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灏铖被周玉萍说得都不敢出海,也不敢过去蹭饭。
他骑马射击的事更不敢让周玉萍知道。
周玉萍看他在家,要他去吃饭他都不去。
宁愿自己做,不想做就去店里吃。
张梓欣要升小学了,好在周玉萍忙女儿上小学的事,啰嗦他少了，他清净了两天。
第三天席卫国打电话来，姜一一明天来。
他喊来钟点工做卫生,又去超市买姜一一的生活日用品。
人还没来,人还不一定会来，他就已经忙起来。
这天，席卫国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
他被催促，提早去火车站接人,在拥挤的火车站等了三个小时，姜一一才出来。
火车站停车场，席灏铖车内。
“去哪？学校还是我那？”
他给姜一一选择，其实担心姜一一选去他那，紧张等姜一一的回答。
姜一一面无表情，声音清冷。
“学校。”
席灏铖松了口气。
“好，我先带你吃饭，然后再去学校报到。”
姜一一重复，强调。
“学校。”
她冰冷不容拒绝的模样让席灏铖想起了六年前。
姜一一刚来时,她就是这样。
周玉萍说姜一一是被他融化的，他感觉姜一一又被他给冰上了。
“坐了一夜的车，我们先吃饭,休息下再去学校。”
他关心姜一一，语气有商有量。
姜一一不领情，拉开车门要下去。
“好好好，去学校，现在就去学校。”
席灏铖无奈，唉声叹气。
姜一一装没有听到，冰冷的脸看着窗外。
她来上海了，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明明很想他，却又推开他，心中的气难消。
“一一，你都来了，我再怎么说都已经晚了。但你要记住，别逞能，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还有，周玉萍和我一个小区，你有时间可以去她家玩，周玉萍和哆哆都很想你。”
姜一一突然变成这样，他无计可施，只能啰嗦多说几句，希望姜一一能听进去。
姜一一没回头。
“嗯。”
她只回了一个字，靠着车窗看着车窗外没动。
席灏铖悻悻的，沉默的开车。
姜一一学校很快就到了，他打算帮姜一一搬了行李再走，姜一一赶他。
“你可以走了，休息再联系。”
她没有把话说死，没有完全不联系。
就这样维持这种关系，好像也还不错，
“好，到时候你提前联系我，我来接你。”
席灏铖没有坚持，驱车离开了。
————
新生开学，辛苦的军训开始。
已经一个月了，姜一一没和他联系，席灏铖以为姜一一累着了。
估摸着军训差不多要结束了，他给姜一一发短信。
席灏铖：军训完了吗？什么时候有休，我带你出去玩。
许久的等待，等来了姜一一的回信。
姜一一：没。
她只回了一个字。
席灏铖自讨没趣，反正姜一一不愿意理他，他出省旅游去了。
去了大西北，翻高山，过沙漠，欣赏自然的美景，领略大自然的造化。
以防家里有事找他，他临出发前还给家里打过电话。
今天去了沙漠信号不好，席卫国给他打电话，他又没接到。
回到酒店信号好了他才给席卫国回电话。
“爸。”
他小心翼翼，席卫国劈头盖脸的说他。
“怎么又不接电话，你说说你一天天在学校做什么？怎么就你电话总打不通？”
每次有事找儿子电话就打不通，席卫国火大。
“爸，这又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信号。”
席灏铖甩锅。
席卫国不和纠结这个问题。
“行了，后天是一一生日，你记着要帮她过。”
后天是姜一一十八岁生日，过了生日她就是成年人了，他们的监护也就到此为止了。
想到在天国的兄弟和弟妹，席卫国眼眶微红。
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姜一一都这么大了，他们都去世那么久了。
“知道了。爸，我生日你怎么就没这么上心？你是不是喜欢女儿，趁我妈还能生，要不你们赶紧再生一个？”
五小时前他被困在漫天黄沙里出不来，他想着万一他就这么死了，父母爷爷奶奶该怎么办。
反正他不打算结婚，想让父母趁还能生再生一个。
他自私的这么想着。
爷爷奶奶父母有了寄托，不用只盯着他，他能更自由。
“胡说什么？你是我们儿子，一一是我们女儿，我们有你们两个就够了。”
要妹妹的想法被父亲一口回绝，还被父亲啰嗦。
“你记住了，后天是一一的生日，不能忘了。”
席卫国生怕他忘了，又重复。
席灏铖连连点头，回去了。
这次又是因为姜一一收拾家里，上午忙活了大半天，下午他出现在姜一一面前。
“一一，生日快乐。”
他一身绅士西装，手里拿着小礼盒，一手背在身后，弯腰递给姜一一。
姜一一怔了怔，猛眨眼。
“你怎么进来的？”
武警院校不是普通的大学，学校管理很严。
学生出不去，外校人员也进不来。
“别管这么多，我已经和你们教官请假了。今晚去我那，有蛋糕，还有大餐。”
