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矫情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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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夫人,倒还真是稀客啊!”

“杜老夫人,好久没见你在外走动了。”

“杜老夫人,今儿天怕是打西边出来,您怎么出门了。”

“这刘府的面儿还真足啊!杜老夫人,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

八月二十日,刘子惠娘家刘府之上请宴,盛蕾这也算是来此之后,第一次出席宴会。

刘府后花园上,盛蕾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刚坐定,便成了她人眼中的稀奇玩意儿,谁见了都上来招呼一声。

只原身已多年未出府邸,盛蕾自然认不出和自己寒暄的人是谁,此宴乃是婚宴,刘子惠为娘家人,自然是去新房那边帮忙了。

盛蕾只能僵笑着回应,好在她人问讯,也只是过过面儿,见盛蕾不予说多,便凑其他堆儿去了,倒是让盛蕾松了口气。

”杜斐斐跟在盛蕾身边,满脸兴奋之色的望着人来人往,她已大半年未曾出得府内,如今出得府外,就跟那脱笼的犬,只差迈开蹄子四脚撒欢了,那里还在盛蕾身边耐得住。

只之前府里诋毁盛蕾时,被盛蕾碰见,这会自然不好意思向盛蕾开口,只能频频拿眼,望着坐在一旁悠闲自在的井姹。

井姹接到杜斐斐的示意,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开口向盛蕾提议道,“老夫人,可否让斐姐儿陪我在这府内走走?”

“去吧!”盛蕾看了杜斐斐一眼,随即应道,只还不等杜斐斐露出高兴表情,便已经向跟在自己身侧的张嫂道,“张嫂跟着去,不要让两位小姐离开你的视线内。”

“是,老夫人!”张嫂领命,杜斐斐却是瞬间撅了嘴,露出一丝不高兴的神情来。

“多谢老夫人照拂!”井姹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起身向盛蕾道谢,相较之下,二人情商,自是高低立现。

盛蕾心中叹了口气,然后朝井姹挥了挥手,然后继续自己的娱乐活动,看大戏。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的倒也有趣,盛蕾听得入神时,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丫鬟却是凑了上来,“老夫人,有人找您。”

“找我?莫不是认错人了吧!”盛蕾一怔,这府上,她也就认识刘子惠一人,其他的,那是半点不识,这找她作甚?

“就是找您,您看看这。”丫鬟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起袖笼朝盛蕾晃了晃,袖间一铁疙瘩印入盛蕾的眼前。

时廊?盛蕾脑中下意识浮现出这个名字,紧接着又陷入了疑惑之中,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时廊找她作甚。

虽然有所疑惑,但盛蕾还是站了起来,跟着那丫鬟而去。

一路左拐右行,直一略显僻静之处,那丫鬟这才停下脚步,“老夫人,奴婢只送您到这了,这令牌就劳烦您还给那位大人了。”

丫鬟从袖袋里拿出块拱卫殿的令牌,交付到盛蕾的手里,然后朝盛蕾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这……”盛蕾拿着令牌,看着周遭空晃晃,连个鬼瞎影都没瞧见,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弄不懂时廊的用意了。

“盛蕾,这边。”正迷糊着,却冷不丁传来时廊的声音,倒是吓了盛蕾一跳,条件反射的转身,不知何时,时廊竟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时大人,你特意叫我来,是为何意?”盛蕾略显几分疑惑问道。

“跟我来。”时廊并没有回答盛蕾的问题,而是直接朝一条路而去,并示意盛蕾跟上。

对时廊,盛蕾自不敢向待杜鹤那般趾高气扬,所以虽心中不甚情愿,但也只能跟上前去。

时廊倒是特意放缓了脚步,让盛蕾能够特意跟上,只盛蕾见他在刘府内任意走动,倒似自己府邸一般,不由得更加疑惑,“时大人,看起来对刘府很熟啊!”

“这京中各家官邸,没有一处是时某不熟的。”时廊淡然道,只这句话背后的信息量,着实让盛蕾啧啧嚼舌。

只盛蕾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见时廊忽然止步,随即转身,一把将自己拉到一假山石后,“嘘!”

