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蕾携带嫁妆,浩浩荡荡,于杜斐斐送嫁之后,便是折返司府,这般动静,不过一日之内,便传得沸沸扬扬。
半日光景,霍京城内,诸多势力,便将视线,尽数投注司府之上,诸多拜帖,纷沓而至,司时晖当即称病,闭门不见任何卿客。
虽霍京诸权贵,皆知司时晖为装病,但对其此招,亦是无法,只能败兴而归,转问杜府。
杜府此朝,正被钟氏搅得焦头烂额,颜面有损,他平生又最是爱颜面之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府相见,一时间,京中各种猜疑不断。此番诸事,盛蕾自是不知。
而杜斐斐成亲第二日,莫府便传出,莫文康清醒,身体日渐转好,一时间杜斐斐被冠之以大福之身,随后,有霍京之人,亲眼见井姹的车架亲自上司府门口,递上拜帖,却无终而返。三日后杜斐斐夫妻二人,相携回门,这本是一桩佳话,可盛蕾依旧未曾回府,如此自然也便摊明了,司府对三皇子,并未半分偏向之意。
盛蕾在司府闻之刘子惠携手一双儿女,出杜府另居,盛蕾也是彻底放下心去,在司府上居了小半月余,盛蕾心中一直念叨着如何向司时晖请辞而去,怎耐,司时晖每每于盛蕾意图要说明之际,便转移话题,便是多次,盛蕾依旧未得其果。
如此拖延下去,转眼便已是十二月中旬,这这本是年关将至,盛蕾无法,只能让齐嬷嬷传信,让刘子惠此番年岁,于刘家过年节,而她便留在司府,待元宵之后,另行开府别住。
此番念起,盛蕾便是心思安定,于司府住下。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十二月二十,这本是家家户户,准备年节,欢庆团年之际,司府府上,一宫廷内侍,于一早,拦住了正欲上朝的司时晖,于司府之内,高宣圣旨,却为降罪贬黜之意。
盛蕾对此番变故,这会时间,还酣然于梦中,自然是不曾知晓。
“不要!”也不知为何,于睡梦中,梦魇连连,囫囵精怪,尽将向其砍杀过来,盛蕾于梦中仓皇而逃,却于羊入虎口之际,猛然惊醒过来。
只于床头做起,一睁眼之际,却见一男子背影于屋内负手而立,许是听得她的惊呼声起,那人回身,却是许久不见的时廊。
一月有余未见,时廊身形确实消瘦不少,便连脸色,都是惨白了几分,应是之前,受累不轻。
“时大哥,你何时回来的,可是伤着哪里了。”盛蕾本就是心中一直挂念着时廊,如今乍然相见,顿时将先前的梦魇抛之于脑后,掀开了被褥,匆匆起身,走到时廊身侧,急声问道。
“前日回的京,受了一点伤,但已经无碍了。我,这次前来寻你,是有一事,想要告知于你,还望你有个心里准备。”时廊望着盛蕾,紧绷的身形,于此刻,一瞬间,松懈了下来,他目光中带着几许温情,望着盛蕾,从一旁的屏风处,取下盛蕾的外袍,走到盛蕾身侧,示意盛蕾伸手,并一边向起开口道。
“这个我自己来便是。”盛蕾见着外袍,这才忽然惊觉到身上的凉意,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之意,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时廊说道。
好在时廊也不坚持,将外袍递给了盛蕾,盛蕾将袍子披在身上,走到桌边,探了探桌上茶壶的温度,然后给时廊倒了一杯茶,这才说道,“是什么事,能特意让你走上这一遭。”
“钦州之事,如今皆以调查妥当,只是其中牵连甚广,我昨日于京中面圣,与陛下一并商议,打算将你大哥,贬出霍京,到祁州任职。”时廊看着盛蕾沉吟了片刻,却是没半分隐瞒的向盛蕾道。
“这又是为何?”盛蕾挑眉,一脸不解,她虽不懂朝政,可也知晓,大哥对圣上可谓忠心耿耿,对这般忠臣,不升反贬,盛蕾着实不明白,这圣上打的是什么算盘。
“二皇子于霍京,至今未曾路面,京中各方势力,早已是虎视眈眈,蠢蠢欲动,因杜家和盛安侯结为干亲之故,朝中诸臣,皆以为司家以是三皇子势力之内,如今你已实际表明,司家和杜府,盛安侯府,并无牵扯关系,在如今这种局势下,司时已是如芒再背,若非我拱卫殿暗中相护,只恐时晖兄,早已遭难。今此一举,虽贬实保,只就此今日,司府举家便得迁往祁州,盛蕾,你有何打算?”