他把礼盒塞进姜一一手里，推着姜一一上车。
体贴的挡着姜一一额，以防她碰头，贴心的替她关上车门，然后小跑着回来开车。
姜一一第一次见席灏铖穿成这样，这种贴心她也许久没有体验到。
她心脏颤了颤。
好想他们一直能这样，好想这份美好能永远保留下来。
————
今天有太多第一次。
第一次来席灏铖上海的家。
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房子，这么豪华的装修。
她的诧异多过好奇。
“这是你的房子吗？”
姜一一忍不住问道。
席灏铖点点头，指着窗外。
“对面那栋顶层是周玉萍家，下次你再过来，我们去周玉萍家蹭饭。”
他难得热情的邀请，姜一一像没听到，好奇的参观。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席灏铖家很大，房间却不多。
姜一一大致看了下，这里只有一间主卧和两间客房。
500平方米的房子，客厅和餐厅加起来就有100多平方米，浴室比餐厅还要大，足足有50多平方，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圆形浴缸。
不比浴室小的开放式厨房，和客厅差不多大的主卧，只有两间客房比较小。
这是席灏铖一手设计装修的豪宅。
姜一一震惊不已。
席灏铖自豪不已。
“嗯，只有我一个人住。你放假想过来玩，刚刚你也看到了，还有房间。”
他客气的邀请。
姜一一自嘲一笑
“算了，你这里迟早会有女主人，我过来算什么？”
她被低落的情绪笼罩，难受的喘不过气，推开阳台门急促呼吸。
席灏铖跟过来。
“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这里也是你的家。”
她不想听，偏偏席灏铖的声音就在耳边。
“我饿了，大餐在哪？”
刚刚在厨房她看到了菜，支走了席灏铖，才觉得好受了点。
一个人静静的，更仔细的参观席灏铖家。
看到张栩他们第一次过来带来的红酒，她很好奇。
席灏铖端菜出来，就看到了姜一一放在餐桌上的红酒。
“你想喝？想喝就要先醒酒。”
姜一一没说话。
他拿起开酒器，姜一一也没有阻止。
醒着酒又进厨房端菜。
一桌子亲手准备的好菜上桌，倒好红酒生日蛋糕也端出来了。
全都准备就绪了。
“来，寿星坐上座，点了蜡烛再许愿。”
姜一一来他家后他们家就没有过过生日。
姜一一的生日是假的，真的又不能过，干脆就不过。
席灏铖怕姜一一多想，他的生日也不过。
今天还是第一次给姜一一过生日。
他不知道姜一一喜不喜欢，但他很用心，所有菜包括生日蛋糕都是他亲手制作。
点燃蜡烛关掉了灯，姜一一睁着眼看着席灏铖没动。
“怎么了？快闭上眼许愿吹蜡烛，菜要冷掉了。”
姜一一没闭眼，直接吹灭了蜡烛。
她也没有许愿。
席灏铖轻叹，切了块蛋糕递过去。
“来，先吃块，这是我做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姜一一接着放着没吃。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她心里不是个滋味。
以为知道的够多，现实很打脸，原来席灏铖还有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她觉得陌生。
“不想吃蛋糕就放着等下再吃，先尝尝这些菜，这是鱼翅，这是海参，这是…还有雪蛤燕窝甜汤，吃完饭我再端出来。”
为了姜一一的生日，他使出浑身解数，以为看到这些菜姜一一会开心，会多吃一些。
姜一一直愣愣看着他，连筷子都不曾拿。
“这些都是你做的？什么时候学的？”
这一桌全都是好菜，她只听过名字的贵菜。
菜香是最大的诱惑，她却不敢动手。
她有太多的疑惑。
席灏铖笑着给她夹菜。
“就是来上海后，你尝尝，喜欢吃放假了就过来。”
面对席灏铖一次次的邀请，她最终没能忍住。
只是尝了一筷子就停不下来。
有好材料，加上不错的厨艺，每一道都是美味佳肴。
席灏铖嘴角噙笑，宠溺的看着姜一一。
“别急，慢慢吃，不够我再去做，我去厨房看看甜汤，给你装一碗出来。”
席灏铖离开，姜一一放开，她端起酒杯呡了一口酒。
一口酒一口菜，能吃出不同的滋味。
席灏铖出来时她已经喝下了半杯。
“来祝我生日快乐，我们干杯。”
姜一一有了些许的酒意，席灏铖见她兴致高。
“来，碰杯。”
没有驳，碰杯喝了一口。
气氛高涨，适合喝酒，你来我往，酒意更浓。
“来，这个好吃，别动，我夹给你…”
姜一一酒意浓，偏要给席灏铖夹菜。
席灏铖已经上头，坚持要夹给姜一一。
“不行，这个我来夹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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