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家里只有他们俩,席灏铖组织语言,想再劝劝姜一一。
姜一一抢先说话。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
她想送机,却像是在赶席灏铖走。
席灏铖骑虎难下。
“为什么不留我？只要你不报考武警,我就不走，可以放弃出国。”
本该姜一一说的，他自己先说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姜一一抿着唇,幽幽的反问。
“那之后了？你会放弃再也不出国了吗？”
昨夜她想了很多。
她当然不想席灏铖出国。
可是强留下他也没有用。
也许有一天他还是会出国。
而且她留了，席灏铖肯定会劝她放弃武警。
她把所有可能都想到了，还是忍不住问。
姜一一这一问，仿佛有了改变主意的可能,席灏铖赶紧点头。
“只要你不考武警不当兵，我可以这辈子都不出国。一一，你能答应我吗？”
姜一一咬着唇，眉头紧锁。
“我考虑考虑，走吧！我先送你。”
席灏铖站着不动。
“我开车回来的，你要送我去哪？”
姜一一不改变主意，他不能走。
可是他话都说出来了，姜一一还当真，很认真。
“那我就送你上车。走吧！我考虑好了联系你。放心,我会说到做到，你也要说到做到。”
席灏铖硬生生被姜一一赶走了。
他不想被姜一一识破谎言，时间还来得及,又赶飞机。
出国旅游的计划成行。
上了飞机他手机设置了飞行模式，出国不打算用手机。
家里却因为联系不上他闹翻天了。
皆因他的谎话和机票照。
手机设置飞行模式前，他给姜一一发了张机票照。
借此告诉姜一一他没说谎，也是想催催姜一一。
姜一一保存了照片拿给席卫国和姜文英看了。
“一一，文英，你们别担心，灏铖敢出国不再回来，就算是追出国我也要把他抓回来。”
席卫国很生气，差点摔了手机。
他们父子没有事先通气，不知道席灏铖是在演戏，事情演变得越来越糟糕。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都不同意席灏铖出国，姜一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全家都反对，席灏铖肯定出不成国定居。
她一边劝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别担心，一边假装还在考虑报考的事。
实际上她已经无比坚定。
————
席灏铖惦记着姜一一的事，去了两天就回来了。
他下飞机就和张志刚联系，才知道父母在满世界想联系上他，电话里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赶紧给我回家，不回来说清楚，那你都别想去。”
席灏铖舟车劳顿，又坐飞机赶回家，没歇口气继续挨骂。
“席灏铖，你是翅膀硬了是不是？啪！”
席卫国气的拍桌子。
席灏铖一手牵一个，拉着父母的手。
“爸、妈，出国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说都不说就私自决定。”
他觉得这是他和姜一一之间的事，姜一一居然告家长，他是措手不及。
现在他的计谋被毁，可以预见姜一一报考的事肯定糟。
他表情严肃，心情很糟糕。
“那你告诉我们了吗？”
席卫国没好气。
期末考不好好在学校复习跑出国，还说什么不回来了。
他们夫妻的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完全没办法冷静，听不进儿子的诡辩。
“这不是我还没有出国定居的打算吗？”
席卫国和姜文英听不进去，但被躲在门外偷听的姜一一听进心里。
她知道她又被席灏铖骗了，气呼呼跑下楼。
“一一，你去哪？要吃饭了。”
奶奶没喊住她，但大嗓门传到楼上。
“糟了，爸妈，我先去追一一，这件事我晚点再解释。”
等他追下来，姜一一早就没影了。
他焦急找人，四处打电话。
姜一一没有去彭琪那，也没有和彭琪联系。
天黑，席灏铖从外面回来，姜一一还没有回家。
爷爷奶奶回房睡觉了，席卫国和姜文英也被他劝回房了。
他一个人在客厅，关了灯等姜一一。
寂静的夜适合想事，他想和姜一一的关系，想姜一一的未来。
门外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姜一一回来了。
她看到席灏铖在客厅，调头就走。
席灏铖追出去，拉姜一一回来。
“大家都很担心你，你不想见我，我明天就走，女孩子晚上在外面不安全。”
姜一一甩开席灏铖，跑回房间锁上门。
席灏铖叹息，转身出去。
在无人的街道上，油门踩到底轰轰作响。
他飙了一夜车，快天亮了才回家。
锁上门蒙头大睡，谁叫都不醒。
睡到天黑醒来找吃的，碰到姜一一。
姜一一没理他，回房用力关上门。
席灏铖叹息，吃饱连夜走了。