时廊望着盛蕾,眼中带着犹豫之色,理性来说,盛蕾应该要和司时晖一并离京,可情理之中,时廊私以愿,确实希望,盛蕾能留在霍京之中,自己眼角余光之处。
可如此一来,盛蕾孤木独支一人于霍京,实不安全。这才是他纠结之道。
“我?我怕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盛蕾愣了一下,望着时廊,心中权衡一二,然后苦笑了一声,摊着手,于时廊身前晃了晃。
她这身子,虽说已是将养了大半年的光景,可之前终究是伤了底蕴,身子自不比寻常,如今又是寒冬之日,冷风瑟瑟,她若真一道同司时晖前往祁州,就以她这身子骨,只怕是要命丧于路途之中。
虽说这是捡来的命,可自己送自己去死,这种事,她还是干不出的。
而且,既然时廊言,这是虽贬实保,想来回京之日,也不会太远。
“那便留在霍京。”时廊沉吟片许,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舒缓了下来,就连语气都柔和了几分。
“那便住在之前你我相见的别院,我好布防保护你。”
盛蕾听闻一愣,她就想好生的安度晚年,怎么就这么难啊,“我会有危险?”
“世事难料,以防万一。”时廊并不想吓着盛蕾,自然也就不会说得太过明白。
“那便有劳了时大哥了,只子惠那边,可也需派些人手?我有些不放心。”盛蕾点了点头,倒是歇歇放下心去,只转念一起,便又想到刘子惠,杜修然不再府上,她一介女子,带着两个幼小,虽有张嫂,李嫂顾着,但怎么想,盛蕾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早已安排下人,盛蕾不必忧心。”时廊一言,立刻解除了盛蕾的后顾之忧,盛蕾正待还要细问,却见时廊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乃是私下过此,圣旨这会,应已是送到,不时,他便会过来,问过你意思,我在此便不久留了。”
“好,待会儿再见。”盛蕾点了点头,说道,她情知,时廊特意前来,为自己说道此事,绝不会就此轻易离开。
“好,待会再见!”时廊被戳破了心思,朝盛蕾点头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去,虽说是去,却不过是从偏门隐蔽处离开司府,转由司府正门处,见司时晖亲自送出皇庭内侍,眼见着内侍走远,这才弹了弹身上尘埃,阔步走向司府门口。
司时晖正待进府,眼角余光眼见着时廊身形,顿时停下脚步,望向时廊,二人眼神交汇,确实心神意领。
待时廊走至府门之际,司时晖冷肃着个脸,言道,“时兄,倒是许久未见了,请。”
时廊同样目无表情之色,朝时廊点了点头,入得府内,府门一闭,司时晖脸上顿是转了神情。
“你何时回京的,二皇子可是安好?”
“前日回的京,今日此番前来,是为圣上秘旨而来。”时廊只口不提有关二皇子半句之多,从袖中掏出一黄绢,递到司时晖跟前。
“此中内容,除你和圣上之外,绝无第三人知晓。”
时廊说得郑重其事,司时晖岂敢有半分松懈,他伸手将黄绢接过,藏于袖中。
“我等书房议事?”
“不必了!圣上只允了你两日,两日之后,必须离京上任。如今你府内诸事众多,时间甚紧,我便不叨扰了,听闻盛蕾已经折回司府,我想见她一面。”时廊伸手示意,表示这个时候,并不适宜密谈之事。
不过此番,能光明正大,见盛蕾一面,却是极好。
“正巧,我要与阿露一道商议离京事宜,一道?”司时晖狐疑的打量着了一眼时晖,然后,然后笑着摸了摸胡渣道。
“请!”时廊要的便是这个,自然对司时晖的提议,没有异议。
二人相伴同行,直往后院而去,这么会功夫,盛蕾自然早已是收拾妥当,于饭桌前,正用着早膳。
“兄长,时大哥,您们来了,可用过早膳,不如一并用些?”
“多谢,正有此意。”时廊还不待司时晖出声,已经撩起袍子,落座,然后便自顾自捻起一包子,吃了起来,司时晖见状,摇了摇头,亦是落座,吩咐齐嬷嬷,多行准备两副碗筷。
食不言,寝不语,三人一并用罢膳食之后,让齐嬷嬷扯了桌面,奉上茶点,这才叙话。
“阿露,为兄此番前来寻你,乃是一事,还望阿露有个心理准备。”盛蕾一副悠闲自得模样,怕是不会先行开口,司时晖饮了一口茶,然后望了一眼时廊,向盛蕾道。
“兄长请直说便是。”盛蕾眼角余光同是撇了一眼时廊,这才开口向司时晖回道。
司时晖当下自然也无半分隐瞒,将之前内侍所述圣旨,一一向盛蕾转述。
盛蕾早已自时廊处听闻,自然是不惊讶,可此事,司时晖却是不知,当下,盛蕾便露出一脸惊讶之态,望着司时晖,“这,这马上便是年岁,就不能待元宵散去之后,再行离京吗?”