刚要出声的盛蕾,顿是闭了嘴,抬眼望了一眼时廊,然后往其视线所指之处望去。

目光所极之处,唯见井姹和杜斐斐二人,其余到未见其他人,盛蕾回头望时廊,时廊低头道,“再看!”

靠得太近,温热的呼吸喷到盛蕾脸上,让盛蕾浑身一僵,下意识里想要后退,却又撞上了时廊护在盛蕾后腰处的手臂,盛蕾惊了一下,又往前扑,直就往假山的石头上撞去。

时廊见状,身体先于意识,便是将时廊一拉,将其护在了怀中,瞬间,两个人的身体,僵的就像是个石坨坨。

虽说原身早已成亲生子,可盛蕾还是母胎单身,这乍然的肢体接触,让盛蕾脑中空白一片,只还不待她有何反应,便听到有声音传了过来。

“这位姑娘,请问你是哪家的小姐?”

盛蕾听到声音,顺眼一看,见井姹身边,却是多了一罗衫的妇人,这二人处在一地,那模样,一看便是娘俩。

盛安侯夫人!盛蕾这一眼,便是确定了哪罗衫的妇人身份。

“这位夫人,我并非哪家小姐,只是暂居在杜府的外乡人。”井姹自然也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妇人,便是她的生母盛安侯夫人,赵莫氏。

只明明不该在这个时间撞上的,而且,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井姹再见到赵莫氏时,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是心里‘提’了一下。

“你,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赵莫氏只一眼,便认定了井姹是自己孩子,毕竟这世界上,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和自己你年轻时,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人。

她按捺住满心的激动,走到井姹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井,井姹!”井姹如实回答,却是不愿多回一句。

“姹?”听到这个字,赵莫氏的心中更是确信了几分,当年遗落得襁褓里,便绣着一个姹字,“那,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已过二八年华。”年龄这事,做不得假,井姹自然也不会蠢到在这事上做隐瞒。

只若是再这般被追问了下去,总会泄了消息,井姹回话之后,是拉住杜斐斐,向赵莫氏告辞道,“这位夫人,若是无事的话,小女子便不叨扰夫人了,斐姐儿我们走。”

“井姹姑娘,你别走!”赵莫氏见状,哪里愿意放井姹离开,忙上前两步,拦住了井姹的去路。

“夫人,我们出来很久了,若是再不回去,老夫人只怕担心了,抱歉。”只井姹执意要走,自不愿再给赵莫氏任何机会,绕过赵莫氏,便要离去。

“井姹姑娘,你那可有一个和这玉佩一般模样的玉饰。”赵莫氏见阻拦不住井姹离去,自然急了,忙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玉佩,就往井姹方向递。

井姹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此玉饰,只现在无论如何,却是不能和赵莫氏相认,她瞟了一眼玉饰,然后摇头道,“很抱歉,我并未见过这个玉饰。”

说完,便想拉着杜斐斐离开,只却没想到,才刚走出两步,便被杜斐斐扯了回去,扭头一看,便见杜斐斐已伸手接过赵莫氏手上的玉佩,在手上打量了起来。

紧接着,杜斐斐脸上就露出了喜色,回头朝井姹说道,“阿姹,这不是你身上的那块玉佩嘛,还真是一模一样的。”

杜斐斐开口时,井姹便已觉大事不妙,只来不及阻止杜斐斐,便让杜斐斐将话给说完了。

“当真?杜小姐,此话可当真!”赵莫氏自然是认识杜斐斐,闻言忙是上前,朝杜斐斐求证道。

“夫人,自然当真,阿姹的玉佩我亲眼看过的,和夫人这玉佩,一模一样,对吧,阿姹。”杜斐斐信誓旦旦道,说完之后,还扭头向井姹求证。

对你个死人头!

井姹这会只想一巴掌拍死杜斐斐这个没长脑子,坏了她大事的家伙,可明面上,却又只能装作一脸不愉之色。

“没有!”

井姹的拒绝,却让赵莫氏确定了井姹定然有这玉佩,面上顿露哀泣之色,奔向井姹,想要将她抱住,“我的儿啊!我是你娘!我知道你定是恨我,这才不愿认我的。”

只井姹如何会赵莫氏得逞,后退几步,露出一脸抗拒之情,挡住赵莫氏,“夫人,你认错人了,我有爹有娘,并非孤儿,斐姐儿,走吧!”

