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寒!”
男孩想冲上去查看下少年的伤势,但随即便被那个染着黄发的男人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疼的让他直接弯下了腰跪在了地上。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溢出,白晓澎沉默的手颤抖着向他的包探去——
干脆,就把钱给他们吧……
这样,自己的同学就不会因为他而被打了。
此时,天边残阳似血,血腥味缓缓流动于这个阴暗偏僻的巷子里,危险暴虐的因子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怎么,刚刚不是还很吊么?”黄毛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少年,嗤笑一声。
接着,便见黄毛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水果刀,漫不经心的比划了两下,用脚侮辱似的抬起了少年的下颚。
散落于眼前的黑发被汗水打湿了些许,温寒就这么面容平静的望着这人恶心的嘴脸,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
“本来哥几个就只是想借点钱,不过现在……”站在另一边的男人笑了一下,眼里隐隐泛着噬人的光,“我们想发泄一下。”
“别废话了。”之前被温寒揍了一拳的男人握了下拳头,冷冷道。
“好好好,老三别急,等我刮花了他的这张脸,随你折腾。”黄毛阴鹫的笑了笑,接着,便放下脚俯下.身子,漫不经心用刀子轻轻将少年的刘海拂开——
这就让一旁缓缓回过神来的白晓澎痛苦的低吼:“不!你们这样是会糟报应的!唔!”
老三直接抬脚向男孩的胸口踹去,声音阴冷道,“闭嘴。”
然后,黄毛便看见那唇角带血的少年缓缓的笑了。
——那笑容艳丽的,犹如在死亡之地中盛开的妖花。
——糜烂,危险到极致。
“咔。”
骨头的错位声清脆的响彻于巷子里,温寒单手扣住黄毛的左手腕,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此时他们靠的极近,而正当黄毛痛的冷汗直冒打算反击时,温寒的右腿便猛的发力从男人的身后往前狠绝的扫去,接着黄毛的膝盖与水泥地狠狠的撞到了一起,发出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黄毛双膝跪在地上痛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着,刀子“咣当”一声掉在了他的面前。
——宛如一个巨大的讽刺。
所有的一切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另外的两个男人震惊的睁大了眼。
阴冷狠厉的气势沉沉的压在巷子里,温寒勾着淡色的唇,慢条斯理的将沾血的袖子挽到了胳膊肘处,抬手将额前的刘海向后梳去,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这下,可真是有的玩了呢。”
少年歪着头展开了一抹天真无邪的笑,那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衬着脸上的血迹显得愈发诡谲。
老二心中一颤,随即,他动作迅猛的向少年冲了过去,暗道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而已!
温寒见此,侧身动作轻巧的躲过男人袭来的拳头,然后高高的抬起左腿,快很准的侧踢向男人的颈部。
而就在此时,令人胆寒的杀意从身后传来,温寒迅速收回腿矮下身子,袭来的水果刀险险的削断了他的几根头发。
“给老子,去死吧!”
老三眼里闪现着疯狂的色彩,布满着血丝的双眼看起来无比浑浊,他低吼着向温寒再一次高高举起了刀子。
这种情况,很明显是磕过药的。
温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夺过了男人手里的刀,目光平静的单手抓住男人的头发往墙上狠狠一撞,丢垃圾似的将其随意的甩在了地上。
随即,少年动作干净利落的跨坐在了男人身上,他扯住男人的衣领缓缓凑近,另一只拿刀的手则慢慢扬起。
“不……不!我错了!我错了!”男人崩溃的摇着头,惊恐的嘶吼出声。
然而刀子却还是直直的向男人的右眼刺去,带着阴冷的杀意。
“不——!!!”
男人拼命挣扎着,绝望的吼出了声。
接着下一秒,刀尖在距离男人右眼的两厘米处稳稳停住了。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温寒盯着男人盯了很久,最后,他声音沙哑的说道:“以后……不要在这么干了。”
男人疯狂的点着头,磕磕绊绊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不会了……”
闻言,少年缓缓的把刀从男人的右眼上方移开了少许,正打算起身的时候,他的肩膀却被人从身后轻轻按住了。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将少年密不透风的包裹了起来,接着他拿刀的手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住,然后,那只手控制着他猛的刺了下去。
“啊啊啊————!!”
男人痛苦的哀嚎立刻响彻在了整个深巷,听起来异常的凄厉可怖。
温热的鲜血喷射到了少年的脸上,让他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的响在温寒的头顶。
“作为慕家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心慈手软。”
少年的身体不禁一颤,他立刻想抽出被男人桎梏住的手,但其结果却是被男人强势的扣住,带着他拿刀的手轻轻旋转了半圈。
“啊啊啊啊——!!!”
男人哀嚎的愈发凄惨,温热的血液顺着他涕泗横流的脸流下,从而显得愈发可怖。
“记住了么阿寒。”男人压低了嗓音凑近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无波无澜,“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
语罢,慕子渊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接过程珂递过来的手帕,目光淡淡的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程珂,都处理了。”
“是。”
“不!饶了我,饶了我!求你……”
程珂沉着脸直接打电话叫来了几个保镖,将三个人拖向了巷子深处,只留下愈发凄惨的求饶声。
接着没过多久,巷子里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温寒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旁边跌坐在地的白晓澎,但见男孩神情恍惚着,目光涣散。
“你的。”
温寒将地上的书包捡起背在身上,又把另一个书包顺手递给白晓澎,声音低哑。
“……噢,噢,谢,谢谢……”白晓澎接过书包,仿佛突然回魂似的,他仰着头目光热切的看着温寒:“真的!太感谢你了……谢谢……”
“没什么。”少年低垂着眼,淡淡的应道。
而一直看着这一切的慕年则是冷着一张脸,眼底翻滚着强烈的妒忌,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不过是一个养子而已,凭什么得到了父亲的承认和注视。
——慕家的人,从来就只有我和父亲而已,他安寒算什么东西。
——更何况还让父亲触碰了他肮脏的手和肩膀。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程珂,将这孩子安顿好。”慕子渊淡淡的扫了一眼白晓澎。
程珂听此,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回去了。”
说完,慕子渊便迈开腿率先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慕年见此,轻蔑的扫了一眼温寒,也快步跟了上去。
温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他便被满手的血刺痛了双眼,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系统,你是死了么?
【系统:看的太入迷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我的存在。】
温寒:你这句话好像是个病句。
【系统:啊哦。】
温寒:我觉得我有点神经衰弱……这剧情发展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系统:……我也没想到慕子渊会过来对你直接上手教你戳人,好迷啊。】
温寒:不说这个了,哎嘿,话说我刚刚的表演怎么样!是不是超棒!
【系统:哦,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温寒:沃日。
“少爷,慕爷让您赶紧过去。”程珂拿着手机,笑着对站在原地的温寒道。
听此,温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血迹斑斑的校服,叹了一口气迈开了步子,“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