司时晖叹了口气,一脸唏嘘之态,望着盛蕾,眼中亦有几许希翼,“圣上之意,我等臣子,自然不能违抗,如今我已让你大嫂开始收拾准备离京的物件,我此番前来,便是想问过你的意思,阿露,你可要随我等一并离京。”
“这……”盛蕾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意,“祁州之行,路途遥远,只恐我这身子,无力招架奔波之苦。”
“你大嫂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两兄妹,相聚之日,才不过月余,如今便要分离,大哥我实在有所不甘。”司时晖闻言,脸上露出些许落寞之态,却并未强求盛蕾。
之前得旨意,他嘱咐司安氏收拾行囊之时,夫人便特意提了这点,如今又从盛蕾嘴里言出,司时晖自然要为盛蕾的身体考虑。
“兄长不必如此,我便在这京中守着,待兄长回京之后,便是我兄妹二人再行相见之时。”盛蕾司时晖之态,心有不忍,又是出言开解了几分。
“那倒也是。”司时晖闻言,脸上却并未多出几分喜色,反而望向了时廊,他看着时廊,忽然站起身来,极其郑重其事的,朝时廊行了一礼。
“廊兄,此番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回京,我便将阿露托付于你,还望你能顾其周全。”
时廊见势,忙是起身,托出司时晖的行礼,“司兄此言倒是严重了,你我乃是少年交情,便是不用你说,我也会顾盛蕾以周全,还望司兄放心便是。”
“有你时廊这句话,我便也是放心了。”司时晖满是欣慰之态的搁下手下,朝盛蕾笑了一下,“既然如此,为兄便先过去收拾东西,你二人先聊。”
盛蕾起身,一路将司时晖送出门外,待司时晖人影不见,这才折返身去。
“可有需要我帮忙收拾的地方?”时廊环视一番屋内,向盛蕾问道。
“由着齐嬷嬷收拾便可,我的东西并不多。”盛蕾摇了摇头,她本就念着要出府另过,带到司府上的物件,除必要的外,皆收拾在箱笼之内,并未开出,所以要收拾起来,物件也并没有没多。
“难得有机会,不是私下里见面,不如陪我一道,出府走走,可好。”盛蕾向时廊提议道,她其实来霍京,也是蛮久的,可除了出席宴会之外,出府逛逛的机会,那可是一只手,便能数得通透。
时廊所做的,都是极为隐秘危险之事,她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知道,要怎么问。更更不想去怎么问。
所以思来想去,为免于二人尴尬独坐于屋内,倒不如出门走走。
“自然可以。”时廊无半分意见,他这次回京,也该是在外面走动走动,好让京中诸人知晓自己已经回京的事。
时廊点了应了下来,看着盛蕾起身,跟在其身后,二人一并自后院偏门,出了府门。
许是年关将近,街上往来行人,倒是不少,二人走出不远,时廊向盛蕾开口问道,你“盛蕾,可有想去的地方?”
盛蕾目光有些茫然的望着街道往来行人,朝时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让时大哥见笑了,虽说我大半生都耗在了这霍京城内,可于霍京,我着实不熟,一切还是交由时大哥做主了便是。”
她是一直都想出来逛逛的,可是她这身份,身子,自然不允许,她像平头百姓一般,在京中随意走动,更者,用脚趾头想,杜鹤也可能陪着自己一道出门走动,当然,她也不稀罕,如此一来,她对这个生养了原身的地方,当真是一点儿也不熟。
“既是如此,恰好今日城南那边,有庙会,我便领你过去看看。”时廊沉吟些许,心中拿定了主意,向盛蕾提议。
“都按时大哥你的意思来便是。”盛蕾自然没有半分异议,点头同意了下来。
“关舟!”只听得时廊不高不低的往后一声呼喊,盛蕾顺着扭头,便见关舟牵着马上得前来。
“主上,老夫人。”关舟上前,向二位见礼之后,便将手上的缰绳,递给了时廊,随即很快消失在二人视线之内。
“此去城南,怕是有一段的路程,你上得马去,这样省力一些。”时廊拿着缰绳,望着盛蕾,向盛蕾道。
盛蕾下意识便想起,之前那次,她出杜府求助时,时廊牵着马,一路领自己过司府时得模样,又瞧见着,左右只这一匹马,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那你呢?”
