人坏人,她脚下已经是白骨累累,世人对她的仇恨日复一日的增高,无论成败,她都不可能再活下去。
她已经身处悬崖峭壁,避无可避也退无可退。
她的最后,只有一死,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在死前将梁王跟纪安拉下马。
朱明熙听完,她看了眼纪凌,犹豫片刻后道:“阿凌,你放心,朕不会做那无情无义的君王。”
纪凌笑了笑,没太在意,只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明日我就先不上朝了,避避风头。”
朱明熙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想偷懒吧,都偷闲这么久了。”
纪凌随意一笑道:“能偷懒为什么不偷懒,我越狂妄,他梁王压力不就更大了?”
朱明熙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果然,第二日纪凌并没有出现,但朝中却是风起云涌,梁王一派的官员冲纪安一派的官员开始发难,梁王出来当和事佬,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叶珺棠没什么心情看两派争斗,眼观鼻鼻观心的熬过早朝,便直接离开。
纪凌一口咬定石光济之事情与她无关,叶珺棠却不信,她要自己去查,她要看看,纪凌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回到大理寺,薛泽便迎了上来。
“郡主,查到了。”
“如何?”叶珺棠走到位置上,坐了下来。
“石光济那日去了怡春阁,出来后便不见了踪影。”薛泽回道。
“他见了何人?”叶珺棠眉梢微皱道。
“就见了怡春阁一个小招牌,牡丹。”薛泽摸了摸鼻子开口。
叶珺棠敛眸沉思片刻,道:“今晚随我去一趟怡春阁。”
“啊?”薛泽一脸茫然,道:“您要去青楼?”
“怎么了?”叶珺棠看了他一眼,面色沉静。
“没……没什么……”薛泽摇了摇头。
叶珺棠看了他一眼,道:“去准备吧。”
“哦哦。”薛泽挠了挠头,退了下去。
入夜,叶珺棠一席藏蓝色的云纹长衫,腰坠玉佩流苏,秀发以玉冠固定,再看她眉目硬朗,带着些许英气,一眼瞧去,只觉得是一个英俊贵气的少年郎。
自她一踏入怡春阁的时候,便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姜五娘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带着款款笑意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奴家这个宝地?”姜五娘笑着问道。
叶珺棠一眼扫过去,姜五娘却察觉到一阵压迫力,但叶珺棠很快收敛起来。
“初来京城,友人介绍此处乃是宝地,便想来瞧瞧。”叶珺棠淡笑道。
“哦?那公子可真是来对了,来瞧瞧,在奴家这可有心仪的姑娘?”姜五娘招呼道。
“听友人说,您这的牡丹姑娘国色天香,在下想来瞧瞧,不知牡丹姑娘可有时间?”叶珺棠问道。
姜五娘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叶珺棠,随后笑道:“刚好巧了,牡丹姑娘今个正好有空,奴家领公子上去?”
“有劳。”叶珺棠略一颔首。
姜五娘引这叶珺棠直接上了二楼,推开一间屋子的门,冲叶珺棠跟薛泽道:“奴家去唤牡丹姑娘,那这位公子?”
姜五娘看了眼跟在纪凌身后的薛泽,问道。
“你下去吧。”叶珺棠看了眼薛泽。
“公子。”薛泽有些担忧。
叶珺棠看了他一眼,薛泽只好道:“那属下下去了。”
叶珺棠颔首,薛泽退了下去,姜五娘在一旁看着,眸中微闪。
薛泽离开后,叶珺棠坐在屋里等姜五娘带人过来,不过片刻便见姜五娘带着一个妩媚的女子走了进来。
“公子,牡丹来了。”姜五娘笑道。
叶珺棠抬眸看了眼牡丹,随后冲姜五娘道:“您去忙吧。”
“哎,那奴家就先退下了。”姜五娘笑了笑,退了下去还顺带为两人关上了门。
“奴家给公子请安。”牡丹款款一礼。
“牡丹姑娘无需多礼。”叶珺棠看着她,道:“在下请姑娘来,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姑娘。”叶珺棠端过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盏酒。
牡丹看了眼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先前姜五娘便有所察觉,只告诉她有些东西照实说便是,不必担心。
姜五娘的话对牡丹来说就是就是一颗定心丸,听到叶珺棠这么问,她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叶珺棠对面,笑着问道:“不知公子想要问奴家什么?”
“也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叶珺棠将手中的酒盏递到牡丹面前,随后又为自己添了一杯。
“就是想问问姑娘,石大人可是常来?”叶珺棠开口,看向她问道。
牡丹闻言笑道:“石大人可是奴家这的常客呢,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叶珺棠笑了笑,道:“那姑娘可想过赎身?”
牡丹顿时愣住,她有点弄不明白,叶珺棠突然问这个,是为了什么。
“奴家有点不太明白公子的意思。”牡丹咬了咬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着叶珺棠。
“实不相瞒,石大人自打出事后便疑神疑鬼,他甚至怀疑是姑娘你出的手,在下与石大人素来有些矛盾,所以,在下想帮姑娘一番,就看姑娘,愿不愿意了。”
她说的真诚,一时间,牡丹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没了没了,我以为我能写六千,但我发现,多数时候是没可能的,三千就快要了老命了呜呜呜,二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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