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众人喜气洋洋,逢人就塞喜糖,若是遇到自己人,便互相塞喜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府上刚办了喜事。
热闹了好几天才安静下来。
冬天太不适合起床了,挠痒痒也起不来的那种。裴诀看着装睡的人,没有戳穿他。
过了会儿,侍卫在屏风后汇报事情,末了道:“听说城西点心铺有新口味的糕点,要不要属下买些回来?”
裴诀:“不用。”
沈无事嗖地睁开眼睛:“要!”
裴诀讶异道:“嗯?醒了?”
沈无事:“……”
裴诀慢悠悠道:“什么时候醒的?”
一直都在装睡的沈无事:“……”
那位侍卫虽然看不到,但脑补了一下屏风内香艳的细节,嘴都要咧到耳边了。
沈无事清了清嗓子,腆着脸道:“那个……通通都要,每种都要一点。”又道:“过年给你们发媳妇。”又开空头支票。
侍卫流下幸福的泪水,拿着丰厚的跑腿费,屁颠屁颠地去买糕点了。
沈无事抱着裴诀,数落着起不来的各种原因,包括天太冷、床太软、被窝太暖和、裴诀抱起来太舒服,反正就是没有自己的原因。
裴诀往他嘴里塞了瓣橘子。
沈无事想了想,含糊不清道:“我可能要冬眠了。”
裴诀被逗笑。
沈无事认真地给他分析了一番冬眠的必要性,被裴诀说了懒,硬生生地抱出被窝。
沈无事生无可恋地任由王爷给他套上衣服,面无表情,异常冰冷。
“今日去宫里。”裴诀亲了亲他的脸,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无事眼里一亮,麻利地套好衣裳:“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过去,”裴诀揶揄道,“你不是冬眠么?”
沈无事:“……”
沈无事理直气壮道:“你管我。”
洗漱完毕,裴诀在书房里看书。沈无事坐在他旁边翻了会儿书,打了个哈欠,又起身去找有没有稍微有趣一点的书。
“阿诀。”沈无事唤道。
裴诀:“怎么了?”
沈无事挪了挪屁股,挨着他坐下,凑到他耳边道:“有没有兴趣玩个有趣的游戏?”
“……”
裴诀听他说完,说了句“无聊”,拒绝和他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沈无事软磨硬泡,包括“你是不是害怕”的激将法,“那就算我赢了”的藐视对方法,“我不会特别特别喜欢你了”的威逼法,“我让你随便亲亲”的利诱法……
裴诀:“一局。”
说是一局,还是因为沈无事耍赖玩了很久。
沈无事面临了长达数局的惨输,被迫亲了裴诀很多下,嘴都要肿了。
裴诀看人撅着嘴挺可怜,放了他一把。
“你终于输了吧!”沈无事神色一振,搓了搓手,坏笑着扑倒人,“这下落到我手上,看你怎么逃?”
裴诀笑着揉了揉毛乎乎的脑袋。
沈无事一声令下:“自觉脱衣服!”
裴诀额角一跳,平静道:“本王刚才似乎没这样。”
沈无事理直气壮道:“那是你没这样,我又没说不能这样。”
裴诀:“……”
沈无事毫不害臊:“快点快点。”
“……,”裴诀看了眼外头的日色,单手扯开衣带。
沈无事:“继续。”
裴诀张了张口。
“闭嘴,”沈无事像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立刻凶巴巴,“没有不妥,是不是想赖账?愿赌服输。”
裴诀:“晚上让你好好看。”
沈无事腆着脸:“我要看正常状态的!”
裴诀单手扯开衣带,抬眼碰到某人眼神,无奈道:“眼神收敛点。”
沈无事凑过去瞟了一眼,露出占了大便宜的猥琐笑容。
裴诀淡定道:“继续。”
沈无事一笑,白白的牙齿特别惹眼:“不玩了,我又不傻。”
说着就要起身。
裴诀一把将人拉到怀里,紧紧握住他的腰。
沈无事挣扎不得,道:“输了就要耍赖吗?”
“没有,”裴诀面无表情,“我就想问明天还继续玩么?”
沈无事:“……”
裴诀:“嗯?”
沈无事被禁锢得死紧,只得陪笑:“玩,玩。”
裴诀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有多嫌弃:“这种有趣的游戏可以经常玩。”
沈无事:“……”
裴诀:“点头。”
沈无事嘴角抽了抽:“喂。”
裴诀就当他点头了:“真乖。”
沈无事:“……”
宫里不知哪来这么多小动物,……可能都是皇上顺手牵羊得来的。沈无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鹦鹉,过去逗弄了一番。
一只长毛大狗在啃桌子腿,两只小圆狗在互相舔对方的脑袋,小鹦鹉时不时叫一声,吵闹异常。
过了会儿,宫里的老公公过来手忙脚乱地维持秩序,尖着嗓子道:“都安静些!”
毯子上,一个特别小的奶娃娃在和小狗玩耍。这个小娃娃是皇上心上人的小外甥,刚满周岁,昨日被皇上抱过来摸小狗。
小娃娃摸了下小狗脑袋,像摸到什么稀罕宝贝一样,开心地手舞足蹈,过了会儿,又瞪着黑葡萄眼睛,小心地摸了一下,疯狂蹬着小短腿。
太可爱了,沈无事激动地就差大叫了。
裴诀在宫里用了膳,完成了兄弟之间交流感情的无聊仪式,天黑便带人回了府。
月光清冷,沈无事拉着裴诀的手,一路上都很兴奋,对裴诀说在宫里玩得很开心。
裴诀捏了捏他的脸:“看出来你很开心了,冲他笑了那么长时间。”
沈无事眨眨眼睛,反应过来那个他是谁,笑道:“他是小宝宝。”
裴诀果然不说话了,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无理取闹。过了会儿,叫了声沈无事。
“嗯?”沈无事转过头。
裴诀按着他后脑勺,不让他动,然后机械地勾了勾唇,对沈无事维持这个表情了很长时间。
沈无事:“……”
沈无事后知后觉,红着脸推开裴诀的脑袋,说了好几遍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