那日已是天黑,路上已无行人,时廊为自己牵马,自然无人看见,今日却是不同,街上往来行人,比比皆是,这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目里,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婆子,倒也是不在乎这些,可时廊不同,倒是定会引起非议。
“你不会骑马,我牵你过去,妥当些。”时廊所言,顿是证实了盛蕾心中的猜测。
“这,这有些不太好吧!”盛蕾有些为难的说道。
“司府如今处境甚为微妙,今日你我走上这一遭,便表示我拱卫殿和司府身为亲近,自然可以让那些个蠢蠢欲动的势力,有所收敛,这于司府,于你大哥有益。”时廊一本正经的朝盛蕾解释,解释完之后,不待盛蕾答话,时廊直接话风一转。
“若盛蕾你不愿,我亦不强求,我可以让关舟寻辆马车过来即可。”
乍一闻,时廊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若是能帮上司时晖,这点小的言论,盛蕾自然不放在心上,当下,她走到马旁,扶着马鞍,朝时廊道,“还是时大哥,想的周全,是我妇人之见了。”
“朝政之事,本就纷杂混淆,你不知,自是情理之中的事。”时廊宽慰了盛蕾几句,然后伸手,搀住盛蕾的胳膊,顺势一抬,将盛蕾直接助力上了马鞍之上。
“我扶你上去。”
“多谢!”盛蕾于马上,朝时廊道了一声谢,时廊一笑置之,然后牵着马缰,往城南方向而去。
“拜见时大人。”
“时大人有礼了!”
一路所行,却是诸多过者,向时廊行礼,而见到盛蕾时,表情却是诡异,显然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和离了老婆子,竟然会有让时廊牵马的荣幸。
“看来今日之后,时大哥的形象,怕是要毁在我之手了。”盛蕾虽有几许尴尬,但面上却无半分显态,她望着时廊的后脑勺,带着几许调侃之色,对时廊言道。
“不妨事,我们到了,可要下来走走。”时廊又是走了几步,这才停下脚步,走到盛蕾跟前,向盛蕾提议。
“自然极好。”盛蕾看着不远处的满目琳琅,拥簇行人,心生欢愉之情,忙是点头应下。
时廊自当应下,伸手将盛蕾搀扶下马,少时,盛蕾便见有人从人群中挤出,自时廊手中接过马匹而去。
盛蕾自身从未逛过庙会,自然所见诸物皆是新奇得很,技艺术杂耍,口琴弹唱,小卖商食,绫罗胭脂,可谓是应有尽有,一时间到时让盛蕾看花了眼。
“小心些!”只越往前行,人群越是拥挤,盛蕾一个不察,闲着被人冲撞落地,幸好时廊及时出手,一把拉住盛蕾手腕,将其往身前一带,这才险险将盛蕾身形稳住。
“多谢。”盛蕾后腿几步,脱出时廊的手,有些惊魂未定的向时廊道谢。
时廊看着越渐拥挤的人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再见盛蕾一副兴致勃然而模样,亦是不想扫落了盛蕾的兴致。
“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可扯我衣袖前行。”时廊想了想,将宽大的衣袖伸向盛蕾。
盛蕾闻言,目光却是落在了时廊的指节修长的手上,鬼使神差的,她竟是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握在了时廊的手心里。
时廊手上温热的温度触碰着盛蕾冰冷的指尖,俩个人于同时,竟然都愣住了。
盛蕾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上顿时闪过几许慌张,有些语无伦次的想要收回手去,“我,我不是…,你不要误会,我…我…很抱…歉。”
只是,手在抽离之际确被时廊一把握住,他面如常态将盛蕾的另一只也握在手心里,然后搓了搓。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我疏忽了,该是要带个暖炉出来的。”
“不,不打紧的!”盛蕾一会脑袋都是懵懵的,她牵男人的手,那真的是屈指可数,而且还是在对对方有好感的前提下。
“前面不远处有座茶馆,里面会是暖和些,我们这便过那里去。”时廊皱了皱眉,打量了一番周围,向盛蕾提议。
“啊!好,都可以。”盛蕾这会整个的注意力都在手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上,哪里细听到时廊的话,懵懵的便应下来。
时廊极其自然的放下了盛蕾的一只手,然后用手包裹着盛蕾另一只手,拉着她往前走去,在盛蕾未曾察觉到位置,唇线都是弯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退烧了,真是吓死我了,昨天了量好几次体温都是39度+,喂美林都没有用,吊水也没用,一整天身上温度就没低过37度,昨天晚上一直折腾到凌晨俩三点,温度才慢慢退下了,今天虽然还有点烧,但只是低烧,终于能腾出时间码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