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的第一天,早川泽迈在去往洛山高校初中部的路上,心里有一丢丢的愧疚,从冰帝转学到洛山,还没有和迹部大爷说。咳!反正他现在去集训,还有一两个月才能回来,等他回来再说吧!早川泽下意识的不敢想象迹部大爷听到这个消息时暴怒的模样,只能像只鸵鸟一样选择逃避,还早呢,三十多天。
很快,早川泽就没办法好好思虑迹部大爷了,他因为作业没写的事被老师找了,魂淡~,
谁规定转学还要交作业的啊,QAQ,一个字没动的早川泽,嘤嘤嘤——
苦逼的早川泽顶着一脸倒霉相在第一天在第一次见面的老师那里挨了半天批评,在老师“咱们学校校风严谨,治学优良,和那个浮夸成性,奢靡浪费的冰帝可不一样,你既然到了这里,可不能像冰帝一样balabala~~”一篇长篇大论下来,早川泽昏昏欲睡,神游天外。老师一脸嫌弃的把他推出了门外,然后告诉他,其实这件事不归他管,要到学生会主席那去打个报告?
一脸懵逼的早川泽凉凉的站在办公室门外,你早说这事不归你管啊,我就不在这听你抱怨了,一瞅外面已经日出中天,晃晃乎乎竟然在老师办公室呆到了快中午,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趁现在赶紧把这事办了,省的在浪费时间脚力再跑一趟。
兜兜转转,来到一座豪华的礼堂面前,早川泽无语的看着上面三个镀金大字学生会,这么奢侈的学生会,洛山你好意思说说冰帝???半斤不让八两好吧!
在冰帝学生会走习惯了,早川泽很是习惯学生会主席的办事处,说起来开始想冰帝的大沙发了,又软又有弹性,扑上去就感觉埋在阳光里,暖洋洋的,直犯困。
直上三楼,右拐,抬头一瞅门牌,没错,我真是一个机智boy,早川泽给自己点了个赞!
赤司听到开门声,手上转笔的动作停了停,好整以暇的看着手上的资料。
早川泽推开门,一眼看到办公桌上处理文件的学生会会长,心里感叹了下,学校压榨廉价劳动力,大大咧咧的走进去,“我是冰帝过来的转校生,我这个作业丢了,所以没交!”
“是吗?”埋首案牍的学生会会长,抬起头,嘴角微微上翘。
“尼桑!”熟悉的弧度,熟悉的语调,早川泽刺激的语调都变了样,“不!学生会会长,这个,我的——”
“现在连尼桑都不叫了么!”赤司看着早川泽一蹦三跳,差点咬到舌头的样子,心里早就泛起愉悦的涟漪,面色却带上不爽,故作严肃的吓吓他!
“尼桑!”早川泽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站直腰,挺起背,小时候,妈妈第一个改嫁的就是赤司叔叔,那是他第一次随着母亲改嫁,心里不得劲,爱闹小脾气,尼桑总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劝慰,可是如果劝了一次不听他的话,那下场简直了——现在早川泽每每想起都一哆嗦,那手段,简直是人生一大阴影,现在他手上还有证据。
偏偏他在大人面前做得是温柔如水,面面俱到,每次都显得他是无礼取闹,让他是吃了苦头,还要被说“哎呀,小泽要乖乖的啊!听赤司尼桑的话哦,不要耍小性子哦!”。
关键背锅就算了啊,开始也是自己作,被整就被整了吧。
后来不知怎么了,这个尼桑是越管越严——是住在太平洋边的么?
五六岁的孩子正是猫嫌狗弃的时候,早川泽又特爱热闹,爱往人堆里跑,不多时便成了孩子王,而赤司也是每天定时定点来喊他回家,早川泽哪是听人话的主?玩的疯,十次有九次不愿回去,直到一次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口角矛盾,赤司尼桑手持剪刀,减去了一个男孩的耳朵。
具体的早川泽也记不清了,满脸的鲜血,刺耳的哭叫,还有那赤司手持剪刀,带着血微笑,早川泽那几天的一闭眼就是那如血如荼的剪刀炼狱,每一块剑刃都带着似滴的鲜血,炼狱里回荡着孩子的哭叫,即使早川泽神经大条,爱忘事,这件事却刻在心上,怎么也抹不掉。
即使后来母亲因为离婚,搬离赤司宅,早川泽还是一听赤司就打哆嗦!连带着对剪刀也有心理阴影。
早川泽趴在桌上一脸无趣,脸压在书上,腿压着板凳一晃一晃的,侧着头望着窗外,神游天外,内心刷过一圈弹幕,我是傻子,我是傻子我是傻子!
早川泽万分悔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原来赤司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为什么还要喊出那句“尼桑”啊!还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他每天中午和他一起吃饭!我到底是为什么呀!
肉乎乎的脸蛋在书本上摩擦,早川泽的小脸上满是纠结,小手指一下一下一下的转着笔,不知是因为肢体不协调,还是手指短,不多时就会旋出去,掉在地上。
早川泽也不管,再抽出一根继续转,悼念自己逝去的智商和节操。
同桌看着一根一根掉地上的笔,脸都绿了,上万的笔扔着玩,果然是从冰帝来的有钱人,动辄便挥霍着我父母一个月的工资,地上的笔少说也有十支,瞧着他百无聊耐的样子,赤司会长到底看上他哪了?
看着一根根名牌的笔被杂七杂八的扔出去,同桌忍不住了:“你这笔扔着玩太浪费了,纵然你家里有矿,也不该这样——”
“我扔我的笔,管你什么事!”早川泽不耐烦。
“这样啊,你若是无聊,可以去外面透口气!我不和学生会说就是了!”
“学生会?那老师找我怎么办啊!留堂,作业!”早川泽眼神骤然一亮,又垂头丧气的瘪嘴。
“这个啊,我们学校是学生会掌管的,老师其实都是上课!”
“是么,”早川泽心花怒放,差点跳起来,又顾忌着上面还在滔滔不绝、口水翻飞的老师,猫着腰擦着墙边过去!
临着出门的那一瞬,早川泽回头瞧了一眼,那个男生在捡着地上掉着的钢笔。面上满满的贪婪,直直漫入眼底,早川泽只觉得好笑,只是东西既扔了,那谁捡了也不关他的事了!
洛山真大啊!许是因为地域陌生?这走了一圈到感觉比冰帝还大上一圈。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是出现了围墙。
只是……这也太高了吧!与冰帝栏杆的错落有致,疏密得当不同,洛山完完全全是一片高墙,将天空辖制在那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里,格外压抑。
近两米的高墙,上面隐约闪着破碎的玻璃流光,寒意逼人。
此时早川泽分外想念冰帝英伦风格的栏栅,别的不说,翻墙还是很方便的啊。
沿着围墙走了一遭,早川泽绝望的发现,洛山的围墙一样高,将这一方天地围的死死地。