“阿姹?”这盛安侯在霍京可是极有声望,井姹若是能和盛安侯搭上关系,那可谓百利无一害,杜斐斐完全想不到,为何井姹会这般抗拒。

“杜斐斐!”井姹已经不想再和杜斐斐这个脑袋一根筋的蠢货再解释什么了,板着脸甩了杜斐斐的手,然后叫了杜斐斐一声,眼神犀利。

杜斐斐被井姹的眼神顿是吓了一跳,顿是噤了声,不敢再多说一句,跟在井姹身后,灰扑扑的离开了此处。

“我儿……呜呜唔……”赵莫氏眼睁睁的望着井姹不仅不认自己,而且这般决绝离开,瞬间颜面抽泣,精神崩溃昏厥了过去。

“夫人,夫人!快去叫人,夫人晕过去了。”其身后的下人,顿是失措大叫了起来。

而不远处的假山后看了一场好戏的盛蕾,正意犹未尽时,却听到身侧的时廊声音。

“盛蕾,我们走吧!”

近在耳边的声音,瞬间让盛蕾想起,时廊还在自己身侧的事实,她惊醒般后退了两步,然后面露尴尬不敢去看时廊的目光,心虚道,“啊……,好!走吧。”

盛蕾跟在时廊身后,走出好一段,耳轮处的热意这才散去,不安的心也是稍稍平复下来,这才想起向时廊问道。

“时大人,你是如何知晓,井姹是赵莫氏的女儿之事。”

“也是凑巧,前些时日,时某刚好过盛安侯拜访,盛安侯提及此事,在司府时,你的话,倒是给时某提了个醒,只一眼观之这井姹姑娘容貌,时某心中便有了七分把握,后又知晓盛蕾你过此宴会,也算是给盛安侯卖了人情。”时廊倒不瞒着盛蕾,只其中一些个办事方法,却是一笔带了过去。

“原是如此,倒是劳时大人费心了,这井姹姑娘是修然的救命恩人,听修然说,这姑娘此番随他回京,亦是有几分想要找寻亲生爹娘的念想,想也是个可怜见的,我便一直念着此事,这倒不曾想,竟这么快,便让时大人给办成了,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时大人你了。”

这赵莫氏既然知晓了井姹是她女儿,想来不用几日,便定会上门来接井姹,这命定女主一走,她也算是松了口气,只这般理由,却是不能对时廊倒说。

不过好在有救命之恩这个借口,倒是让盛蕾将话给圆了回去。

时廊注视着盛蕾,直盯得她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去,这才开口道,语气中,亦是带着几分不自知的紧张,“你若当真谢我,那便唤我时大哥吧!”

刷!盛蕾耳轮处,才刚退去热潮,再度直冲头顶,以致于,让盛蕾整个脸上,都染上了绯红之色。

“时,时大哥,若是没事,我,我就先走了!斐姐儿这会定是去找我了,我怕她们找不见人,会焦急。”盛蕾张了张嘴,好半响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的讲话说完,也不等时廊应话,便是转身,往方向而去,脚步匆匆,似后面有虎狼之辈追着一般。

时廊倒也不拦着盛蕾,眼望着盛蕾匆匆而去,直至其身形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后,这才轻轻的应了一声。

“恩!”

而盛蕾走到一无处人,四下张望,确定时廊没有跟过来之后,却是面带懊恼之色的抬手,不轻不重的在脸上拍了一下。

“盛蕾啊盛蕾,你这身体看都已经四旬过五了,孙子可都有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矫情的个什么劲儿,还嫌不嫌丢人啊!”

盛蕾自言自语一番,倒是让自己陷入混沌的思维渐渐冷静了下来,待平复好情绪之后,盛蕾这才往人多处走,叫了一下人,将自己领回到之前看戏的处儿,果不其然,杜斐斐和井姹已经回来了。

杜斐斐一脸郁闷之气,井姹亦是一副心不在焉模样,盛蕾倒是省了解释,只随后宴上再无他事,这倒是让盛蕾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卡文,就更四千了,明天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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