————
姜一一的事他已经是无力回天，只能寄希望于父母那边。
可是父母不给力，姜一一被上海武警学院录取了。
席灏铖接到席卫国电话时什么都没说，他回上海后就没和姜一一联系。
“灏铖，一一过两天要去学校报到，你能不能去车站接她，送她去学校？”
两个孩子闹矛盾，他们该想的办法都想了，使不上力。
孩子们都大了，他们早就管不住了。
“爸，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保证安全送一一到学校。”
父子俩都有事，没说几句挂了电话。
席灏铖上好子弹继续练枪，姜文斌就在他身边，盯着他练习，随时指导他。
来上海已经一年了，他学了不少东西，射击投入的精力最多。
遇到了姜文斌这位负责又严格的教练，他也没办法偷懒。
几天不来，姜文斌就会打电话催他。
不过回报也多，进步很大。
他现在练习不限于定点射击，上周开始练移动靶。
每次练移动靶，姜文斌就会他身边寸步不离。
“教练，你觉得我这次进步如何？”
今天手很顺，一枪都没脱靶，席灏铖有些得意，觍着脸求表扬。
姜文斌只是轻点了下头。
“练习不可懈怠，从下次开始，每次多练习十发子弹。”
他不苟言笑的脸看不出对席灏铖的肯定。
席灏铖也习惯了，拆枪装好，把枪还给姜文斌。
“教练，你喜欢海钓吗？我明天出海，要不要一起？”
明天他一个人出海，临时起意约姜文斌，有个伴，还能讨好人。
姜文斌皱眉。
“明天有事，下次。”
他倒挺想和席灏铖去，想到明天的事，表情严肃。
“那算了，那就下次吧！我走了。”
————
从射击场出来已经不早了，他又不想做饭，跑去张志刚家蹭饭。
“张志刚，你明天休吗？我明天出海，要不要一起？”
席灏铖又约张志刚。
“出海？你买游艇了吗？”
张志刚诧异，上下打量席灏铖。
他的惊呼引来了周玉萍。
“谁买游艇了？”
周玉萍好奇。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年无聊就买了艘小游艇，平时没事就出海钓钓鱼什么的？”
席灏铖轻描淡写，周玉萍两眼放光。
“你什么时候无聊想出海了告诉我们，我们一家也去见识见识。”
周玉萍兴致勃勃。
反正他也是一个人，就带上了周玉萍和张梓欣。
她们母女到船上看到什么都好奇，看到大海高兴坏了，大声惊叫，还引来了一艘船。
那艘船上不是别人，是孙铭和他的几位朋友。
他们身旁美女环绕，客气的喊席灏铖上他的船玩。
“不用，你们玩吧！我们这边还有孩子。”
孙铭看了眼周玉萍和张梓欣，会心一笑。
“那我们先过去了，有时间再聚。”
孙铭的游艇走远了，周玉萍表情严肃。
她盯着席灏铖。
“你别告诉我，刚刚那人是你朋友？”
她都看到，船上衣着暴露的女孩争相围着那几个男人。
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花花公子。
“嗯，是我朋友，不过他以前不是这样，今天应该是应酬。”
席灏铖替孙铭辩解。
他们四个里面，张栩和马恒最有女人缘，身边从没缺过女人。
反观孙铭，他一直没有谈女朋友，也不喜欢和女人玩暧昧。
可是今天一见，跟他所知的不同。
“以前不会这样？看来你们很熟。灏铖，我告诉你，你喜欢游艇喜欢出海钓鱼这些可以，你要是敢学那些花花公子玩弄感情，我告你父母去。”
周玉萍板着脸，语气恶狠狠。
张梓欣跑过来拦在席灏铖面前，展开双臂护着席灏铖。
周玉萍瞪了席灏铖一眼。
“哆哆，走，和妈妈进去，妈妈给你榨果汁喝。”
她拉着女儿进船舱。
席灏铖摸了摸鼻子，他被冤枉。
张梓欣被周玉萍带进船舱没一会儿又跑出来了，她出来找席灏铖，跑过来趴在席灏铖背上，搂着席灏铖的脖子。
“灏铖叔叔，什么是花花公子，什么是玩弄感情？”
席灏铖被张梓欣的童音打败，险些摔倒，抱着张梓欣坐下来。
“就是，就是问你妈妈去，看你妈妈怎么说？叔叔太笨，没你妈妈聪明。”
他为难，把难题推给周玉萍，还给周玉萍戴高帽子。
张梓欣不依。
“不是的，爸爸妈妈都说灏铖叔叔最聪明，我就要灏铖叔叔告诉我。”
张梓欣撅着嘴搂着席灏铖，周玉萍出来看到，大声呵斥。
“哆哆，你干什么？灏铖叔叔在钓鱼，那边危险，快过来喝果汁。”
张梓欣不肯过去，周玉萍又是瞪席灏铖。
她越看席灏铖越不爽，就像席灏铖真是纨绔子弟。
“哆哆，听妈妈的话过去，叔叔钓到鱼一会儿给哆哆做好吃的。”
席灏铖劝着张梓欣，迎上周玉萍的目光。
他又没做亏心事，不逃避。
周玉萍把果汁递给女儿，蹲在席灏铖身边谆谆教导。
“灏铖，那些花花公子的陋习你不要学，还有…我说的你要记好，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能走歪路，走歪了就难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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