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见状惊瞠目,她拿了几年的箫,一直以为那黑色的圈只是装饰,完全不晓得它还能扭转方位!
众人一眼不眨的紧盯着孟怀毅的动作,随着他扭转的瞬间,“嗖”的一声,似有一物飞出,但又瞧不清究竟是什么。
紧跟着孟怀毅到对面的墙边,用破布隔着,拔下墙体上的银针,不由惊呼出声,示意大伙儿来看,“还真的有暗器啊!”
事实胜于雄辩,已然验证出结果,孟怀毅的目光斜向云清泉,冷声质问,
“事实证明,这就是千机阁的暗器,你手中有千机阁之物,这代表了什么,再明显不过,云清泉,你欺骗思南,混进我们的队中究竟有什么目的?”
“怎么会这样?”她也被这奇怪的场景给吓到了,眼看着众人都在用那种防备的目光盯着她,清泉只觉自己像个怪物一样,紧张又无措的看向宋思南,
“我没有欺骗你什么,我也不知道这长箫是什么墨玉箫。遇见你纯属巧合,我没有什么目的,”她自己无愧于心,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都在怀疑她的身份,宋思南也在盯着她,这一刻,清泉的心没来由的慌乱,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颤声问了句,
“你……你不相信我?”
也是,毕竟才认识半个月左右,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宋思南会怀疑实属人之常情,既如此,她也不愿再浪费唇舌的解释什么,转身就要离开,却猛然被人抓住了手,
“我信你!”
清泉震惊回眸,迎上的便是宋思南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他稍一用力,轻而易举的将她整个人定住,不许她再走,紧握着她的手对众人道:
“即便这真是什么墨玉箫,云姑娘并不知情,也不曾拿它来伤害过我们,你们不必害怕。”
已然拿出证据,他居然还相信她是好人?见不得兄弟被人耍弄,孟怀毅忍不住提醒道:“等她伤你的时候可就晚了!”
他的猜忌本就不合常理,宋思南并未听进心里去,“她救过我两次,若真想害我,何必救我?”
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想博取你的信任,潜伏在你身边,得到更大的利益!”
宋思南无谓一笑,“我有什么?没钱财,没宝贝,孑然一身,难不成她想劫色?那也是我占便宜,我怕什么?”
众人闻言,哄笑出声,清泉感念于宋思南的信任,但孟怀毅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再次质问云清泉,
“你不知情,那你倒是说说,这墨玉箫是如何得来的?”
这本是她的私事,她不愿多提,但孟怀毅当众质疑,宋思南又那么信任她,为了不让宋思南尴尬,她只好道出实情,
“有次我偷运粮草时被人追捕,慌不择路逃至一家染布坊,本想找个屋子躲一晚,进去就见有人躺在那儿,似是受了重伤。
他看我会把脉,让我帮他扎针,那时我只懂些药理,并不会针灸,他说认识穴位即可。
我只好按照他教的法子试一试,扎完针后他开始打坐,一动不动,好似传说中的运功疗伤,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动静,我也不敢贸然碰他,就到一边歇着,等我睡醒之时,那人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这把长箫,
我还以为是他落下的,又在此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回去取,我还有事要办,又怕这箫被人偷走,就带在身上,暂时替人保管,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人来找我要。”
这就是箫的来历,清泉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全部经过。宋思南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他在意的只有一点,“男的女的?”
“男的啊!”清泉尚未明白他的用意,但听他又问,“长得英俊吗?”
“啊?”清泉那双大大的眼睛闪着小小的疑惑,不明白宋思南为何这样问,“我根本没看到他的模样,那人一直戴着面具。”
她没见过那人,就代表两人不是很熟咯?宋思南暗舒一口气,遂又看向孟怀毅,
“云姑娘济世救人,好心有好报,机缘巧合才得了墨玉箫,现在真相大白,足以证明她不是千机阁的人。”
“听闻千机阁之人的确惯戴面具,”袁峰不禁猜测道:“兴许这箫不是他遗忘的,而是作为回报送给你。啧啧,高人给的谢礼果然不一般啊!”
对于她的经历,袁峰羡慕不已,清泉对江湖人士知之甚少,后来并未再见那人,也就不晓得他的来历,
“那人是不是出自千机阁我不清楚,但我肯定不是!”
他们都相信云清泉的解释,唯有孟怀毅横眉冷目,“看来你经常听人说书,讲起故事来神乎其神,几乎以假乱真。”
敢情方才的话都白讲了,一向温善的清泉终是没了耐心,一双杏眸怒视于他,面含薄怒恼斥道:
“孟怀毅,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看在你是宋思南兄弟的份儿上才一直没与你计较,你非但不知收敛,反而一直针对我,是你问我这箫的来历,我已经说出真相,你仍旧不信,那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询问?”
这些弟兄都是与他同生死共患难过的,宋思南珍惜这份兄弟情,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与他们起争执,可这一次孟怀毅的言行彻底惹恼了他,宋思南面色顿沉,浑身的肌理瞬时绷紧,再无任何嬉笑之色,
“老二你什么意思?云姑娘是我带过来的人,你几次三番质疑她,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你连我也怀疑?”
被兄弟质疑的孟怀毅悲愤攥拳,忍不住上前一步,据理力争,“我能有什么居心?还不是为你着想,不希望你被美色所惑,掉进旁人的陷阱!”
“你是我兄弟,她是我的朋友,为我着想就是妄加揣测,攻击我的朋友吗?”宋思南面露不耐,声调陡然上扬,“你要解释,她已经给你,你还想怎样?一个大男人在这儿咄咄逼人,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明明是她来历不明,先前我们走这一路都相安无事,自她出现后,隔三差五的出事,我怀疑她有错吗?总之我没有任何私心,你不信我便罢!以后出事别后悔!”
两人争得戟指怒目,袁峰生怕两人动拳头,赶忙站在两人中间劝架,其他士兵也过来将两人拉开,这才平息了这场争执。
听着众人的议论,清泉只觉大脑一片混乱,心累之至,再不愿多说一个字。
眼看着她默默去往角落里,宋思南也顾不得与孟怀毅理论,跟过去安慰她,“他的话你不用在意,我相信你。”
清泉勉力一笑,“谢谢你的信任。”
她好似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做自己的事,生火熬药,旁人跟她说话她也会搭腔,宋思南想着她性子好,应该没有计较这些,便也放宽了心。
又休养了一夜,次日醒来,宋思南觉得精神十足,伤口也没那么疼痛,准备今日就出发。
粥熬好之后,他照例去唤云清泉,却不听她应声,一掀帐帘,未见人影,遂向袁晨晓打听她的下落。
袁晨晓懵然摇头,“我睡醒就没见她,还以为她又上山采药了呢!”
袁峰一听这话也懵了,“我起的很早,没见她出去啊!”
不会真的上山了吧?可草药明明还有很多,宋思南担心她出事,没心思用朝食,立马提刀出去找人,忽闻门口的孟怀毅道:
“人是半夜走的,你们当然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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